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珂賽特是一條西班牙純種獵犬,名字來自雨果小說《悲慘世界》中那個可憐的拿拖把的小姑娘。她兩個多月時,我把她弄回家。
我與珂賽特相處不到十天,就有事得飛回國內,這下苦了姐姐。姐姐說珂小姐不知疲倦,永遠在蹦跳奔跑,看到任何值得抓捕的目標,便像會轉彎的子彈,從幾道門里飛射出去。
為了給珂小姐拍照,姐姐從頭學習攝影技巧,因為珂小姐永遠在運動。
不久,我的電郵里塞滿照片,都是珂小姐的,有追玩具兇猛如豹的,也有追鄰貓如餓虎撲羊的,更多的是她在花園里奔跑。…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5, 2018 at 2:25pm — No Comments
小時母親帶我到廟里點七星燈,家里一人一盞,我這盞燈會燃出很多小花。廟里的主持對母親說,你看你女兒的燈燃得這麼奇特,有好命,你得好好看護著她。我出生特殊,一個不該存活的私生子,衝撞了好些偽善人、好心人,不曾被家人好好看護。
每次母親點燈時我都會許願,盼望我這個無家之人有個家,有個人真心地看護我,如同我真心看護他一樣,如果我有錯,他就指出來,能理解,並原諒我。
這個願望好像一雙有魔力的紅舞鞋,我穿上了,命運變了,有了一個安全溫暖的家,我滑倒了,摔破了,他趕來,扶起我,幫我站起。…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November 21, 2018 at 10:34pm — No Comments
一個私生女。母親愛上了一個小自己十歲的男人。違背所有人意願,我來到這個世界。
這是當地一個人人皆知的秘密,只有我被蒙在鼓里。生來就是多餘的,母親顧及大家庭里其他人的感受,不敢愛我;法院規定在成年之前,生父不能與我相見;而養父,對我則有著一種理還亂的複雜情感,始終有距離。沒人重視、沒人關心,在周圍大人和孩子的打罵與欺侮中,我一天天長大。
我出生在自然災害尚未結束的1962年,多少人被饑荒餓死,而我卻活了下來,也許從那一刻就已註定:我註定了是一個要與命運抗爭的人。…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October 28, 2018 at 5:12pm — No Comments
植樹節那天,整個京都還未有那麼多人對非典病毒充滿恐慌,那時人們仍舊喜歡外出。我出門去見你,正好趕上集市,看見做棉花糖的機器在轉動,那白絨絨的棉絮一樣的甜甜的味兒就是一場夢。幼年時若夢里有棉花糖,感覺就跟過節一樣快樂。
於是,我買了一卷兒。
拿著棉花糖,我站在巷子里,和周圍很多人一樣眼巴巴地看著校門,等著你放學出來。學校里有三隻孔雀,發出動人的叫聲。這個時候,人群開始沸動,好多只手都在揮動,我看見了你,你用目光在尋找著。
好奇怪,我竟帶著激動,走到你的身邊,叫你的名字。你瞧見是我,驚喜地叫我,驚喜地看著我手中的棉花糖,然後開心地吃起來。…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August 31, 2018 at 10:42pm — No Comments
誰不去大山子798藝術區逛逛,誰就不能說是到過北京。據說老外們也信這個說法,都去那兒踩踩那充斥著藝術家的地氣,圖個京都遊覽之完整。
因為住處離那兒近,又有許多畫家朋友駐紮寶地,早在好些年前就在那兒活動,或有飯局,或有聚會,或只是走在那些有舊時標語的廠房,走累了,坐在陽光下喝一杯咖啡,感覺就可以把頭頂上籠罩的烏雲推遠一些。
2005年我結交一新女友,要我把在倫敦丟棄的怕開車的勇氣找回,陪我在附近寬大無比的馬路上練車。那個下午,他要陪遠到的女學生去798看畫展,我開車回去,在住家樓下等他們。他進了車子後,看看他的女學生,說,天氣有點涼,我上樓去給你取件衣服。…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August 31, 2018 at 10:36pm — No Comments
母親很少給我東西,我小時,她不給;我長大,她更不給。記得出國前,她對我意見很大,說英國那麼遠,有什麼好,要大老遠跑去,生了病,都沒有人照顧。她一直沈著臉,覺得我做錯了一件大事;覺得我做什麼事都不和她商量,也從來不事先告訴她。而那時的我一心想徹底逃離家,和之前所有的一切都隔得遠遠的,隔著半個地球這距離,似乎在心理上首先安慰了我。
在倫敦那些年,每到聖誕、新年,我都給母親寄卡片和照片,可母親從不回信。家中二姐來信,也主要是說收到了我發表在國內雜誌報紙上的稿費,順便簡單說一下家里的事情,從不問我的情況,母親也從未請她轉告我她收到照片和卡片後感覺如何。
一切如同石沈大海。…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August 31, 2018 at 10:35pm — No Comments
眼盲了幾十年,幾十年你居住在黑暗中。有一天你把心愛的鳥,兩只相思鳥放出竹籠。是不是那時,你已決定走遠,孤獨地離開?
小時,你天天在家,我不會想到你;長大後,看不到你,我也不會想你;到了倫敦後,我更不會想你。當時母親病重,我只關心她。打電話給她,也從未想到和你說幾句。
得知你離世的消息時,我在看一本書,那書在衛生間里看比較合適。衛生間是最隱秘之地,看這種書最好,上面有好多國家的好多作家在談論生活,他們的照片在封皮上,都比我快樂,有的人已經死掉,有的人還活著。
我實在不明白,我為什麼沒哭。…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August 31, 2018 at 10:33pm — No Comments
在重慶長江南岸,大巖石上,有三個破舊的院子,順著江水的流向排列。我家居於上端的院子,鄰居張媽每天清晨挨丈夫的打,她生著白凈的瓜子臉,頭髮綰在腦後。
我在她的哭泣聲中一天天長大。
那時我臉色發黃,瘦弱矮小,經常因貧血而暈倒。沒孩子與我一起玩,連哥姐也不理我,常常聽見了哭聲就跑到後院張媽家門前,接受這清晨的第一課。
張媽的男人在船上是個管事了,面目和善極了,個頭也不大,腳上穿一雙擦得雪亮的大頭皮鞋。他踢她時,一聲也不吭。我看得把臉扭過去,窗外天上還掛著幾顆星星。
鄰居們喜歡圍觀,這時我悄悄走開。…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August 31, 2018 at 10:32pm — No Comments
上完墳回來,我留在二舅家,他說要帶我去大石寨。我以為是村子里的石寨,說我自己就去得。二舅說,村里的是小石寨,江邊有大石寨,川江上下都有名,就在江邊山崖邊上,有十二層,高入雲里。可是二舅給春耕病倒了,二舅媽就讓村里一個遠房親戚把我送到表姨家。表姨說沒去好,因為那個地方早就被“鬧革命,破四舊”的知青封了,里面的菩薩早就被砸得稀爛。
那個夏天結束的時候,表姨就在把家里把碎布收集起來,用面粉做漿糊,抹在碎布上,做布殼,她將布殼剪下修鞋樣,每天吃飯前趁著天光紮幾針。…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August 31, 2018 at 10:31pm — No Comments
表姨告訴我這個故事,說她自己八字大,壓得住邪。她的話我相信。在重慶南岸家里的閣樓上,我總看見一個白衣女鬼,家里三個姐姐也都看見過,只是我見到次數最多,所以最有理由害怕。可是在這小石屋里,一次也沒有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也沒有聽到什麼怪聲音,看來只要陽氣足,鬼屋不是個壞地方。
表姨門前有一棵李子樹,我來沒幾天,這棵李子樹就開滿花朵。記得天天爬到李樹上,遠遠看表姨爹從村口那個山道回家來,肩上扛著一個布袋,里面是錘頭、鑽子、剁斧之類的工具,他們抱養了一個孤兒,比我大五歲。十一歲就跟被村里全勞力一樣下田。
生產隊隊部的院子在一個窪地。我們站在山坡上就看得見。有一天生產隊長來動員表姨去鬥地主。表姨說,地主和他的老婆不是土改時已經被槍斃了嗎?我不跟魂鬥。…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August 31, 2018 at 10:31pm — No Comments
我六歲時,連狗都嫌,黃皮寡臉,頭髮稀得打不起一個辮子。頭腦遲鈍得連過路收破爛的老頭都驚奇。最後,母親也失望了,左看右看都嫌我多餘。大姐是文革前的老知青,趁文革武鬥鬧騰無人管,從三峽巫山農村回家,住了一陣子。不知為什麼事與母親大吵一頓,發狠說是要回鄉下去。果然第二天她在收拾行李,說是行李,也不過是將家里她看得上的家什拿走。
那是個星期天,母親在堂屋里悶坐了好久,突然對大姐說,你要走,那就順路把六六帶回我的老家忠縣吧。
後來我才明白母親心里想的是什麼,她一直嘗試著把我送人,一直未成功,正巧大姐回家了,讓我試試能否討鄉下哪個親戚喜歡,算是對我降格以求。母親沒有告訴我她的陰謀,但是我感覺到她不要我,因此對離開這家好不好,也全然不當一回事。…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August 31, 2018 at 10:30pm — No Comments
家里有一個格子雙人沙發床,產自丹麥,客人留宿時打開,平日收起。有了孩子後,就一直打開。她睡在上面,是個包打聽,說這床好舒服,在哪買的?為何而買?
我說以前外婆來北京,給她買的。
孩子很高興,是外婆睡的呀,那是什麼時候?
我說記不清。真的記不清,好像是2001年左右,是一個夏天。二姐兩口子陪伴母親來北京。
那個夏天,一個人孤獨的生活被打破,母親要來這件事,讓我花了不少時間準備,添了些椅子餐具和兩個空調。又去買了床上用品和毛巾等物品。…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August 31, 2018 at 10:28pm — No Comments
在大陸已有的鄉建行動者中,作家野夫屬於非典型的那位,他甚至有點躲避這個標簽。他在四川羅江做了兩件事情:鄉村民主實驗和民間戲劇實驗。對於鄉間道統橫遭破碎,野夫有著清晰的痛感,這也讓他特別看重鄉人的精神重建。 “重返故鄉也好,重返他鄉也好,腳踏實地地做一些事。”他說。
野夫自稱為江湖散人,沒有多少圈子意識,這讓這位自由作家對鄉建的理解頗為超脫。他不認為鄉建已經形成一種“運動”,也不認為是某種既定的潮流。野夫的鄉建觀中透露出明顯的悲劇色彩,不存在救世主,沒有田園牧歌,顯見堅硬的問題,一點也不浪漫。而這些,卻又符合鄉建環境的種種面向。
中國財富: 晏陽初和梁漱溟等鄉建派人物,對現在的鄉建還有意義嗎?…
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July 25, 2017 at 8:39pm — No Comments
我的確經歷了很多低谷時期。95年出來,一個人面對這個世界,有著巨大的不適應。當時有一個念頭就是,我要就此跳江,隨我母親去死了,我的這份屈辱就白受了。我一定要讓這份屈辱在未來得到聲張,我一定要贏,我來到這個時代,不能就這樣白來了。這是我個人的一個結論。也就是為什麼我喜歡男人身上有這樣一種野性。所有的男生,我都希望你們不要做一種容易被打敗的人,而要做一個打不敗的人。就像在打架,(眾笑)我們受教的就是,一打眼力二打快,三打功夫四打賴,要有那種賴,就是被打倒了要敢於站起來,這就是我的回答,謝謝。(掌聲)
聽眾:野夫先生,創作一般都來源於生活。可是像我們這種……就是很聽話,從小學到大學……那如果想寫作的話,該怎樣來經歷,通過什麼來經歷?…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July 25, 2017 at 8:34pm — No Comments
壹
前些年回武昌訪酒,糾集了一座文朋詩友,在某“蒼蠅館子”胡吃海喝。風卷殘雲七仰八翻之後,我趕著去櫃台埋單上賬。坐堂徐娘施施笑曰:免單了,你們走吧。我好奇,要討個由頭。徐娘半嗔半笑地說:我們竈屋的廚頭,說把賬記他頭上了,月底扣出來。也不知道他欠你們哪位的錢?
我立馬轉身鉆進後廚,但見一片兵刀狼煙之中,魁然立著一胖師傅,左手顛簸著炒勺,右手揮舞著鍋鏟。我走近,一把扳過他的肩頭:黎爺,你怎麼在這裏?他一點也不突然地靦腆笑說:我在這裏是本分,你來這裏才是稀客。 …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May 16, 2017 at 10:20pm — No Comments
七
寫作之外,我就像王朔筆下的人——一點正經沒有。很多時候嬉皮笑臉,是我們在這個偽盛世的土地上的精神自慰。平生不愛正襟危坐的我,這次難免要面對一些媒體;很多大陸的親友都為我提心吊膽,生怕出言不遜得罪自己的祖國,而遭逢馮正虎的待遇。
台灣中廣的胡忠信先生,是彼島的文化名嘴。我們對坐在播音室打開話筒前,他善意地提醒我——他的節目對岸相關部門都是要收聽的。我笑答沒有關系,我對我的祖國沒有惡意,即便尖牙利嘴,也無一不是為了投合當政者一再聲稱的民主口號。…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May 16, 2017 at 10:19pm — No Comments
肆
一來二往,我和黎爺成了“橋子”——鐵桿搭檔,在隊裏一文一武,一般犯人更加肅然起敬。
那時的我,雖然表面上裝得堅忍,但內心卻也悲苦。我常常對他說——傳我一點手藝吧,出去後也可以去應聘一個廚師幹幹。他一方面笑我扯淡,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你就別來搶我們廚幫的飯碗了。一方面又說,災年餓不死夥夫,藝多不壓身,學一點也好。按他師傅的話說,自古就有儒廚一派。比如什麼蘇東坡啊袁什麼枚啊,都是讀書很高的人,但也都是廚幫的前輩,他們都要敬著香火。 …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May 16, 2017 at 10:15pm — No Comments
一
再過兩天才是立春,此際的台北已經和風煦然了。宋朝詞人周邦彥形容的——正單衣試酒,悵客裏、光陰虛擲——仿佛正是眼前我的況味。確確乎是一襲青衫,我竟然就闖到了基隆河畔的忠烈祠。
出發時還很晴好的天空,忽然間暮雨飄瀟起來。我拄著一柄民國式樣的彎把黑布長傘,穆然佇立於沾衣欲濕的細雨中;當我仰望大書“成仁、取義”的莊嚴牌坊時,台北冬季的雨,瞬間沁濕了眼底。這些海峽上空聚合的水分,似乎天然如淚一般鹹苦。就這樣噙著雨痕,我萬裏渡來,偏要參拜這一座久仰的祭壇了。…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May 11, 2017 at 12:04pm — No Comments
一
昆德拉曾經在小說中感嘆——在黃昏的余暉下,萬物皆顯溫柔;即便是殘酷的絞刑架,也將被懷舊的光芒所照亮。
此即謂,人類本質上是善於忘懷的動物。傷痛抑或仇恨,都容易被時光所風化;尤其當作惡者易妝登壇,化血汙為油彩粉墨之後,曾經的呻吟抽泣竟可能變聲為娛樂的淫浪。就像那些此刻正沈醉於某歌中的某些人,他們似乎也在懷舊,但他們已不再記得那些恐怖旋律下的人性踐踏;在溫飽的余年,支離破碎的青春被重新縫補成一道輕薄膚淺的抒情詩——這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荒誕。…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March 14, 2017 at 10:11pm — No Comments
許多年過去之後,每與人論及故鄉名勝大水井,首先閃回腦海的,依舊是一位孤獨的老人,在如血殘陽回光返照下的古堡漫步。其身影矮小灰暗,然而李氏宗祠的巨大庭院和山墻,卻仿佛始終只是他生命的一道背景,是他悲劇一生從始至終的區區舞台。而今,大水井名揚海宇了,他卻在我無從查考的某個黃昏悄然而逝,枯澀的眼瞼終於從此永遠地落幕了。我相信,除我之外,沒有人會如此固執地念紀,但經我提及,依舊還有一些野老遺叟會想起。
二十年前我曾是利川官廨裏的一員惰吏,承恩公韓漢祥部長看顧,特允我四鄉遊逛以編一冊《閑話利川》完差。因此我於某日雲遊到了大水井。雖然少年時修階級鬥爭教育課,便已熟知此一媲美劉文彩莊園的去處,但寶幢初拜,仍覺懵然如驚。畢竟在這兩省交界的大巴山深處,一派荒涼的艽野之鄉,驀然突起這麽一片雄渾古雅的高築巨構,確確乎有些匪夷所思。…
ContinueAdded by Dushanbe 杜善貝 on March 14, 2017 at 10:10pm — No Comments
愛墾網 是文化創意人的窩;自2009年7月以來,一直在挺文化創意人和他們的創作、珍藏。As home to the cultural creative community, iconada.tv supports creators since July, 2009.
Added by engelbert@angku张文杰 0 Comments 71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21, 2021 at 11:00pm 7 Comments 60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18, 2021 at 5:30pm 18 Comments 73 Promotions
Posted by Host Studio on May 14, 2017 at 4:30pm 11 Comments 49 Promotions
Posted by 用心涼Coooool on July 7, 2012 at 6:30pm 39 Comments 53 Promotions
Posted by 就是冷門 on August 24, 2013 at 10:00pm 79 Comments 81 Promotions
Posted by 罗刹蜃楼 on April 6, 2020 at 11:30pm 40 Comments 66 Promotions
Posted by 葉子正绿 on April 2, 2020 at 5:00pm 77 Comments 69 Promotions
Post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6, 2013 at 8:30am 29 Comments 61 Promotions
Posted by 來自沙巴的沙邦 on November 4, 2015 at 7:30pm 3 Comments 76 Promotions
Posted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anuary 5, 2016 at 9:00pm 35 Comments 7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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