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心's Blog (215)

契訶夫·壞孩子

伊凡·伊凡諾維支·拉普庚是一個風采可觀的青年,安娜·綏米諾夫娜·山勃列支凱耶是一個尖鼻子的少女,走下峻急的河岸來,坐在長椅上面了。長椅擺在水邊,在茂密的新柳叢子裏。這是一個好地方。如果坐在那裏罷,就躲開了全世界,看見的只有魚兒和在水面上飛跑的水蜘蛛了。這青年們是用釣竿,網兜,蚯蚓罐子以及別的捕魚家夥武裝起來了的。他們一坐下,立刻來釣魚。

“我很高興,我們到底只有兩個人了,”拉普庚開口說,望著四近。 “我有許多話要和您講呢,安娜·綏米諾夫娜……很多……當我第一次看見您的時候……魚在吃您的了……我才明白自己是為什麽活著的,我才明白應當供獻我誠實的勤勞生活的神象是在那裏了……好一條大魚……在吃哩……我一看見您,這才識得了愛,我愛得您要命!且不要拉起來……等它再吃一點……請您告訴我,我的寶貝,我對您起誓:我希望能是彼此之愛——不的,不是彼此之愛,我不配,我想也不敢想,——倒是……您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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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June 18, 2016 at 10:19pm — No Comments

[俄羅斯]列夫•托爾斯泰:一個人需要多少土地

從前有一個農民名叫帕霍姆,為了養家糊口,他辛勤勞動,卻沒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土地。他一直和四鄰一樣貧困。“盡管我們從小就在土地上耕耘,但我們農民到頭來仍將一無所有。只要我們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土地,情況就大不相同了。”他經常想。

在帕霍姆的鄰村住著一位夫人,她是一個小地主,擁有大約300公頃的地產。一年冬天有傳聞說她打算把自己的土地賣掉。帕霍姆還聽說自己的一位鄰居準備購買其中50公頃,這位夫人同意先收一半現金,另一半一年之後付清。

“瞧,”帕霍姆對妻子說,“別人正在買土地,我們也應該買上50公頃左右的地。如果沒有自己的土地,生活根本無從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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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June 10, 2016 at 8:32am — No Comments

阿列克謝耶維奇:我還是想你,媽媽

人們轉動著無線電收音機。期待著聽到斯大林的講話。人們需要聽到他的聲音。但是斯大林沒有講話。後來發表講話的是莫洛托夫……大家都收聽了。莫洛托夫說:“戰爭爆發了。”可還是沒有人相信。斯大林在哪裏?

許多飛機飛臨到城市上空……幾十架陌生的飛機。機身上有十字。它們遮蔽了整個天空,遮住了太陽。簡直恐怖極了!!它們投擲下炸彈……傳來連續不斷的爆炸聲。碎裂聲。這一切都像是發生在睡夢裏。那麽不真實。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清楚記得自己的感覺。自己的恐懼感,快速爬遍了全身。爬遍了所有話語。爬遍了所有念頭。我們從家裏沖出來,在街道上亂跑……我似乎覺得,整個城市已經不復存在,變成了一片廢墟。濃煙滾滾。火光沖天。有人說:應該往墓地跑,因為他們不會轟炸墳場。為什麽還要再轟炸死人呢?在我們地區有一個面積很大的猶太人墓地,長滿了古老的大樹。於是,所有人都奔向了那裏,在那兒聚集了成千上萬的人。他們摟抱著石頭,隱藏在石板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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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June 2, 2016 at 9:09pm — No Comments

阿列克謝耶維奇: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關於死亡還是愛情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關於死亡還是愛情?也許兩者是一樣的,我該講哪一種?

我們才剛結婚,連到商店買東西都還會牽手。我告訴他:“我愛你。”但當時我不知道自己有多愛他,我不知道……我們住在消防局的二樓宿舍,和三對年輕夫婦共享一間廚房,紅色的消防車就停在一樓。那是他的工作,我向來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他人在哪裏,他好不好。

那天晚上我聽到聲響,探頭望向窗外。他看到我就說:“把窗戶關上,回去睡覺。反應爐失火了,我馬上回來。”

我沒有親眼看到爆炸,只看到火焰。所有東西都在發亮。火光沖天,煙霧彌漫,熱氣逼人。他一直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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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May 31, 2016 at 10:33am — No Comments

[蘇] 弗拉吉米爾·彼斯切廖夫:香芹萊

  我們的故鄉第比利斯城早已感到秋天的來臨。看院人把用鐵耙堆在一起的第一批落葉點火焚燒。濃煙與小河上潮濕的霧氣混合在一起,順著街道翻滾而去。火星四散飛舞著……。

  在青菜市場,高聲叫賣的婦女們爭相誇贊自己的商品。我往那些攤檔上掃視著,發現一位老頭默默地坐在一旁,根本不想引人註意。在幹燥的秋日裏,他面前擺著的香芹菜顯得格外蔥綠。

  “多少錢?”我指著胡亂捆起來的香芹菜問道。

  老頭兒冷淡地瞥了我一眼。“如果你想要,”他聳聳肩回答說,“就送給你。”

  “老爺子,別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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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May 28, 2016 at 8:16pm — No Comments

馬奎斯·格蘭德大媽的葬禮

天下懷疑成性的人聽著,容我講一段女族長格蘭德大媽的故事。她足足活了九十二歲,一直主宰著馬孔多這塊獨立王國。九月份的某個禮拜二,她在宗教氣氛中與世長辭,連教皇都趕來參加了她的葬禮。

眼下,全國在一片折騰之後,開始恢復了平靜;聖.哈辛托的那些尋歡作樂的人、瓜西拉的走私商販、西努的糧食販子、瓜卡馬亞爾的妓女、謝佩爾的算命先生,還有阿拉卡哈卡的香蕉又都架起了布篷,重新操起舊業。

葬禮的那種壯觀場面,足以載入史冊。總統大人、部長先生以及政府方面的其他代表,還有神權方面的代表人物,在參加葬禮之後也都鎮定了下來,恢復了常態;教皇返回了天延。可是,那些前來觀禮的人們在馬孔多到處扔下了空瓶子、煙頭、啃過的肉骨頭、罐頭盒以及碎紙、爛布,他們到處拉屎拉尿,使人難以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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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May 28, 2016 at 7:45pm — No Comments

柯靈·神·鬼·人——戲場偶拾

關於土地

土谷祠,在浙東的農村裡,是一種權威的殿堂,它幾乎支配著絕大多數「愚夫愚婦」的心靈。按時燒香,逢節頂禮,謹願者一生受著凌虐,不但毫無怨尤,並且往往退而自譴,以為倘不是無意中曾獲罪戾,必定是前世作孽的報應,還得在土地神前獻出點點滴滴的血汗錢,去捐造門檻,購買玻璃燈油,表示虔心懺悔,以免除死後的災難。因為這正是人們死後後必經的第一關,根據傳說,無常拘了人們的靈魂,首先就得到土谷祠去受鞫的。所以我們鄉間的風俗,病人一斷氣,家屬就得哭哭啼啼地到土谷祠裡「燒廟頭紙」,其實是代死人打招呼——「燒廟頭紙」的大抵是「孝子」,而「孝子」雲者,又並非「二十四孝」中人物,不過是死者的兒子的通稱,不知怎麼,老子或老娘一死,兒子就被通稱為「孝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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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May 27, 2016 at 10:01am — No Comments

柯靈·人生真味

活到老,做到老,學到老。這「三字經」不是我發明的,但我在滾滾不盡的歲月淘洗下體會到了此中的人生真味。

  時間很冷酷,也很仁慈。時間使我喪失了許多,也得到了許多。

  我經歷的是一個偉大而艱難的時代,每走一步都不是輕鬆的。時代考驗了我,也哺育了我。這是不幸,也是大幸。

  生活是一部永遠讀不完的大書。生而有涯,每個人只能讀到有限的章節,因此必須認真地讀。

  必須畫好生命的句點,不辜負自己到這瑰瑋的人世走這一遭,使自己能夠安靜而輕快地作一次最後的發言:「永別了,世界!祝福你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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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May 25, 2016 at 8:50am — No Comments

柯靈·招牌文化

聽說曾經有人編過一本書,是專講北平的招牌的。堂堂一巨冊,有圖有字,內容十分充實。尤其難能可貴的是,對於各種招牌的式樣,意義,歷史等等,全都詳加考據詮釋。我頗想拜讀一下,卻苦於無從得到。大抵天下的好書,都容易變成「珍本」和「秘笈」的。

  可恨閱歷又太少,沒有到過北平,不知道「文化城」裡的招牌文化,究竟發達到什麼地步,較之海派的招牌,又有怎樣的分別?

  上海街頭的招牌,據我看來,倒也很有些洋洋大觀的了。

  「名者實之賓也」,招牌的作用,大概也是表達內容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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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May 23, 2016 at 10:47am — No Comments

柯靈·遙寄張愛玲

不見張愛玲三十年了。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個有月亮的晚上……我們也許沒趕上看見三十年前的月亮。年輕的人想著三十年前的月亮該是銅錢大的一個紅黃的濕暈,像朵雲軒信箋上落了一滴淚珠,陳舊而迷糊。老年人回憶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歡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圓,白;然而隔著三十年的辛苦路望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帶點淒涼。」

  這是《金鎖記》裡開頭的一段。我現在正是帶著滿頭的白髮,回看那逝去的光陰,飛揚的塵土,掩映的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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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May 21, 2016 at 7:38pm — No Comments

柯靈·窗下

在窗下,我望著無雲的天。

  玄想之翅遂向空騰起,沐著陽光,向不見邊際的藍色飛遠了。

  我曾經有孩提的心,駕風舟,泛雲海,探索宇宙的奧秘。虹橋彼岸有瑰奇的天地,月中宮闕是寶玉砌成。而夏晚小院的涼榻上,我還織過不止一回的摘星之夢。

  稍後我又愛獨自仰臥草茵,枕著叢翠,凝望天宇,對自由闊大的人世,射出嚮往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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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May 17, 2016 at 10:39am — No Comments

柯靈·古宅

踏著自己瘦長的影子,在漫不經意的閒步中,我又跑到那墓場似的古宅邊來了。

  夕陽慘紅,還掛在遠山的一角,無邊的靜寂籠罩著市鎮和田野;小道盡處,兀立在西風殘照中的那一座大宅,也就顯得分外的陰黯。

  孤零零的屋子,只是左旁蹲著幾間矮簷的茅舍。圍牆高聳,看不見屋頂;粉牆早變成灰褐,經年的風雨又雕畫了許多離奇的圖案,深翠的長春籐卻長得蓊蓊鬱郁。宅旁是一條小溪,被夕照染得通紅。─—埠道邊有一女子,正俯身把雙手插入流水,是在浣衣還是淘米呢?─—相傳這面山帶水、景色幽麗的地方,名字叫做「龍舌嘴」,想像那古宅在鳩土興工以前,一定曾耗費過不少堪輿家的苦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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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May 15, 2016 at 8:39pm — No Comments

柯靈·路亭

行路難,昔人常指邊鄙僻遠之區,而不知現代的通都大邑,行路更難。除非你是有車階級,出門只靠步行,那麼不但行人如鯽,市虎可畏,會增加緊張和疲勞,如果走得乏力,雙腿酸痛,寸步難移,你絕對找不到一個立錐之地,讓你歇一歇腿,緩一口氣。─—大都市中有的是交通利器,卻大抵和路人無關。公共交通之擁擠,令人望而卻步。滿眼摩天大樓,馬路寬廣整潔,但你休想找個「民亦勞止,汔可小休」的機會。你不惜破費慳囊,走進咖啡館去,買個片刻安閒,那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不幸拙於行路,又和馮歡 同病,既有無車之歎,卻無由彈鋏而歌。遇到這種時候,就常常不由得想起鄉間的路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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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May 12, 2016 at 8:04pm — No Comments

柯靈·野渡

刮著風,天上有雨意。一個深秋的陰晦的午後,我從上海近郊踽踽地跑回寓所。

經過一處荒場的時候,耳邊送過一串嗚嗚的狗哭,夾雜著斷續的吠聲,聽起來悲哀而慘厲。

荒場上有亂莽莽的衰草,蕭蕭的白楊。一座孤墳上站滿了人,大半是拾荒的孩子,目光都望著墳旁那個用洋鐵皮圍成的小型圜牆;圜牆四周也圍著人,一個個彎著腰,把頭貼近圜牆的隙處,彷彿正在窺探裡面的秘密。

  我好奇地走近去,一隻狗正在裡面作悲憤的絕叫;但忽地砰然一聲,破空而起,同時那叫聲就寂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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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May 9, 2016 at 9:49pm — No Comments

柯靈·狗難

刮著風,天上有雨意。一個深秋的陰晦的午後,我從上海近郊踽踽地跑回寓所。

經過一處荒場的時候,耳邊送過一串嗚嗚的狗哭,夾雜著斷續的吠聲,聽起來悲哀而慘厲。

荒場上有亂莽莽的衰草,蕭蕭的白楊。一座孤墳上站滿了人,大半是拾荒的孩子,目光都望著墳旁那個用洋鐵皮圍成的小型圜牆;圜牆四周也圍著人,一個個彎著腰,把頭貼近圜牆的隙處,彷彿正在窺探裡面的秘密。

  我好奇地走近去,一隻狗正在裡面作悲憤的絕叫;但忽地砰然一聲,破空而起,同時那叫聲就寂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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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May 7, 2016 at 3:02pm — No Comments

柯靈·夜行

夜靜,燈火闌珊,從熱鬧場中出來,踽踽獨行,常感到一種微妙的喜悅。

  街上清冷,空遠遼廓,彷彿在寂寞秋江,泛扁舟一葉;偶然有汽車飛馳而過,又使你想到掠過水面的沙鷗。而街角遠處,交通燈的一點猩紅,恰似一片天際飄墜的楓葉,孤零零地開在岸畔的雁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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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April 29, 2016 at 3:49pm — No Comments

柯靈·望春

離開龍山,又是一度月圓。小巷寂靜的生涯,已漸覺相安若素;而且俗務困人,每天被瑣屑的工作纏繞,也不復再有餘裕坐對幽窗,悠然作遐想。只是龍山的望春花,至今還頻來相擾,使人難忘。

  龍山山腰的宿舍,有一個小小的庭院,種著兩樹高大的梧桐,三四棵矮小的黃楊,一株望春花。我遷入宿舍的時候,正是風雪連天的寒冬,梧桐早已落葉,望春花也只剩著疏落的空枝;唯有終年常青的黃楊木,還透示著幾分生意。時節推移,漸漸由冬轉春,氣候雖已日漸暖和,大地卻還沉睡未蘇;第一個洩露了春訊的,就是那一樹望春。草未曾茁青,樹沒有抽芽,望春花卻在濯濯的枝頭,開起了滿樹銀白的花蕾。宿舍裡深通世故的女傭,有意無意地說:「望春花開了,春天就快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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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April 24, 2016 at 9:32pm — No Comments

柯靈·桐廬行

我生長在水鄉,水使我感到親切。如果我的性格裡有明快的成分,那是水給我的,那澄明透澈的水,淺綠的水。

  我多次橫渡錢塘江,卻只是往來兩岸之間,沒有機會沿江看看。錢塘上游的富春江,早就給我許多幻想了,直到最近,才算了卻這個無關緊要的心願。

  江上旅遊,最理想的,應當坐木船,浮家泛宅,不計時日,迎曉風,送夕陽,看明月,一路從從容容地走去,覺得什麼地方好,就在那裡停泊,等興盡了再走。自然,在這樣動亂的時代,這只是一種遐想。這次到富春江,從杭州出發,行程只有一天,早去晚回,雇的是一艘小火輪。抗戰期間,從杭州到所謂「自由」區的屯溪,這是一條必經之路,舟楫往來,很熱鬧過一時;現在「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才還了它原來的清靜。在目前這樣「聖明」的「盛世」,專程遊覽而去的,大概這還算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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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April 22, 2016 at 3:43pm — No Comments

柯靈·我要控訴

我要抗議,我要控訴!

  中華民國二十八年九月一日,《大美晚報·夜光》編輯朱惺公先生被暗殺了。這是汪精衛最近所施行的恐怖政策的犧牲者,是新聞記者被他所殺害的第一個。

  死者在生前曾經接到過恐嚇信,上海所有不被收買的正直的新聞記者也都接到了。以破壞「和平」相詰責,以支持抗戰為炯戒,這發信者正是汪精衛的忠實的黨徒。但恐嚇所得的反響是一致的輕蔑,堅決的行動。只有朱惺公先生發表了公開信,加以答覆和駁斥,於是他招來了恨毒:兩個暴徒挾持著,另一個從容地用手槍抵住他的太陽穴,加以擊殺。事後汪精衛卻命令林柏生出面來替他洗刷血污,還指朱惺公先生為「共產黨式的作者」。─—即使共產黨可以入人於罪,這也是無恥的構陷,朱惺公先生死去了,他的文字還在著的,它們將為殺人者的罪惡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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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April 13, 2016 at 8:06am — No Comments

柯靈·蘇州拾夢記

已經將近兩年了,我心裡埋著這題目,像泥土裡埋著草根,時時茁長著鑽出地面的慾望。

  因為避難,母親在戰爭爆發的前夜,回到了濱海一角的家鄉,獨自度著她的暮年。只要一想著她,我就彷彿清楚地看見了她孤獨的身影,彷徨在那遭過火災的破樓上。可是我不能去看她,給她一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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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寧靜心 on April 9, 2016 at 12:05am — No Comments

愛墾網 是文化創意人的窩;自2009年7月以來,一直在挺文化創意人和他們的創作、珍藏。As home to the cultural creative community, iconada.tv supports creators since July,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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