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發的詩 2006《煤》

很久很久以前,我是一株大樹
只因為妳曾坐在軀幹上
迎着風飄長髮,即興唸幾節詩
我便愛上了妳

當我死去、倒下
我的枝幹和花果
世世代代隨地殼輪迴
一層層深卷岩土

高温巨壓無休止地日鍛夜烤
我喪失最後一絲空氣
一抹人世間的顏色
還一直掛着妳

依然發願腐殖成煤
有一天燃亮妳的燈
陪妳唸詩

(30.7.2006)


(Photo Appreciation: Julia Dream by Yaroslava Popova
http://vk.com/id88407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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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October 1, 2024 at 11:44am

召唤詩例(唐)李嶠〈風〉

解落三秋葉⑴,能開二月花⑵。

過江千尺浪⑶,入竹萬竿斜⑷。 [1]

詞句注釋

⑴解落:吹落,散落。解,解開,這裡指吹。三秋:秋季,一說指晚秋,農曆九月。

⑵二月:早春,農曆二月,一說指春季。

⑶過:經過。

⑷斜:傾斜,歪斜。 [2]

白話譯文

可以吹落秋天金黃的樹葉,可以催開春天美麗的鮮花。

颳過江面能掀起滔滔巨浪,吹進竹林能使萬竿竹傾斜。 [2] [11]

創作背景

此詩作年未得確證。有人認為,李嶠、蘇味道、杜審言三人一起在春天游瀘峰山,山上景色秀美,一片蔥郁。等及峰頂之時,一陣清風吹來,李嶠詩興大發,隨口吟出了這首詩。 [3]

整體賞析

《風》是唐代詩人李嶠的詩作。此詩通過抓住「葉」「花」「浪」「竹」四樣自然界物象在風力作用下的易變,間接地表現了「風」之種種形力、魅力與威力:它能使晚秋的樹葉脫落,能催開早春二月的鮮花,經過江河時能掀起滔滔波浪,颳進竹林時可把萬棵翠竹吹得歪歪斜斜。全詩四句兩兩成偶,以「三」「二」「千」「萬」數字對舉排列來表現風的強大,也表達了詩人對大自然的敬畏之情。

這首詩寫出了風的力量。前兩句就「風」的季節功能而言:秋風能令萬木凋零,春風卻又能教百花綻放;後兩句則就「風」所到之處,呈不同景象來描寫:風過江上時,則水面波浪滔滔;入竹林時,只見竹竿一齊傾斜。風,為自然界之物象,本是看不見摸不著,只能經由生命個體用心去感受或通過外物的變化知曉。因此,全詩無出現一個「風」字,也沒有直接描寫風之外部形態與外顯特點,而是通過外物在風的作用下原質或原態的改變去表現風之柔情與強悍。可見詩人對物態常識的熟知與了然。在這種生活常識的支撐下,詩人熟練地通過外物的形變來顯發風之特點,以間接描寫來表現風的種種情態,讓人真切感受風的溫存與魅力。

「賦、比、興」為古典詩歌表現的基本手法。所謂的「興」意指「興發」「感興」,由物及心,即因為外物的作用而產生內心「情變」。「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葉落」與「花開」,乃事物發展到極態而自然產生的質變,外力的作用只能是加速或減緩其變化的速度。在此處,詩人把葉落花開歸因於風的作用,表現出作者觀察的細微與內心的細膩,把自然萬物的變化同風——外力的作用,緊密地聯系在一起,隱性地昭示著風之生命力及其給外物的溫情關懷。「解落」,「解」字用得好。常言道「秋風掃落葉」,秋風之蠻橫可見一斑。不用「掃」「吹」,也不用「颳」「剝」,就用一個「解」。「解」,是細心,是用心,是專心地去化解,不急不慢,不狂不躁,讓葉兒怡然清爽地離開了母體,找到了很好的歸宿。風之柔情讓人感動。「能開」,「開」,是喚醒,是催生,是召喚,在寒冬中沉睡的花兒,在風兒的輕輕撫摸下,睜開惺忪的睡眼,伸伸懶腰,又將迎來一個美麗、美好、美妙的春意。風之溫情讓人舒坦。「解落」與「能開」,把風的溫存柔情表現得淋漓盡致,也深深地觸動了讀者那或許早有些漠然的心緒,重新喚醒人們對美好生命的感念。

「賦」意指「直賦」「賦陳」,由物即心,直面陳說,直接表白。「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風,「過江」卷起「千尺浪」,風急浪高,直沖雲宵,風之氣力是何等威風;風,「入竹」引來「萬竿斜」,風狂竹伏,萬般無奈,風之外力是何等瀟灑。此處,風之強悍,風之強勁,風之強勢,同之前風之溫情,風之柔情,風之痴情形成強烈的反差。任何一種生命都有其「喜怒哀樂」之表現,「風」也不例外。風的變幻莫測便是很好的例證。

此詩講究對仗。如「解落」對「能開」,「三秋葉」對「二月花」工整有序。如果說,詩的前兩句在「興發」方面更為出色的話,則後兩行在「對仗」則更顯特色。「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 一「過」一「入」,一高一低,一直」一斜,把風對自然界物象在風的作用下所產生的變幻鮮活而傳神地表現出來。

綜觀全詩,詩人通過抓住「葉」「花」「浪」「竹」四樣自然界物象在風力作用下的易變,間接地表現了「風」之種種形力,讓人真切地感受「風」之魅力與威力。全詩除詩名外,卻不見風字;而每一句都表達了風的作用,如果將四句詩連續起來,反映了世間的歡樂和悲傷,表達了「世風」和「人風」。風是善變的,有柔弱,又有彪悍,風是多情的,姿態豐盈,萬竹起舞,短短的四句詩,以動態的描述詮釋了風的性格。 [4-6] (註釋見原載)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September 26, 2024 at 3:07pm

愛墾APP: 陳明發《寵物》一詩的認知詩學意涵

夢中的寵物
染上各種顏色

各種姿勢
都不見本色

一直在掉毛
一直沒醒來

作者這首完成于2023年9月25日的短詩,或可透过認知詩學的視角,作幾方面的欣賞和分析:

圖像生成與想象力的激發

詩中的「夢中的寵物」作為一個抽象的形象,能夠在讀者的腦海中生成不同的視覺圖像。認知詩學關注讀者如何通過語言觸發視覺和其他感官的想象。這首詩通過描述寵物「染上各種顏色」和「各種姿勢」,引發讀者對這些色彩和姿勢的想象,從而激發創造性的圖像生成過程。

意象的模糊性與認知參與

詩中「都不見本色」這一意象帶有模糊性,促使讀者積極參與到意義的生成過程中。認知詩學認為,模糊性和不確定性可以激發讀者的認知努力,促使他們在閱讀時嘗試通過個人的知識和經驗填補這些空白。這一過程加深了讀者對詩歌的情感和認知參與。

時間與意識的交錯

詩句「一直在掉毛,一直沒醒來」通過重復強調時間的延續性,同時暗示一種未解的夢境狀態。認知詩學可以研究這種時間意識如何在讀者的心智中運作,尤其是在理解反復性和未完成感方面。這種延續感可能引發讀者對未解夢境的情感共鳴,進一步加深對詩歌的心理體驗。

情感的傳達與共鳴

詩歌中的「寵物」形象及其所帶來的情感反應是認知詩學關注的重點。這首詩通過描寫夢境中寵物的狀態,可能喚起讀者對現實中寵物的情感聯想,進而引發一種共鳴或悔恨的情感。這種情感反應是通過詩中的意象、語調和節奏共同塑造的。

語言的簡潔與多義性

詩歌以簡潔的語言表達了豐富的情感和象征意義。認知詩學可以探討這種語言簡潔性如何影響讀者的認知處理——通過少量的詞語激發廣泛的情感和想象力,使得詩歌在讀者心中產生多層次的意義。這種多義性是認知詩學分析的重要內容。

通過這些角度,可以看到這首《寵物》在認知詩學方面具有深刻的欣賞價值。它不僅通過簡潔的語言和模糊的意象激發讀者的想象和情感共鳴,還在時間意識和多義性方面引發了複雜的認知過程。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September 17, 2024 at 7:46pm

爱垦網评注:新诗学:领导、管理、文创

根据创造性地揭示和理解世界的深层结构与变化过程的理论框架,可以创造出一套以“诗学”为基础的领导、管理和社区文化创意的学说,分别为“领导诗学”、“管理诗学”和“文创诗学”。这些学说可以结合哲学、文化研究和心理学的创造性理念,帮助深入探讨如何在复杂、多变的文化和社会环境中领导、管理与激发社区文创。

领导诗学(Poetics of Leadership)

“领导诗学”可以从创造性生成和差异的角度来设计领导策略,它强调领导者不仅是管理者,更是文化意义的生成者和关系网络的编织者。在多元文化和多样化的社区文创环境中,领导者必须具备灵活适应和不断生成新路径的能力。

结合德勒兹的“生成”(becoming)与差异(difference)理论,领导者应当能够:

识别和尊重差异,但更重要的是,促进差异中的合作与生成。通过创造性地调动社区中的不同文化和个体力量,领导者不仅是维持秩序的人,还应该是推动创新和协同生成的人。


塑造叙事:领导者通过文化叙事生成认同和归属感。例如,爱德华·萨义德提出的“文化表征”理论表明,领导者需要理解并巧妙利用文化符号和故事,创造一种能够团结和激励社区成员的共同愿景。


激发深层的集体力量:荣格的“集体无意识”启示我们,领导者应能够唤起社区中的共通原型,通过文化和符号的引导,帮助社区成员更好地理解自己的身份与共同愿景。

在领导诗学中,领导者不是通过强制力来引导,而是通过创造性地引发深层的情感、文化和象征性共鸣,生成一种“共同体”的感受和认同。

管理诗学(Poetics of Management)

管理诗学可以被理解为一种通过符号、文化实践与集体行为来管理复杂组织的方式。传统管理学强调理性、结构和效率,但在一个多元社区和文化环境中,管理诗学可以通过对组织的文化与象征意义的理解,创造性地进行协调和资源调配。

结合上述学者的理论,管理诗学强调:

文化流动性与生成性:像德勒兹强调的生成一样,管理者应具备敏锐的适应能力,能够看到社区或组织中“生成”的可能性。管理不是固定不变的规则执行,而是在多变的文化背景下创造新的合作模式。


符号与象征管理: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理论可以启发管理者通过文化象征与集体心理,激发员工或社区成员的共鸣和内在动力。例如,通过共享的符号或文化活动(如节庆、仪式)来增强团队凝聚力。


创造性冲突管理:萨义德的文化表征理论提醒管理者,在多元文化背景下,冲突不可避免。管理诗学可以通过创造性地处理文化差异,将冲突转化为合作生成的机会。

因此,管理诗学的核心是通过创造性地运用文化符号和差异来管理团队,并在多变的环境中保持灵活性与创新性。

文创诗学(Poetics of Cultural Creativity)

文创诗学是探讨如何在社区、文化或产业中,通过创造性的文化实践生成新价值的学说。它不仅关注文化创意产品的生产,还关注文化中的生成力量如何通过艺术、叙事和符号激发新的体验与意义。

从上述理论出发,文创诗学可以包括以下几个核心概念:

生成性文化创意:德勒兹的生成观念启示文创不仅是对已有文化资源的改编,还应是不断生成新的文化形式与体验。通过探索新叙事、新媒介或新的文化空间,文创诗学鼓励创新、突破与文化更新。


多元文化共生与融合:结合萨义德对文化表征的批判性思考,文创诗学应避免文化商品化和简化表征。相反,文创应尊重文化差异,同时通过共创的方式生成新的文化实践,这既可以尊重多元文化,又可以创造新的集体文化体验。


心理与文化的共鸣: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理论表明,文化创意不只是外在的设计和生产,它关乎人们深层的心理原型和象征符号。通过对这些深层心理符号的激活,文创诗学可以帮助社区成员通过艺术和创意表达与文化形成更深的联结。

三者的融合:生成性领导与管理的文创实践

在多元种族、宗教和文化背景的区域,如东南亚,领导诗学、管理诗学和文创诗学的三者融合可以为社区文创提供创造性和生成性的领导与管理框架。这个框架不仅能帮助管理者和文化创作者应对复杂的文化背景,还能通过创造性生成的方式避免简单的文化冲突。

领导诗学启发领导者以文化共鸣为工具,激发社区成员的参与和认同。

管理诗学则提供了在多样性中进行创造性协调的路径。


文创诗学帮助推动文化创意的生成,确保文化创意不只是对已有文化符号的商品化,而是真正为社区生成新的意义和价值。

通过结合德勒兹、萨义德、荣格的理论,这三个“诗学”可以为社区文创领导与管理实践提供一个深层次的创造性框架,帮助在多元文化的背景下进行有效的合作、共创与文化发展。这种创造性的领导与管理方式不仅能增强文化多样性的包容性,还能通过生成性思维,推动社区不断发展与创新。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September 17, 2024 at 9:52am

爱垦網评注定义“诗学”(Poetics)

“诗学”(Poetics)是一个具有广泛内涵的概念,在不同的学术领域中具有不同的解释。尽管“诗学”最初与文学、特别是诗歌的形式、结构和美学研究相关,但随着学术讨论的发展,它的意义和应用范围逐渐扩大,甚至被应用到哲学、文化研究、电影、美学等领域。因此,要更透彻地理解“诗学”在学术讨论中的概念,需考虑以下几个角度:

经典文学中的“诗学”

“诗学”最早来源于亚里士多德的《诗学》(Poetics),这是西方最早系统讨论文学理论和创作的著作之一。在这本书中,亚里士多德将“诗学”定义为对文学形式和功能的研究,主要讨论了悲剧、史诗和喜剧的结构、人物塑造、情节安排以及如何通过文学作品引发情感共鸣(如恐惧与怜悯)。他还讨论了模仿(mimesis)的概念,认为文学是对现实的模仿。

在此语境下,“诗学”被狭义理解为研究文学作品、特别是诗歌及其形式与功能的学科。这个层面的“诗学”讨论文学创作的规则、技巧、语言运用、象征体系等,主要集中在文本内部的结构分析。

广义的“诗学”:形式与内容的辩证

随着时间的推移,“诗学”不再仅仅局限于对诗歌或文学作品的形式研究,而是扩展到对艺术、语言和文化现象的全面探讨。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等学派的出现,进一步拓宽了“诗学”的范围:

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等理论家提出,任何形式的符号或文化现象都可以作为研究对象,探讨其中的内在规则、结构和运作方式。诗学不再只研究文学文本,而是成为一种理解各种符号系统的框架。

在这种语境下,诗学不仅仅是文本分析的工具,更成为一种理解和解释文化、社会现象的方式。通过对语言、叙事、象征等元素的分析,学者们可以探索深层次的文化机制和符号背后的社会意义。

哲学中的“诗学”

在哲学讨论中,诗学常常超越了对文学形式的单一关注,变成一种探讨存在与表达的哲学框架。其中重要的代表人物包括马丁·海德格尔和德勒兹。

海德格尔在他的哲学中,特别是在《诗·语言·思》(Poetry, Language, Thought)中,讨论了诗性作为一种接近存在本质的方式。他认为,语言本身具有一种“诗性”,能够开启对存在的思考。诗学在海德格尔这里成为探讨人类如何通过语言揭示存在和世界的方式。

德勒兹和瓜塔里则通过“生成”(becoming)和“差异”(difference)等概念,重新定义了诗学的作用。他们的哲学中,诗学成为了创造性生成的象征,超越既定的结构和范畴,通过语言和表达生成新的意义和体验。诗学成为对创造力和变动中的生命本质的探索。

在这种哲学语境下,诗学不是一种固化的形式分析,而是一种揭示生成性、差异性和创造性的动态过程。

文化与叙事中的“诗学”

在文化研究和叙事学中,诗学作为一种框架被用来探讨文化生产、叙事结构以及身份认同的生成机制。例如,格里桑的“混融诗学”(Poetics of Relation 关系诗学)通过文化和种族的混融,探索新的文化身份与叙事的生成;这是一种广义上的诗学研究,不仅仅局限于文本分析,还涉及如何通过文化互动形成新的意义。

此外,叙事学中的诗学(Narratology)集中研究叙事的结构与功能,分析小说、电影等媒介中的叙述技巧、时间处理、视角变化等。

美学和创意实践中的“诗学”

随着“诗学”的概念延展,它也被应用于更广泛的美学讨论中。许多学者将诗学与艺术、建筑、设计等创意领域相结合,探讨形式与内容的辩证关系。例如,建筑学中的“诗学”不仅指建筑的美感或形式,更指建筑空间如何与居住者的生活经验互动,如何表达一种空间诗性。

这种“诗学”不仅仅研究美学的形式,而是探讨形式与内容之间的动态关系,如何通过形式产生意义,如何通过创作表达情感和思想。

“诗学”作为一种探索意义的工具

从上述角度看,现代学术讨论中的“诗学”不仅仅是一种分析文本的工具,它更多地成为一种探讨如何通过符号、语言和形式创造意义的方式。无论是在文学、文化、哲学还是艺术中,诗学都在寻找形式与内容之间的辩证关系,并探讨如何通过这种关系揭示世界、社会和人类自身的深层意义。

在更透彻理解“诗学”的学术概念时,可以将它理解为一个开放的、跨领域的分析框架,通过对形式、语言、叙事和符号的研究,探索如何在各个领域生成新的意义、表达和体验。无论是文学、哲学还是文化研究中的诗学,它的核心都在于创造性地揭示和理解世界的深层结构与变化过程。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September 10, 2024 at 7:58pm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September 10, 2024 at 6:06pm

爱垦網评注:感性、诗性与认知美学的人文科学角度

跨学科做文创研究,感性、诗性与认知美学三者可结合起来。通过探讨它们在文化创意中的互动关系,形成有人文科学意义的理论框架。这种研究不仅能揭示文化创意过程中的情感、象征与认知机制,还能探索文化产品在个人与社会层面的影响力

感性:情感体验的核心

感性(Affectivity)在文创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尤其是当文化产品或创意活动通过激发受众的情感体验达到与其产生共鸣时。感性关注的是个体如何通过情感、直觉来与文化内容建立联系。通过感性,文化创意产品得以传递情感价值,从而激发观众的情感参与与共鸣。

在人文科学研究中,感性可以通过现象学、情感转向(Affective Turn)等理论框架进行分析。例如,当文创产品(如一件艺术品或文旅体验)通过调动人们的感官、记忆、情感时,它的文化意义便不仅限于其物质形态,而是通过感性体验引发对人类存在、社会情感的深层反思。


诗性:象征与想象的力量

诗性(Poetics)在文化创意中关注象征、隐喻与想象力。维柯所提出的“诗性智慧”认为,人类最早的思想表达是通过诗意象征与想象力完成的,这赋予了文化创意深厚的历史和人类学背景。

在文创研究中,诗性表现为对符号、象征系统的创造性运用。文创产品往往通过诗性表达,重新塑造人们对现实的感知,开辟新的可能性。例如,一个设计项目、一部电影或一场文化展览,可能通过诗性形式将日常生活转化为充满象征意义的文化表达。

从人文科学的角度,诗性不仅限于文学和艺术,还可以是文化传播、符号学或叙事学的一部分。这使得文化创意不仅仅是市场产品,而是具有审美和哲学价值的象征行为。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September 10, 2024 at 6:06pm

认知美学:理解与创造的机制

认知美学(Cognitive Aesthetics)通过研究人类的认知过程,揭示我们如何感知、理解和创造艺术与文化。这一领域借助认知科学,探索人类如何通过大脑的机制来处理文化符号、情感体验与创意内容。

在文创研究中,认知美学帮助理解文化产品如何通过设计、叙事或表现形式引发观众的感知与理解。例如,文化创意产品如何通过颜色、形式、符号等刺激大脑的认知反应,从而引发情感共鸣或文化认同。认知美学可以将复杂的情感体验转化为可理解的认知过程,帮助研究者分析文化产品的受众反应、市场接受度,以及文化符号在记忆和情感层面的深远影响。


感性、诗性与认知美学的关系

在文创研究中,感性、诗性与认知美学三者之间的互动关系,具有深刻的人文科学意义:

感性通过激发情感,使文化产品能够产生直观的情感共鸣;

诗性则通过象征、隐喻的方式,赋予这些情感深层的文化和哲学意义;


认知美学帮助我们理解这些体验是如何通过大脑和心智机制来加工与创造的。

这种关系可以在人文科学研究中得到深度的诠释。例如,研究一部电影或一个文创项目,可以同时分析它如何通过诗性符号与观众的情感产生共鸣,如何通过视觉、听觉等感性元素引发观众的体验,又如何通过认知美学的理论去解释观众对这些符号和情感的理解与反应。这种跨学科的探讨不仅揭示了文化创意的情感和审美价值,还能探索其在更广泛的社会和哲学层面的意义。


文创研究中的人文科学意义

通过整合感性、诗性与认知美学,文创研究可以在人文科学中产生以下几方面的重要意义:

情感共鸣与文化认同:研究如何通过感性体验和诗性象征,促进个人与集体对文化的认同,揭示文化产品的社会凝聚力。

符号与象征的创造力:诗性分析提供了理解文化产品如何通过象征和隐喻重新定义现实与世界的工具,揭示了文化创新的力量。

认知与情感的整合:认知美学使我们能够从科学的角度分析情感、想象与认知的相互作用,形成对文化产品影响力的全面理解。

这种结合不仅让文创研究具备了理论上的深度,还能为实际的文化创意实践提供指导,推动文化产业在情感与认知层面实现更加丰富的表达与创新。

总的来说,感性、诗性与认知美学在文创研究中的关系,揭示了文化产品在情感、象征与认知层面的复杂互动,这使得文创研究不仅具有实践指导意义,也为人文科学提供了多层次的理论反思(爱垦網内部评析)


札哈哈蒂:房子能浮起來嗎?

追隨感官 1.6 詩性研究

地方感性

慢活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September 8, 2024 at 2:07pm

鄧建國應用情感喚醒原理之感性設計模式建構

1.3 研究流程與論文架構


本研究建構一感性產品設計之發展模式,其以情境劇本故事法為基礎,結合情感
喚醒理論,發展出可替換的情境故事類型,並能藉此發展出具有特定情感特質的產品。

研究架構將包含四個主要階段。


階段一:

階段一為準備階段,先釐清研究問題,規劃研究方法與進程。其結果於論
文的第一章 (緒論)與第二章 (文獻探討)分別論述。

階段二:

此階段結合理論文獻與設計案例研究的對照方式,探討情感設計模式的建
構。先進行情感設計有關文獻探討之論述;接著以質性方法收集知名設計產品案例的表現方式,找出塑造產品情感的表現特質,探討產品在創作上的特色。並將彙整心得導入進行設計創作的觀察,由此提出初步的參考模式。這階段的工作內容分別於論文的第三章研究方法與第四章物件的設計張力與情境元素加以論述。

階段三:

經由理論與案例的分析後,構思設計模式的主要引擎: 整合文獻及案例之

觀察重點,擬定影響情感特性和造形語言的矩陣(matrix)模式,建立設計程序。接著再應用此設計程序作為快速設計的模式。此階段工作於論文第五章論述。

階段四則是以童話、科幻、現實情境等三類情境類型,三種情境的應用,分別於
論文第六、七、八章敘述;每種情境類型以兩個案例進行實驗創作及教學創作的驗證,

觀察其模式如何實際應用於設計,並對每一類型之應用成果加以檢討。第九章則是彙
整情感喚醒模式在不同情境應用之檢討,其內容包含: 整合三種情境的情感喚醒模式、三種情境類型的延伸應用等兩個部分,最後完成情感喚醒設計模式的建構。論文最後的結論於第十章提出。

簡言之,本研究包含:文獻與設計案例收集分析、初步矩陣模式建立、教學驗證、

模式修正與擴展、再次教學實作驗證、模式修正與定案等六個步驟,將對情境故事想像的概念設計與情感設計進行相關之分析探討,相關探討單元及研究進行之步驟如1.3 所示。鄧建國,2013,應用情感喚醒原理之感性設計模式建構 [The Application of Emotional Arousal to Constructing an Emotional Design Model] 台灣交通大學應用藝術研究所博士論文研究生:鄧建國;指導教授:莊明振 博士,2013年1月)

[詳見:Green Session by Vincent Bourilhon] 

[地方感性]

In Search of My Senses 追隨感官

[镇山典故]

[Great Story Conyinues]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September 3, 2024 at 8:33pm

里昂·劳狄斯:茱莉亞·克里斯蒂娃《詩性語言的革命》英譯本序言 5 [完結]

1.書寫主體同時也包括了非意識領域,這個領域並不受制於壓抑,但也未到達意識領域。這是主流意識形態所覆蓋的領域:神話和偏見的整個系統呈現出我們在某個特定中心內部對社會和自身所處位置的觀點。它包含了所有我們認為理所當然而從不會去質疑的事物,因為我們假定它們是真實的,卻並沒有意識到它們並非真理,而是服務於當權的組織、階級和政黨的精心構建。過程本身是複雜的,因為作家同樣意識到自身處在歷史的某一時刻,遵照歷史的動力和趨勢,並對其做出反應甚至是抵抗。克里斯蒂娃對書寫過程的分析,具體表現在她對馬拉美和洛特雷阿蒙的作品分析中。他們的影響,同樣可以在現代美國文本中找到,如福克納的作品《押沙龍,押沙龍!》(Absalom, Absalom!)

2.這部小說是作家一切過往經歷的結果,除了他所經歷的個體的無意識和意識之間的辯證關係,同時還包括他的個體經歷:一個住在密西西比的南方人,無論迎合還是抵抗都難逃歷史的影響,他深知自身的南方家族史,見證了經濟大蕭條所帶來的困境,了解了動蕩不安的20世紀30年代殘酷的勞資關係,目睹了國會通過第一個社會改革的法案,注意到並可能贊成政府在有關黑人地位問題上的不作為。所有的這些因素都在文本的線索中萌芽。對部分論點的初步考察,參看:Leon S.Roudiez, «Absalom, Absalom! : The Significance of Contradictions», The Minnesota Review, Fall 1981, NS17:58-78.

3.書寫主體受到某個選擇成為作家的人的推動,並用書寫的形式表現出來。書寫的決定包括創作隨筆,詩歌、散文詩、日記或者小說。這種書寫,運用羅蘭·巴爾特的術語Roland Barthes, «To Write: An Intransitive Verb? »in Richard Mackey and Eugenio Donato, eds., The Languages of Criticism and the Sciences of Man, The Johns Hopkins Press,1970, pp.134-145.,可能是及物的或者不及物的。它可以是對某個仰慕的詩人或者小說家的模仿,也可能恰恰相反,是對已發表作品的駁斥。

4.大致來說,正如克里斯蒂娃在《詩性語言的革命》後半部分中所提出的:「文本假定了幾種敘述的分類,要麼是同時期的,要麼是先前的。它們自己挪用了這些文本,用來認可或者是拒絕它們。但最終是佔有它們……好像這些其他的敘述是一種鼓勵,鼓舞文本本身來采取行動。」Julia Kristeva, La révolution du langage poétique, Éd.du Seuil,1974, p.338.

5.這段論述舉例說明了在文本分析過程中需要重複不斷地考慮何種內容,從而來了解意指過程本身。一方面,任何文本都不可能脫離文本的語境——整體的語境來指稱,這個語境包含著無意識、意識、前意識、語言學、文化、政治、文學;另一方面,又是文本獨自引導我們走向整體語境的不同領域。毋庸置疑,研究文本的學者,雖然並非必須是一個精通所有領域的專家,但他仍需要掌握其他相關學科的知識。


([法]朱莉亚·克里斯蒂娃《詩性語言的革命》,2016,四川大學出版社,張穎、王小姣譯,7-15頁)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August 27, 2024 at 7:32pm

茱莉亞·克里斯蒂娃《詩性語言的革命》

1.克里斯蒂娃的理論目標是將詩性語言看成一種意指過程(里昂·劳狄斯英譯本序言)

2. 她將詩性語言看成一個言說主體生成的符號系統,而這類言說主體處在社會和歷史領域之中。

3.「革命」指向的是在19世紀開始出現的深刻變革,這場變革的結果在現代社會仍然具有持續的價值。這場革命影響了我們通常所說的「文學」,但是它也通過一種雖不盡相同卻息息相關的方式影響著其他領域

4. 哲學和歷史已經發生改變,語言學和精神分析學也已經深入到理論研究之中,只有掌握了它們,我們才能認識到詩性語言的革命本質。克里斯蒂娃集中討論了大量的哲學、語言學和精神分析學的文本(同時對它們進行了批判分析),用於支撐她的主要論點:19世紀後象征主義的先鋒性在文學「再現」中引發了一場實在的突變。倘若這種轉變的過程可以得到印證,那麼人們也可以在其他歷史時期的關鍵著作中找到類似的對於革新的醞釀。

5.對“革命”這概念,1970年,路易·阿爾都塞提供了一個頗具挑戰性但精准的界定,他認為:「未來的某一天,我們的時代可能會有機會,被我們所能想像的最戲劇性的、最耗時費力的嚴峻考驗打上烙印,即發掘我們人類存在的最簡單的事實——聽說讀寫以及這些行為中的熟練度。」Louis Althusser, Lire le Capital, FM/Petite collection Maspero,1970, pp.1-12. 他再次強調,我們將這種「令人無所適從的知識」歸功於少數幾個人:馬克思、尼采以及弗洛伊德。

6.克里斯蒂娃語境中的“詩性語言”包含著「文學」與「詩歌」的概念,但是抽離了這些概念通常所具有的意義;因此,此處的詩性語言並不指向所謂的「純文學」或者韻律詩。

7.詩性語言概念來源於俄國形式主義,特別是奧西普·布里克(Ossip Brik)的理論。1917年代,布里克提出,詩性語言是與口頭語言相對的,口頭語言以交流為主要目的,而詩性語言則包含了超理性語言。他認為,「任何試圖將詩性功能領域限制在詩歌,或者將詩歌限制在詩性領域的努力,最終都會導致一種過分的、誤導的簡單化。」


8.克里斯蒂娃認同雅柯布森將詩性語言看成語言對常規的偏離;另一方面,她並沒有將詩性語言看成語言符號的子碼(sub-code)。相反地,她認為詩性語言代表著語言的無限可能性。所有其他的語言行為,僅僅是內在於詩性語言的所有可能性的部分實現。

9.因此,「文學實踐,可以被視為一種對語言的可能性的探索與發現;一種將主體從一系列的語言學、精神和社會網絡中解放出來的活動;以及一種打破語言慣性的動態性,並授予語言學一種研究符號的意義生成的獨特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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