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河水退去's Blog (192)

司馬遼太郎·逃命小五郎(8)

“那個男人,到底怎麽回事?”

就連堀田半左衛門也摸不著桂的心思,難道他真的是懦弱膽怯的人嗎?

自己的藩裏,正處於幕府與外國軍隊內外夾攻,局勢岌岌可危的地步,若還有一點血性的漢子,早已揮翅飛回祖國,投身戰場了,哪兒還有左顧右盼的考慮時間呢?

他還配稱為一名武士嗎?

堀田不禁如此想著。桂的過度小心,已經近乎膽怯了。

未免逃過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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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January 27, 2019 at 10:57a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逃命小五郎(7)

“桂在哪裏?”

“不知道”

幾松並未回答,只是輕輕搖晃著粉頸,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她將這一問一答精彩地融入舞蹈。

“你不知道嗎?”

“嗯。”

幾松收了收下巴,好像又肯定的說了一次。

“不要再跳了!”佐佐木忍不住大聲斥吼,幾松卻未停住,仍繼續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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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January 27, 2019 at 10:56a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逃命小五郎(6)

幾松準備了幾件舊衣裳。松垮垮的木棉上衣,再系上小倉帶。

“把頭也紮起來。”

一綁上頭巾,桂小五郎立刻成了街頭巷尾,常可看見的按摩師。

“我像按摩師嗎?”

真是怪!這個男人不管扮什麽像什麽。這回,從他的舉手投足,活生生就是一個按摩師。不過,桂卻一臉嚴肅。

“對不起,如果不把你打扮成這副模樣,你是無法在市區裏走動,更別說進藝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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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January 27, 2019 at 10:55a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逃命小五郎(5)

三、



幾松原是若狹小濱藩士木關某的長女,本名松子,幼年時,父親便去世。

母親後來改嫁禦幸町松原的燈籠店老板。松子九歲時,被送到三本木一位藝妓家學習舞蹈。當她還是一名舞妓時,才色雙全的艷名便已不脛而走。十四歲,正式繼承師姊的藝名,成了第二代的幾松。

她與桂小五郎的交往,從文久元年七月開始,已經有四年的時間了,兩人情同夫妻。

他們的家就在三本木。

這裏,距離長州藩邸並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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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January 27, 2019 at 10:55a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逃命小五郎(4)

接近拂曉時,襲擊中立賣禦門的三百名長州軍,一路喧囂地從鳥取藩邸前經過。

即使如此,小五郎還是沒有加入行列。對於這位伶俐的男人來說,參戰無疑前去送死,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不過,留守藩邸的鳥取藩士部看不過去。

“桂大人。”

“此刻,打從藩邸前通過的不正是你的友人、同志和下屬嗎?你為什麽不加入他們的行列呢?難道你是害怕嗎?”這番話說得太白、太露骨了。

小五郎終於捱不下去。當然,從上加茂鳥取藩的陣營處,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回訊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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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January 27, 2019 at 10:54a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逃命小五郎(3)

 “叫什麽名字?”

“桂小五郎。”

“嗯──”

沒聽過。

“現在市區裏,到處張貼他的畫像,年紀約三十多歲,中等身材,鼻梁挺直,眉清目秀。我曾經見過他一次面,是個相當挺拔、帥勁的男人。”

“啊!果然是他,他就在城崎──”

堀田幾乎沖口而出,但話到舌間還是吞回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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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January 27, 2019 at 10:52a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逃命小五郎(2)

晚飯後,堀田和男人一起下棋。男人繃著一張嚴肅毫無感情的臉,和先前的笑容全然不同。而且,這男人的棋下得太謹慎,也太理性了,堀田從未下過這麽枯燥乏味的棋。

這期間,旅館的女兒阿瀧數度進出房間,一會兒換茶,一會兒端果子,照顧得很殷勤。不過,偶爾她飄向那男人的眼神,絕非尋常,這兩人之間──

下了兩盤棋,都是堀田慘敗,對手太強了。而且,下棋時男人絕不多話,甚至連名字也沒透露。

“奇怪的家夥。”

隔天,堀田向阿瀧打聽:“那位先生是何許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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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January 27, 2019 at 10:51a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逃命小五郎(1)

最近,昌念寺裏來了一個奇怪的食客。

昨天,堀田半左衛門從妻子那兒聽到這件事,當時,半左衛門並未放在心上,只回了一句:“寺廟裏,什麽奇怪的人都有吧!”

半左衛門是但馬出石藩的槍術師,領糧五十石,為人親切、隨和,在藩裏甚得人緣。這但馬出石是領糧三萬二千石的仙石家的食邑,城中約有千戶人家左右。

出石川流經市中心,兩岸農家與平常人家參差並排而立,除此之外,就是但馬到處可見,平凡無奇的群山與城池了。昌念寺就位於市區東北方。

過了幾天,堀田半左衛門前往昌念寺。他和住持是棋友,經常一起下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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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January 27, 2019 at 10:49a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伊達侯爺的黑船(12)



隔日下午,正當浦準備下樓外出,門口站著一位外出打扮的女人,仔細一瞧,竟然是加代。

“你──怎麽跑來了?”

“我來找你呀!”加代擡頭說著,沒有半點笑容的臉上,兩邊額骨高高突起。啟輔看著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不禁懷疑,自己那晚擁抱的加代,真是眼前的這位女人嗎?

“我的房間在二樓,先上來再說吧!”

女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爬上樓梯,進了房間,一屁股便坐在榻榻米上,仿佛準備在這裏落地生根似地。啟輔不禁被她的氣勢懾倒。

“回信我已經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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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October 2, 2018 at 6:47p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伊達侯爺的黑船(11)

啟輔自己雖然也是新生代,但由於他的師承,乃以水戶學者的直系自稱。所以,他對水戶學派的脈絡,知之甚詳。

“山本君,”啟輔一手按著劍柄。

“我得把話說在前頭,我們十津川鄉士,數千年來都是勤王的鄉士,這回也是為了保護朝廷才上京裏來。對於有悖原則的企圖,我是不會參與的。”

“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麻煩你了。”山本說完,起身即欲離去。

“等一下,山本君,我看你才是真正的逆賊吧!”

“這話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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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October 2, 2018 at 6:46p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伊達侯爺的黑船(10)

“那我就不客氣了。”啟輔回答著。

啟輔舉杯一飲而盡。酒過幾巡之後,人的意識也在酒精的薰蒸下漸趨朦朧。奇怪的是,這群人雖然相互來回敬酒,卻都未稱呼對方的名姓。結果,直到人散時,浦還搞不清楚對方究竟是何來歷。

之後又過了幾天,啟輔一直待在十津川屋邸等候山本的消息,和往常一樣,仍是毫無音訊。

到底要殺的是誰呢?

浦不禁也著急起來。只要一完成任務,他便即刻趕回十津川的故鄉,在那兒,還有一個女人正引領企盼著呢。算算日子,加代的肚子也該漸漸大了。就算再強的女人,也會如坐針氈,日夜坐立難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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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October 2, 2018 at 6:45p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伊達侯爺的黑船(9)

土州藩士山本旗郎回到京都,已是六月的事。

他立刻前往十津川屋邸探望浦啟輔。

山本將頭髮梳成當時流行的尊攘風,前額剃得窄窄的,像一弧彎月,並未結發,任長發由頭頂系發的地方直接垂下。身上穿著布羽織上衣,配上白底小點的褲子,腰間插著朱紅劍鞘的大小兩刀,腳上則跟著樸木制帶齒的木屐。

“這只怪鳥。”

在當時,街坊人家對於如此一身打扮的志士風尚,常以怪鳥比喻戲稱。

這種怪鳥(志士風尚)啊!近來憑借朝運昌隆而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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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October 2, 2018 at 6:44p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伊達侯爺的黑船(8)

這立刻引起東湖先生的興趣,並在書房接見赤龍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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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October 2, 2018 at 6:43p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伊達侯爺的黑船(7)

浦的老家甲羅(河童)堂,是練功修行者下榻住宿的地方。啟輔在家排行老二。位於老家正下方,則是被稱為不動谷的深谷。十津川這地方原是由群山峻嶺綿亙而成。浦每日面對山巒起伏、朝霧夕嵐,不禁對在京都的生活,有著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時序進入五月,十津川的深山谷底也讓一片新綠淹沒。一天,甲羅堂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姓山伏,一臉紅潤,是京都聖護院的人。這一趟路,聽說是準備前往熊野。

“京裏托我捎信給你。”說著,山伏將一封由油紙裝好的信箋交給啟輔。看來這山伏純粹負責送信而已,有關其他的消息,一概不知。啟輔打開信箋,正是土州藩士山本旗郎的筆跡。信上內容大致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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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October 2, 2018 at 6:42p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伊達侯爺的黑船(6)

當時,江戶城裏的大廣間是間寬敞得可鋪二、三百張席的大廳。宗城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密談時,常常使用這間大廳。他們在大廳的中央坐下,幾個頭湊在一起時,即使旁人知道“今天又在商量什麽秘密的事情”,也不怕被人聽了壁腳。這一天,他和薩摩藩的島津齊彬、土佐藩的山內豐信、越前藩的松平慶永等諸侯,就擁立一橋慶喜的事,商量好了作戰方略之後,宗城說道:

“我正讓家裏給我造黑船呢。”

聽了這話,在座的其他“賢侯”們都得感到震驚。宗城的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繼續說道:“目前尚在研究之中。不久前已經派人出差長崎,讓他詳細調查研究。這黑船要造出來,不僅國防上用得著,就是上京來值勤的時候,也可以從宇和島坐著它由海路來江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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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October 2, 2018 at 6:41p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伊達侯爺的黑船(5)

嘉以只好關掉燈籠店,作了動身的準備。但是,糊燈籠的能不能造得了軍艦呢,這事兒,就連嘉藏自己也沒有信心。首先,那來浦賀海面的黑船到底是怎麽樣的?沒有見過黑船的嘉藏根本無法想像它的模樣。

“拒絕了吧。”他想道。但是,他回憶起來城下町後這二十年的貧困生涯,就是靠了揀人家掉在路邊的米粒活過來的啊,現在雖說還剛能填飽肚子,然而畢竟已有了五草袋米的俸祿,這只鐵飯碗,他可舍不得丟啊。他暗暗思忖:“比起販賣煙絲和裱糊燈籠來,還是這黑船的買賣強麽。”這麽一想,心情也就平靜了一些。他心裏琢磨:“不管怎麽樣,還是去長崎看看之後再說吧。”

但是,不久嘉藏就明白了,對於出身卑賤的他來說,比造軍艦本身還要困難得多的事情正在等待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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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October 2, 2018 at 6:40p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伊達侯爺的黑船(4)

(三)



正巧是宗城歸國期間,他在宇和島,見了家老桑折呈上來的箱車,說道:

“他趕快造一艘自行船。此人在城下町是幹什麽營生的啊?”

“是幹裱糊燈籠什麽的。”家老一本正經地回答說。宗城聽了卻並不感到意外。他大概認為,天下沒有糊燈籠的不能造軍艦的規矩。

宗城是個急性子,一著急,說話就快,有點口吃。他一旦發布命令,就要求部下立時三刻付諸實行,否則他就不高興。桑折一回到辦公室,便立即將宗城的意見化作了行政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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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October 2, 2018 at 6:40p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伊達侯爺的黑船(3)

齊昭這個人,在政治活動方面也有其老奸巨滑之處。大概是本性難移吧,當他看到自己一方失敗已成定局的時候,竟把最後一個紅球挾在腋下,藏了起來。

年輕的宗城發現了這一情況,便從自己一方大將的陣地驅馬徑直奔來,當接近齊昭的坐騎時,只見他揚起馬鞭,“啪”的一下,將齊昭腋下的馬球擊落在地。接著,他又來了一個水底摸月的姿勢,從馬上靈活地將馬球撈起,迅速掉轉馬頭,直奔“球門”,一手高高地掀起帳幕,一手將球投入了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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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October 2, 2018 at 6:38p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伊達侯爺的黑船(2)

“不錯、不錯,是黑船,這玩意兒來的時候,鬧得全日本滿城風雨,簡直像開了鍋一樣。為此,侯爺吩咐說。”

“是侯爺嗎?不是桑折大人啊?”

“是侯爺吩咐桑折大人的。說是伊予的宇和島藩能不能造出那種黑船哪。”

“哈。”

“桑折大人和我商量,因為我常常去他家裏。他問我咱們藩裏有沒有這樣的人材。我禁不住高興地拍著手回答說,有啊,糊燈籠的嘉藏不就是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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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October 2, 2018 at 6:38pm — No Comments

司馬遼太郎·伊達侯爺的黑船(1)

在城下町後街四丁目的一家名叫平兵衛店的下等客棧裏,住著一個蓬頭垢面、衣衫不潔的鰥夫。

“在擁有十萬石封地的伊達侯爺的居城之下,恐怕很難再找到像他這麽邋遢的人了。”人們都議論說。

此人叫嘉藏。

伊達侯爺的領地宇和島的城下町,是個等級森嚴的地方,凡在通衢大街上擁有住宅並有參加町長老會選舉權利的人,都稱之為町人。町人以下則是客戶。而客戶又分為上下兩檔。像嘉藏這樣的則被叫作“後街客戶”,屬於最下等的身份。

“聽說連老婆都逃掉啦。”街坊鄰居都在竊竊私語,他們知道他過去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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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等河水退去 on October 2, 2018 at 6:37pm — No Comments

愛墾網 是文化創意人的窩;自2009年7月以來,一直在挺文化創意人和他們的創作、珍藏。As home to the cultural creative community, iconada.tv supports creators since July,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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