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ember 2019 Blog Posts (507)

小泉八雲《怪談》轆轤首(3)

那樵夫的頭顱說道:

「哎呀,這個半夜來的行腳僧,長得多肥啊!要是吃了他,咱們的肚子早就飽了……我太蠢了,不該跟他講那些話──讓他為了我的懺悔而去念什麼佛經。只要他在唸經,咱們就沒法靠近他。不過天快亮了,說不定他已經睡熟了……你們誰去屋子裡看看那傢伙在幹什麼。」



一顆年輕女子的頭顱,立即快速地朝茅屋飛去,輕盈得像隻蝙蝠。一會兒後,它慌慌張張地飛回來,驚恐地大喊道:

「那個行腳僧不在屋子裡,他走了!但那還不是最糟的,他還移動了主人的身體,我不知道他把身體弄到那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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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Yuna Conversation on November 14, 2019 at 4:48pm — No Comments

小泉八雲《怪談》轆轤首(2)

回龍和他的嚮導走進茅屋,看到了四個人,有男有女,正圍在屋中間的爐火旁烤手。見到回龍,他們都向他鞠躬致意,禮數周全。回龍頗感奇怪,這些人這麼窮,又住得如此偏遠,怎麼會懂得優雅的禮節呢?他心下自語:「看來肯定有那位懂規矩的人,教過他們這些禮數。」等大家都向他致禮之後,他轉向那個樵夫,也就是主人,說道:

「從您的談吐和您家人的彬彬有禮來看,我想您不是一個樵夫。也許您以前是個有身份的人?」



那個樵夫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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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Yuna Conversation on November 14, 2019 at 4:47pm — No Comments

小泉八雲《怪談》轆轤首(1)

大約五百多年前,有一個武士,名叫磯貝平太左衛門武連,是九州大名【注二】菊池氏的家臣。磯貝武連的祖先英勇尚武,磯貝也繼承了先輩們的尚武精神,勤練武藝、身強力壯。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他就在劍術、射箭和長槍上,擊敗了授業恩師,顯示出勇武嫺熟的武士才能。此後,在「永享之亂」【注三】中,磯貝武連又屢立戰功,威名顯赫。但後來菊池氏沒落,磯貝失去了主家,雖然他輕而易舉地就能投侍另一位大名,可他並不貪戀自我的功名,內心依然忠於前主家菊池氏。抱著「忠臣不仕二主」的念頭,他甘願放棄了世俗的一切,削髮出家,成為一名行腳僧,法號回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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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Yuna Conversation on November 14, 2019 at 4:47pm — No Comments

小泉八雲《怪談》食人鬼 (下)

夢窗默然半晌,詢問道:

「在村前的山上,不是有一位老和尚嗎?難道他從來不為亡者誦經?」

「什麼老和尚?」屋主頗感詫異,反問道。

「昨日傍晚老僧就是得他指點,才找到貴村投宿的。」夢窗說:「我本欲在那山上的廟裡寄宿一晚,不料被他一口回絕。幸而他還指引了來此的路徑。」

村民們聞言面面相覷,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沉默良久之後,屋主才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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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Yuna Conversation on November 14, 2019 at 4:38pm — No Comments

小泉八雲《怪談》食人鬼 (上)

昔時,禪宗有道高僧夢窗國師【注一】,曾孤身一人雲遊至美濃國【注二】化緣。美濃嶺脈綿延、山道崎嶇,夢窗不知不覺在山裡迷了路。他彷徨良久,始終尋不到出山的路徑,又找不到鄉人指引,失望之下,見黃昏已過,只得盤算著留在山中過夜,待次晨再覓出路。

日影西沉,粼粼餘暉中,夢窗突然望見山頂上有座孤零零的小廟,頗為陳舊,似乎荒廢己久,急忙趕了過去。破廟裡住著個年邁的老和尚,夢窗懇求他讓自己寄宿一晚,不料老和尚卻毫不猶豫地嚴詞拒絕了。不過,他另外給夢窗指點了一個去處,鄰近的山谷裡有個小村子,在那裡或許能找到食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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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Yuna Conversation on November 14, 2019 at 4:38pm — No Comments

王鼎鈞:有關《文學江湖》的問答 ——《文學江湖》代序(3)

敬答評論家蔣行之先生 



寫回憶錄,要怎麽樣才不會折損回憶,或者盡量省著用?Nabokov說他最珍惜的回憶輕易不敢寫的,寫到小說裏就用掉了,以後想起來好像別人的事,再也不能附身,等於是死亡前先死一次。然而花總不可能一晚開足的,勢必一次次回顧,特別是那麽久遠的回憶。如何在寫作時保持回憶的新鮮?

 

用天主教的“告解”作比喻吧,說出來就解脫了。天主教徒向神父告解,我向讀者大眾告解。寫回憶錄是為了忘記,一面寫一面好像有個自焚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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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Krásná duše on November 13, 2019 at 10:42pm — No Comments

王鼎鈞:有關《文學江湖》的問答 ——《文學江湖》代序(2)

敬答名作家姚嘉為女士

 

您的回憶錄不但記錄了您個人的步履,更反映了幾十年來中國人的顛沛流離,家國之難,還不時回到現在的時空環境。書中許多細節,讓人如臨其境,請問這些資料是如何來的?(靠記憶?當年寫的日記?買書?到圖書館收集資料?海外找這些資料困難嗎?)



五十年代我在臺灣,多次奉命寫自傳,由七歲寫到“現在”,到過哪些地方,接觸過哪些人,做什麽事,讀過哪些書報雜誌,都要寫明白。為什麽要一寫再寫呢,他們要前後核對,如果你今年寫的和五年前寫的內容有差異,其中必有一次是說謊,那就要追查。因此我常常背誦自己的經歷,比我禱告的次數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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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Krásná duše on November 13, 2019 at 10:41pm — No Comments

王鼎鈞:有關《文學江湖》的問答 ——《文學江湖》代序(1)

敬答“九九讀書會”諸位文友 



你的第四卷回憶錄一度打算名叫《文學紅塵》,最後改成《文學江湖》,通常書名都有作者的寓意,《文學江湖》是什麽意思? 



我覺得文學也是紅塵的一個樣相,所以我記述所見所聞所思所為,取名《文學紅塵》。後來知道這個書名早被好幾位作家用過,就放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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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Krásná duše on November 13, 2019 at 10:40pm — No Comments

王鼎鈞:匪諜是怎樣做成的(下)

我是後知後覺,六十年代才零零碎碎拼湊出整個案情。我也曾是流亡學生,高堂老母壽終時不知我流落何處,我常常思念澎湖這一群流亡學生的生死禍福,如同親身感受。有一天我忽然觸類旁通,“煙臺聯中匪諜案”不是司法產品,它是藝術產品,所有的材料都是“真”的,這些材料結構而成的東西卻是“假”的,因為“假”,所以能達到邪惡的目的,因為“真”,所以“讀者”墜入其中不覺得假。獄成三年之後,江蘇籍的“國大代表”談明華先生有機會面見蔣介石總統,他義薄云天,代替他所了解、所佩服的張敏之申冤,蔣派張公度調查,張公度調閱案卷,結論是一切合法,沒有破綻!酷刑之下,人人甘願配合辦案人員的構想,給自己捏造一個身份,這些人再互相證明對方的身份,有了身份自然有行為,各人再捏造行為,並互相證明別人的行為,彼此交錯纏繞形成緊密的結構,這個結構有內在的邏輯,互補互依,自給自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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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Krásná duše on November 13, 2019 at 10:36pm — No Comments

王鼎鈞:匪諜是怎樣做成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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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Krásná duše on November 13, 2019 at 10:36pm — No Comments

王鼎鈞:匪諜是怎樣做成的(上)

一九四九年五月踏上臺灣寶島,七月,澎湖即發生“山東流亡學校煙臺聯合中學匪諜組織”冤案,那是對我的當頭棒喝,也是對所有外省人一個下馬威。當年中共席卷大陸,人心浮動,蔣介石自稱“我無死所”,國民政府能在臺灣立定腳跟,靠兩件大案殺開一條血路,一件“二二八”事件懾服了本省人,另一件煙臺聯合中學冤案懾服了外省人。就這個意義來說,兩案可以相提並論。 

煙臺聯中冤案尤其使山東人痛苦,歷經五十年代、六十年代進入七十年代,山東人一律“失語”,和本省人之於“二二八”相同。我的弟弟和妹妹都是那“八千子弟”中的一分子,我們也從不忍拿這段歷史做談話的材料。有一位山東籍的小說家對我說過,他幾次想把冤案經過寫成小說,只是念及“身家性命”無法落筆,“每一次想起來就覺得自己很無恥。”他的心情也是我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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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Krásná duše on November 13, 2019 at 10:36pm — No Comments

《培根隨筆》論勇氣

有人問狄摩西尼,對演說家來說什麼最重要?他說,動作。其次呢?動作。再次呢?還是動作。這是在小學課本中大家都已經熟悉的一段故事,然而依然值得我們深省。

說這話的人對他所說的事情最為精通,而又恰恰在他所極力稱贊的事情上並沒有天生的優勢。動作不過是一位演說家的外在表現,確切地說那只是演員的優點,然而竟然會被擡得這麼高,甚至超出了題目選擇、論辯方式等諸多技能。不僅如此,它幾乎被說成是演說家的唯一要素,這真是讓人感到奇怪。然而,其理由是顯而易見的。人性之中經常是愚鈍多於聰明,所以那些能夠讓愚鈍者開竅的技能才是最有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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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慕課師 on November 13, 2019 at 12:10am — No Comments

歐威爾(GEORGE ORWELL)《動物園莊》(31)

今天,他和他的朋友們拜訪了動物莊園,用他們自己的眼睛觀察了莊園的每一個角落。他們發現了什麽呢?這裏不僅有最先進的方法,而且紀律嚴明,有條不紊,這應該是各地莊園主學習的榜樣。他相信,他有把握說,動物莊園的下級動物,比全國任何動物幹的活都多,吃的飯都少。的確,他和他的代表團成員今天看到了很多有特色之處,他們準備立即把這些東西引進到他們各自的莊園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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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November 13, 2019 at 12:06am — No Comments

范學靈文化随筆#《悚至塞上》與沙坡頭景觀(下)

中寧縣的專家則認為,王維是從唐代豐安(治所在今中寧縣石空附近)渡過黃河的,詩中“蕭關”是指唐代的蕭關縣(治所在今海原縣李旺堡一帶),而不是漢代蕭關。其次,“燕然”既不是指今蒙古國的杭愛山(漢代稱燕然山),也不是指唐代的燕然都護府(治所在今內蒙古杭錦後旗烏加河北岸),而是指唐代的燕然州。燕然州即燕然羈縻州,唐時六胡州之一,在回樂縣境內。



另外,他們還認為,隋唐之際,人們從涼州取道騰格里沙漠回關中,有兩條大道:一條是從勝金關內的豐安渡過黃河,走平涼一固原大道;另一條是翻越賀蘭山經靈州,走環縣一慶陽大道。中衛縣的文人則早已把這一景觀鎖定在沙坡頭旅遊區,並創設了近乎煽情的廣告詞:“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如詩如畫景色;濃酒飄香,歌聲繞耳,如醉如癡旅程,都從這里開始。”也有文人認為,這兩句詩多半出於詩人的藝術聯想,且以在蕭關詩人無法看到黃河,更何言大漠為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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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文創 庫 on November 12, 2019 at 11:03pm — No Comments

范學靈文化随筆#《悚至塞上》與沙坡頭景觀(中)

註釋



考辨問邊:到邊塞去考察。屬國:漢時稱歸附的地區為屬國。《漢書·衛青傳》顏師古註:“不改其本國之俗,而屬於漢,故謂之屬國。”居延:漢代古縣名。《後漢書·郡國誌》說,涼州有張掖、居延屬國。過居延屬國的倒裝句式。據考,西漢末已將居延改置為縣,位於甘肅省張掖縣西北,古城在今內蒙古額濟納旗境內,為當時河西地區與漠北往來要道所經。按《寧夏歷史地理考》載,漢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置眴卷縣,轄今中衛、中寧、紅寺堡及青銅峽廣武等地,屬涼州安定郡,位置在張掖縣北部。




征蓬:遠飛的蓬草。這里借以形容作者自己孤寂而漂泊不定的旅行生活。



胡:古代統治階級對西北少數民族的蔑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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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文創 庫 on November 12, 2019 at 11:03pm — No Comments

范學靈文化随筆#緣總關情

說來美氣得很,這幾年竟成為收獲奇石走運的年份。難道與石頭結上了緣分,還是自己的辛勤執著感動了冰冷的石頭?讀書集郵、珍藏字畫、玩賞奇石,本乃業餘生活的賦閑整體。唯自打腳踏進“石道”便一發而不可收,一晃就是近二十年的光景,從而體味著探石尋石、藏石賞石的喜怒哀樂,收獲著人生的諸多感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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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文創 庫 on November 12, 2019 at 11:00pm — No Comments

范學靈文化随筆#《悚至塞上》與沙坡頭景觀(上)

唐代著名詩人、傑出畫家王維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詩句,膾炙人口,描寫了一幅波瀾壯闊的塞外美景。作為優秀人文資源,國家5A級旅遊景區沙坡頭的經營者們捷足先登,既塑像又題刻,引得來自海內外的遊客在領略勝景之余,眾說紛紜並一味地質疑:詩中所描述的那種意境是否就是沙坡頭景觀的真實寫照?經過文獻考證,王維出使塞上過寧夏已經成為定論,而王維是否涉足中衛本土抑或沙坡頭,還需要嚴謹辨析,並給出一個明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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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文創 庫 on November 12, 2019 at 11:00pm — No Comments

《群山淡景》石黑一雄(56)

黝暗的光線裡,我可以看見霓紀淡色晨褸中瘦削的身子,她雙手捧著杯子。

「抱歉,霓紀。我還當妳是賊呢!」

我女兒深吸了一口氣,看來依然驚魂未定。

她說:「我睡不好,所以我想乾脆起來弄杯咖啡。」

「現在幾點了?」

「五點吧!我想。」

她走進客廳。我仍站在樓梯口。我也到廚房沖了杯咖啡。客廳裡,霓紀已經拉開窗帘。她跨坐在一張硬背椅上,兩眼空洞地望著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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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pratly Island on November 12, 2019 at 8:34pm — No Comments

《群山淡景》石黑一雄(55)第十一章

幸子噓了一口氣,抬起雙手。「東西太多了,」她低語道。「有些只好不帶了。」

我又坐了一陣,終於說道:

「妳要的話,我可以去找真理子回來。現在很暗了。」

「悅子,妳只會把妳自己累壞。我收拾好了,如果她還沒回來,我們再一起去找。」

「不要緊。我去找找看。現在天差不多全黑了。」

幸子看我一眼,聳聳肩。「也許妳該打著燈籠,」她說。「河堤上很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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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pratly Island on November 12, 2019 at 8:30pm — No Comments

《群山淡景》石黑一雄(54)

幸子點了燈籠,掛在木樑上。「悅子,妳別擔心。她不久就會自己回來。」她走過榻榻米上一堆一堆的衣裳,像先前那樣坐在打開的拉門前。她身後黃昏的天空漸消逝。

她又開始打點行李,我則坐在一旁看她。

「妳現在的計畫是怎麼樣啊?」我問。「到神戶以後呢?」

「悅子,一切都安排好了。」她說,頭仍低著。「沒什麼好擔心的。法蘭克都打點妥當了。」

「可是為什麼到神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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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pratly Island on November 12, 2019 at 8:28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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