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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夫:烈士王七婆 下

 

90年代下旬,中國進入房地產的瘋狂年代。一路顛沛追趕著商潮的王七婆,這次似乎搶占了先機。他和幾個老把子合夥,開辦公司,收購土地,預售樓花,幾乎兵不血刃就再次白手起家了。

幾千萬到手,一時財大氣粗,竟日揮金如土。這廝仿佛天生跟錢結仇,不糟踐一空便覺得人生無趣。雖然弟兄們跟著好吃好喝,難免也有江湖老客開始覬覦他的出手豪邁。賭局越來越大,陷阱自然也越來越深了。王七婆的賭興和賭品,都是千客的最佳食材。昏天黑地的雀戰,閉戶關機地廝殺,三天輸走兩百萬,等回到人間時,傳來的卻是母親服藥自殺的噩耗。

他的母親早在他被大學開除之日,就聞訊摔倒,從此鬧下渾身顫抖的余疾。晚年癱瘓,長期臥病於床,最終選擇了尊嚴的死。十幾年過去後,他跟我講起這一段隱衷時,仍舊止不住哽咽涕泣。若幹年之後,他在詩中懷念母親——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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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33am — No Comments

野夫:六零後和八零後的對話

問=程明霞 譚旭峰 羅坪

答=野夫

 

問:你開始寫作《塵世·挽歌》的時候已經44歲,是因為突然有話想說,還是之前很多年都在積累和醞釀? 

野:其實這些東西一直都是存在心中的,但是之前,命運一直沒有給我一個可以安靜下來寫作的條件。

此前自己做圖書出版——當年的民營書商都不算合法的,我也沒有辦法寫我想寫的這些題材,否則公司很容易被借故查偷稅漏稅。當公權流氓化的時候,人民是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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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31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7

十八

在香格裏拉,你真不知道哪片雲會下雨。多數時候,總是陽光晃眼,但幾乎每天都會突然飄來一陣急雨,有時還有板栗大的冰雹,打得木瓦亂響。但一轉眼,又是滿眼晴光。任何時候,只要在陰涼地,都要穿件外套。夜裏蓋著很厚的被子,依然感覺到寒氣襲人。

一個古樸的小鎮,完全像武俠小說中的某個背景地,埋藏著許多隱名高手。看著一個破敗的墻垣,進去一問,原來卻住的是卡特夫人——聯合國派駐的官員。隨便一個朋友邀你去喝下午茶,座中都可能遇見一批來歷不菲的人物。看著像個村妞,一交換名片,原來竟是保護國際的中國首席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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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27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6

十六

人生大約有許多地方,原只配去一回。就這一回,往往還需要各種因緣湊合。古人說梁園雖好,不是久留之地——這其中,本是另有如許身世悵惘的。仿佛生命,何等精彩華章,最後亦將化作這山河大地的一抹微塵。即這山河大地,也終必在某天覆原為宇宙中的幾粒灰沙。佛陀論世,一切不過劫數,他是相信末劫的。

遙想當日和易中天先生[原武大教授]閑話,他說——所有的樹木都將雕塑成灰。20年過去,我回思這句話時,又深了一層領悟。我們在人世間播種澆水施肥,將幼苗培成大樹,塑作雕梁,但一切何能逃過最後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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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26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5

十三

熟悉滇藏生活的範穩告訴我,在這一帶,還有好幾個教堂,包含高黎貢山那邊。他多年來一直關註這個題材,此次也帶著帳篷等野戰配置,計劃再次徒步考察幾天,吳老漢的大兒將為他牽馬護航。如今的作家還能這樣吃苦深入艽野的已然不多,他只比我小幾月,而我已經被都市弄成廢人了,面對如此雪山唯余敬畏矣。

退出教堂時看見門檻上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藏族老人,正在旁若無人地享受峽谷中的殘陽。範穩對我說,這就是最後一個神甫的私人廚師,據說會做一手地道的法式西餐。神甫撤離時,非常想帶他離開這個苦難將至的河谷,但他不知何故竟然拒絕了。以後他參與了藏軍叛亂,再以後他重新回到了故土。不僅再無緣品嘗西餐,甚至連女人也終身未品。在動亂年代結束後,他成了這個教堂的看護人。我到門邊他那間蝸居看了一眼,我實在不願用語言來描述。範感慨地說,可惜他一句漢語都不會,不知有多少故事永遠爛在了他的孤獨回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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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10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4

我在那神甫墓前仔細辨析著那些斑駁歪斜的銘文,顯然這是後來補刻的.村民只知道其中一位叫伍許東[漢名],卒於1921年,來自法蘭西.另一位據說逝於40年代,烽火亂世,連名字也不曾留下.他們的故土則肯定早已遺忘了他們的一度存在,不知羅馬教廷的陳年檔案中,是否還有他們灰暗的記錄.

伍許東應該就是最早來到茨中的那位神甫,但他不是最早走進這片河谷地帶的使徒.早在1864年左右,這裏就由天主教康定教區派來了首批傳教士,並在旁邊的巴東和茨姑兩村設立教堂.我今天已無法想象,那些使徒是怎樣在這片藏秘的古老土地上落地生根的.因為即使眼前,藏民對佛教的虔誠崇信都是深入骨髓的,幾個形貌古怪語言簡陋的洋人,何以敢在此地來吸納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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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03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3

我們五個男人,分住三間房,其中必有一間多出一張床,正好可以安置財魚。但問題是誰去當這個驢友,誰敢冒這個風險---要麼獨占春色,要麼備受熬煎---這實在是個賭局。因為這不是可以事先和魚商量好的問題。

錢鐘書先生描寫過"甲板上的愛情"---從一個碼頭開始,到下一個碼頭結束---這或者是今天許多背包客的暗懷動機,但我們又與此不太相同,這是個天外來客,而且我們哥們之間又太熟悉。既難以高尚到讓賢,又不會卑鄙到搶先,還不會平庸到互相比著坐一晚上,那該如何是好?魚已經拿著鑰匙牌先走了,大家看著剩下的鑰匙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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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02am — No Comments

野夫:邊鎮的詩歌遺風

 

許多年之後,站在遠處回望故鄉之時,似乎才真正窺見那一塊奇特土地的諸多殊勝。當年成長期所閱歷的山河風物片段,在漸老的溫習中,約略開始構成一組起承轉合清晰的畫面。

鄂西利川,是一個很少見諸史傳的無名高地。自古蠻荒,巴風夷俗迥異於中原文明。天朝流官的設衙羈縻,還是雍乾之間的往事。也就是說,此地土家苗人的漢化,說來不過兩三百年的歷史。

在清朝設縣名曰利川之前,這一片楚蜀交界的僻壤,是龍渠土司轄制的區域。龍渠土司的衙門,就設置在後來叫著忠路的古鎮上。也許因為這裏曾經是一方蠻民的政治經濟中心所在,於是人文也似乎相較它鎮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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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10:00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2

太陽在雪山的反影漸漸消逝,溫老大和範穩帶著幾個男女趕過來喝酒。除開紮西外,還有本縣圖書館的館長倫布,美國大自然保護協會的馬建中及他的女博士助手。大家邊飲邊聊,不知怎麼就扯到馬驊身上了。

馬驊是天津人,覆旦大學畢業,也是個詩人,曾經主辦過詩生活網站。2003年厭倦了城市生活,忽然就來這裏當了志願者。他執教的小學就在梅裏雪山下明遠冰川邊,剛好是紮西的故鄉。他沒有報酬,但給這個村小帶去了許多新的東西,他和紮西及倫布等人一起組織了卡瓦格博文化社。2004年他進城為孩子們買粉筆,搭便車回校時,車翻進了瀾滄江,藏民們自發地沿江尋找,江邊上插滿了經幡,孩子們哭紅了眼睛,他卻連屍體也交付了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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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59am — No Comments

野夫:香格里拉散記 1

我和李亞偉坐在成都的陰雲下喝茶,五泡之後水淡如鳥,人也有些無聊了。趙野恰好來電——野哥,快來香格裏拉。亞偉說:喊你日馬去鬥地主,他和默默二缺一。

亞偉才從那裏回來,他們哥幾個在那開了個客棧,喚作“上遊生活”。可能生意沒起來,就只好窩裏鬥——拉哥們當地主玩兒了。人嘛,不做無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在高原藍天下過一回散仙日子,也不是沒有誘惑。於是,次日我就去了。

進門就看見北京老友溫老大溫普林也在,就感慨人生何處不相逢,還沒來得及交換流浪的方向,默默那廝就已經把牌發好了——先打三百殺威棒才開始喝酒。深夜,雲南作家範穩又帶著一個藏族朋友夾著牦牛幹巴和幾瓶青稞酒來,接著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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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59am — No Comments

野夫:遺民老譚

去年,章詒和大姐忽然來電話,興沖沖地問我故鄉是叫利川吧,答曰是。她又問,那你認識一個叫譚宗派的老人嗎?我笑問:你怎麼會知道他的啊?她說她第一次回故鄉安徽,在那裏的一個故老和她談起了我的家鄉,並向她推薦了老譚——這是一個埋名深山的高人。我對章大姐笑道,這是我的至交,沒有人比我更熟知其人其事,他悲辛的一生……

老譚——我一直叫他老譚,與我忘年相交三十余年。其實,算起來他應該是我的父輩年紀。從上世紀80年代初開始,我們就這樣沒大沒小地訂交以來,故鄉街面上,鮮有不知我與他深厚淵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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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54am — No Comments

野夫:散材毛喻原

 

人,究竟要怎樣地活過平生,才算不負我材?

每每夜黑酒深之際,捫心自問,甚感困惑。縱觀前史或轉顧周邊,總有人殷勤早慧,自來便心雄萬夫,別有懷抱。一生常在奮鬥中,到老榮登成功學–這就算是所謂的棟梁之材。當然更多的人,掙紮泥塗,在"偉人"的所謂使命征程中填溝轉壑,籍籍無名仿佛未曾於此世往還,這就是所謂的草芥之命罷。

棟梁易伐,草芥易焚,似乎都不是生命的最佳存在;又或者說,二者皆是強梁穹窿的犧牲。貴為卿相和賤列芻狗,終歸是他人命途的沙礫,鋪就的是被踐踏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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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45am — No Comments

野夫:每天擦亮的記憶與懺悔

雪漫科隆,我再度來到這個萊茵河邊的古老城市。

二戰後曾經的滿目瘡痍,早已為今日之和平市井取代。嶙峋的大教堂,晚禱的鐘聲依舊回旋在那些街衢巷陌之中。一年一度名滿歐洲的狂歡節,使整個古城看上去年輕妖媚,仿佛從來沒有傷痛。兩百年前詩人海涅徜徉過的河岸,而今流水如故,依然在我輩心底喚起對他筆下那水妖羅累萊的回憶……

我行走在一些古老建築邊,經常在一些陌生門前的地磚之間,看見幾塊鋥亮的銅牌鑲嵌其中。那些銅牌上都深深地刻著一些德文,在路人的鞋履摩擦下,這些銅牌閃耀著刺眼的光芒。我詢之於友人,始知這些銅牌上鏤刻著的是猶太人的名字和生卒年——他們曾經從這些房屋裏被帶走,之後再也沒有回來。最小的只有幾個月,共同的終點幾乎都是194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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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44am — No Comments

野夫:講故事的手藝人

 

童年時,曾經跟著父親在一個煤礦,晃蕩過不少日子。

那時國家正在動亂,煤礦一邊批鬥我父親,一邊仍然還是在產煤。運煤的礦車像恐龍一樣哐當哐當從黑森森的礦井裏爬出來,那情景每次都讓我有些驚嚇。各地的煤礦發展到今天,依舊有層出不窮的礦難,就不要說那時我父親管的國營小煤礦了。不斷有一些幸存者變成了殘疾人,聚居在礦山的小醫院裏,年紀輕輕就開始養老。

每個人都會驚嘆歲月如梭。但對於那些健康的青年,忽然就瞎眼或跛足了;很早就開始要向暮年一瘸一拐地摸索前進,那確實是一場十分漫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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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44am — No Comments

野夫:申根隨想錄

 一道細流,從法國東北部孚日山脈肇源,西北流經盧森堡之時,儼然已是一條可以行船水運的大河。就是這條一脈相傳的水,在德國的科布倫次匯入萊茵河之前,她叫做摩澤爾河,是僅次於萊茵河的德國第二大航運河流,被稱作“德意志之母”。

 歐洲最小的內陸國盧森堡,在它最東南之角,有個至今才五百多居民的小鎮,就坐落在摩澤爾河邊。幾乎紀元以來,它都蜷縮在這一方水岸,完全不為外界所知。這個小鎮的奇特之處是,隔著河水,對面就是德國,而河的上遊一裏,卻是法國。這意味著總有一段河面,分屬於三國,某個遊船在行經這一水面之際,似乎不屬於任何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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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43am — No Comments

野夫:江湖-中國民間社會的傳承 下

洪門的弟兄到大陸來做一些遊擊戰,對清朝進行一些反抗,作為一種秘密的幫會組織,他必須有很完整的一套制度,那麼由洪門又派出兄弟,去當時清朝的主要糧道 京 杭大運河,當時漕運負責把糧食從南方運到北京,為了打入整個漕運團隊,就派了三個兄弟到漕運組織裏去幫清朝運糧食,這個叫漕幫,後來就是清幫。洪門最 初的 領袖人物,還有一個就是一直在電影武俠小說裏面出現的陳近南,他從台灣派過來就到了四川的雅安,建了一個山頭,這就是整個中國西南最大的幫會——哥老會的源頭,後來又叫袍哥。 

也就是說在清初的時候,中國的這種江湖社會最初是帶有政治目的的,是為了反清覆明,而且在清初在中國發展的非常快,因為清初的時候大家對滿人有著很深的反抗情緒,所以說這種政治組織,在清初的秘密社會裏,很快的在底層人中形成了串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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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42am — No Comments

野夫:江湖-中國民間社會的傳承 上

時間:2011年11月14日晚七點 

地點:長治市友誼小學六樓會議室  



編者按:著名作家野夫著有《父親的戰爭》、《江上的母親》、《鄉關何處》等作品,2012年散文集《鄉關何處》榮登2012中國嬌子新銳榜,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詩人、作家。6月8日,野夫先生應邀來到中歐校友讀書會,進行了主題為“江湖-中國民間社會的傳承”的演講,內容視野開闊,展現了不同社會景象。騰訊文化獲得授權,將這次演講奉獻給廣大讀者。鳴謝中歐校友讀書會微信群,歡迎關註微信:紅楓書葉,ID:xiaoyoudushuhui。以下為上半部分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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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42am — No Comments

野夫:身邊的江湖(II)9

由於我是最小的孩子,又沒有兄弟,所以從小受了很多欺負。在那種欺辱中長大,看到不斷的抄家,看到自己父母在台上被批鬥這種殘酷的景象,可能正因為是那樣,所以培訓了自己的吃苦、堅韌、包括勇敢。我覺得我的勇敢是從那個時候培養起來的,就是敢於面對一切。這種感覺是在我書中寫過的,在我的童年,大約小學三四年級的時候,因為實在被人欺負得過分,後來我用那個有彈簧的玩具步槍,灌了一槍管石灰,沖到那個鎮長的兒子面前照著臉上就是一槍,直接把石灰噴到他的眼眶啊。作為一個孩子來講是惹了一個很大的禍,但是從那之後我發現,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挑戰的。當你真正勇敢起來的時候,就沒人敢惹你了。所以後來當我坐牢的時候,我就是著名的“牢頭獄霸”。(眾哄笑)但我是一個很文明的獄霸,當我刑滿走的時候,我周圍有很多犯人,都是刑事犯,痛哭流涕舍不得我走,但問題是我不可能為他們留下。(眾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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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40am — No Comments

野夫:身邊的江湖(II)8

從我個人角度看,李敖在台灣是個公認的壞人,但他確實在反極權主義的時代有過功德,當年挑戰極權的人現在在大陸變成了一個歌頌極權的人。他的書在大陸可以合法出版而不被封殺,大陸的銷量會十倍於台灣,他要的是大陸這個市場。同樣,龍應台當年也是挑戰極權的,現在,李敖把龍應台視為他的敵人,龍應台的很多書在大陸和台灣是不讓出的,這就是龍應台和他的本質區別。因此,我尊敬龍應台,蔑視李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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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40am — No Comments

野夫:身邊的江湖(II)7

野夫:(紙條)這個問題是讀我書的一個朋友寫的,說從我的博客裏面看到一個叫“鐵筆和尚”的人,他是你的精神化身嗎? 

我的博客有篇文章叫《虛構的和尚》,這實際上是來自於我的電視劇《父親的戰爭》,我在《父親的戰爭》裏面虛構了一個和尚,叫鐵筆和尚。後來這個電視劇我自己不滿意,就又把這個劇本改編為長篇小說在作家出版社出版了一下,裏面也保留了這樣一個和尚的形象。這個和尚是一個什麼人呢,?是我虛構的民國年間,軍閥混戰時候的一個軍人,一個老軍官。後來他厭倦了這種政黨之爭,出家了。我虛構了這樣一個和尚,這個和尚應該是寄托了我個人的一些情感。 

野夫:(紙條)請問你的“拍劍東來還舊仇”是否有什麼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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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0, 2016 at 9:39a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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