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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茶樓軼事》(11)

您哪!禁不住個人想人……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可離了那手絕活兒他還能活著嗎?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又抹不下臉兒討吃叫街,大概早已不在人世了!唉!引魂人的魂兒卻沒有人來引!完了!完了!……可誰料想到,就在這歎息過後不久,古泉居茶樓上竟出了一件怪事。神神道道,頓時又使大伙的眼前變得撲朔迷離了!但這是「據說」……這一天晚上,茶樓早早就關了門兒,只留下一溜兒小陰風在窗外溜彎兒。茶桌兒間還剩下幾位老哥們兒,正頂著一盞燈在聊大天兒。聊什麼?還不是謀劃著暗下裡燒點紙錢兒。總不能讓人家一輩子撒金撒銀,臨完了倒讓自己落個兩手空空吧?啊!不對勁兒!四周朦朦朧朧,卻聽見靠窗口那兒似乎有什麼動靜。老哥兒幾個剛來得及一怔,便猛聽得那張空桌兒擊響了三聲。似折扇敲的,好熟悉的叫茶聲音!當即,老掌櫃便舉燈驚呼了:「樊爺?……」「是我!」回答得相當清晰。「您?!」仍存疑懼。「我?」回答得更加斯文,「說我死了,也算得活著。說我活著,也不妨當著死了!」「您、您這一向還好?」還想刨根兒。「好!」回答得越發瀟灑,「陽世不好陰司好,陰司不好陽世好!東邊兒不好西邊兒好,西邊兒不好東邊兒好!」「樊爺!」再不想打聽,只剩下激動了…See More
Nov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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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茶樓軼事》(10)

不對!正當大夥兒向槓房仇報名準備去湊熱鬧時,就聽得樓梯上又響起了那有板有眼的上樓聲。再一瞧,那領洗得褪了色的舊長衫又閃現了。只不過多了幾塊補釘。中分頭梳得照樣地道,但就不該千層底兒鞋咧開了嘴兒。一臉傲氣,卻又透出了菜青色。身子板兒瘦了許多,大概是餓的。和平時有所不同的是,折扇沒拿,倒提著個沉甸甸的包袱。正當大夥兒不知怎麼來招呼這位乍窮乍富的爺們兒時,槓房仇卻似見了活祖宗一般迎了上來:「樊爺!大夥兒正念叨您呢!」「等等!」氣喘噓噓,卻猛地把包袱向自己那張茶桌兒上啪地一扔!攤開了,錢!錢!全是白花花的現大洋!「您、您這是幹什麼?」槓房仇目瞪口呆。「先給我數數!」冷冷地作答。「五百!」槓房仇忙不迭地解釋,「數過了!數過了!沒錯兒,五百整呀!」「這就夠賣祖宗的了嗎?」聲兒更冷了。「樊爺!樊爺!」槓房仇又慌著說明,「不是全講好了嗎?發殯過後見了好兒,剩下的那五百再送上嗎?」「拿回去!」又是一推。「怎麼?」望著菜青色的臉,槓房仇實在大感意外。「不怎麼!」頭兒昂得瀟灑,「昨夜裡我到閻王殿裡遛了一趟彎兒,見陰曹地府還沒讓小日本兒佔了!」「您?」槓房仇更瞠目結舌了。「我?沒轍!」一斜白眼,再不多言。目中…See More
Nov 4
Hérétique posted a blog post

馮苓植《茶樓軼事》(9)

且聽下文……「聽聽價兒吧,一千塊現大洋才肯露一手呀!」舉座驚絕……頓時,古泉居茶樓上便只剩下了一片開了鍋似的喳喳聲。剛才人們還覺著那張空桌兒是塊心病,恨不得立刻把它砸了。現在卻又由不得眼神往那兒溜,似這才看出了它的莊嚴和偉大。一千塊現大洋!叮叮噹噹,足夠一家小民百姓三年吃香的喝辣的了!怪不得老掌櫃半晌才緩過氣兒來,說:「一招鮮!吃遍天!……」說到這兒,是該掰開瞧瞧了!要不顯不出這位爺的特殊身價來。原來,這位貌似斯文的主兒,竟也是一位專吃死人飯的好漢。祖傳的行當,特准專門來往於陰陽兩界之間。據說沒他在前引道,新死的亡靈絕難安然度過鬼門關。其間種種慘人的傳說雖只是耳聞,但大多數古城的老年人確實見過他那一手驚天地位鬼神的絕活兒。為此,他世襲了老祖宗留下的那陰陰森森淒淒慘慘的綽號:引魂樊!怪不得槓房仇把他奉為幌子……但這幌子卻常閒著。一般貧民百姓問心無愧也用不起,而達官貴人問心有愧又難得天天都死人。非極大排場的大出殯用不上他這手絕活兒,故三年不開張竟是常有的事兒。而這位爺又極願依附風雅,開一次張就大把往外撒錢兒。三撒兩撒只剩下餓肚子了,但再被冷落也絕對架子不倒。也難怪!天下無雙,南北一絕!到時…See More
Nov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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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茶樓軼事》(8)

得!就等著大出殯瞧熱鬧吧!似馬上又和他有了關係!不知為什麼,只要一提大出殯這茬兒,茶客們的眼神兒就由不得往那張茶桌兒瞟。雖然空著,卻似更具吸力。好像今兒個那位孤芳自賞的爺們兒沒來,這份樂子中就彷彿少了什麼調料似的。您哪!更透出他在這份熱鬧中的重要性!「老掌櫃!人呢?」有人忙問。「人?」九世老掌櫃只好苦笑著回答,「您還不知道樊爺那脾性?最後一個大子兒也沒了,怕當著諸位摘面兒!」「誰和誰呀?窮犯倔!」另一位馬上惋借道。「就是!就是!」附和者頗多。「要不這樣兒,」有人卻有不同看法,「樊爺也稱不上樊爺了!」「唉!唉!」又是一片惋借聲。「也難怪!」還是老掌櫃說得精闢,「三年不開張了!」「唉!唉!」惋借變成了歎息。「唉什麼?」又一位猛一擊桌,聲兒驟然一轉,「這不來了嗎?三年不開張,開張頂三年!財神爺正向樊爺招手兒。諸位!就等著瞧絕活兒吧!」絕活兒?……古泉居茶樓竟為了這一聲,頓時顯得無精打采起來。老少爺們兒一時啞了口,只留下一片掏心堵肺的難受模樣兒。你瞅著我,我瞅著你,就是沒人再願瞅那張空蕩蕩的茶桌兒了。這茶還喝什麼勁兒?堵得慌!「絕活兒……絕活兒……」有一位老者竟為此搖頭晃腦地哀歎起來。「絕活兒…See More
Nov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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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茶樓軼事》(7)

可茶樓每天總有個關門的時候!您再瞧:這位爺還是那麼瀟灑。八字步一邁,似踏人無人之境。睥睨一切,行走於夜色初罩的鬧市之間。兩旁的鋪面裡都難免伸出了店掌櫃的腦袋,但又好像誰也怕擾了這位爺的悠閒。似乎天越黑就越對他肅然起敬,直到他消失在拐彎兒處的一片陰影裡,大夥兒才放心地收回了自個的眼神兒。到了!這裡顯然就是他的府邸。但令人納悶兒!大褲襠胡同別的鋪面兒都是掌燈上火的,一片通明。唯獨這三間鋪面兒黑燈瞎火的,死氣沉沉。相比之下,竟透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樊爺!」有人還在黑影中迎接他。「嗯!」他竟受之無愧。「討帳的今兒個多老去了!」似在提醒。「信不過爺們兒?」他冷冷一問。「不!不」這位趕緊解釋,「那是他瞎了眼睛!就憑您那一手絕活兒……」「知道就好!」更冷了。「對!對!」這位進而婉轉提示,「我這可是為您好!三年沒開張了不是?如果您能屈尊點兒、隨和點兒、馬馬虎虎點兒,也省得成天清茶灌大肚不是?」「你這是嫌我!」沒想到他竟來火了。「哪敢!哪敢!」這位立馬掏心剖肺地喊,「我是那種人嗎?再說,誰不知您是咱這一行的幌子!」「這不結了!」他傲然地甩手而進了。暗影裡只留下了那恭候他的人兒。呆久了,這才朦朦朧朧看清…See More
Oct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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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茶樓軼事》(6)

可那傻二還把那擎天石柱高高舉著……「放下!」老掌櫃終於發話了。傻勁頭兒上,不放!「放下!放下!」近似於哄著。怪委屈的,還是不放!「小心我告你師傅!」語帶威嚇。似被逼無奈,驟然又放聲大哭。您哪!好不甘心!只見他把御拴馬石掄來掄去,一咬牙這才撒開了手。但這一撒手不要緊,卻更驚天動地。只聽嗡的一聲,那鎮街之寶便被賭氣拋向半空。驚心動魄,目不暇接。等人們還未能從頭暈目旋中緩過神兒來,便聽得又是一聲巨響,那御拴馬石早又從雲中紮下,頭衝下直插進原來的土窟窿裡。紋絲不動,只是稍稍斜了點兒。誰還敢喘大氣兒……「俺讓你欺侮俺二大爺!俺讓你欺侮俺二大爺!」只有那位傻爺還不甘心地坐在地上號啕著。第二天,大褲襠胡同便又恢復了往日的昇平。冷面混混兒灰溜溜地不見了,但鼻涕蟲兒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據說,就在出事的當天晚上,那位神秘的不速之客就聞訊又殺了。怎麼回事兒?不知道。只聽說後半夜便帶著那傻二樹葉般飄下了古泉居茶樓。剎那間便隱沒在漆黑的胡同深處,只留下了一串又一串難破的謎:他到底是誰人的後代?他到底是哪家的門徒?他到底為什麼偏苦苦隱匿於此?心癢難熬,令人浮想聯翩。但當各路諸侯會聚古泉居茶樓想掏騰點底兒時,老掌…See More
Oct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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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茶樓軼事》(5)

這不是擋橫兒嗎?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活該這鼻涕蟲兒自找倒霉!只見那位冷爺輕輕用腳向他一撥,那傻小子嗖一下便被踢出了老遠。肥豬打滾一般,抱著腦袋更哭得滿臉鼻涕眼淚了。但還憨頭巴腦兒地嚷嚷著:「你敢踹俺!你敢踹俺……」那位冷爺顯然不屑一顧這窩囊廢,只顧著斜靠在鎮街之寶的御馬石上。用腳尖點著那口濃痰,似在威逼著對老掌櫃喊:「舔!」老掌櫃老淚縱橫,就是咬牙不彎腰兒。他知道後果:砸了牌子,丟了地盤,愧對鄰裡,何顏再見祖宗?!又是一點:「舔!」老掌櫃猛地一閉雙眼,似決心以身相殉了。可成嗎?只見那位爺的面孔驟然變得更冷了,驀地一伸鐵掌向老掌櫃的脖梗按去。任老爺子再想當「強項令」,爺們兒!鼻尖還是一點一點向那粘乎乎的濃痰貼近了。完了……但就在這時,又聽得鼻涕蟲兒的一聲號陶。隨之,這小子又不識眼色心事地爬了過來。要知道,這位冷爺若不盡快制服了老掌櫃,時間一久,老爺子倒會顯得大義凜然,他卻反而會落得個難對老朽之輩。掉價兒!而現在偏偏又遇上這麼個不知深淺的窩囊廢,擋在中間,護住老掌櫃竟向他嚷嚷起來:「俺來舔!俺來舔!」「靠邊去!傻二!」又是淒慘的一聲。「俺來舔!俺來舔!」「傻二!」近於絕叫了。怪不得老掌櫃捨…See More
Oct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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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茶樓軼事》(4)

要知道,這些玩藝兒就是餵豬也夠餵好幾口的!莫非讓大夥兒愣把這傻二給撐死了?老掌櫃叫苦不迭,眾好漢也一時傻了眼。但誰能料想到,正當大夥兒又驚又悔之際,鼻涕蟲兒竟一伸懶腰意外地坐了起來。睡眼朦朧,一瞧見老掌櫃便嘟囔著伸出了手兒:「今兒午飯,俺那十個窩頭……」笑!笑!瞧大夥兒這個前仰後合地笑!鼻涕蟲當即受到一片誇讚,老掌櫃也立刻恢復了仗義疏財的好名聲。樂子大了去了,足夠大褲襠胡同的老少爺們兒樂幾天。但樂極往往生悲……就在大夥兒耍狗熊似地玩過這窩囊廢不久,這一天從口裡來了一位不同凡響的「混混兒」。單人隻身,竟敢到這塞外小天橋,『闖字號」「搶盤子」來了。一瞧就不是善茬兒,冷如冰,寒似鐵。上得古泉居茶樓用食指往茶桌上一擰,桌面兒上頓時便留下個窟窿。老掌櫃一瞧,不敢怠慢,馬上以柔克剛地奉上一盞好茶。點頭哈腰,隨之便是一套江湖暗語來套輩數。誰知這位冷爺就是不買帳,喝過了茶還真給錢兒。只聽嗖的一聲拔出了一把柳葉刀,再聽嚓啦一聲已經在大腿上旋下一片肉。血糊淋拉,足有半斤多重,啪的一下甩在了老掌櫃面前。冷眼一斜,還要「找頭」!要什麼「找頭」?這不是明擺著嗎!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拿老掌櫃開涮,說白了看,就…See More
Oct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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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茶樓軼事》(3)

「那、那您也得給大伙露點底兒吧?」「瞎!」只有一聲長歎,再無其它解釋。老少爺們兒進一步緊逼,這才逼得老掌櫃頹然崩出這麼幾個字兒來:「不能說!不能說……」爺們兒!這就夠了!該猜就自個兒猜去吧,大褲襠胡同有大褲襠胡同的規矩。再要問什麼,就透著不知深淺、不講義氣了!得!傻小子就這麼留下了。但老掌櫃也真夠意思。再不麻煩大夥兒,把這憨大個兒留下給茶樓挑水了。水井就在茶樓下面。井水清冽,也算得塞外一景。尤其是井旁那兩根攀龍石柱,更是別具一番風姿。傳說當年拴過御馬,故俗稱御拴馬樁。高出地面七尺,埋在地下的也絕不少於此數。多少年來拴過無數烈馬,竟未能撼動過其分毫。少說也有個千二八百斤,早被老少爺們奉為大褲襠胡同的鎮街之寶!就不該偏偏配上這麼一位傻爺來挑水!先拿那副水桶來說,夠大的了,別人挑著怎麼瞅怎麼順眼。可讓這位五大三粗的一挑,就透著有點滑稽。簡直就像大狗熊挑著一副玩具桶,不倫不類。每挑一擔還准灑半擔,一道兒演不完的水漫金山。老掌櫃跟著他說不完的好話,賠不完的情。但好就好在他的窩囊。絕沒脾氣,大人小孩都可以拿他窮開心。而且膽子特小,傻頭巴腦兒的見了誰都害怕。頑童們常跟在他屁股後頭朝水桶裡扔石子,他竟…See More
Oct 22
Hérétique posted a blog post

馮苓植《茶樓軼事》(2)

對!得摸摸底兒去……要知道,古泉居茶樓正居兩條褲腿兒交接處要害部位。廣交胡同裡的各路諸侯,早成了大夥兒公認的「忠義堂」。而只要說到這兒,老掌櫃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但誰料想到,這位平時以維護胡同榮譽為己任的老爺子,竟對此事來了個一問三不知。「您說,這傻二姓什麼?」「不知道。」「總該有個名兒吧?」地處要衝,引兩條褲腿兒裡的各路諸侯竟相到此一露尊容。諸如驢肉陳、雞眼侯,肉串楊、膏藥張等等,來一位就是一串兒故事。就連上茶樓湊熱鬧的老外聽後,也準得伸出大拇哥連聲用中國話喊:蒿!蒿!可老茶客們卻在搖頭……好什麼呀?就剩下了褂面杖。大炒勺、滷肉鍋、修腳刀這類玩藝兒,古泉居茶樓上還有什麼說得出口的絕活兒?大高樓的黑影兒拔盡了風水,真人就不來大褲襠胡同露相了!您若不信,老茶客們還準能給您回憶一連串的奇人奇事兒!茶樓作證!下面就是兩則……其一鼻涕蟲那還是在老年間……也不知從哪兒鑽出這麼一位傻小子,大大咧咧地賴在大褲襠胡同愣不走了。這愣頭青二十郎當歲,倒也生得膀大腰圓,但卻在長了一身好膘。鬆鬆垮垮,恰似堆憨乎乎會走的肥肉。再往上瞅,青皮腦瓜兒剃得錫光瓦亮。天生娃娃臉一張,傻不溜秋,就會咧開那棉…See More
Oct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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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茶樓軼事》(1)

大褲襠胡同好就好在它的古色古香。雖四周高樓乍起,大廈林立,它卻仍然是這邊塞古城特有的鬧市區。遊人扣織,川流不息。人稱口外王府井,又名漠北小天橋,足見其影響之深遠。但最重要的去處卻當推古泉居茶樓!地處要衝,引兩條褲腿兒裡的各路諸侯竟相到此一露尊容。諸如驢肉陳、雞眼侯、肉串楊、膏藥張等等,來一位就是一串兒故事。就連上茶樓湊熱鬧的老外聽後,也準得伸出大拇哥連聲用中國話喊:蒿!蒿!可老茶客們卻在搖頭……好什麼呀?就剩下了□面杖、大炒勺、滷肉鍋、修腳刀這類玩藝兒,古泉居茶樓上還有什麼說得出口的絕活兒?大高樓的黑影兒拔盡了風水,真人就不來大褲襠胡同露相了!您若不信,老茶客們還準能給您回憶一連串的奇人奇事兒!茶樓作證!下面就是兩則……其一鼻涕蟲那還是在老年間……也不知從哪兒鑽出這麼一位傻小子,大大咧咧地賴在大褲襠胡同愣不走了。這愣頭青二十郎當歲。倒也生得膀大腰圓,但卻在長了一身好膘。鬆鬆垮垮,恰似堆憨乎乎會走的肥肉。再往上瞅,青皮腦瓜兒剃得珵光瓦亮。天生娃娃臉一張,傻不溜秋,就會咧開那棉褲腰似的大嘴衝著人笑。且瞧瞧他怎麼在這兒混飯吃!大褲襠胡同就像條粘蒼蠅紙。黑乎油膩的,卻透著寬宏大量。只要您有一技…See More
Oct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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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狐幻》(22)

台下大嘩!這個樂啊、笑啊、喊啊、叫啊……常四爺早顧不上這些了,只覺得自己膽兒越來越高,專對著大驚失色的西門慶或者梁三哥,猛地跨前兩步,單手一指,淋漓盡至地怒駕上了:「好一個刁徒!你一貫欺上瞞下,胡作非為,明裡是人,暗裡是鬼,欺壓善良,霸人妻女,沽名釣譽,橫行鄉里,今日落到俺的手裡,定讓你當眾出醜,死無葬身啊之地!」話語剛落,早惡狠狠地撲向了梁三哥,連打帶踢,外加掄起巴掌搧耳光。您千萬別怪常四爺沒有新招兒,要知道武松又活了幾百年還是這水平嘛!但這也足夠了,剎那間,只聽得台上一片鬼哭狼嚎,台下一片口哨聲倒好。亂了,亂了!舞台上下亂了個一塌糊塗……頓時間,台下一片大笑、怪笑、傻笑、愣笑、咧嘴笑、喘著氣兒笑……「哇呀呀……」常四爺氣得渾身直打顫兒。「哈哈哈……」台下猛地又是個碰頭好。「呔!」常四爺怒目而視,驟然大叫一聲,「氣死我也!爾等何得大笑?爾等何得大笑?爾等何得大笑?!想這廝人模狗樣,爾等定是被他施了障眼法,竟把他看作高人一等。列位哪!請睜開眼來,這些武大郎,哪個又比他低?哪個又比他矮?再看這些潘金蓮,除此而外,哪個又是妖?哪個又是怪?分明是這廝欺壓善良,混淆視聽,為非作歹,顛倒黑白!列…See More
Oct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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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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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穆《湖上閑思錄》理與氣

朱子理先氣後的主張,自明儒羅整庵以後,幾乎人人都反對了,王船山又把這問題應用到道器問題上來,他說,有器而後有道,沒有器,便不能有那器的道。竊謂此問題,若遠溯之,應該從佛家之體用說來。一般的說法,應該先有體後有用,氣與器相應於體,理與道相應於用,若從天地間自然界物質界而言,誠然應該說先有器,乃有器之道,先有體,乃有體之用。也可說必先有了氣,乃有氣之理。但天地間尚有生命界,與物質界略有辨,尚有人文界與自然界略有辨。大抵自然界與物質界,多屬無所為而為。而生命界與人文界,則多屬有所為而為。凡屬無為的,自可說體先於用,凡屬有為的,卻應該說用先於體。若說用先於體,則也可說理先於氣。如是則朱子理先氣後的主張,在人文界仍有他應有之地位,不可一筆抹殺。我們只須從生物進化的常識為據,一切生命,直從最低的原形蟲,乃至植物動物,那一個機體不從生命意志演變而來呢?就人而論,人身全體,全從一個生命意志的本原上演出。因生命要有視之用,始創出了目之體。因生命要有聽之用,始創出了耳之體。因生命要有行之用,始創出了足之體。後來生命又要有持捉之用,才從四足演化出兩手。生命只是一個用,人身乃是一個體,並不是有了人身之體始有生…See More
Aug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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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穆《湖上閑思錄》陰與陽

陰陽是兩相對立,同時並起的。若必加分別,則應該是陰先陽後。讓我們把男女兩性來講,男女異性似乎是兩相對立,同時並起的。但照生物進化大例言,當其沒有雌雄男女之別以前,即以單細胞下等生物言,他的生育機能早已具有了。生育是女性的特征,可見生物應該先具有女性,逐步演化,而再始有男性,從女性中分出。女性屬陰,男性屬陽,故說陰先陽後也。再言之,從無生命的物質中演化出生命,物質屬陰,生命屬陽,此亦陰先陽後。若論死生,應該先有死,後有生。死不僅是生命之消散,同時也還是生命之未完成。生由死出,而復歸於死,如是則仍是陰先陽後。老莊言,天地萬物生於有,有出於無,而還歸於無。生命來自物質,又歸入物質。文化出於自然,又復歸於自然。一切皆如此。若用中國人陰陽觀念言,應雲陽出於陰,而復歸於陰。陰陽之序列,不單是一先後的問題,乃是陽依附於陰而存在。沒有陽之前可以先有陰,沒有陽之後仍可以有陰,但若沒有了陰,亦絕不能再有陽。《易經》以干坤兩卦代表陰陽。干德為健,坤德為順。健是動,順也不就是靜,其實順還是動,只是健屬主動,順屬隨動。何以不說被動而雲隨動,因被動是甲物被乙物推動,隨動是甲物隨順乙物而自動。主動和隨動一樣是自動,…See More
Aug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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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穆《湖上閑思錄》成色與分兩

陽明良知之學,本自明白易簡,只為墮入心本體的探索中,遂又轉到了渺茫虛空的路上去。陽明自己說:“目無體,以萬物之色為體。耳無體,以萬物之聲為體。鼻無體,以萬物之臭為體。口無體,以萬物之味為體。心無體,以天地萬物感應之是非為體。” 可見是要尋求心體,只在天地萬物感應是非上尋,哪有關門獨坐,隔絕了萬物感應,來探索心體的。江右聶雙江羅念庵主張歸寂守靜,縱說可以挽救王學之流弊,但江右之學本身也仍然有流弊。 錢緒山王龍溪親炙陽明最久,他們對江右立說,多持異議。緒山說:“斑垢駁雜,可以積在鏡上,而加磨去之功。良知虛靈非物,斑垢駁雜停於何所。磨之之功又於何所?今所指吾心之斑垢駁雜,乃是氣拘物蔽,由人情事物之感而後有。如何又於未涉人情事物之感之前,而先加致之之功?”…See More
Aug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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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茶樓軼事》(11)

Posted on November 4, 2023 at 9:00pm 0 Comments

您哪!禁不住個人想人……

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可離了那手絕活兒他還能活著嗎?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又抹不下臉兒討吃叫街,大概早已不在人世了!

唉!引魂人的魂兒卻沒有人來引!

完了!完了!……

可誰料想到,就在這歎息過後不久,古泉居茶樓上竟出了一件怪事。神神道道,頓時又使大伙的眼前變得撲朔迷離了!

但這是「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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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茶樓軼事》(10)

Posted on October 14, 2023 at 11:30am 0 Comments

不對!正當大夥兒向槓房仇報名準備去湊熱鬧時,就聽得樓梯上又響起了那有板有眼的上樓聲。再一瞧,那領洗得褪了色的舊長衫又閃現了。只不過多了幾塊補釘。中分頭梳得照樣地道,但就不該千層底兒鞋咧開了嘴兒。一臉傲氣,卻又透出了菜青色。身子板兒瘦了許多,大概是餓的。和平時有所不同的是,折扇沒拿,倒提著個沉甸甸的包袱。正當大夥兒不知怎麼來招呼這位乍窮乍富的爺們兒時,槓房仇卻似見了活祖宗一般迎了上來:

「樊爺!大夥兒正念叨您呢!」

「等等!」氣喘噓噓,卻猛地把包袱向自己那張茶桌兒上啪地一扔!攤開了,錢!錢!全是白花花的現大洋!

「您、您這是幹什麼?」槓房仇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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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茶樓軼事》(9)

Posted on October 13, 2023 at 7:00pm 0 Comments

且聽下文……

「聽聽價兒吧,一千塊現大洋才肯露一手呀!」

舉座驚絕……

頓時,古泉居茶樓上便只剩下了一片開了鍋似的喳喳聲。剛才人們還覺著那張空桌兒是塊心病,恨不得立刻把它砸了。現在卻又由不得眼神往那兒溜,似這才看出了它的莊嚴和偉大。一千塊現大洋!叮叮噹噹,足夠一家小民百姓三年吃香的喝辣的了!怪不得老掌櫃半晌才緩過氣兒來,說:

「一招鮮!吃遍天!……」

說到這兒,是該掰開瞧瞧了!要不顯不出這位爺的特殊身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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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苓植《茶樓軼事》(8)

Posted on October 12, 2023 at 11:30pm 0 Comments

得!就等著大出殯瞧熱鬧吧!似馬上又和他有了關係!不知為什麼,只要一提大出殯這茬兒,茶客們的眼神兒就由不得往那張茶桌兒瞟。雖然空著,卻似更具吸力。好像今兒個那位孤芳自賞的爺們兒沒來,這份樂子中就彷彿少了什麼調料似的。

您哪!更透出他在這份熱鬧中的重要性!

「老掌櫃!人呢?」有人忙問。

「人?」九世老掌櫃只好苦笑著回答,「您還不知道樊爺那脾性?最後一個大子兒也沒了,怕當著諸位摘面兒!」

「誰和誰呀?窮犯倔!」另一位馬上惋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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