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花園盡頭小溪邊的公地上,他正在幹著活。花園的小徑從木板橋延伸到了公地。他已經砍掉蓬亂的草皮和蕨根,只剩下灰暗、有點兒幹的光禿禿的土地。可他眉頭緊皺,仍不滿意,因為他沒法把小徑弄直。他已豎起樹枝,站在兩棵高大的松樹之間打量了多時,可不知怎的,一切看起來都不對勁。他又看了一下,盡力觀測著,敏銳的藍眼睛中透露出北歐海盜的沈著機敏。透過濃蔭的松樹極目遠望,只見圓木橋邊,榿木的樹蔭下現出鋪滿綠草的花園小徑,還有蔓延開來的閃耀著陽光的花朵。燦然怒放的花朵之間蹲伏著枝繁葉茂開著白紫花朵的耬鬥菜和古老的漢普郡小屋的一角。
那裏似乎傳來孩子們的叫喊聲。尖尖的、幼稚少女的聲音,略帶盛氣淩人的味道:“要是你不快點,保姆,我要跑到有蛇的地方去。”這時誰也不會鎮定沈著地回答“那就跑吧,小傻瓜!”而總是“別,寶貝。好的,寶貝。就來了,寶貝。寶貝,你得耐心點”。…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23, 2016 at 8:09pm — No Comments
她以為他在胡言亂語,站了起來,惶惑不安,給嚇壞了。
“不,你安靜坐著,你安靜坐下,聽我跟你說。”
“但是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爸爸。”
“啊,我知道得十分清楚。我告訴你,我要你嫁給哈得賴恩。”
她目瞪口呆。他是個不多言語的人。
“你要照我說的去做。”他說道。
她冷漠地望著他。
“是什麼使你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她高傲地問道。…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23, 2016 at 8:03pm — No Comments
此時,在她父親臉上浮現出一種有趣的神情。
“你聽聽,哈得賴恩。”他說。
“我提出娶瑪蒂爾達表姐並不是為了錢。”哈得賴恩說著,臉紅紅地在座位上扭來扭去。
瑪蒂爾達用她那深藍的、讓人迷醉的眼睛慢慢地看著她。
在她看來他好像一個不可思議的小怪物。
“哼!你這個撒謊精!你知道你為的是什麼。”艾米叫道。
病人笑了起來。瑪蒂爾達繼續生疏地凝視著這年輕人。…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23, 2016 at 8:02pm — No Comments
哈得賴恩也沒有睡好。他被開門聲驚醒,還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麼意思。可她觸摸臉上的那種舒服感、讓人迷失的柔情,觸動了他靈魂深處的某種東西。他是位慈善兒童,孤零零的,處境多少有些不好。她輕輕的微妙的愛撫喚醒了他內心深處不曾知曉的事情。
早晨,她下樓時覺察到了他眼睛中的異樣。她努力做到舉止自然大方,似乎根本沒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而且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她具有受過苦痛、忍受過煎熬的人那種冷靜的自制力和平常心。她那深藍、幾乎是令人沈醉的眼睛看著他,迎視著他眼睛中露出的某種意識的苗頭,進而遏制住了它。她用纖細美妙的手把糖放在他的咖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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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說悄悄話的時候,看見這年輕人在花園裏閑逛,漫不經心地看著花。他手插在口袋裏,士兵帽端端正正地戴在頭上。他看上去十分地安閑適意,好像擁有這裏的一切似的。兩個姑娘慌裏慌張地擠在一起,透過窗戶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我清楚他回來為的是什麼。”艾米粗魯地說,瑪蒂爾達則長時間地盯著那穿著整齊的卡其布服裝的身影。這個身影依舊保留著慈善兒的形態;但現在他像個男人的模樣了,短小精悍,渾身充滿了蠻力。她想起他跟父親談話中攻擊有產階級時話語中流露出的幼稚可笑的激情。
“你不知道,艾米,也許他不是為那個來的。”她在反駁妹妹。姐妹倆都在想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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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走了過來——她不認識哈得賴恩。
“去看我爸爸。”瑪蒂爾達說道。
在大廳裏,艾米表姐被他們的突然到來驚訝得像只揭去了遮蔽物的斑鳩。她正在樓梯上把色彩明麗的樓梯毯梗推回原位。看見他們,她便本能地去抓扶手,額前的頭發在跳動。“哎喲!”她發怒地叫道:“你為什麼今天就來了?”
“我早一天下的車。”哈得賴恩說,他的男性嗓音如此深沈,如此出人意料,就像一記重錘打在艾米表姐身上。
“哼,你弄得我們一團糟。”她恨恨地說。然後三人一道走進中間房間。…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23, 2016 at 8:00pm — No Comments
然而,姑娘們天性善良,並不計較太多。不久,弗洛拉嫁出去了。哈得賴恩盡力取悅於瑪蒂爾達和艾米,盡管她們挺嚴厲。他在制陶房房前屋後漸漸長大,上了小學,從此被叫作哈得賴恩·洛克立了。他開始略有些無所謂地對待瑪蒂爾達表姐和艾米表姐。為人處事,他總是平心靜氣,寡言少語。姑娘們稱他為調皮鬼,這是不公正的。他總是小心謹慎,不輕易開口。他的叔叔,泰德·洛克立心照不宣地理解他,他們的性情有些相似之處。哈得賴恩和這上了年紀的男人相互之間有種真正的但缺乏感情的尊重。
這男孩13歲的時候,被送到城裏一所中學去念書,但他並不情願。瑪蒂爾達表姐試圖把他塑造成一個小紳士,但遭到他的拒絕。當別人精心安排的一切強加於他時,他會輕蔑地撅著嘴,露出一副害羞的收養兒童的怯笑來。在學校他常逃學,把書本、有徽章的帽子,甚至他的圍巾和手帕賣給同學,然後帶著錢逃到鬼才知道的什麼地方浪蕩。兩年中學對他來說是很不快樂的。…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23, 2016 at 7:59pm — No Comments
制陶屋是幢難看的四四方方的磚砌房屋,四周圍著墻,構成一個陶器作坊。一道女貞樹籬把房屋和庭院跟作坊場院和成品間隔開,不過只是部分地遮擋了一下。穿過樹籬,可以看見荒蕪淒涼的場院,還有開著許多窗戶,像工廠模樣的陶器作坊。從樹籬之上可以看見煙囪和附屬的小屋。但在樹籬裏邊,有一座讓人賞心悅目的花園,草地順著斜坡延伸到一個邊上長著柳樹的水塘。這水塘是在挖泥制陶時形成的。
陶器作坊早就停工了,場院的大門也永久地緊閉了。再也沒有黃草似的柳條箱堆在包裝棚裏了。再也沒有高頭大馬拉著堆得高高貨物的大車軲轆轆地沿山而下。再也沒有臉上、頭發上濺滿了灰色的陶泥、穿著沾滿泥巴的寬大罩衫的制陶少女尖叫著與男人們嬉耍的聲音了。那一切都如過眼煙雲般永遠地消逝了。
“我們更喜歡——噢,更喜歡——靜一些。”瑪蒂爾達·洛克立說道。…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23, 2016 at 7:58pm — No Comments
男人坐在地上使勁地拽扯著繩子。可要松開自己並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他手被綁著,努了把力才站了起來,走到老墻邊緣磨起了繩子。這繩子是用草擰成的,不多一會就磨斷了,他獲得了自由。但身上有多處挫傷,胳膊給弄傷了,肘部多處青腫。他慢慢地揉搓著傷處,然後扯抻衣服,彎腰拾起帽子,戴在頭上,費勁地穿好大衣,離開了。
星星分外明亮,在天空中閃爍著。懸崖下面的燈塔發出似水晶般清澈的光輝,有節奏地在夜空中閃爍。男人茫然地沿著這條路走著,經過教堂的院落,接著停下來,靠在一堵墻上,站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清醒過來,因為雙腳凍得厲害。他重新振作起來,在沈寂的夜裏朝小酒館方向走去。
酒吧一片漆黑。可是廚房裏卻有亮光。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推門。…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23, 2016 at 7:58pm — No Comments
“你難道不覺得今晚該走嗎?”中士以一種通情達理的口吻說道。“你最好暫時離開一下,處理好你們之間的事情。要是事情像她說的那樣,我想,你沒有對一個女人提出要求的權利,而且,你回來得也太突然了點。”
女店主極為傷心地啜泣著。男人註視著她豐滿的胸脯上下顫動,似乎它們又迷住了他。
“我怎樣待她,那根本不重要,”他答道,“不管怎麼說,我回來了,而且準備在我自己家裏歇一會兒。你得明白這個。”
“卑鄙行為。”中士說道,臉漲得通紅。“這真是卑鄙的行為,遺棄了女人那麼多年以後,想要把你自己再次強加給她!卑鄙的行為。——這是法律所不允許的。”
女店主揩幹了眼淚。…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23, 2016 at 7:57pm — No Comments
“你可以這麼說,”她斷斷續續地回答,“你可以這麼說,那簡直太容易了。我的名字,方圓十裏的人都知道,而且受到尊重。可我不認識你。”
她的聲音慢慢變得挖苦起來:“我不能說認識你,你對我來說純粹是個陌生人,而且我也確信,今晚之前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你。”
她話語暢快,帶著譏諷的口吻。
“不,你見過的,”男人令人信服地答道,“不,你見過的。你的姓就是我的姓,那個姑娘瑪麗安是我的姑娘,她是我的女兒。你毫無疑問是我的妻子,就像我的確是威利·南克威斯一樣。”
他說著,好像這是件公認的事實。他的臉非常漂亮,帶有一種奇異的警覺,神情從容自若,這令她大為光火。…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23, 2016 at 7:56pm — No Comments
從帕森斯開往聖加斯廷帕威的汽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他轉向北方,朝北極星的方向往山上走去。此時才僅僅6點半,可是星星已布滿天空。一陣冷風從海面吹來,峭壁下面的燈塔在剛降臨的夜幕裏明亮而有節奏地閃爍著。
男人孤身一人。他毫不猶豫地趕著路,不時帶著謹慎的好奇東張西望。高聳、廢棄了的錫礦發電站,在夜色中時隱時現,似昔日文明的殘跡。礦工的小屋雜亂無序地散布在山上,黑暗中,屋裏的燈光孤寂地眨巴著,如同這凱爾特人夜的寂寞。
參孫和德萊拉:均為《聖經》人物。參孫以身強力大著稱。德萊拉是其情婦。參孫被她出賣。…
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23, 2016 at 7:55pm — No Comments
祇有在上作文課的時候,才顯出國文教員的瀟灑優閑。作文課的時間是兩小時,在這兩小時內,教師祇須在黑板上寫一個題目,就可以自由利用剩下的時間。這天下午,每一位教師都在上課,都在忙碌,楊先生卻袖了手在球場上散步,偌大的校院裏祇有他一個人,因為他在上作文課。
當然,像楊先生這樣認真教學的人,不會有真正的優閑。最近常常有學生向他訴苦,說自己對論說文的作法是知道了一點,可是沒有甚麼可寫的。他們來問老師:將來參加升學考試的時候,萬一看見作文題目覺得腦子裏空空洞洞的,那怎麼辦?楊先生幾乎答不上來。
“先生,麻煩你!”背後來了一個人。這是一個陌生人,夾著一個皮包,看他的神情不像家長,不像督學,也不像文具推銷員。大概是找人問路的吧,楊先生跟他點點頭。…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22, 2016 at 9:03pm — No Comments
“本學期即將結束,依學校行事歷,各畢業班課程統祈在本周內授完,非畢業班課程統祈在下周內授完,敬請察照為荷!”
楊先生的反應是吃了一驚,好像一個花錢沒有計算的人,突然被銀行通知存款不足一樣,原來這一學期又過完了。而且他的“學期”比別人提前結束,因為他教畢業班。對他而言,並不是又過完了一個學期而已,他跟他最熟悉的這一班學生,已經沒有“下學期”了。
隨著“畢業”而來的是輕松加上忙亂,各人有各人的感觸,各人有各人的打算。楊先生呢,他在例行的諸般工作以外,打算利用最後一個小時,對學生發表一篇講話。他如期這樣做了,那次講話的內容,很值得記在這裏。
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19, 2016 at 12:50pm — No Comments
升學競爭愈來愈劇烈,每一位家長,都希望他的子女能在考場上擊敗別人,進入理想的學校。由各學校聯合組成的考試委員會,為了使名落孫山的考生心服,在出題的時候費盡心思;而準備應考的學生,為了攻破這一座堅強的堡壘,天天努力充實自己的學力。學生跟學生之間在競爭,學生跟考試委員會之間也像在競爭。在這種尖銳無情的競爭下,正規的學校教育不夠應付,“補習班”應時而生。補習班的教學是專門針對著升學考試而設計的,升學考試如果是一場戰爭,“補習”就是戰爭前的參謀作業。
一天,天助補習班的主任朱先生來拜訪楊老師,寒暄過後,朱主任說明來意:“楊兄!我想請你到我們補習班兼點課。”
“你想叫我教什麼?”
“我想新開一門課程,叫作文研究,由你來擔任,你看好不好?”…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10, 2016 at 9:53pm — No Comments
有一天下午,楊先生經過訓導處,聽見訓導主任正在“訓”一個學生:
“你身高一米五,還算不算是小孩子?上學讀書,應該遲到早退,上課應該打瞌睡,是不是?月考成績,有四門重要的功課不及格,心裏高興嗎?成績單拿回家去了,不敢給父母看,劃一根火柴燒掉,問題就算解決了嗎?你這樣下去,將來能做什麼?做工人,你有力氣嗎?做乞丐,你的腿斷了嗎?什麼都做不成,去做小流氓嗎?”
停了一下,訓導主任又把一連串的問號,朝那個學生的頭上轟去:
“你將來想做甚麼?做流氓嗎?做乞丐嗎?月考應該不應該及格?成績單應該不應該拿給父母看?上課應該不應該打瞌睡?上學應該不應該早退?你來騙誰?為甚麼要欺騙?為甚麼不誠實?我們天天過愚人節,是不是?”…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6, 2016 at 9:30pm — No Comments
我們這位楊先生是莎士比亞的愛好者,常常用幾段“漢姆雷特”或一出“暴風雨之夜”來恢覆疲勞、消磨時間。他最初讀這些劇本的時候,總是被那雷霆萬鈞的劇力完全震懾,簡直透不過氣來。後來,一遍又一遍,讀得多了,才能夠自由自在的涵泳玩味。且說這一天,他信手打開一本莎劇,祇見劇中人在說:
“戀愛的人,去赴情人的約會,像一個放學回來的兒童,可是當他和情人分別的時候,卻像上學去一樣滿臉懊喪。”
讀了這一段,楊先生覺得非常開心。以前讀到這個地方時,從沒有這樣開心過。他很喜歡這一段台詞所用的比喻。可不是?孩子來上學的時候,怕考試,怕查作業,怕“爬”黑板,想起一天的課業負擔,心情非常沈重。等到下午放學,今天的難關業已度過,就露出興致勃勃的樣子來了。…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November 1, 2016 at 9:10am — No Comments
這是春秋時候的事。
在楚國,有人發現了一件奇怪的東西,它很大,很圓,看上去是某種植物所結成的果實,可是,誰也沒見過這種植物,大膽的人把它剖開,吃裏面的瓤,滋味居然像蜜一樣甜。真奇怪呵,這東西究竟叫甚麼名字呢?去問問孔夫子吧。孔夫子回答說:“這東西麼?叫萍實!”
在陳國,有人發現了一只死鷹。鷹是被箭射死的,箭頭卻是石頭做的。真奇怪呵,怎麼會有這樣的箭呢!去問問孔夫子吧。孔夫子說:“這樣的箭,是肅慎國向周天子進貢的東西,周天子又把它分給陳國的。陳國的歷史博物館裏,應該還有這種東西!”
有人挖井,挖出來一個獸形的東西,這是甚麼東西呢?去問孔夫子呀!…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October 21, 2016 at 8:10pm — No Comments
吳強和楊老師單獨談天:“莫拉維亞的那篇小說(註),是描寫一個丈夫有很多缺點,他的太太厭惡他,終於逃走。對嗎?”吳強問。
“對的。”
“為甚麼寫這篇小說的人,把男主角的那些缺點,都當做優點說出來呢?那明明不是優點呵!”
“是呵,那明明不是優點,男主角卻自以為是優點。作者的意思也許是說,有些人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他把事情弄糟了,卻想來想去都是別人錯。”…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October 13, 2016 at 9:31am — No Comments
某天上午,快要上課的時候,楊老師在辦公室裏低頭整理講義,忽聽得耳旁一聲“報告”,擡起頭來,只見金善葆和呂竹年兩人站在眼前。楊老師心裏想,這兩個學生是送全班的論文作業來的。
“老師,後天是星期天,我們全班同學到野柳去玩,請老師也去參加。”呂竹年用他那一口漂亮的國語說。哦!原來是這一回事。教國文的人,腦子裏只有國文,可是學生腦子裏的東西多著!還有數學呢!還有英語呢!而且,還有少年人的那種輕飄飄的快樂呢!天氣已經暖起來了,金善葆的蘋果頰更紅了,從樓上往下看,樹頂的葉子已經一片新綠了!人的心向外飛,練習寫論文確乎是一件枯燥的事了。
“野柳好玩嗎?”楊老師問。
“我爸爸說很好玩。”呂竹年答。…
ContinueAdded by 水牆 繪 on October 10, 2016 at 3:07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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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engelbert@angku张文杰 0 Comments 71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21, 2021 at 11:00pm 7 Comments 60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18, 2021 at 5:30pm 18 Comments 73 Promotions
Posted by Host Studio on May 14, 2017 at 4:30pm 11 Comments 49 Promotions
Posted by 用心涼Coooool on July 7, 2012 at 6:30pm 39 Comments 53 Promotions
Posted by 就是冷門 on August 24, 2013 at 10:00pm 79 Comments 81 Promotions
Posted by 罗刹蜃楼 on April 6, 2020 at 11:30pm 40 Comments 66 Promotions
Posted by 葉子正绿 on April 2, 2020 at 5:00pm 77 Comments 69 Promotions
Post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6, 2013 at 8:30am 29 Comments 61 Promotions
Posted by 來自沙巴的沙邦 on November 4, 2015 at 7:30pm 3 Comments 76 Promotions
Posted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anuary 5, 2016 at 9:00pm 35 Comments 7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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