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詞過度's Blog (248)

席慕容《有一首歌》我的淚水

——不過,也許現在還不太晚,也許現在還來得及。我們還來得及存一座山,或者存一片海,我們如果肯下決心,也許還來得及為我們的孩子儲存一些幸福的遠景。

 

范大哥

范大哥是我們的老鄰居,十多年前曾經比鄰而居,十多年後又都在石門落戶,所以每次在路上相遇,總覺得特別親切。

他有著一副東北男兒的高大身材,雖然有五十多歲了,平常仍然總是一件白襯衫一條牛仔褲的打扮,騎著腳踏車跑來跑去,曬得紅紅的臉龐上總帶著朗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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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5, 2017 at 5:19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心靈的對白

在每天晚上入睡之前,每天早上醒來之後,我總禁不住想問自己一個問題:

“我想要的,到底是一些什麽呢?”

我想要把握住的,到底是一些什麽呢?要怎麽樣才能為它塑出一個具體的形像?要怎麽樣才能理清它的脈絡呢?

窗外的槭樹,葉子已變成一片璀燦的金紅,又是一年將盡了,日子過得真是快!這樣白日黑夜不斷地反復,我的問題卻還一直沒有找到答案。我一直沒辦法用幾句簡單和明白的話,向你描述出我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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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5, 2017 at 5:17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說夢

從小就是個愛做白日夢的人。

想不到,在成長的路上,走著走著,竟然就真會遇到一些和夢中相同的境遇。

有時候,在真實生活裏的那種幸福甚至會遠遠超過了我夢中所能冀求,所能想像的。

在那種時刻裏,心中就會不自禁地悲喜交集,覺得蒼天待我太厚。

不過,當然,蒼天也有待我太薄的時刻,也有我永遠得不到的幸福,和永遠要繼續做下去的白日夢。

不過,現在來說一說總是可以的吧?譬如我一直想要的那面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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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5, 2017 at 5:15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姊姊的歌聲

記得那年,我剛進師大藝術系的時候,德姊在音樂系三年級。由於我們兩個人長得太相像,常常讓老師和同學們發生誤會。有時候是她的老師質問她:

“你今天早上的頭髮不是剪短了嗎?”

有時候是我的同學問我:

“你為什麽去選音樂系的課?”

當然另外還會有為什麽不敬禮?或者為什麽不打招呼等等纏夾不清的問題,差不多要過了一個多學期,大家才對我們兩個人習慣了一點。偶爾還會有人從後面猛拍我一下,等我回過頭時,又紅著臉笑了起來:“啊!不對,你是那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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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5, 2017 at 5:14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同學會

前面的路,越來越模糊。

春天的夜晚,高速公路上的霧很濃,尤其是林口附近那一帶,車子不得不慢了下來。想起剛才和同學們告別的時候,他們那樣慎重地千叮萬囑,要我在路上一定要小心,語氣裏那種誠摯的關愛,使我此刻一個人在方向盤後也不禁微笑了起來。

多少年以前就已經相識了的人啊!少年時在一起習畫的種種好像只不過是昨天的事,怎麽一晃眼竟然就過了二十多年了呢?

當年那些十幾歲的少年,在今夜的重逢裏,在最起初的時候,幾乎不能相認、然後,在短短的猶疑之後,我們都叫出了彼此的名字,在那重新相認的一刻裏,二十多年前所有的那些記憶,都爭先恐後地擠擠到我們的眼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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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5, 2017 at 5:12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花的極短篇

——然而,這樣的一種單純和自然,是用我所有的前半生來作準備的啊!我用了幾十年的歲月來迎接今日與你的相遇,請你,請你千萬要珍惜。

 

曇花

 

他不應該送她一朵曇花的。

文美那年還小,十七、八歲的樣子,住在志成家隔壁幾間。因為是鄉下,每家的院子都很大,又都種了花和樹,所以,感覺上好像是離得很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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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5, 2017 at 5:11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飛鳥們

金絲雀

原來是為了怕妹妹寂寞,所以才買了一只金絲雀來陪伴她的。

那幾年,在布魯塞爾,我們姊妹倆在同一個學院上課,她修美術設計,我學油畫,兩個人平常總是同進同出。一我們住在一幢十樓公寓的頂層,公寓很老舊;電梯是裝著要自己拉開和關上的那種兩層鐵柵門,搖搖晃晃的,每次上下,都有一種三十年代恐怖片的氣氛。加上公寓的門鎖又很單薄,也沒看到有什麽防火梯,所以,我們在衣櫃裏,藏了一條用穿破了的絲襪所結起來的長繩子,想著萬一發生了什麽事,可以用這一條繩子從窗口吊下去。因此半夜裏突然醒來的時候,心裏也比較有一點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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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5, 2017 at 5:09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飄蓮

據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本來是會說蒙古話的,雖然只是簡單的字句,發音卻很標準,也很流利。

據說,那都是外婆教我的,只要我學會一個字,她就給我吃一顆花生米。

據說,我那個時候,很熱衷於這種遊戲,整天纏在外婆身邊,說一個字,就要一顆花生米。家裏有客人來時,我就會笑瞇瞇地站出來,唱幾首蒙古歌給遠離家鄉的叔叔伯伯聽。而那些客人們聽了以後,常會把我接進他們懷裏,一面笑著誇我一面流眼淚。

可是,長大了以後的我,卻什麽都記小起來,也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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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5, 2017 at 5:07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有一首歌

——天好藍,風好柔,我抱 著我的孩子,站在南國的阡陌上,注視著那一支黑色的安靜的飛鳥,心中充滿了一種朦朧的歡喜和一種朦朧的悲傷。

 

 

我是不到五歲就進了小學一年級的,在南京,在逸仙新村附近的一個小學裏,我什麽都不會,什麽也不懂,卻學會了一首老師教的歌:

 

一二三四五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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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46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月色兩章

明月夜

很晚了,她才和母親從臺北回來。車子開上了鄉間那條小路的時候,月亮正從木麻黃的樹梢後升了起來,路很暗,一輛車也沒有,路兩旁的木麻黃因而顯得更加高大茂密。



一直沈默著的母親忽然問她:




“你大概不會記得了吧?那時候,你還太小,我們住在四川鄉下,家在一個山坡上,種著很多松樹,月亮升起來的時候,就像今天晚上這樣……”




那麽,媽媽,那多年來的幻象竟然是真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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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43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星期天的早上

每個星期天,是我要自己洗菜煮飯的日子。很喜歡早上隨意在菜市場裏采買的那種心請,是一種尋常的市井人生,尋常的熙熙攘攘,手上拿著一斤半斤的青菜。在木瓜、西瓜和荔枝之間挑挑揀揀享受著一個尋常婦人所能得到的種種快樂。

現在,回到家來,開始在水龍頭下整理起來了,紅的蕃茄和綠的芹菜在源源不絕的水流沖洗之下,顏色顯得格外新鮮怡人。

太陽很好,後院裏,蓮霧開始結果了,累累掛滿枝頭,鄰家的九重開得正歡,鮮紫的花簇都擠到我們的院子裏來了。有女孩子在墻外唱著歌走了過去,細嫩的嗓音唱的竟然是一只老歌:

 

“你知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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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36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夏天的日記

1

瘂弦說:“世界上唯一能對抗時間的,對我來說,大概只有詩了。”

可是,我想,其實時間本身是沒有什麽改變的,四季總是依著一定的節拍,周而復始地唱過來。

山茶花開了以後,就可以等待紫荊,紫荊謝了以後,百合就會盛開,等百合都累了,就換上小朵的茉莉,而茉莉還在我窗前一朵一朵地散著清香的時候,後院的荷花就該已亭亭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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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33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槭樹下的家

——我只想回到這個對自己是那樣熟悉和那樣親切的環境裏,在和自己極為相似的人群裏停留下來,才能夠安心地去生活,安心地去愛與被愛 

我先是被鳥的鳴聲吵醒的。

是個夏日的清晨,大概有幾十只小鳥在我窗外的槭樹上集合了,除了麻雀的吱喳聲之外,還有那種小綠鳥的嚶嚶聲。我認得那種聲音,年年都會有一兩對小綠鳥來我的樹上築巢,在那一段時間裏。我每天都能聽到它們那種特別細又特別嬌的鳴聲,聽了就讓我想微笑、想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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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31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謎題

我的孩子在四歲以前,都是無憂無慮的快樂孩童,可是,一到四歲左右,進了幼稚園以後,就會有些改變了,那是因為有人告訴了他們:生命有種極限,任誰也無法抗拒。

我記得女兒初初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天,我正在廚房做中飯,秋天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把屋子裏照得很亮很溫暖。她一臉惶急的來找我了:

“媽媽,你有一天會死掉的,是嗎?”

我詫異地回過身來,低頭看她。我的小胖女兒有著薔薇的雙頰,黑葡萄的瞳仁,還穿著學校的小白圍兜,早上去上學時候的那種笑容不見了,換上了一種憂急而又嚴肅的表情。我微笑地摸摸她的臉:

“不會啊,媽媽會活到很老很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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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30pm — No Comments

瘂弦序·席慕容《有一首歌》

來自察哈爾盟明安旗的穆倫·席連勃是我認識的一個蒙古姑娘,不過我遇見她,不是在通往沙漠市集的路上,而是在“聯副”的編輯室裏。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臺北,中國有報業史以來副刊最興旺的時期。這種時空的錯誤,其實不過是一種人生的緣分,就像這位蒙古姑娘,畫油畫,畫線畫、寫詩、寫散文,筆下述說的,無非是許多許多人生的緣分。只是,這緣分裏含藏著如此繁復而又如此美麗兼具哀愁的人生情境,讓人難以淡然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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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23pm — No Comments

司馬中原·野煙(下)

紅鼻子咕噥說:“這不又到鬼節了,我紅鼻子雖是窮光棍,哪年沒到鬼攤去齋化孤魂?碰高興,我還要請黑大漢喝上一葫蘆哩!”

鬼節那天,前後村莊上的人們都在忙著。長工們放車進鎮,各買各人的香燭紙馬。紅鼻子果然背著他的酒葫蘆,真有請黑大漢喝盅酒的意思。一縷一縷的野煙,在三裏坡的鬼攤上浮起,那是公邀的僧道在行超度。一大早,母親就架籠去蒸鬼饅頭,每個饅頭核桃大,我猜不出野鬼吃多少能飽?

“別弄臟衣裳!”母親說,“晚上帶你齋孤去!”又對紅鼻子和大疙瘩說:“帶著白柳籃子,也帶把鐵鍬,好挖坑。坡上風大,別讓紙灰滿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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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19pm — No Comments

司馬中原·野煙(中)

我跟孤魂野鬼作鄰居,彼此熱鬧,有什麼不妥的?’”“油坊開榨時,說也夠寒愴,那時沒有青石屋,作坊只是一大間扒頭方屋,草頂子,四面不通風。門口狗牙樹上只拴一匹老跛驢。又遇大伏天,我一邊趕驢拿豆采兒,一邊燒著炒豆的大海鍋。侏儒老爹帶兩個毛頭小夥計四鄉收豆子,他管收,我管打。”

大疙瘩按上另外一袋煙:“勁算賣足了。跛驢拉破脊梁蓋,漓漓出血。我渾身全叫熱豆迸黑了,盡是水泡。可到夜晚上榨時,就是榨不出油來。——明明見著油在石槽裏淌,這頭淌到那頭,便沒了!”

“唔,這麼回事兒?”紅鼻子從鼻兒裏笑,“你連鬼全給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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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19pm — No Comments

司馬中原·野煙(上)

坐在石砌的矮墻上,一眼就能望得見三裏坡上的亂冢了,遠遠看上去,真像許多底兒朝天的黃窯碗;坡上也夾生些東倒西斜的野榆和野柳,終年都擺出起大風的架勢。那座亂冢是遠近最大的一座,沒有人數過那裏有多少墳頭,冢間野老鼠成群結隊走,到處都覺得著野獾的巢穴。白天常無緣無故的起旋風,陀螺似的繞著墳頭轉:夜晚鬼火打一地綠燈籠,啾啾尖叫著隨風亂滾,偶爾也看見紅眼狗端坐在裝著棄嬰的破蒲包上,津津有味地啃著死人骨頭。亂冢就在那樣荒涼神秘的氣氛裏,被人們稱做鬼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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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19pm — No Comments

田聯韜《瑰麗多姿的少數民族民歌》(7)

剛才我也講了,歌手善不善於即興地編唱歌詞,這一點在即興性中,這也是很突出的。他有的歌手非常善於即興編詞,你隨便用什麼樣的問題來難不倒他,他能馬上給你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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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October 17, 2017 at 1:12pm — No Comments

田聯韜《瑰麗多姿的少數民族民歌》(6)

現在,我想請幾個歌手唱一下民俗活動時候的歌曲。(現場演唱)

剛才講到的是民俗活動,民歌和民俗活動。第二個問題就是民歌和愛情生活。在許多少數民族的婚戀生活中間,民歌是青年交往時不可缺少的傳情的工具。這種現象在南方民族中更普遍。例如,要舉到咱們的苗族的,苗族有一種歌曲它叫約方歌。約方歌實際上從苗語里邊意譯過來的,原來的苗語的發音是約飛,就是從別的地方到了這個地方來找朋友,找對象,是這個意思。所以,漢語把它翻譯成了約方歌。這種約方歌,為什麼要舉這個作為例子呢?因為約方歌是一種系列性的情歌,它不是一首兩首,它是系列性的情歌。它從青年人第一次見面,剛剛相識,互相介紹,互相介紹自己的情況,互相了解,一直到後來談情,然後定情,然後訂婚,甚至要分手,都有歌,每一個階段都有歌。所以,約方歌在苗族的,就是在少數民族情歌中間是相當有代表性的一種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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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October 17, 2017 at 1:12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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