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 Zola's Blog (523)

阿城《孩子王》(5)

自此,每日放了學,王福便在屋中抄字典。我每每點一支煙在旁邊望他抄。有時懷疑起來,是不是我害了學生?書究竟可以這樣教嗎?學也究竟可以這樣學嗎?初時將教書看得嚴重,現在又將學習搞得如此呆板,我於教書,到底要負怎樣的責任?但看看王福抄得日漸其多,便想,還是要教認真,要教誠實,心下於是安靜下來,只是替王福苦。



忽一日,分場來了放映隊。電影在山裏極其稀罕,常要年把才得瞻仰一次。放映隊來,自然便是山裏的節日。一整天學生們都在說這件事,下午放學,路遠的學生便不回去,也不找飯吃,早早去分場占地位。我估摸隊上老黑他們會來學校歇腳,便從教室扛了兩條長凳回自己屋裏,好請他們來了坐。待回到屋裏,卻發現王福早坐在我的桌前又在抄每日的字典,便說: “王福,你不去占地位嗎?電影聽說很好呢!”王福不擡頭,說, “不怕的,就抄完了,電影還早。”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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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July 23, 2016 at 3:32pm — No Comments

鄭永年:中國在南海僵局中的關鍵作用

  新加坡《聯合早報》近日刊載鄭永年文章,原題為《南中國海僵局及其未來》

  近來南中國海問題變得越來越復雜和嚴峻了。美國國防部長因為南中國海問題而推遲原定對中國的訪問。在日本召開的G7外長會議發表了《海洋安保聲明》,盡管沒有明確提到中國,但在明確批評中國於南中國海的行為。無論是美國和菲律賓的聯合軍演,還是日本的加入或者澳大利亞等國的關切,無疑都是在指向中國。不難看出其中美國的角色至為重要。盡管中國一而再、再而三地明確向美國表明,南中國海島礁問題是中國的主權問題,是中國和相關國家的雙邊爭議,但美國幾乎已經決定了其幹預政策。也有觀察家已經指出,區域內國家似乎變得更加團結了,對華政策具有了一致性。概括地說,在南中國海問題上,正在出現一個以美國為領導的、意在對付中國的新聯盟。而這個新聯盟所造成的一個局面,似乎是要中國在南中國海問題上做出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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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July 17, 2016 at 12:59pm — No Comments

中美均試圖掌控南海問題的話語權

  《外交學者》7月5日文章,原題:中美均試圖掌控南海問題的話語權 

  隨著海牙仲裁庭就南海爭端做出裁決的日期臨近,亞洲的注意力聚焦於裁決將如何影響中國在南海的行為,以及美國在亞洲的角色。同時,我們不要忘了另一場已進行了相當長時間的較量,即圍繞南海問題的話語權之爭。

  迄今,在國際法方面,中國一直處於守勢。許多國際分析家認為,中方不參與仲裁對北京的國際形象並不很有利。美國及其盟友可輕易攻擊中國不尊重國際法,盡管美國自己並未批準《聯合國海洋法公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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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July 16, 2016 at 10:30am — No Comments

吳建民:中國面臨的最大挑戰是自己

       我覺得我們有時候也要看到自己的短處,有人問我,你說中國面臨最大的挑戰什麽?我說中國人面臨最大挑戰是自己呀。中華民族不怕多災多難,就怕自己。中華民族應對災難的能力大概是世界各國各民族中鮮能匹敵的。中華民族幾千年文明史造就了中華民族應對災難的超強能力。1976年唐山大地震,北京也受到影響,我那個時候住紐約。那時候看電視,我記得北京人都住到大街上,看到CNN采訪,然後CNN有評論,北京人就在大街上面,在幹嗎,在打撲克,在拉二胡。看到這種淡定局面,美國人也評論說一個民族在災難面前如此淡定,這個民族是偉大的。

  但是中國人怕什麽?頭腦發昏。什麽時候會頭腦發昏?取得成績的時候。你想想看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後,我們最大的發昏就是50年代開始的。我們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後幾件事情做的非常漂亮,第一朝鮮戰爭,對吧?朝鮮戰爭中國不想打,是被拖下水的呀。中國當時已筋疲力盡不想打,而斯大林支持打,又回過頭來找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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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July 14, 2016 at 11:02am — No Comments

王江雨·中國必須想清楚在南海到底要得到什麼

  各方主張的法、理、情

  某某地方”自古就是中國的固有領土“,這是我國政府對與他方有爭議的領土的一貫說法。這說法本身沒什麼不可以的,畢竟歷史因素可以自然和邏輯地成為一個國家領土主張的道義基礎,也可以解釋和強化法理主張。但是必須要註意的是,這種說法別的國家也可以拿來用,歷史性主張並不是專屬於某一個國家的。此外,歷史性主張本身是一種政治立場,而不是法律用語。比如國際法上認為國家可以通過五種方式取得領土,即先占、時效、割讓、征服、添附,但並沒說可以通過歷史主張取得領土。歷史主張只有轉化為法律依據,才會有真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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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July 12, 2016 at 1:49pm — No Comments

阿城《孩子王》(4)

課文於是不再教,終日只是認字,選各種事情來寫。半月之後,學生們慢慢有些叫苦,焦躁起來。我不免有些猶豫,但眼看學生們漸漸能寫清楚,雖然呆板,卻是過了自家眼手的,便決心再折磨一陣。轉眼已過去半個月,學校醞釀著一次大行動,計劃砍些竹木,將草房頂的朽料換下來。初三班是最高年級,自然擔負著進山砍料運料的任務。我在班上說了此事,各隊來的學生都嚷到自己隊上去砍,決定不下。我問了老陳,老陳說還有幾天才動,到時再說吧。



終於到了要行動的前一天。將近下課,我說:“明天大家帶來砍刀,咱們班負責二百三十根料,今天就分好組,選出組長,爭取一上午砍好,下午運出來。”學生們問: “究竟到哪個隊去砍呢?”我說:“就到我們隊,我熟悉,不必花工夫亂找,去了就能,砍。只是路有些遠,男同學要幫著女同學。”女學生們叫起來: “哪個要他們幫!經常做的活路,不比他們差。”忽然有學生問: “回來可是要作文?”我笑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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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July 12, 2016 at 10:59am — No Comments

阿城《孩子王》(3)

當晚想了很久的歌子,卻總是一些陳詞在盤旋,終於覺得脫不了濫調,便索性睡去。又想一想來娣,覺得太胖,量一量自己的手腳,有些慚愧,於是慢慢數數兒,漸漸睡著。

一早起來,霧中提來涼水洗涮了,有些興奮,但不知可幹些什麽,就坐下來吸煙,一下瞥見來娣給的字典,隨手拿來翻了,慢慢覺得比小說還讀得,上課鐘響了,方才省轉來,急急忙忙地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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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July 10, 2016 at 8:54am — No Comments

阿城《孩子王》(2)

“那誰教呢?我教?我才完小畢業,更不行了。試一試吧?幹起來再說。”我又說初三是畢業班,升高中是很吃功夫的。老陳說:“不怕。這裏又沒有什麽高中,學完就是了,試一試吧。”我心裏打著鼓,便不說話。老陳松了一口氣,站起來,說:“等一下上課,我帶你去班裏。”我還要辯,見幾位老師都異樣地看著我,其中一個女老師說:“怕哪樣?我們也都是不行的,不也教下來了麽?”我還要說,上課鐘響了,老陳一邊往外走,一邊招我隨去。我只好拿了一應教具,慌慌地跟老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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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July 8, 2016 at 11:32am — No Comments

阿城《孩子王》(1)

一九七六年,我在生產隊已經幹了七年。砍壩,燒荒,挖穴,挑苗,鋤帶,翻地,種谷,餵豬,脫坯,割草,都已會做,只是身體弱,樣樣不能做到人先。自己心下卻還坦然,覺得畢竟是自食其力。



一月裏一天,隊裏支書喚我到他屋裏。我不知是什麽事,進了門,就蹲在門檻上,等支書開口。支書遠遠扔過一支煙來,我沒有看見,就掉在地上,發覺了,急忙撿起來,擡頭笑笑。支書又扔過火來,我自己點上,吸了一口,說:“‘金沙江’?”支書點點頭,呼嚕呼嚕地吸他自己的水煙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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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June 28, 2016 at 11:48am — No Comments

阿城《樹王》(5)

防火帶終於鋤好,隊長宣布要燒山了,囑咐大家嚴密註意著,不要自己的草房生出意外。

太陽將要落山,大家都出來站在草房前。隊長和幾個老職工點了火把,沿山腳跑動著,隔一丈點一下。不一刻,山腳就連成一條火線,劈劈啪啪的聲音傳過來。忽然風起了,我扭頭一望,太陽沈下山峰,只留亮亮的天際。風一起,山腳的火便振奮起來,急急地向山上跑。山下的火越大,山頭便愈黑。樹都靜靜躺著,讓人替它們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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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June 16, 2016 at 10:15am — No Comments

阿城《樹王》(4)

太陽依舊辣,山上飄著熱氣,草發著生生熟熟的味道。走到半山,支書站下,向山下隊裏大喊:“都去上工!都去上工!”大家一看,原來人們都站到太陽底下向我們望,聽到支書喊,便開始走動。

走不到好久,便望到樹王了。樹王的葉子在烈日下有些垂,但仍微微動著,將空隙間的陽光隔得閃閃爍爍。有鳥從遠處緩緩飛來,近了,箭一樣射進樹冠裏去,找不到蹤影。不一會兒,又忽地飛出一群,前後上下地繞樹盤旋,叫聲似乎被陽光罩住,幹幹的極短促。一畝大小的陰影使平地生風,自成世界,暑氣遠遠地避開,不敢靠近。隊長忽然遲疑著站住,支書也猶疑著,我們便超過支書和隊長向大樹走去。待有些走近了,才發現巨大的樹根間,坐著一個小小的人。那人將頭緩緩揚起,我心中一動:是肖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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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June 11, 2016 at 9:22am — No Comments

阿城《樹王》(3)

大家回到屋裏,紛紛換衣洗涮,話題不離大樹。我記起六爪要的糖,便問誰還有糖。大家都說沒有,又笑我怎麽饞起來了。我不理會,隔了竹笆問隔壁的女生,卻只聽見水響,無人答話。這邊的人於是又笑我臉皮太厚。我說: “肖疙瘩的六爪要一塊糖,我答應了,誰有誰就拿一塊,少他媽廢話!”大家一下都不作聲,慢慢又紛紛說沒有了。我很後悔在大家聚到一起時討糖。一個多月下來,大家已經嘗到苦頭,多辣的菜大家也敢吃,還嚷不夠,又嫌沒油,漬酸菜早已被女知青們做零食收著。從城裏帶來的零食很快變成金子,存有的人悄悄藏好。常常有人半夜偷偷塞一塊糖在舌底下,五分鐘蒙起頭咽一下口水。老鼠是極機靈的生物,自然會去舔人。半夜若有誰驚叫起來並且大罵老鼠,大家便在肚裏笑,很關心地勸罵的人含一只辣椒在嘴裏以防騷擾。我在城裏的境況不好,沒有帶來什麽奢侈食品,只好將饞咽進肚裏,狠狠地吃夥房的飯,倒也覺得負擔小些。現在聽到大家笑我饞與臉皮厚,自覺無趣,暗暗決定請假去縣裏給六爪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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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June 3, 2016 at 6:54pm — No Comments

阿城《樹王》(2)

第三天,大家便開始上山幹活。活計自然是砍樹。千百年沒人動過這原始森林,於是整個森林長成一團。樹都互相躲讓著,又都互相爭奪著,從上到下,無有閑處。藤子從這棵樹爬到那棵樹,就像愛串門子的婦女,形象卻如老嫗。草極盛,年年枯萎後,積一層厚殼,新草又破殼而出。一腳踏下去, “噗”地一聲,有時深了,有時淺了。樹極難砍。明明斷了,斜溜下去,卻不倒,不是叫藤扯著,就是被近旁的樹架住。一架大山,百多號人,整整砍了一個多月,還沒弄出個眉目來。這期間,農場不斷有命令下來,傳達著精神,要求不怕苦、不怕死,多幹快幹。各分場,各生產隊又不斷有挑應戰。成績天天上報,再天天公布出來,慢慢就比出幾位英雄好漢,令大家敬仰。這其中只有一個知青,即是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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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May 31, 2016 at 10:46am — No Comments

阿城《樹王》(1)

運知青的拖拉機進了山溝,終於在一小片平地中停下來。知青們正贊嘆著一路野景,這時知道是目的地,都十分興奮,紛紛跳下車來。

平地一邊有數間草房,草房前高高矮矮、老老少少站了一溜兒人,張了嘴向我們望,不大動。孩子們如魚般遠遠遊動著。帶隊來的支書便不耐煩,喊道:“都來歡迎歡迎嘛!”於是走出一個矮漢子,把笑容硬在臉上,慌慌地和我們握手。女知青們伸出手去,那漢子不握,自己的手互相擦一下,只與男知青們握。我見與他握過手的人臉上都有些異樣,心裏正不明白,就輪到我了。我一邊伸出手去,說著“你好”,一邊看這個矮漢子。不料手好似被門縫狠狠擠了一下,正要失聲,矮漢子已去和另外的人握手了。男知青們要強,被這樣握過以後,都不做聲,只抽空甩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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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May 28, 2016 at 8:09am — No Comments

阿城《棋王》(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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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May 21, 2016 at 7:42pm — No Comments

阿城《棋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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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May 17, 2016 at 10:52am — No Comments

阿城《棋王》(3)

這以後,大家沒事兒,常提起王一生,津津有味兒的回憶王一生光膀子大戰腳卵。我說了王一生如何如何不容易,腳卵說:“我父親說過的,‘寒門出高士’。據我父親講,我們祖上是元朝的倪雲林。倪祖很愛幹凈,開始的時候,家裏有錢,當然是講究的。後來兵荒馬亂,家道敗了,倪祖就賣了家產,到處走,常在荒野店投宿,很遇到一些高士。後來與一個會下棋的村野之人相識,學得一手好棋。現在大家只曉得倪雲林是元四家裏的一個,詩書畫絕佳,卻不曉得倪雲林還會下棋。倪祖後來信佛參禪,將棋煉進禪宗,自成一路。這棋只我們這一宗傳下來。王一生贏了我,不曉得他是什麽路,總歸是高手了。”大家都不知道倪雲林是什麽人,只聽腳卵神吹,將信將疑,可也認定腳卵的棋有些來路,王一生既然贏了腳卵,當然更了不起。這裏的知青在城裏都是平民出身,多是寒苦的,自然更看重王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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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May 15, 2016 at 10:54pm — No Comments

雲原傑·奇遇

那一日,晨風送爽,上班途中。路過一單位門口貼一白紙,走近一看——訃告。遂停下腳步看其內容……這時從南邊走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長長的頭發很是可愛!也湊上來看那白紙,又看看我,疑惑的問我?:叔叔,啥是訃告啊?我看著她疑惑的表情,笑笑說:就是通知世人,此人已不在紅塵,死了!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定了定,風一般的跑了,遠了!我望著她消失的方向,悵然一笑……

第二天,又走過那個單位門口,白紙已經不知被人或風撕掉了。我望著那還沒去盡的紙痕,頓了頓。正要走,那個小姑娘又跑過來,也湊前看那撲棱的碎紙。望著我氣喘籲籲的問:叔叔,人死了會去哪裏啊?一臉的好奇,特別的天真!我故作神秘的湊近她的臉說:孩子,上了天堂,他就是神仙,下了地獄,他就是魔鬼。我正欲做鬼臉逗她,她卻風一般的跑了,遠了!我望著她消失的方向,悵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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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May 11, 2016 at 8:19am — No Comments

阿城《棋王》(2)

這個農場在大山林裏,活計就是砍樹,燒山,挖坑,再栽樹。不栽樹的時候,就種點兒糧食。交通不便,運輸不夠,常常就買不到謀油點燈。晚上黑燈瞎火,大家湊在一起臭聊,天南地北。又因為常割資本主義尾巴,生活就清苦得很,常常一個月每人只有五錢油,吃飯鐘一敲,大家就疾跑如飛。大鍋菜是先煮後擱油,油又少,只在湯上浮幾個大花兒。落在後邊,常常就只能吃清水南瓜或清水茄子。米倒是不缺,國家供應商品糧,每人每月四十二斤。可沒油水,挖山又不是輕活,肚子就越吃越大。我倒是沒有什麽,畢竟強似討吃。每月又有二十幾元工薪,家裏沒有人惦記著,又沒有找女朋友,就買了煙學抽,不料越抽越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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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May 7, 2016 at 3:23pm — No Comments

阿城《棋王》(1)

車站是亂得不能再亂,成千上萬的人都在說話。誰也不去註意那條臨時掛起來的大紅布標語。這標語大約掛了不少次,字紙都折得有些壞。喇叭裏放著一首又一首的語錄歌兒,唱得大家心更慌。 

  我的幾個朋友,都已被我送走插隊,現在輪到我了,竟沒有人來送。父母生前頗有些汙點,運動一開始即被打翻死去。家具上都有機關的鋁牌編號,於是統統收走,倒也名正言順。我雖孤身一人,卻算不得獨子,不在留城政策之內。我野狼似的轉悠一年多,終於還是決定要走。此去的地方按月有二十幾元工資,我便很向往,爭了要去,居然就批準了。因為所去之地與別國相鄰,鬥爭之中除了階級,尚有國際,出身孬一些,組織上不太放心。我爭得這個信任和權利,歡喜是不用說的,更重要的是,每月二十幾元,一個人如何用得完?只是沒人來送,就有些不耐煩,於是先鉆進車廂,想找個地方坐下,任憑站臺上千萬人話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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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 Zola on May 5, 2016 at 10:15a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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