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GENIUM's Blog (207)

郜元寶《朱光潛書話》編後記(2)

沈從文的文采得山川之助,光潛先生的筆墨則更多由中西方浩瀚的典籍之海流溢而出。讀沈從文,可留連山水,雖然《邊城》式的清醇的旁邊,陳列著粗獷拙直,但那身在曠野的逍遙,卻是沈從文的好友、身為當年“京派”另一主將的光潛先生所不能提供的。讀朱先生的書,是從這本書到那本書的跋涉。他追求的是對書中之理的抽繹,編織,條貫,一生在書中過活。他讀了那麽多書,又那麽有耐心一一向我們介紹這些書中密如蛛網而且常常晦莫如深的思想線索,真讓人不得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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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May 29, 2020 at 10:04pm — No Comments

郜元寶《朱光潛書話》編後記(1)

天津高恒文兄要我編一本《朱光潛書話》,因為安徽教育出版社已經有《朱光潛全集》,挑出“書話”類文章略事編排,實在算不得什麽勞動,很快完工了。但恒文兄又打來電話,限期交一篇“編後記”,這卻讓我犯難了。朱先生的文章俱在,何必我來妄加嗤點?實在無話可說,只好講講自己讀朱先生書的經過,和遠遠望去的印象,湊成一篇書話的書話。

朱先生一生文字,無非文學與美學。大致說來,建國以前是亦文學,亦美學,建國以後則純以美學為主。像他那樣的大才,自限於談文論藝之區,走專家學者的道路,未知出於自願否,但也絕非偶然。不求兼通各藝,只期精於一門,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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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May 29, 2020 at 10:03pm — No Comments

郜元寶《朱光潛書話》編後記(1)

天津高恒文兄要我編一本《朱光潛書話》,因為安徽教育出版社已經有《朱光潛全集》,挑出“書話”類文章略事編排,實在算不得什麽勞動,很快完工了。但恒文兄又打來電話,限期交一篇“編後記”,這卻讓我犯難了。朱先生的文章俱在,何必我來妄加嗤點?實在無話可說,只好講講自己讀朱先生書的經過,和遠遠望去的印象,湊成一篇書話的書話。

朱先生一生文字,無非文學與美學。大致說來,建國以前是亦文學,亦美學,建國以後則純以美學為主。像他那樣的大才,自限於談文論藝之區,走專家學者的道路,未知出於自願否,但也絕非偶然。不求兼通各藝,只期精於一門,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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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May 29, 2020 at 10:03pm — No Comments

朱光潛談讀書·讀《委曲求全》(1)

在這個年頭,寫戲和演戲都是同樣的費力不討好。寫了戲不一定有人去排演,排演了不一定有人去看,就是有人去看,也不一定有人能欣賞。這都不能不叫從事新劇運動的人們掃興。

原因本來很簡單,任何一種文藝上的新趣味,如果要在民眾中間長得根深蒂固,都得有長時期的培養。話劇的愛好在目前中國不能不算是一種新趣味。作戲者和演戲者不但要創造他們的作品,還要創造能欣賞作品的群眾。



就現勢看,這種群眾的產生還似乎遙遙無期。一般人看不起新劇固不用說,
就是從研究易蔔生蕭伯納而養成戲劇趣味的人們也往往還在留戀皮黃和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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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May 29, 2020 at 10:00pm — No Comments

高名柔·許玉瑩·曾鍹渝:是散文?還是詩? — 淺談散文詩(5)

年輕的獄卒不能明白囚犯的心情,於是報告典獄長說:「長官,窗子太高了!」而他得到的回答卻是:「不,他們瞻望歲月。」年輕的獄卒不經世事,以為是「窗  子太高」才導致囚犯的脖子變長,而年老典獄長則是一語道破:「不,他們瞻望  歲月。」把囚犯脖子拉長的原因直接說出是「瞻望」歲月。這就產生虛與實之間 的變化。「歲月」本是無聲無息的過去,是不能觸碰也看不見的虛物,但是,拉長脖子是一個意象,作者創造的是一個不可能發生的超現實意象,而此意象所指的方向卻是用有意識而具體的視覺意象—「瞻望」去目視一個不可能被目視的對象—「歲月」。於是,在虛虛實實之間,又是作者超現實手法的運用之一。瞻望的是不可能瞻望的東西 ,其間產生的矛盾一方面使得詩產生力道極大的戲劇張力,也借由這個虛實之間的交互變化,充分寫出內心極切盼望自由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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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May 26, 2020 at 10:09pm — No Comments

高名柔·許玉瑩·曾鍹渝:是散文?還是詩? — 淺談散文詩(4)

< 獸> 蘇紹連

我在暗綠的黑板上寫了一隻字「獸」,加上注音「ㄕˋㄡ」,轉身面向全般的小

學生,開始教這個字。教了一整個上午,費盡心血,他們仍然不懂,只是一直瞪 著我,我苦惱極了。背後的黑板是暗綠色的叢林,白白的粉筆字「獸」蹲伏在黑板上,向我咆哮,我拿起板擦,欲將牠擦掉,牠卻奔入叢林裡,我追進去,四處奔尋,一直到白白的粉筆屑落滿了講台上。 

我從黑板裡奔出來,站在講台上,衣服被獸爪撕破,指甲裡有血跡,耳朵裡有蟲   聲,低頭一看,令我不能置信,我竟變成四隻腳而全身生毛的脊椎動物,我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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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May 26, 2020 at 10:00pm — No Comments

高名柔·許玉瑩·曾鍹渝:是散文?還是詩? — 淺談散文詩(3)

詩化的句子,除意像生動外,其意義往往既豐富又靈活。用字精練優美的部份具有詩的特質,不同於散文詩的是,詩化散文缺少散文詩的豐富情感、深度情境, 本質上還是不及詩。所謂的深度情境,指的是文字背後所蘊藏的特殊意涵(較傾向於作者的主觀情感)。我們可以透過作者的主觀情感,感受到詩意浪漫的情境, 比起散文,詩在這方面上更能營造這樣的感覺,讓讀者有更深度的反思和想法。 

詩化散文的文句是藻飾過的,和一般散文比較起來較優美且具有詩意,它是在散文的基礎上加入修飾,屬於表面上的改變,並不像散文詩具有濃厚的詩意,因此本質仍屬於散文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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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May 11, 2020 at 10:11pm — No Comments

高名柔·許玉瑩·曾鍹渝:是散文?還是詩? — 淺談散文詩(1)

原题《是散文?還是詩? — 從〈獸〉、〈七尺布〉、〈長頸鹿〉淺談散文詩》

指導老師: 曲春美老師



壹●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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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May 11, 2020 at 10:06pm — No Comments

高名柔·許玉瑩·曾鍹渝:是散文?還是詩? — 淺談散文詩(2)

三、什麼是散文詩 

波特萊爾說︰「散文詩將是二十世紀的主要形式。」他提出重情節、意象、具體性的物象詩,並強調外在的自由形式,與詩的分別在韻律、內在形式、體裁節奏, 技巧意義性更明顯、更富隱喻意味。(註二) 

白靈《一首詩的誕生》論〈詩不拒散文〉中言:「型態分析法不畏懼散文,它甚至可以用散文來寫詩,當然,此散文是精要的,它的詩意有時不建立在詩的分行效果上,而是其畫面的自足及緩緩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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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May 11, 2020 at 10:00pm — No Comments

普里什文《大自然的日曆》青蛙蘇醒了(下)

又如像魚一樣暢遊,像會飛的種子一樣先在大樹的葉柄上晃晃悠悠,然後飄落各處,這些本領,我們都失去了,但這都是我們所喜歡的,因為這都是我們有過的,只不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罷了。

我們和整個世界都有血統關係,我們現在要以親人般的關注的力量來恢復這種關係,然後可以在過著另一種生活的人們身上,甚至在動物身上,甚至在植物身上,發現自己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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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May 7, 2020 at 11:05pm — No Comments

普里什文《大自然的日曆》青蛙蘇醒了(上)

我們坐在關母鴨的窩棚里過了一夜。清晨天忽然轉冷,水上了凍,我渾身凍僵,整天都不舒服,傍晚就不住地哆嗦起來。第二天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仿佛自己已屬虛有,交付給了生與死的搏鬥。第三天黎明時分,我夢見普列謝耶沃湖岸邊佈滿花紋,湖中冰層伸出許多小岬角,岬角旁邊的淺藍色水中有白鷗在嬉戲。實地的情景竟然如同夢中所見一樣。淺藍色的水面托著一隻隻白鷗,神采飄逸,令人賞心悅目,往後的日子,更有道不盡的美景:我還可以看到整個湖面冰消雪融,大地鋪滿青草,白樺披上春裝,我還可以聽到第一聲綠色的喧囂。 

那棵樹不知為什麼不再呼號了,為什麼它不呼號了呢?聽不到樹的聲音,卻有誰在縱情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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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April 20, 2020 at 5:40pm — No Comments

普里什文《大自然的日曆》蒼頭燕雀飛來了

從蒼頭燕雀到杜鵑飛來之間,是我們的春天氣象萬千、美不勝收的一段時光,景象既是那樣細膩,又是那樣復雜,猶如尚未披上春裝的白樺樹枝,奇形怪狀糾結在一起。在這段時光里,白雪消融,春水東流,大地返綠,盛開出第一批令人銷魂的繁花;楊樹上水靈靈的幼芽綻裂,香馥馥、黏糊糊、綠茸茸的細葉子張開來,接著,杜鵑就飛來了。到這時候,有了這一片美景,大家才說:“春天來了!多美啊!”

可是在我們獵人看來,杜鵑一來,春天便算完結了。既然百鳥都孵起蛋來,到了它們最忙碌的時期,還算什麼春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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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February 28, 2020 at 12:26am — No Comments

普里什文《大自然的日曆》匆匆的愛

我那隻作引誘用的母鴨的母親,只是俄羅斯的家鴨,但是它同野公鴨交尾了幾回,生出小鴨來,卻是一模一樣的野鴨。我從中挑了一隻叫得最響亮的,用它把野公鴨引誘到窩棚附近來。交尾期的公鴨羽毛十分艷麗,它們被這隻母鴨嘎嘎亂叫的危險聲音所誘惑,紛紛而來……獵人的心腸本來如同鐵石,不過也有一次,一隻公鴨相中了我的母鴨,我竟沒有開槍。 

那是在落霞滿天的時分。我來到森林湖邊窪地上,把籃子里愛叫喚的母鴨拿出來,在它腿上拴了一根長長的細繩子,繩子末端帶一塊重東西,我把這東西一拋,就把母鴨放到水面上去,自己到窩棚里坐著,從縫隙里注視著窪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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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February 23, 2020 at 12:30am — No Comments

普里什文《大自然的日曆》榛林花開(下)

這是一班什麼人呢?是些小職員、技術人員,在小城里被視為半野蠻人,然而他們是天生的尋蹤覓跡、研究方誌、探索物候學的專家,真正的——不是小市民般多愁善感的,不是書本上的,不是盧梭和托爾斯泰筆下的——對大自然的感情,幾乎只保留在他們心中。我們就該從這樣的人當中,為自己尋找研究方誌的合作者。我把這一番意思對他們說了,我們就訂立了協議,來做物候學的觀察,並且談妥在小艇附近,決不打殺營巢的鳥兒,可能的話連兔子也不打。

談到兔子時,我說小艇那兒有一隻兔子從地窖里跑出來。

 

“是灰兔嗎?”約什卡問道。聽說是灰兔以後,又說:“兔子經常待在小艇那兒,冬天里肯定有幾只待在佩列斯拉夫利。您知道K家的房子嗎?不知道?A.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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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January 19, 2020 at 11:32pm — No Comments

普里什文《大自然的日曆》榛林花開(上)

森林里亮暗相間,五色斑斕,溝壑里水聲潺潺,水邊榛林沐浴著陽光,吐出了金黃的花穗。獵狗亞里克聽到什麼動靜,第一次伺伏下來。我以為是公黑琴雞求偶鳴叫,卻原來是幾乎就在亞里克的腳邊有一泓清泉,像黑琴雞似的低吟。真正的公黑琴雞的聲音要離得遠一些。我們把那情種轟了起來,隨著起飛的還有四隻雌黑琴雞。屋旁的那棵樹一直在呼號,白天在房子里關著窗戶都能聽見,夜里也聽得見。我愛那棵樹,它和我情同骨肉,只不過我不喜歡將此點道破。春天里,我的心中也總有什麼東西在呼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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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January 14, 2020 at 10:44am — No Comments

普里什文《大自然的日曆》天鵝飛來了

一清早風和日麗,不消一會兒工夫,夜來結的冰就融化凈盡;將近中午時分,穿著棉襖就覺得慵倦。紅嘴鷗先我來到,此刻在修道院里逐漸淤塞的池塘中聒噪喧嘩。 

我沿湖岸走著,想在“小艇”那兒安頓住處。一邊的湖岸是古老的,比較高,有些地段被溝壑和水流切斷;另一邊的湖岸很低,水邊是沼澤,水底是沙。這兒人把溝壑叫做溝子,從戈里察修道院算起,第一個是小丑溝子,是韋斯科沃村的一條極小的溪流;傍著梅梅卡山,過了韋斯科沃的溝子,是升天溝子和公爵山,不遠就是嘩山和嘩泉。就在這嘩山上,保留著彼得大帝的一條小艇,像保留聖徒的乾屍一樣,整個莊園也因此叫做“小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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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December 24, 2019 at 12:13pm — No Comments

普里什文《大自然的日曆》水的春天

今年我的地雖休閑,但我不願無所用心,我仍要寫作,記述春天里的每一個日子,不任意更換人名地名。至於我的故事的主人公,就讓大地本身來當。

我開始克制自己,不遠出春遊的時候,心中便禁不住要把大自然的種種現象記錄下來;我留下來,世界便活動開來。今年我拿到一份物候學的計劃,我根據科學的要求做記錄,但是在我的記錄稿中,同時也記下了我個人生活中的種種事情以及我的設想、我與人的相遇,因此今年春天我的全部生活是根據物候學的需要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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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June 2, 2019 at 5:57am — No Comments

普里什文《大自然的日曆》仙鶴飛來了

我們住在戈里察修道院里。這個修道院很大,能容納數千城里人。城區是在特魯別日河和普列謝耶沃湖的岸邊,成十字形狀:也許曾有一個時候,城里人為了逃避敵人,到這修道院來躲過。如今院內已是空空蕩蕩,有幾口大鐘的鐘錘也沒有了。在一位主教所挖的,正好能容下諾亞方舟的池塘旁邊,只有人民博物館館長、研究本地歷史的學者的兩隻山羊在遊蕩,研究本地動物誌的副館長的女兒加利婭同山羊一起跑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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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June 1, 2019 at 9:35am — No Comments

普里什文《大自然的日曆》第一首水之歌

傍晚時,我們拿烏笛出去吹,看花尾榛雞會不會應和。春季里我們不打花尾榛雞,但常常逗它們取樂。它們聽見笛聲,在雪地冰層上跑來,不時停下傾聽一會兒,有時跑得如此之近,幾乎伸手便可抓到,真是有趣極了。

我們返回時,路比較難走了。天已晚,寒意重,冰層卻還經不住腳踩,腳一陷下去,就難以拔出來。橙黃色的晚霞顯得嚴峻而呆板,沼澤地上的水窪像玻璃窗似的被映得發紅。耳中聽得似有黑琴雞在嘟嘟囔囔,我們便一心要弄個明白:果真是黑琴雞在叫,還是我們錯覺。我們三人一齊費勁地爬上化了雪的大草墩,細聽起來。

我吸了一口煙斗,噴出去,只見微微有點兒北風。我們朝北邊聽,立時全明白了,那是離我們十分近的下面,春水在慢慢流淌,從小橋下擠過去,像黑琴雞似的唱著。

Added by INGENIUM on May 11, 2019 at 8:56am — No Comments

普里什文《大自然的日曆》最初的積雲

我們的房前積了一大堆雪,在陽光映照下,晶瑩娟潔,宛若天鵝不曾揉亂的胸脯。夜來房門被雪堵住了,我好不容易將門打開,拿鐵鍬清除了茸茸的雪和雪下久積的沈重冰層,清掃出了一條通道。

我並不可惜這堆雪。舉目望天,只見在光的春汛中,大片白雲緩緩飄浮,透著宜人的暖意:這是冬天不常有的白雲,看去也像天鵝不曾揉亂的胸脯。天上地下,這里那里,我那始終不渝的幻影又同春天一起出現,我如今迎它來時,並未神不守舍;送它去時,也不喪氣垂頭:它像春天一樣來了又去了,當我還在人世的時候,它一定還會再來,我還有什麼可憂傷的呢?我如今已不是小孩,我可以是我所有幻影的父親和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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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INGENIUM on April 13, 2019 at 4:43pm — No Comments

愛墾網 是文化創意人的窩;自2009年7月以來,一直在挺文化創意人和他們的創作、珍藏。As home to the cultural creative community, iconada.tv supports creators since July,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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