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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lot offers one-stop Agro-Tourism experience

SERDANG: The Plot, located at the Malaysia Agro Exposition Park Serdang (MAEPS) which features more than 500 types of plants, is offering a unique agro-tourism experience as well as classes for visitors to learn more about the science of farming.Apadana Agro Sdn Bhd chief executive officer, Dr Abas Mazni Othman, said The Plot which occupies two acres of land, is a one-stop centre offering visitors activities to learn about the types of plants cultivated there through its agro tourism…See More
Jan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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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昆明見林語堂先生》(下)

有一天,這個盟友正看林先生的《吾國與吾民》,那傳教師就說:看這個能認識中國?你得先看看中國再讀它,方知道這是一種精巧的玩笑!中國的進步,中國的腐敗,可都不是玩笑!”於是林先生這本書,被這個身份可疑的傳教師一說,擱到玩具中去了。這個故事可不是玩笑,完全有根據的。英美新聞處為國際禮貌,空軍招待所又為另一原因,都依然會把林先生的著作,繼續陳列出來,供給國際友人閱覽。可是想起這個關係恰在並非玩笑的時節,美國“大嘴笑匠”也老老實實到國外來為國家服務,林先生的作品卻只能產生玩笑印象,是不是十分可惜?友邦事重效果,我們這個國家也在學習明白效果好壞的時候,所以我們歡迎林先生,實希望林先生尚能做一點更有好效果的工作。…See More
Jan 28,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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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昆明見林語堂先生》(上)

林語堂先生到了昆明,正如某先生說的,“在中國當他為外國人,在國外又當他為中國人”,因此近幾天本市大小報紙,都有些文章介紹批評林先生,西南聯大且特別歡迎林先生作一次公開講演。 綜合各方面印象來說,似乎可歸納成為三點:一為“林先生是幽默提倡者”,二為“林先生是個寫中國問題中國生活中國故事給美國人民看,用中國事哄美國人的作家”,三為“林先生在國內所標榜的趣味;影響既不大好,在國外所使用的方法,影響也不大好”。…See More
Jan 23,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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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武漢到昆明》(下)

第三是工具重造與工具重用,不僅只是寫作,還有個具體運用問題,舊戲價值由受攻擊到受注意,有一段歷史值得提及。先是無保留的謾罵,得宋春盼先生出而辯護折中,以為戲有新舊亦不妨。新盡可以新到未來派,牽只狗從臺前走過而完結。舊也應當容許一切照舊,為的是可以當成歌劇看。這是民十左右事情,待到民十四五,幾個從國外回來教戲劇的年青教授於是不再罵舊戲,張彭春、張喜鑄、餘上沅……一面教新戲,一面也間或聽聽舊戲,或和梅蘭芳吃吃茶了。此後梅蘭芳兩次出國,得到完全成功,就虧的是得到這幾個人幫忙合作。然而這成功只能說是舊戲在國外一度試驗,即成功與新戲改良無關係。唱改良舊戲的是王伯生先生,然而他只著重在唱,在主角特別能唱,並無舊戲真正重造與新戲混合試驗。(廣東人在這方面最大膽,白盔白甲的呂布在臺上旋轉方天畫戟時,身旁即有個穿洋服的朋友拉小提琴伴合,然而閉目試想想,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寫歷史劇從郭沫若先生到最近,作家相當多,也不能說是真正不改良。近聞田漢先生卻注重在戰時改造舊戲,改造的結果不得而知,改造的企圖實需要勇氣和耐心。更令人欽佩的是田漢先生的戲劇活動的對象不是在後方有錢多閑觀眾,使戲劇成為後方都市點綴品,卻永…See More
Jan 15, 2023
客家 庫 posted a blog post

沈從文《武漢到昆明》(上)

談起近二十五年中國話劇運動時,有三點可以引起人特別注意:一、介紹外來的,二、創造新東西,三、工具的重造與工具的應用。第一是幾個書呆子充滿新的理想,來向舊戲攻擊,以為戲劇必須走新路,從外國取法,讓戲劇和社會人生接觸,方能夠成為社會重造思想解放工具。在介紹外來作品工作上,因潘家洵先生的努力,中國讀者知道了易卜生。因楊丙辰先生的努力,中國讀者知道了德國許多作家和作品。至於在世界文學史上占更重要位置的莎氏比亞的作品,都是田漢先生努力翻譯成為中文的。論思想作用,當時易卜生的作品影響大,為的是許多人家中有學娜拉或同情娜拉的女孩子,論分量沈重,以及從一個戲劇所處理的問題上,可發現與當時正流行的“人生”、“戀愛”、“矛盾”、“殉情”等名詞相會通,使讀者取得一種傳奇抒情詩氣氛的浸潤,田漢先生的譯述工作實在特有時代的意義。第二是當時文學運動理論既然是“工具重造”與“工具重用”,如何重造?試從初期戲劇創造成就上看看,會覺得一般成就是每個作者都不免受問題所控制、所束縛,因之寫不出什麼好東西。若與當時小說成就比,獨幕劇在任何一方面不免相形見絀。轉機之來是兩個作者,從一新的觀點下筆,將問題重新處理,不約而同用寫短…See More
Jan 13, 2023
客家 庫 posted a blog post

沈從文《從徐志摩作品學習“抒情”》(下)

同樣是寫“物”,前面從實處寫所見,後面從虛處寫所感。在他的詩中也可以找出相近的例。從實處寫,如《石虎胡同七號》;從虛處寫,如《雲遊》。 我們的小園庭,有時蕩漾著無限溫柔:善笑的藤娘,袒酥懷任團團的柿掌綢繆;百尺的槐翁,在微風中俯身將棠姑抱摟;黃狗在籬邊,守候睡熟的狗兒,他的小友;小雀兒新制求婚的艷曲,在媚唱無休——我們的小園庭,有時蕩漾著無限溫柔。我們的小園庭,有時淡描著依稀的夢景:雨過的蒼茫與滿庭蔭綠,織成無聲幽冥;小蛙獨坐在殘蘭的胸前,聽隔院蚓鳴;一片化不盡的雨雲,倦展在老槐樹頂;掠檐前作圓形的舞旋,是蝙蝠,還是蜻蜒?——我們的小園庭,有時淡描著依稀的夢景。我們的小園庭,有時輕喟著一聲奈何:奈何在暴雨時,雨槌下搗爛鮮紅無數;奈何在新秋時,未凋的青葉惆悵地辭樹;奈何在深夜里,月兒乘雲艇歸去,西墻已度;遠巷薤露的樂音,一陣陣被冷風吹過——我們的小園庭,有時輕喟著一聲奈何。我們的小園庭,有時沈浸在快樂之中:雨後的黃昏,滿院只美蔭清香與涼風;大量的蹇翁,巨樽在手,蹇足直指天空;一斤,兩斤,杯底喝盡,滿懷酒歡,滿面酒紅,連珠的笑響中,浮沈著神仙似的酒翁——我們的小園庭,有時沈浸在快樂之中。(…See More
Jan 12,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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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從徐志摩作品學習“抒情”》(中)

對自然的感應下筆還容易,文字清而新,能凝眸動靜光色,寫下來即令人得到一種柔美印象。難的是對都市光景的捕捉,用極經濟篇章,寫一個繁華動蕩、建築物高聳、人群交流的都市。文字也儼然具建築性,具流動性。如寫巴黎:咳,巴黎!到過巴黎的一定不會再稀罕天堂;嘗過巴黎的,老實說,連地獄都不想去了。整個的巴黎就像是一床野鴨絨的墊褥,襯得你通體舒泰,硬骨頭都給熏酥了的——有時許太熱一些,那也不礙事,只要你受得住。贊美是多餘的,正如贊美天堂是多餘的;咒詛也是多餘的,正如咒詛地獄是多餘的。巴黎,軟綿綿的巴黎,只在你臨別的時候輕輕地囑咐一聲:“別忘了,再來!”其實連這都是多餘的,誰不想再去?誰忘得了?香草在你的腳下,春風在你的臉上,微笑在你的周遭。不拘束你,不責備你,不督飭你,不窘你,不惱你,不揉你。它摟著你,可不縛住你:是一條溫存的臂膀,不是根繩子。它不是不讓你跑,但它那招逗的指尖卻永遠在你的記憶里晃著。多輕盈的步履,羅襪的絲光隨時可以沾上你記憶的顏色。但巴黎卻不是單調的喜劇。賽因河的柔波里掩映著羅浮宮的倩影,它也收藏著不少失意人最後的呼吸。流著,溫馴的水波;流著,纏綿的恩怨。咖啡館:和著交頸的軟語、開懷的笑…See More
Jan 10,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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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從徐志摩作品學習“抒情”》(上)

在寫作上想到下筆的便利,是以“我”為主,就官能感覺和印象溫習來寫隨筆。或向內寫心,或向外寫物,或內外兼寫,由心及物由物及心混成一片。方法上富於變化,包含多,體裁上更不拘文格文式,可以取例作參考的,現代作家中,徐志摩作品似乎最相宜。譬如寫風景,在《我所知道的康橋》康橋通譯劍橋,在英國東南部,這里是指劍橋大學。 說到康橋天然的景色,說到康河,實在嫵媚美麗得很。他要你凝神地看,要你聽,要你感覺到這特殊風光:康橋的靈性全在一條河上;康河,我敢說,是全世界最秀麗的一條河水。……河身多的是曲折,上遊是有名的拜倫潭……當年拜倫拜倫英國浪漫主義詩人,劍橋大學畢業。常在那里玩的。有一個老村子叫格蘭騫斯德,有一個果子園,你可以躺在累累的桃李樹蔭下吃茶,花果會掉入你的茶杯,小雀子會到你桌上來啄食,那真是別有一番天地。這是上遊。下遊是從騫斯德頓下去,河面展開,那是春夏間競舟的場所。上下河分界處有一個壩築,水流急得很,在星光下聽水聲,聽近村晚鐘聲,聽河畔倦牛芻草聲,是我康橋經驗中最神秘的一種:大自然的優美、寧靜,調諧在這星光與波光的默契中,不期然地淹入了你的性靈。這河身的兩岸都是四季常青最蔥翠的草坪。從校友居的…See More
Jan 8,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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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我所見到的司徒喬先生》(下)

一九三三年我從青島大學到北京工作,又有機會見到了司徒喬先生。當時他住在什剎海冰窖胡同,已經結婚。經過社會的大動蕩,重又相見,彼此感覺格外親熱。談話間自然要欣賞他的新作。生活雖從無安定,他的畫卻已愈見成熟。不久他就主動提出要為我畫張像,留個紀念,約好在北海“仿膳”一個角落作畫。到時他果然帶了畫具赴約,一連三個半天,他極認真地為我畫了張二尺來高半身肖像。是粉彩畫。朋友們都說畫得好,不僅畫得極像,且十分傳神。他自己也相當滿意,且說,此生為泰戈爾畫過像,為周氏兄弟畫過像,都感到滿意,此像為第四回滿意之作。他的熱情令我感動,這幅肖像成為一件紀念品,好好保存在我的身邊。盧溝橋事變後,清華、北大、南開組成西南聯大,在昆明集中。司徒喬先生為我畫的肖像隨同我到了昆明,整整八年,抗戰勝利後,我隨北大遷回北京,仍舊帶著這幅十分珍貴的畫像。聽說司徒喬先生也回到了北京,在西郊臥佛寺附近買了所小小的畫室。我和家中人去拜訪他,見到了相隔十多年的老友和他這段時期的許多作品。給我印象最深處,是他還始終保持著原來的素樸、勤懇的工作態度。他不聲不響地,十分嚴肅地把自己當成人民中的一員去接近群眾,去描繪現實生活中被壓迫的底層…See More
Jan 4,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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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我所見到的司徒喬先生》(上)

我初次見司徒喬先生,是在半個世紀以前。記得約在一九二三年,我剛到北京的第二年,帶著我的那份鄉下人模樣和一份求知的欲望,和燕京大學的一些學生開始了交往。最熟的是董景天,可說是最早欣賞我的好友之一人。常見的還有張采真、焦菊隱、顧千里、劉潛初、韋叢蕪、劉廷蔚等。當時的燕京大學校址在盔甲廠。一次,在董景天的宿舍里我見到了司徒喬。他穿件藍哢嘰布舊風衣,隨隨便便的,衣襟上留著些油畫色彩染上的斑斑點點,樣子和塞拉西皇帝有些相通處。這種素樸與當時燕京的環境可不大協調,因為洋大學生是多半穿著洋服的。若習文學,有的還經常把一隻手插在大衣襟縫中做成拜倫詩人神氣。還有更可笑處,就是只預備寫詩,已印好了加有邊款“××詩稿”信箋的這種詩人。我被邀請到他的宿舍去看畫。房中墻上,桌上,這里,那里,到處是畫,是他的素描速寫。我沒受過西洋畫訓練,不敢妄加評論。靜物寫生,我沒有興趣,卻十分注意他的人物速寫。那些實實在在、平凡、普通、底層百姓的形象,與我記憶中活躍著的家鄉人民有些相像又有些不同,但我感到親切,感到特別大的興趣,因為他“所畫”的正是我“想寫”的舊社會中所謂極平常的“下等人”。第一次見面,司徒喬給我的印象就極好。…See More
Dec 3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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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論落華生》

《綴網勞蛛》、《空山靈雨》、《無法投遞之郵件》,上述各作品作者落華生,是現在所想說到的一個。這里說及作品風格,是近於抽象而缺少具體引證的,是印象的復述。在中國,以異教特殊民族生活作為創作基本,以佛經中邃智明辨筆墨,顯示散文的美與光,色香中不缺少詩,落華生為最本質的使散文發展到一個和諧的境界的作者之一(另外的周作人,徐志摩,馮文炳諸人當另論)。這調和,所指的是把基督教的愛欲、佛教的明慧、近代文明與古舊情緒糅合在一處,毫不牽強地融成一片。作者的風格是由此顯示特異而存在的。最散文的詩質的是這人文章。佛的聰明,基督的普遍的愛,透達人情,而於世情不作頑固之擁護與排斥,以佛經闡明愛欲所引起人類心上的一切糾紛,然而在文字中,處處不缺少女人的愛嬌姿勢,在中國,不能不說這是唯一的散文作家了!作者用南方國度,如緬甸等處作為背景,所寫成的各樣文章,把僧侶家庭、異方風物,介紹得那麼親切,作品中,咖啡與孔雀,佛法同愛情,仿佛無關係的一切聯系在一處,使我們感到一利:異國情調。讀《命命鳥》,讀《空山靈雨》,那一類文章,總覺得這是另外一個國度的人,學著另外一個國度里的故事(雖然在文字上那種異國情調的誇張性卻完全沒有)…See More
Dec 2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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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論“海派”》(下)

海派如果與我所詮釋的意義相近,北方文學者,用輕視忽視的態度,聽任海派習氣存在發展,就實在是北方文學者一宗罪過。這種輕視與忽視態度,便是他們應得的報應,時間一久,他們便會明白,獨善其身的風度,不但難於糾正惡習,且行將為惡勢力所毀滅,凡誠實努力於文學一般的研究與文學創作者,且皆曾為海派風氣從種種不正派方法上,將每個人皆扮成為小丑的。 且照我所謂海派惡劣品質說來,杜衡君雖住在上海,並不缺少成為海派作家的機會,但事實明明白白,他就不會成為海派的。不止杜衡君如此。茅盾、葉紹鈞、魯迅,以及大多數正在從事於文學創作雜誌編纂人(除吃官飯的作家在外),他們既或在上海生長,且毫無一個機會能夠有一天日子同上海離開,他們也仍然不會被人誤認為海派的。…See More
Dec 26,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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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論“海派”》(上)

最近一期的《現代》雜誌上,有杜衡先生一篇文章,提到“海派”這個名詞。由於北方作者提及這個名詞時,所加於上海作家的壓力,有失公道處,故那篇文章為“海派”一名詞,有所闡發,同時也就有所辯解。看了那篇文章後,使我發生許多感慨。我同意那篇文章。“海派”這個名詞,因為它承襲著一個帶點兒歷史性的惡意,一般人對於這個名詞缺少尊敬是很顯然的。過去的“海派”與“禮拜六派”不能分開。那是一樣東西的兩種稱呼。“名士才情”與“商業競賣”相結合,便成立了我們今天對於海派這個名詞的概念。但這個概念在一般人卻模模糊糊的。且試為引申之:“投機取巧”、“見風轉舵”,如舊禮拜六派一位某先生,到近來也談哲學史,也說要“左”傾,這就是所謂海派。如邀集若干新斯文人,冒充風雅,名士相聚一堂,吟詩論文,或遠談希臘羅馬,或近談文士女人,行為與扶乩猜詩謎者相差一間。從官方拿到了點錢,則吃吃喝喝,辦什麼文藝會,招納子弟,哄騙讀者,思想淺薄可笑,伎倆下流難言,也就是所謂海派。感情主義的左傾,勇如獅子,一看情形不對時,即刻自首投降,且指認栽害友人,邀功牟利,也就是所謂海派。因渴慕出名,在作品之外去利用種種方法招搖;或與小刊物互通聲氣,自作有…See More
Dec 24, 2022
客家 庫 posted a blog post

沈從文《倪之先生傳》(下)

過了一會,這人把所要得到的快樂得到,走去了,倪之先生就似乎十分幸運,完全忘記了別人給他的虐待。但他總感覺到自己無論如何在這個社會里,位置是有了一點錯誤,不然就不會到這種樣子了。他想起朋友的大笑微笑,以為在這種人生活上也還能每天笑笑,漸漸地做到臉兒團團如大官,“為什麼我不笑笑呢?”又對自己的沈郁看得十分稀奇似的。他想:“我去同什麼人也說點笑話,一定是很好的。”但他不知道找誰去說話。大家都似乎比他聰明一些,活潑一些。大家消化器官也都似乎好些。因為好像也想笑笑,卻不知道什麼樣事情落到頭上時,也就可以笑笑,故遇到同事在別一處發笑時,總想知道一下。可是聽到別人在大笑,走過去看看,問他們:“怎麼,發生了什麼可笑的事了嗎?”另一個不好意思拒絕回答了,就說:“老杜把小宋當做乾媽……”或者就那麼說,或者又另外說說,也總差不多全是那麼一類平常的笑話。聽過這同事一面彎下腰去一面說著這故事,倪之先生總覺得奇怪,為什麼我一點兒不以為好笑?等他一走,那些人似乎正記起他那種神氣,又隨即大笑了。他羨慕他們,卻沈默地在這些人中生活下去,那麼孤獨地生活下去。他成天過的日子,都好像只在糟蹋他自己,作踐他自己。想像別人的生活…See More
Dec 2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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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倪之先生傳》(上)

倪之先生是那麼一個人,當他向一個遠遠的陌生的人介紹他自己時,總不知道如何來描畫他自己。他用著他那一份怕人的誠實,常常這樣寫著:“你要我自己來形容自己,我照你意思做去,只請你相信我。你們要認識我,只須你們把所見到的人中一個頂不可愛的人,想成是我,再把一個鄉下人那種又怕人又怕事的神氣,肺結核病人那種神經敏銳性情焦躁的氣質,加上一個兵士對於紳士永遠不能協妥一致那種嫌惡感情,混合在一處,就是整個的我了。”照他自己想來,他是這樣一個人的。他身體上倒一點兒小病沒有,表面上你看到他時,性情沈沈的,雖不活潑也不至於那麼古怪,必不大願意相信他說的話。可是他總願意別人照到別人的想像,盡可能把他想得極壞,也想得極不可愛,以為決不會錯。他要人家那麼想像他,想像到這人真那麼無法同他親熱,他倒舒服起來了。他會寫一點兒小說,寫得也並不很壞,但第一個對於他的成績瞧不上眼的,就是他自己。他時時刻刻在想:這件事並不是我做的事情,輪到我來做這件事情,全只因為別的人不高興來做這種事。他自己不忘記他應做的事,是誠誠實實做一個鄉下人,可是命運卻成天得要他守著現在的地位上等候一個奇跡,還是得寫下去,因此成天在寫什麼時,就嘲笑自己,…See More
Dec 21, 2022
客家 庫 posted a blog post

沈從文《關於海派》

一月十號第三十二期本刊上,我寫過一篇《論“海派”》的文章,一面說及適宜概括在這種名詞下各種作家的活動情形,如何可憐可笑,一面且提示到由於這類人物的活動情形,所產生的某種風氣,又如何有害於中國新文學的健康。從“道德上與文化上的衛生”觀點看來,這惡風氣都不能容許它的蔓延與存在。這是我那篇文章的本來意思。當提及這樣一群作家時,是包含了南方與北方兩地而言的。因環境不同,兩方面所造就的人材及所提倡的風氣,自然稍稍不同,但毫無可疑,這些人物與習氣,實全部皆適宜歸納在“海派”一名詞下而存在。文章發表以前,我便因事離開了北京,直到一個月後回北京時,方知道這文章使“海派”一名詞,重新引起了若干人的注意。在各種刊物上,一個月以來已陸續登載了許多討論文字。正值某種古怪勢力日益膨脹,多數作家皆不能自由說話的此時,什麼人從我所提出的一個問題來加以討論,想得出幾個辦法;或是從積極方面來消滅這種與惡勢力相呼應的海派風氣,或是從消極方面能制止這種海派風氣與惡勢力相結合,也未必無小小益處。我很想明白的這問題從另一觀點上所看到的結論,因此從朋友方面,從圖書館閱報室方面,翻閱了許多陳舊報紙。我希望看到一點別人有理性很誠實的…See More
Dec 19,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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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lot offers one-stop Agro-Tourism experience

Posted on January 22, 2024 at 10:28am 0 Comments

SERDANG: The Plot, located at the Malaysia Agro Exposition Park Serdang (MAEPS) which features more than 500 types of plants, is offering a unique agro-tourism experience as well as classes for visitors to learn more about the science of farming.

Apadana Agro Sdn Bhd chief executive officer, Dr Abas Mazni Othman, said The Plot which occupies two acres of land, is a one-stop centre offering visitors activities to learn about the types of plants cultivated there throu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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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昆明見林語堂先生》(下)

Posted on January 21, 2023 at 8:30pm 0 Comments

有一天,這個盟友正看林先生的《吾國與吾民》,那傳教師就說:看這個能認識中國?你得先看看中國再讀它,方知道這是一種精巧的玩笑!中國的進步,中國的腐敗,可都不是玩笑!”於是林先生這本書,被這個身份可疑的傳教師一說,擱到玩具中去了。這個故事可不是玩笑,完全有根據的。英美新聞處為國際禮貌,空軍招待所又為另一原因,都依然會把林先生的著作,繼續陳列出來,供給國際友人閱覽。可是想起這個關係恰在並非玩笑的時節,美國“大嘴笑匠”也老老實實到國外來為國家服務,林先生的作品卻只能產生玩笑印象,是不是十分可惜?友邦事重效果,我們這個國家也在學習明白效果好壞的時候,所以我們歡迎林先生,實希望林先生尚能做一點更有好效果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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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昆明見林語堂先生》(上)

Posted on January 13, 2023 at 1:30pm 0 Comments

林語堂先生到了昆明,正如某先生說的,“在中國當他為外國人,在國外又當他為中國人”,因此近幾天本市大小報紙,都有些文章介紹批評林先生,西南聯大且特別歡迎林先生作一次公開講演。



綜合各方面印象來說,似乎可歸納成為三點:一為“林先生是幽默提倡者”,二為“林先生是個寫中國問題中國生活中國故事給美國人民看,用中國事哄美國人的作家”,三為“林先生在國內所標榜的趣味;影響既不大好,在國外所使用的方法,影響也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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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從徐志摩作品學習“抒情”》(下)

Posted on January 8, 2023 at 4:17pm 0 Comments

同樣是寫“物”,前面從實處寫所見,後面從虛處寫所感。在他的詩中也可以找出相近的例。從實處寫,如《石虎胡同七號》;從虛處寫,如《雲遊》。

 

我們的小園庭,有時蕩漾著無限溫柔:

善笑的藤娘,袒酥懷任團團的柿掌綢繆;

百尺的槐翁,在微風中俯身將棠姑抱摟;

黃狗在籬邊,守候睡熟的狗兒,他的小友;

小雀兒新制求婚的艷曲,在媚唱無休——

我們的小園庭,有時蕩漾著無限溫柔。

我們的小園庭,有時淡描著依稀的夢景:

雨過的蒼茫與滿庭蔭綠,織成無聲幽冥;

小蛙獨坐在殘蘭的胸前,聽隔院蚓鳴;

一片化不盡的雨雲,倦展在老槐樹頂;

掠檐前作圓形的舞旋,是蝙蝠,還是蜻蜒?——

我們的小園庭,有時淡描著依稀的夢景。

我們的小園庭,有時輕喟著一聲奈何:

奈何在暴雨時,雨槌下搗爛鮮紅無數;

奈何在新秋時,未凋的青葉惆悵地辭樹;

奈何在深夜里,月兒乘雲艇歸去,西墻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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