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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夫:在路上

法國有一個學者寫過一本書,叫做《無所在的故事》。他把人的生活狀態分為兩種,一種是“有所在”,一種是“無所在”。

 什麼叫有所在的生活呢?他的描述是這樣,就是你生活在一個固定的程序裏面,比如說你每天從家走向單位,從單位走向菜場,然後從菜場走回你家的廚房。你的一生沿著這樣一個固定的道路,重覆著,偶爾有一點點意外。

 那還有一種人生呢,叫無所在的狀態。就是當你踏出家門的那一刻,你就不知道明天你在哪裏,你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故事。你在每一個碼頭、車站,甚至每一個大街轉角的地方,你都有可能因為踩住了一個少女的裙邊,因為一聲道歉,而產生一場意外的愛情,或者其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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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39am — No Comments

野夫:深入他鄉

變遷的時代,多數人沒有了故鄉——或者將家山遺忘在道路的起點。於是,所謂盛世的浮華,往往暌隔了我們對鄉土中國的轉顧。城市雖然不斷擴張其邊界,農村一點點被吞噬進其現代化的矽肺般的胸腔。但是,至今農村依舊是廣大的存在,像是這個飛揚跋扈時代的一道硬傷。仿佛為了逃避那種隱痛,無數人背井離鄉,將村野百姓父老鄉親漠視在近乎中古的時光深處。

而我,依稀是一個懷舊的浪人;在黃昏的余暉下,在那些日漸消逝的古老風景中,似乎看見舊日鄉村浮現出來,還蕩漾著災荒歲月的冷火秋煙。似乎正是這樣一些突然的哀傷,攪起了一點埋名江湖的豪興,遂因之走進了地震劫後的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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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39am — No Comments

鄉建·野夫訪談錄

問:請談談你的鄉建歷程。 

野夫:鄉建是一個很大的工程,或者是很大的話題。每個人選擇適合自己的點,去做一個突破。隨著時代的變化,鄉建的內容肯定需要一個新的轉變。我也到河北定縣考察過,我不受任何組織委托和基金支持,只是出於個人實踐,因而只能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具體到我在四川羅江所作的事,值得說的大概有兩件:一個是鄉村民主實驗,第二是新的鄉村戲劇實驗。 

雖然精神承繼的是晏陽初梁漱溟等民國知識分子的傳統,卻遠非那些偉大的人,一生去致力於某一件事。我缺乏那種奉獻和犧牲精神,本質上是一個江湖散人,願意做各種社會實驗。對這個社會進步或轉型有好處的,我就去做一下。我認為這也是有意義的,至少成就我自己的經歷,成就我的調研文章,生命和生活也因此變得有一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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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37am — No Comments

野夫:深入他鄉

變遷的時代,多數人沒有了故鄉——或者將家山遺忘在道路的起點。於是,所謂盛世的浮華,往往暌隔了我們對鄉土中國的轉顧。城市雖然不斷擴張其邊界,農村一點點被吞噬進其現代化的矽肺般的胸腔。但是,至今農村依舊是廣大的存在,像是這個飛揚跋扈時代的一道硬傷。仿佛為了逃避那種隱痛,無數人背井離鄉,將村野百姓父老鄉親漠視在近乎中古的時光深處。 

而我,依稀是一個懷舊的浪人;在黃昏的余暉下,在那些日漸消逝的古老風景中,似乎看見舊日鄉村浮現出來,還蕩漾著災荒歲月的冷火秋煙。似乎正是這樣一些突然的哀傷,攪起了一點埋名江湖的豪興,遂因之走進了地震劫後的羅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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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35am — No Comments

野夫:百年心事到燈前

特約記者 翁一

孔夫子舊書網上,有一本去年出版、原價僅為28元的散文集《塵世·挽歌》,被炒到近百元。台灣版的書名叫《江上的母親》,獲2010年台北國際書展非小說類大獎,是大陸作家首獲此殊榮。一本出版不久的書,一面世即告售罄,卻未能再版,堪稱奇書。近日,評論周刊記者對本書作者野夫,進行了專訪。 

評論周刊:您的這本書,自去年出版,到目前的高價無貨,卻貌似沒有再版的跡象。表面看,這是一本極樸素的書,沒有聯名推薦的腰封,更無奪人眼球的賣點。在這個喧囂擾攘的時代,火得實在有些詭異。請談談這本書的出版經歷及再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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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35am — No Comments

野夫:烈士王七婆 上

月黑風高之夜,蒼山驟雨突來,一時間林濤如怒,滾滾若萬馬下山。村居闃寂似曠古墓園,唯聽那山海之間狂瀉而至的激憤,一如群猿嘯哀,嫠婦夜哭。

這樣的怒夜,非喝酒磨刀,不足以銷此九曲孤耿。遂披衣起坐,燃煙遙想那些在江湖道上,與我摩肩接踵擊掌把腕過的朋輩。一代人的沈浮顛沛,是怎樣濃縮了這一巨變家國的青史啊。而今他們多數消沈於樽邊裙下,被浮世的風塵掩埋了險峻的骨相,無人曾識其豪俠面目。

我曾經在一首詠古的詩中感懷——燈下銹刀撫且嘆,拳頭老繭剝還生。在一個英雄氣幾乎蕩然無存的末世,我們早已稀見貫穿過千古春秋的遊俠子弟的背影。華族史傳中這一尊崇和榮耀的道氣,六甲而來,終於細若遊絲而近乎失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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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33am — No Comments

野夫:烈士王七婆 下

 

90年代下旬,中國進入房地產的瘋狂年代。一路顛沛追趕著商潮的王七婆,這次似乎搶占了先機。他和幾個老把子合夥,開辦公司,收購土地,預售樓花,幾乎兵不血刃就再次白手起家了。

幾千萬到手,一時財大氣粗,竟日揮金如土。這廝仿佛天生跟錢結仇,不糟踐一空便覺得人生無趣。雖然弟兄們跟著好吃好喝,難免也有江湖老客開始覬覦他的出手豪邁。賭局越來越大,陷阱自然也越來越深了。王七婆的賭興和賭品,都是千客的最佳食材。昏天黑地的雀戰,閉戶關機地廝殺,三天輸走兩百萬,等回到人間時,傳來的卻是母親服藥自殺的噩耗。

他的母親早在他被大學開除之日,就聞訊摔倒,從此鬧下渾身顫抖的余疾。晚年癱瘓,長期臥病於床,最終選擇了尊嚴的死。十幾年過去後,他跟我講起這一段隱衷時,仍舊止不住哽咽涕泣。若幹年之後,他在詩中懷念母親——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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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33am — No Comments

野夫:六零後和八零後的對話

問=程明霞 譚旭峰 羅坪

答=野夫

 

問:你開始寫作《塵世·挽歌》的時候已經44歲,是因為突然有話想說,還是之前很多年都在積累和醞釀? 

野:其實這些東西一直都是存在心中的,但是之前,命運一直沒有給我一個可以安靜下來寫作的條件。

此前自己做圖書出版——當年的民營書商都不算合法的,我也沒有辦法寫我想寫的這些題材,否則公司很容易被借故查偷稅漏稅。當公權流氓化的時候,人民是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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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31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7

十八

在香格裏拉,你真不知道哪片雲會下雨。多數時候,總是陽光晃眼,但幾乎每天都會突然飄來一陣急雨,有時還有板栗大的冰雹,打得木瓦亂響。但一轉眼,又是滿眼晴光。任何時候,只要在陰涼地,都要穿件外套。夜裏蓋著很厚的被子,依然感覺到寒氣襲人。

一個古樸的小鎮,完全像武俠小說中的某個背景地,埋藏著許多隱名高手。看著一個破敗的墻垣,進去一問,原來卻住的是卡特夫人——聯合國派駐的官員。隨便一個朋友邀你去喝下午茶,座中都可能遇見一批來歷不菲的人物。看著像個村妞,一交換名片,原來竟是保護國際的中國首席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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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27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6

十六

人生大約有許多地方,原只配去一回。就這一回,往往還需要各種因緣湊合。古人說梁園雖好,不是久留之地——這其中,本是另有如許身世悵惘的。仿佛生命,何等精彩華章,最後亦將化作這山河大地的一抹微塵。即這山河大地,也終必在某天覆原為宇宙中的幾粒灰沙。佛陀論世,一切不過劫數,他是相信末劫的。

遙想當日和易中天先生[原武大教授]閑話,他說——所有的樹木都將雕塑成灰。20年過去,我回思這句話時,又深了一層領悟。我們在人世間播種澆水施肥,將幼苗培成大樹,塑作雕梁,但一切何能逃過最後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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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26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5

十三

熟悉滇藏生活的範穩告訴我,在這一帶,還有好幾個教堂,包含高黎貢山那邊。他多年來一直關註這個題材,此次也帶著帳篷等野戰配置,計劃再次徒步考察幾天,吳老漢的大兒將為他牽馬護航。如今的作家還能這樣吃苦深入艽野的已然不多,他只比我小幾月,而我已經被都市弄成廢人了,面對如此雪山唯余敬畏矣。

退出教堂時看見門檻上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藏族老人,正在旁若無人地享受峽谷中的殘陽。範穩對我說,這就是最後一個神甫的私人廚師,據說會做一手地道的法式西餐。神甫撤離時,非常想帶他離開這個苦難將至的河谷,但他不知何故竟然拒絕了。以後他參與了藏軍叛亂,再以後他重新回到了故土。不僅再無緣品嘗西餐,甚至連女人也終身未品。在動亂年代結束後,他成了這個教堂的看護人。我到門邊他那間蝸居看了一眼,我實在不願用語言來描述。範感慨地說,可惜他一句漢語都不會,不知有多少故事永遠爛在了他的孤獨回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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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10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4

我在那神甫墓前仔細辨析著那些斑駁歪斜的銘文,顯然這是後來補刻的.村民只知道其中一位叫伍許東[漢名],卒於1921年,來自法蘭西.另一位據說逝於40年代,烽火亂世,連名字也不曾留下.他們的故土則肯定早已遺忘了他們的一度存在,不知羅馬教廷的陳年檔案中,是否還有他們灰暗的記錄.

伍許東應該就是最早來到茨中的那位神甫,但他不是最早走進這片河谷地帶的使徒.早在1864年左右,這裏就由天主教康定教區派來了首批傳教士,並在旁邊的巴東和茨姑兩村設立教堂.我今天已無法想象,那些使徒是怎樣在這片藏秘的古老土地上落地生根的.因為即使眼前,藏民對佛教的虔誠崇信都是深入骨髓的,幾個形貌古怪語言簡陋的洋人,何以敢在此地來吸納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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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03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3

我們五個男人,分住三間房,其中必有一間多出一張床,正好可以安置財魚。但問題是誰去當這個驢友,誰敢冒這個風險---要麼獨占春色,要麼備受熬煎---這實在是個賭局。因為這不是可以事先和魚商量好的問題。

錢鐘書先生描寫過"甲板上的愛情"---從一個碼頭開始,到下一個碼頭結束---這或者是今天許多背包客的暗懷動機,但我們又與此不太相同,這是個天外來客,而且我們哥們之間又太熟悉。既難以高尚到讓賢,又不會卑鄙到搶先,還不會平庸到互相比著坐一晚上,那該如何是好?魚已經拿著鑰匙牌先走了,大家看著剩下的鑰匙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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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02am — No Comments

野夫:邊鎮的詩歌遺風

 

許多年之後,站在遠處回望故鄉之時,似乎才真正窺見那一塊奇特土地的諸多殊勝。當年成長期所閱歷的山河風物片段,在漸老的溫習中,約略開始構成一組起承轉合清晰的畫面。

鄂西利川,是一個很少見諸史傳的無名高地。自古蠻荒,巴風夷俗迥異於中原文明。天朝流官的設衙羈縻,還是雍乾之間的往事。也就是說,此地土家苗人的漢化,說來不過兩三百年的歷史。

在清朝設縣名曰利川之前,這一片楚蜀交界的僻壤,是龍渠土司轄制的區域。龍渠土司的衙門,就設置在後來叫著忠路的古鎮上。也許因為這裏曾經是一方蠻民的政治經濟中心所在,於是人文也似乎相較它鎮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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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00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2

太陽在雪山的反影漸漸消逝,溫老大和範穩帶著幾個男女趕過來喝酒。除開紮西外,還有本縣圖書館的館長倫布,美國大自然保護協會的馬建中及他的女博士助手。大家邊飲邊聊,不知怎麼就扯到馬驊身上了。

馬驊是天津人,覆旦大學畢業,也是個詩人,曾經主辦過詩生活網站。2003年厭倦了城市生活,忽然就來這裏當了志願者。他執教的小學就在梅裏雪山下明遠冰川邊,剛好是紮西的故鄉。他沒有報酬,但給這個村小帶去了許多新的東西,他和紮西及倫布等人一起組織了卡瓦格博文化社。2004年他進城為孩子們買粉筆,搭便車回校時,車翻進了瀾滄江,藏民們自發地沿江尋找,江邊上插滿了經幡,孩子們哭紅了眼睛,他卻連屍體也交付了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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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59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1

我和李亞偉坐在成都的陰雲下喝茶,五泡之後水淡如鳥,人也有些無聊了。趙野恰好來電——野哥,快來香格裏拉。亞偉說:喊你日馬去鬥地主,他和默默二缺一。

亞偉才從那裏回來,他們哥幾個在那開了個客棧,喚作“上遊生活”。可能生意沒起來,就只好窩裏鬥——拉哥們當地主玩兒了。人嘛,不做無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在高原藍天下過一回散仙日子,也不是沒有誘惑。於是,次日我就去了。

進門就看見北京老友溫老大溫普林也在,就感慨人生何處不相逢,還沒來得及交換流浪的方向,默默那廝就已經把牌發好了——先打三百殺威棒才開始喝酒。深夜,雲南作家範穩又帶著一個藏族朋友夾著牦牛幹巴和幾瓶青稞酒來,接著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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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59am — No Comments

野夫:遺民老譚

去年,章詒和大姐忽然來電話,興沖沖地問我故鄉是叫利川吧,答曰是。她又問,那你認識一個叫譚宗派的老人嗎?我笑問:你怎麼會知道他的啊?她說她第一次回故鄉安徽,在那裏的一個故老和她談起了我的家鄉,並向她推薦了老譚——這是一個埋名深山的高人。我對章大姐笑道,這是我的至交,沒有人比我更熟知其人其事,他悲辛的一生……

老譚——我一直叫他老譚,與我忘年相交三十余年。其實,算起來他應該是我的父輩年紀。從上世紀80年代初開始,我們就這樣沒大沒小地訂交以來,故鄉街面上,鮮有不知我與他深厚淵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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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54am — No Comments

野夫:散材毛喻原

 

人,究竟要怎樣地活過平生,才算不負我材?

每每夜黑酒深之際,捫心自問,甚感困惑。縱觀前史或轉顧周邊,總有人殷勤早慧,自來便心雄萬夫,別有懷抱。一生常在奮鬥中,到老榮登成功學–這就算是所謂的棟梁之材。當然更多的人,掙紮泥塗,在"偉人"的所謂使命征程中填溝轉壑,籍籍無名仿佛未曾於此世往還,這就是所謂的草芥之命罷。

棟梁易伐,草芥易焚,似乎都不是生命的最佳存在;又或者說,二者皆是強梁穹窿的犧牲。貴為卿相和賤列芻狗,終歸是他人命途的沙礫,鋪就的是被踐踏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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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45am — No Comments

野夫:每天擦亮的記憶與懺悔

雪漫科隆,我再度來到這個萊茵河邊的古老城市。

二戰後曾經的滿目瘡痍,早已為今日之和平市井取代。嶙峋的大教堂,晚禱的鐘聲依舊回旋在那些街衢巷陌之中。一年一度名滿歐洲的狂歡節,使整個古城看上去年輕妖媚,仿佛從來沒有傷痛。兩百年前詩人海涅徜徉過的河岸,而今流水如故,依然在我輩心底喚起對他筆下那水妖羅累萊的回憶……

我行走在一些古老建築邊,經常在一些陌生門前的地磚之間,看見幾塊鋥亮的銅牌鑲嵌其中。那些銅牌上都深深地刻著一些德文,在路人的鞋履摩擦下,這些銅牌閃耀著刺眼的光芒。我詢之於友人,始知這些銅牌上鏤刻著的是猶太人的名字和生卒年——他們曾經從這些房屋裏被帶走,之後再也沒有回來。最小的只有幾個月,共同的終點幾乎都是194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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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44am — No Comments

野夫:講故事的手藝人

 

童年時,曾經跟著父親在一個煤礦,晃蕩過不少日子。

那時國家正在動亂,煤礦一邊批鬥我父親,一邊仍然還是在產煤。運煤的礦車像恐龍一樣哐當哐當從黑森森的礦井裏爬出來,那情景每次都讓我有些驚嚇。各地的煤礦發展到今天,依舊有層出不窮的礦難,就不要說那時我父親管的國營小煤礦了。不斷有一些幸存者變成了殘疾人,聚居在礦山的小醫院裏,年紀輕輕就開始養老。

每個人都會驚嘆歲月如梭。但對於那些健康的青年,忽然就瞎眼或跛足了;很早就開始要向暮年一瘸一拐地摸索前進,那確實是一場十分漫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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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44a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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