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lacca Light's Blog – March 2019 Archive (7)

戴維·洛奇《小說的藝術》劇終

我用這種方式結束這部小說,有幾個方面的原因,它們彼此之間相互聯系:一方面,它是一部描寫兩性關系的喜劇故事:這個講述長期換妻的故事牽涉到兩位學者的命運,一個是英國人,一個是美國人,一九六九年他們交換工作后,即同對方的妻子私通。然而在整個故事中,兩個主要人物在許多其它方面也進行了交換—價值觀念、處世態度、語言—一地發生了什麽事,幾乎總能在另一地發生類似的事件或它的翻版。要展開這個極為對稱的、或許是可以預料的情節,我當時覺得有必要為讀者在文本的另一層次上增加些花樣和新奇,因此我每一章都用不同的風格或形式寫。第一種轉換不太引人注目—第一章敘述用現在時,第二章用過去時,但第三章用的是書信體,第四章則包含小說人物理應讀到的報紙片斷和其它文件摘錄。第五章用的是傳統的風格,但偏離子前面幾章中那種交叉剪接的模式,用連續的大篇幅描寫兩個主要人物相互聯系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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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alacca Light on March 11, 2019 at 11:47pm — No Comments

戴維·洛奇《小說的藝術》結尾 (下)

《蠅王》的結尾很容易會寫得令人欣慰和鼓舞,因為在小說的最后幾頁里,它引入了一個成年人的視角。而在此之前它—直寫的是一個“男孩子的故事”。這是—個完全走了樣的《珊瑚島》風格的歷險故事。一群英國學童,作者沒有具體說明是在什麽情況下(盡管有幾處暗示是由於戰爭的原因)在—個熱帶島嶼上緊急登陸,並且很快變得野蠻而迷信。他們擺脫了文明的、成年人的社會的種種束縛,卻不得不經常忍饑挨餓、經受孤獨、恐怖的考驗。原先的海島樂園變成了充滿部族暴力的場所。兩個男孩死了。一群嗜血如命之徒,手里揮舞著木制長矛,到處追趕主人公拉爾夫。就在拉爾夫拼命逃脫這群人的追捕、從一場人為的森林大火中死里逃生時,他撞上了一個剛剛踏上海島的海軍軍官,島上的濃煙引起了他所在的艦船的注意。“瞎胡鬧!”這位海軍軍官看著眼前這些手拿臨時拼湊來的武器,臉上、身上塗抹著顏料的男孩子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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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alacca Light on March 4, 2019 at 10:39pm — No Comments

戴維·洛奇《小說的藝術》結尾 (上)

深愛著的亨利和凱瑟琳以及世上所有相互愛慕的戀人對於他們能否終成眷屬是少不了那份焦慮的,而我的讀者恐怕不大會有這種焦慮。他們從眼前這薄薄的幾頁書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我們在一起快速地奔向一個圓滿的幸福結局。



簡·奧斯丁《諾桑覺寺》(一八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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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alacca Light on March 4, 2019 at 10:39pm — No Comments

戴維·洛奇《小說的藝術》猶豫表達(下)

在超小說的敘述中,比如,《迷失在遊樂場中》或《法國中尉的女人》,“猶豫表達”成為一種結構性支柱,代表作者的敘述人借助它來充分地表現生活這個令所有作家頭痛的問題或者坦言自己在如何處置故事中的人物方面猶豫不決。例如,在《法國中尉的女人》第五十五章中,當查爾斯得知薩拉從埃克塞特的旅館中失蹤后便返回倫敦找她。這時,帶作者口吻的敘述人闖入故事中,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闖入查爾斯的車廂:

我盯著查爾斯,此刻我要問的問題是……我和你有什麽相干?我已經想過就在此時此刻結束查爾斯的經歷,讓他永遠停頓在去倫敦的路上。但是維多利亞時代的小說按慣例是不允許有懸而未決的無結論的結局的;前面我極力倡導小說中的人物必須有一定的自由。我的問題很簡單—查爾斯想得到的清楚了嗎?確實很清楚。但是主人公想得到的還不很清楚;況且她此刻在哪里我還拿不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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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alacca Light on March 4, 2019 at 10:39pm — No Comments

戴維·洛奇《小說的藝術》猶豫表達(上)

現在是在何地?何時?何許人?我,就說我吧,不會去問這些問題,也不輕易相信什麽。問題、假設、權且用這種說法吧。往下寫,繼續往下寫。就叫這是繼續,就叫這是創作。是否可能有那麽一天,他繼續寫道:我只是呆在里面,呆在什麽里面我也搞不清楚,我沒有像往常那樣外出到很遠的地方去玩,但那還不算遠。或許那就是故事如何發生的。你以為你只是在休息,為了在時機到來時更好地做事或者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可是你很快發現你渾身無力,再也無法做任何事。不管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它,就說它吧,也不知道是什麽。或許我只是最終才采納了一位老兄的意見。但我什麽也沒做。似乎是我在談我自己,可事實上不是我,也不在談我自己。就寫這幾句籠統的話作為開頭吧。像我這種情形,應該怎麽辦?應當怎麽辦?怎麽往下寫?用純粹的“猶豫表達”?還是用說完即無效或者遲早會無效的肯定和否定句?總的說來,肯定會有別的方法。不然的話會毫無希望的。但真的是毫無希望了。在我繼續我的寫作之前,我必須提一點,即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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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alacca Light on March 4, 2019 at 10:38pm — No Comments

戴維·洛奇《小說的藝術》怪誕小說(下)

托德羅夫的三分法可以有效地激發我們對這個問題的思考,盡管他用的術語“lemerveilleux,I‘etrange,lefantastigue”(奇異、怪誕、荒誕)譯成英語時意思都差不多。在英語里,fantastic(荒誕的)一詞通常是同“真實的”明確對立的,用“怪誕小說”來概括像《螺絲在擰緊》這樣的小說似乎更恰當。當然,我們也可以對它挑出毛病。托德羅夫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介乎兩者之間的作品必須歸類為“荒誕—怪誕小說”或者“荒誕—奇異小說”。埃德加·愛倫·坡的《威廉·威爾遜》就是這樣一部作品,盡管托德羅夫把它看作是講述一個良心不安的人的寓言或道德故事,因而用他的術語說是屬於“怪誕小說”,但它仍然包含著那種在他看來是荒誕小說所不可少的模棱兩可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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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alacca Light on March 3, 2019 at 12:08am — No Comments

戴維·洛奇《小說的藝術》怪誕小說(上)

這場較量時間不長。我受了各種各樣的野蠻的刺激,氣得發了狂,感覺一只胳膊就有著無窮的力量。只消幾秒鐘,我就憑蠻勁把他抵在了護墻板上,讓他動彈不得,然后像頭狂怒的野獸,殘忍地把劍刺進他的心窩,一次次地捅著。

這當兒,有人轉了轉門閂。我趕緊去擋住,不讓人闖進來,然后又馬上回到我那奄奄一息的對手身邊。但是我見到那副景象時的那份驚訝,那份恐懼簡直難以形容。就那麽一會兒功夫我沒盯住,房間的上方和盡頭的布置就分明起了變化。原來不見鏡子的地方,這會兒竟有一面大鏡子;開頭我還以為是心亂,看錯了呢!我嚇得半死,一步步朝鏡子走去,只見自己的影子迎面走來,只是面色蒼白,滿身血汙,腳步踉蹌、無力,好似騰雲駕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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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alacca Light on March 1, 2019 at 12:58a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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