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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 賁:讓公民交談代替群眾吶喊

社會學家莫斯科維奇(S. Moscovici)在《群氓的時代》中把“交談”稱為民眾的鎮靜劑,早在20世紀初,社會學家塔德(Gabriel Tarde)就發現,每一種形式的交流都有與其對應的社會群體,並形成某種“意見領袖”。在出現大眾傳媒之前,演說是一種面對眾多“聽眾”的直接說話,演說的話語力量使得演說者成為意見領袖。後來,有了報紙,報紙是對無數的“公眾”說話,也有了不同的意見領袖,那就是時論評論員。

塔德還發現,人們交談時采用的身體姿勢反映了他們談話的語調和內容。說話者坐著進行的交談是分量最重和最嚴肅的。而當他們的姿勢十分放鬆的時候,如羅馬人在環繞餐桌三面的躺椅(triclinia)上懶洋洋地躺著進行交談,交流似乎是最有效的,這種交談非常流暢也非常從容。希臘人喜歡走來走去地交談,這有利於他們敏捷而活躍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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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Jemaluang 三板頭· on February 5, 2019 at 4:13pm — No Comments

陳之藩《旅美小卷》惆悵的夕陽

我最愛聽京戲,如姐更是個戲迷,她常來信抱怨說:連一個長班唱戲的都沒有了。唱的人們想振作一番,愛的人們也想振作一番,似乎全無濟於事。我看到這種消息比任何事全不高興。去紐約中國城,忽然聽到余叔巖的唱片,竟至泫然而涕。

我回信給她說,挽救京戲,恐是不太有希望的事。因為它不能離時代而生存,它必受時代的影響。不僅京戲是如此,在美國也有同類的情形。比如,最近美國第一個大馬戲團即散班了。原因很簡單,競爭不過電視與電影。

我記得小時候讀馬克吐溫的書,知道這位不世出的奇才,幼時的唯一誌願是當馬戲團的大力士。可見馬戲團在當年對美國人的影響,在生活中竟占一多麽重要的部分。而現在的美國孩提,似乎均崇拜電視與電影上的人物,對馬戲幾乎不知為何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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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eltsames Denken on February 5, 2019 at 4:12pm — No Comments

哈茲米格·科西彥:洪席耶與「智識平等」(下)

另一方面,「政治」指的則是「治安」的爭議性階段(或狀態)。當那些「無分者」(with no part)——那些未被納入社會秩序的人——活躍於歷史舞臺之時,這種挑戰就會產生。這種闖入被洪席耶命名為「無分之分」——換句話說,這種闖入者是那些在最初的統計中沒有組分的人。「無分之分」在本質上是空的,因為那些無分者確實沒有任何組分。隨著歷史情境的變化,它充滿了政治性的內容。「無分之分」的出現是一種以「幽靈的」形式銘刻於每一「治安」運行之中的潛能。關於這種潛能,洪席耶指出,它就是政治本身。那些「無分者」提出的原則聲稱,他們的存在是平等的,他們借此反對自身作為受害者的「錯誤/過失」。由此我們可以推論出,對洪席耶而言,政治與平等完全是同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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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思潮 庫 on February 5, 2019 at 3:06pm — No Comments

周國平《偶爾遠行》山谷里的晚霞

這是納爾遜島上的一個山坡,眼前是向西伸展的寬闊的谷地,谷地上布滿水塘和苔蘚。我踏上谷地,獨自漫無目的地走了起來。

一個平坡,松軟的地是碎石和泥土。在這一帶,碎石還在分化,泥土剛剛形成,兩者的界限往往難以劃清。就在這個平坡上,豎著一組神秘的石頭,方正的大石塊整齊地堆砌成兩截城墻,酷似長城的遺跡。當然,不可能有人類來這里修築長城。那麽,這長城必定是外星人的作品了,或者,是上帝的作品。

我朝西走了很久,越過兩個湖泊,湖泊的邊緣是沼澤,每一腳踩下去都不知深淺,仿佛隨時會被吞沒。真正是萬籟俱寂,杳無人煙,只聽見我自己的喘息,長統靴踩進和拔出稀泥的擦破音,還有頭頂成群緊追不舍的燕鷗的尖叫聲。我心里有點兒怯,但仍硬著頭皮朝前走。終於,西海岸已近在眼前,看見了大海和海上的礁石,我便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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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Kolkata Bachcha on February 5, 2019 at 3:06pm — No Comments

紀伯倫《珍趣篇》新時代(下)

如果你是第一位,那你就屬於已經滅絕的部落中活著的一員,這些部落住洞穴,穿獸皮;如果你是第二位,那你就是一個民族的先鋒,同黎明一起走向公正與明智的白晝。

是一位精於研究的作家,昂首直視我們頭頂上的東西,可頭腦中的東西卻匍匐於已逝往昔的深淵中;在那裏一代又一代的人拋下了他們的破衣爛衫,丟棄了對他們不再有益的東西?還是一種清純的思想,探索著自己大洋的邊緣,以便知道其益和其害,從而付出畢生精力,去建設有益的,摧毀有害的?

如果你是第一位,那你就是低能、殘缺、愚鈍、浮飾;如果你是第二位,那你就是饑餓者的麵包,焦渴者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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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pil on February 5, 2019 at 3:05pm — No Comments

阿來《草木的理想國:成都物候記》章 荷(上)

荷葉密密地覆蓋了水面。它們交疊著,錯落著,被陽光所照亮:鮮明,潔凈,馨香。在這個日益被汙染的世界,喚醒腦海中那些美麗。

今年的天氣總歸是奇怪的。雨水說來就來,從不經醞釀與鋪墊。而且,總是很暴烈地來。緊接著,不經過渡就是一個大晴天,氣溫扶搖直上,酷熱難當。天氣預報把這叫做極端天氣。好像天上的雨師雷神差不多都成了奉行極端主義的恐怖分子了。

8月1日那天,中午出門還想著要不要穿雙防雨的鞋和防雨的外套,不想三四點鐘時走到街上,空中陰雲瞬間蹤跡全無,艷陽當頂。天氣預報次日是一個晴天,再次日,暴烈的雨水又要回來。就想該趁明天的晴朗去看看荷花了。暴雨傾盆的時候,我就有些憂心,妖嬈的荷花如何經得住這般如鞭雨線的抽打。天老爺再極端幾回,今年的荷花怕就看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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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écupérer on February 5, 2019 at 3:02pm — No Comments

阿來《草木的理想國:成都物候記》鳶尾(下)

四月,蝴蝶花開始雕謝的時候,另一種叫做黃花鳶尾的鳶尾,長在水中的鳶尾就要登場了。在住家小區的二號門前,夾著通道的兩個小池里,馬蹄蓮和黃花鳶尾一起開放了。馬蹄蓮那麽純凈的白色映照得鳶尾的花色更加明艷。每天出門,我都要停下腳步看一看它。

如果願意細細觀察,鳶尾的花朵確實長得很有意思。一眼看去,似乎都是六枚“花瓣”,殊不知鳶尾花只有三枚花瓣,外圍的那三瓣乃是保護花蕾的萼片,只是由於這三枚瓣狀萼片長得酷似花瓣,以致常常以假亂真,令人難於辨認。但細看之下,會發現,這六枚“花瓣”其實分成兩層,下面的一層三片單色,沒有斑紋。而上面的三片才是真正的花瓣,中央都有漂亮的斑紋。更奇妙的是,鳶尾從花芯深處伸展出來與花k基色相同三枚雌蕊也長成長舌狀的花瓣模樣,只是質地更厚實而又嬌嫩。我看外國關於觀花的書上,除了照相機的微距鏡頭,總還建議你帶上一柄放大鏡,這樣可以細細觀賞與由衷贊嘆花朵這種特殊構造的美妙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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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écupérer on February 5, 2019 at 2:57pm — No Comments

阿來《草木的理想國:成都物候記》鳶尾(上)

三月的開頭,還不是鶯尾花的月份,怛確實有幾叢劍形的碧綠葉片在樹蔭下捧出了白色中透著青碧的花朵。

該說說草本的花了。

回顧寫成都時令及花開的文字,發現,竟然一直說著木本的花。但在我們四周,更多的花卻是草本,開在林下或林緣的草地,或者就自己一株草也可以獨自圓滿的地方。草本的花更普遍,更強健,隨處點染著我們置身其中的環境。它們不要觀賞樹那麽寬大的地方,修枝剪葉,那麽精心的侍弄,小小一粒種子,哪怕落在人行道的磚縫里,只要有點泥土,有點水分,就能抽枝展葉,只要目中無草的人不去踐踏,就會綻蕾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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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écupérer on February 5, 2019 at 2:57pm — No Comments

阿來《草木的理想國:成都物候記》丁香(下)

再後來,好多很好描寫了成都的詩文都是外來人的杜甫們所寫下的了,成都太休閑,不要說修都江郾這等大事,連寫詩這樣不太勞力費神的事,都要外地人代勞了。

以上,是我說丁香順便想到的,對成都努力讓自己符合休閑城市這個定位時,關於文化方面一點借古喻今的意見。

既然說了意見,索性順便再說一點,這是有關這個城市的園林設計與道路街巷的植物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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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écupérer on February 5, 2019 at 2:55pm — No Comments

阿來《草木的理想國:成都物候記》丁香(上)

丁香花卻並不是真的這麽愁怨的,花期一到,就一點都不收斂,那細密的花朵攢集成一個個圓錐花序,同時綻開,簡直就是怒放。

打開電腦新建文件時就想,關於丁香有什麽好說的?其實不止是丁香,很多中國的植物,特別在詩詞歌賦中被寫過一一也就是被賦予了特別意義的植物都不大好說。中國人未必都認識丁香,卻可能都知道一兩句丁香詩。遠的,是唐代李商隱的名句:“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就這麽兩句十四個字,丁香在中文中的形象就被定格了,後人再寫丁香,就如寫梅蘭竹菊之類,就不必再去格物,再去觀察了,就沿著這個意義一路往下生發或者有所擴展就是了。

於是近的,就有現代詩人戴望舒的名詩《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地,結著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樣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丁香一樣的憂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仿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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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écupérer on February 5, 2019 at 2:55pm — No Comments

〔土耳其〕奧爾漢·凱馬爾:田野里出世的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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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Easy Tree on February 5, 2019 at 2:49pm — No Comments

《群山淡景》石黑一雄(45)

「真是好久了!」尾形桑一面還禮:「好久了!」

他們彼此的熱絡頗使我意外。就我所知,尾形桑和藤原太太並不那麼熟。他們不停的彎腰行禮,直到藤原太太起身去給我們張羅吃的。

她端來熱騰騰的兩個碗,連聲道歉沒有好東西招待。尾形桑又起身鞠躬,方才坐下來用餐。

「我以為您早不記得我了,藤原太太。」他微笑著說:「真的,真是好久不見了。」

「這樣的重逢真教人開心。」藤原太太說,在我凳子邊緣坐了下來。「悅子說您現在住在福岡。我到福岡去過幾次,很不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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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pratly Island on February 5, 2019 at 2:43pm — No Comments

《群山淡景》石黑一雄(44)

繁男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看著地面。他點點頭,仍未置一辭。

「我早就想來找你問問了。」尾形桑繼續說,「我一下子又忘了這回事。繁男,你說實話,你相信你自己寫的嗎?告訴我你為什麼寫這樣的東西?繁男,你說出個理由來,那麼至少我能安心回福岡去。現在,我實在不知該怎麼想。」

繁男用鞋後跟戳著地上的小石子。最後他嘆了一口氣,抬頭面對著尾形桑,用手推鏡。

「過去幾年,許多事不同了。」他說。

「那當然。這我看得見。這算什麼理由呢?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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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pratly Island on February 5, 2019 at 2:42pm — No Comments

《群山淡景》石黑一雄(43)

他很快笑了一聲,看了對面的房子一眼。「我想這樣最好。妳先過去一步。」

「好。」

「我不會太久,事實上──」他又看了房子一眼:「事實上──噯!你等我按鈴好了。要是我進去,妳就先到藤原太太那裡去。我真是太大意了。」

「不要緊的,爸。您聽仔細唷,不然您會找不到麵店的。您還記得外科醫生開刀的地方嗎?」

可是,尾形桑並沒聽我說。對面的大門開了。一個戴眼鏡、面容清瘦的男子走出來。他穿著短袖上衣,臂下夾著手皮包。走到陽光下,他的眼睛瞇起來。他把手皮包翻過來,在裡面找了一下。繁男比我印象中瘦些,也年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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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pratly Island on February 5, 2019 at 2:41pm — No Comments

《群山淡景》石黑一雄(42)

「真想不到。」他又說了一次。「她先生是個人物。我很敬重他現在,她開起麵店。真想不到。」他感慨地搖搖頭。「我倒想去看看她。只怕她也許覺得難為情。我是說,她現在這種情形。」

「爸,她一點也不覺得開麵店有什麼丟人的。她相當自豪。她說一直想做點小生意,不管是多小的生意。我想您若去看她,她會很開心的。」

「妳說麵店就在中川?」

「嗯。離老房子很近。」

尾形桑好像在考慮我的話。「好,我們就去看她,悅子。」他很快地在明信片上寫了幾個字,把筆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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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pratly Island on February 5, 2019 at 2:40pm — No Comments

《群山淡景》石黑一雄(42)

我們都笑了。我又斟上茶。

「杜鵑一直是我最喜歡的花。」我說。「嗯哼。你是那麼說的。」

我倒了茶,我們靜坐了幾分鐘,望著熱氣自杯中升起。

「那時候,我一點也不曉得次郎的打算。」我說。

「妳是不曉得。」

我在他杯子旁邊放了一小碟茶食,他點頭微笑。最後他說:「杜鵑開得美極了。只是那時你們已經搬走了。話說回來,小夫妻自己住其實不錯。看看菊子同她先生吧!想要有個自己的家,可是老渡邊不准。真是個老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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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pratly Island on February 5, 2019 at 2:39pm — No Comments

《群山淡景》石黑一雄(41)

「事?有什麼事呢?」

「頭一件嚜,是走廊上要加蓋門板。其次是園子裡的假山,我還沒動手呢!石頭幾個月前就運來了,到現在還躺在花園裡等我動手。」他嘆口氣,開始用餐。「回去之後,可沒有機會賴床了。」

「可是您不急著走吧?爸。假山等一陣也不要緊。」

「妳真好,悅子。不過時間不多了。您瞧,我女兒女婿秋天可能要來。我想在他們來之前完工。前年、去年他們都是秋天來的。所以我想今年也不例外。」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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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pratly Island on February 5, 2019 at 2:39pm — No Comments

《群山淡景》石黑一雄(40)

我趕緊過去收拾。茶水已經浸漫到次郎剛剛坐的墊子上了。我把墊子移開,用圍裙一角擦著茶漬。

「跟他小時候一個樣!」尾形桑說,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孩子長大了,卻還是那樣!」

我到廚房拿了一塊抹布,回來時,尾形桑仍如原狀坐在那兒。眼角仍有笑意。他凝視著榻榻米上的茶水,彷彿陷入沉思。他似乎全神浸在那灘茶水上,我遲疑了一下,才跪下去抹掉。

「悅子,你千萬別放在心上。」他終於說。「不是什麼大事。」

「不會的。」我繼續擦著榻榻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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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pratly Island on February 5, 2019 at 2:36pm — No Comments

《群山淡景》石黑一雄(39)

次郎看了棋盤一眼,並無移陣的意思。「您差不多贏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說。

「嗯,你給困在一角。不過,是有法子突破的喲!你記不記得?我從前開始教你的時候就警告過你,不要太早動城堡。你還是犯同樣的錯。看出來了嗎?」

「城堡?是啊。」

「還有,次郎,我猜你動子以前沒有好好想。你記不記得,我花了好大工夫教你,至少要盤算好下三步的棋子。你沒有計畫。」

「想好下三步?哦,沒有。我想我沒有。我可不像您,精於此道。不管怎麼樣,您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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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pratly Island on February 5, 2019 at 2:35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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