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 庫's Blog (232)

楊絳·我們仨(第二部· 我們仨失散了 2 古驛道上相聚)

那裏煙霧迷蒙,五百步外就看不清楚;空氣郁塞,叫人透不過氣似的。門外是東西向的一道長堤,沙土築成,相當寬,可容兩輛大車。堤岸南北兩側都砌著石板。客棧在路南,水道在路北。客棧的大門上,架著一個新刷的招牌,大書“客棧”二字。道旁兩側都是古老的楊柳。驛道南邊的堤下是城市背面的荒郊,雜樹叢生,野草滋蔓,爬山虎直爬到驛道旁邊的樹上。遠處也能看到一兩簇蒼松翠柏,可能是誰家的陵墓。驛道東頭好像是個樹林子。客棧都籠罩在樹林裏似的。我們走進臨水道的那一岸。堤很高,也很陡,河水靜止不流,不見一絲波紋。水面明凈,但是雲霧蒙蒙的天倒映在水裏,好像天地相向,快要合上了。也許這就是令人覺得透不過氣的原因。順著蜿蜒的水道向西看去,只覺得前途很遠很遠,只是迷迷茫茫,看不分明。水邊一順溜的青青草,引出綿綿遠道。

古老的柳樹根,把驛道拱壞了。驛道也隨著地勢時起時伏,石片砌的邊緣處,常見塌陷,所以路很難走。河裏也不見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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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客家 庫 on August 12, 2016 at 1:12pm — No Comments

楊絳·我們仨(第二部·我們仨失散了 1 走上古驛道)

這是一個“萬裏長夢”。夢境歷歷如真,醒來還如在夢中。但夢畢竟是夢,徹頭徹尾完全是夢。

(一)走上古驛道

已經是晚飯以後。他們父女兩個玩得正酣。鐘書怪可憐地大聲求救:“娘,娘,阿圓欺我!”

阿圓理直氣壯地喊:“Mummy娘!爸爸做壞事!當場拿獲!”(我們每個人都有許多稱呼,隨口叫。)

“做壞事”就是在她屋裏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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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客家 庫 on August 7, 2016 at 11:13pm — No Comments

楊絳·我們仨(第二部·我們仨失散了 1 走上古驛道)

這是一個“萬裏長夢”。夢境歷歷如真,醒來還如在夢中。但夢畢竟是夢,徹頭徹尾完全是夢。

(一)走上古驛道

已經是晚飯以後。他們父女兩個玩得正酣。鐘書怪可憐地大聲求救:“娘,娘,阿圓欺我!”

阿圓理直氣壯地喊:“Mummy娘!爸爸做壞事!當場拿獲!”(我們每個人都有許多稱呼,隨口叫。)

“做壞事”就是在她屋裏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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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客家 庫 on August 5, 2016 at 11:55pm — No Comments

楊絳·我們仨(第一部·我們都老了)

有一晚,我做了一個夢。我和鍾書一同散步,說說笑笑,走到了不知什麽地方。太陽已經下山,黃昏薄幕,蒼蒼茫茫中,忽然鍾書不見了。我四顧尋找,不見他的影蹤。我喊他,沒人應。

只我一人,站在荒郊野地裏,鍾書不知到哪裏去了。我大聲呼喊,連名帶姓地喊。喊聲落在曠野裏,好像給吞吃了似的,沒留下一點依稀仿佛的音響。徹底的寂靜,給沈沈夜色增添了分量,也加深了我的孤淒。往前看去,是一層深似一層的昏暗。我腳下是一條沙土路,旁邊有林木,有潺潺流水,看不清楚溪流有多麽寬廣。向後看去,好像是連片的屋宇房舍,是有人煙的去處,但不見燈火,想必相離很遠了。鍾書自顧自先回家了嗎?我也得回家呀。我正待尋覓歸路,忽見一個老人拉著一輛空的黃包車,忙攔住他。他倒也停了車。可是我怎麽也說不出要到哪裏去,惶急中忽然醒了。鍾書在我旁邊的床上睡得正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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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客家 庫 on August 3, 2016 at 3:00pm — No Comments

王愷·楊絳的一生:尊嚴和信仰

“大嫂楊絳”的韌性

錢鍾魯先生向本刊記者回憶,他永遠記得他第一次見到楊絳的情景,那時他還是孩子,在錢家那個被稱為繩武堂的幾間大廳裏跑來跑去,新婚的楊絳帶給他一把有蛇皮外套的蒙古刀,他喜歡極了,立刻就別在腰上。

錢家規矩大,按照錢鍾魯先生的回憶,是極其“古板”,“一套封建老規矩壓在小輩頭上”,婚姻一般是遵從父母之命,像錢楊這種自由戀愛,“給我們以後小兄弟自由戀愛開了一個好頭”。

按規矩,新媳婦進錢家門,必須穿著紅裙在錢家祖先群像前和長輩前跪拜磕頭,才算錢家的媳婦。傳說楊絳沒有磕頭,可是按照錢鍾魯先生的回憶,大嫂向錢鍾書的父母親磕頭跪拜,一切如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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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客家 庫 on July 31, 2016 at 4:33am — No Comments

裴宜理:崛起的意義--把人的尊嚴帶給底層社會

        摘要:我問古巴人他們革命傳統的意義是什麽,幾乎每個人都以同樣的口吻回答道:古巴革命給全國人民帶來了普遍的醫療保障和普遍的教育。如果你問美國人有關他們革命傳統的意義,他們的回答將是:它帶來了自由,包括免於專制暴政的自由、宗教自由、出版自由、結社自由,等等。但是,當我問中國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通常的回答是不清楚的。

  作者簡介:裴宜理(Elizabeth J. Perry),1948年出生於上海。1969年畢業於紐約威廉·史密斯學院,獲政治學學士學位;1971年畢業於華盛頓大學,獲政治學碩士學位;1978年,畢業於密歇根大學,獲政治學博士學位。1972年起先後執教於密歇根大學、阿裏佐那大學、華盛頓大學、加裏福尼亞大學、哈佛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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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客家 庫 on July 27, 2016 at 5:09pm — No Comments

范·海辛:中國的短板

       什麽是中國的短板?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但我以為,最多數的回答會是這個:科技。估計在改革開放之初,與此不相上下的是:錢。30多年的改開,財大氣粗了,但科技落後,沒有一個諾貝爾獎,卻令多數國民咽不下這口氣。

  拉屎拉不出,是因為馬桶沒吸力。這是所有非西方國家的共識,中國自然不會例外。當年中國窮,那是三座大山造成的。現在有了錢,但是科技還落後,這要怪誰?

  多數人認為,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現在有了錢,再過30年,中國科技肯定上去,諾貝爾獎那時已經不稀罕了。當然還有少數認為,科技上不去還是因為知識分子太崇洋迷外,大學與科研機構這些年西方價值觀泛濫,要痛下殺手拔釘子、拔白旗、插紅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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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客家 庫 on July 23, 2016 at 3:32pm — No Comments

范海辛:文化起源初探

       一次與友閑聊,朋友問:“文化是如何起源的?”因為這個問題我以前也曾思索過,所以不加考慮地回答,這是個人為規定,沒法給出原因,就如幾何學裏面的公理,無法證明,不證自明,譬如“兩點間直線距離最短”。

  為何說是人為規定呢?因為我們把人與古猿的分界定為人具有文化,又把文化規定為人的存在。實際上人與文是同義反復。所以不能追問文化最初是如何發生的。

  對此,朋友難以認可,他提出,文化的發生是人類應對環境的技能。譬如制造工具、使用火、采集食物、捕獲獵物等等。在求生存的過程中,發展了語言。確立了內部關系以維系群體的穩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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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客家 庫 on July 16, 2016 at 10:47am — No Comments

高人:政治哲學的最基本問題

        關於讀書的格言警句,我最認同魯迅的“我以為要少--或者竟不看中國書,多看外國書”這句。我再狗尾續貂一句:特別是社會科學書籍,當以只看西方的原著譯本最為明智,少看乃至不看中國原創的,也別在中國學者現躉現賣西方觀點的書上耽誤工夫。

  看外國書,多是“開卷有益”且“獲益匪淺”--增長知識、激活思想、開闊思路;對許多長期困擾我們的中國問題,書中即使不能說是給出了明確答案,起碼也提出了令人信服的見解,耐人尋味,發人深省,能使國人活的明白不再傻逼,倒是逼出了一些中國時評和政論的垃圾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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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客家 庫 on July 14, 2016 at 10:59am — No Comments

楊絳·我們仨(第三部 我一個人思念我們仨 13)

一九六二年的八月十四日,我們遷居幹面胡同新建的宿舍,有四個房間,還有一間廚房、一間衛生間(包括廁所和澡房),還有一個陽臺。我們添買了家具,住得寬舒了。

“三年困難”期間,鐘書因為和洋人一同為英譯毛選定稿,常和洋人同吃高級飯。他和我又各有一份特殊供應。我們還經常吃館子。我們生活很優裕。而阿瑗輩的“年輕人”呢,住處遠比我們原先小;他們的工資和我們的工資差距很大。我們幾百,他們只幾十。“年輕人”是新中國的知識分子。“舊社會過來的老先生”和“年輕人”生活懸殊,“老先生”未免令人側目。我們自己嘗過窮困的滋味,看到絕大多數“年輕人”生活窮困,而我們的生活這麽優裕心上很不安,很抱歉,也很慚愧。每逢運動,“老先生”總成為“年輕人”批判的對象。這是理所當然,也是勢所必然。

我們的工資,凍結了十幾年沒有改變。所謂“年輕人”,大部分已不復年輕。“老先生”和“年輕人”是不同待遇的兩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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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客家 庫 on July 12, 2016 at 3:26pm — No Comments

楊絳·我們仨(第三部 我一個人思念我們仨 14)

辦公室並不大,兼供吃、喝、拉、撒、睡。西盡頭的走廊是我們的廚房兼堆煤餅。鄰室都和我們差不多,一室一家;走廊是家家的廚房。女廁在鄰近,男廁在東盡頭。鐘書絕沒有本領走過那條堆滿雜物的長走廊。他只能“足不出戶”。

不過這間房間也有意想不到的好處。文學所的圖書資料室就在我們前面的六號樓裏。鐘書曾是文學研究所圖書資料委員會主任,選書、買書是他的特長。中文的善本、孤本書籍,能買到的他都買。外文(包括英、法、德、意等)的經典作品以及現當代的主流作品,應有盡有。外賓來參觀,都驚詫文學所圖書資料的精當完美。而管理圖書資料的一位年輕人,又是鐘書流亡師大時經常來關心和幫忙的。外文所相離不遠。住在外文所的年輕人也都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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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客家 庫 on July 12, 2016 at 3:00pm — No Comments

劉小楓·柏拉圖筆下的佩萊塢港

       〔摘要〕柏拉圖《王制》的開場非常著名,本文通過細讀這段開場描寫,著力理解其中所包含的對《王制》主題的寓意,並嘗試解釋柏拉圖這段筆法的政治哲學意蘊。

  柏拉圖的筆法素為後人稱道,《王制》(又譯《理想國》、《國家篇》) 開篇的場景,就是非常有名的一個例子。在柏拉圖去世後不久, “有人發現,《王制》的開頭修改並重寫了好些次”〔1〕——如果這話不是編造出來的,那麽,至少在公元前二世紀,還可以見到《王制》手稿。哈利喀納斯蘇斯的狄俄尼索斯(Dionysius of Halicarnassus) 是博學的精通文體的語文學大師,他也講過: 柏拉圖臨死前還在琢磨《王制》的第一句話。他非常驚詫,柏拉圖當時已經年屆80,竟然還在顛過去倒過來擺弄自己筆下的句式。後來,關於《王制》開頭的這段傳聞在羅馬人那裏繼續流傳,比如羅馬共和國的大文豪西塞羅就傳講過。到了羅馬帝國時期,修辭學大師昆體良(Quintillian) 說得更加活靈活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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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客家 庫 on July 12, 2016 at 2:41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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