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ku's Blog (299)

雷蒙德·卡佛:不管誰睡了這張床 1

電話是半夜打來的,淩晨三點,嚇我們個半死。

“快接,快點接!”我太太尖叫道。“老天爺,會是誰呀?快接電話!”

我找不到燈開關,但還是沖到放電話的房間,在第四聲鈴聲後拿起了話筒。

“巴德嗎?”一個女人說,聽上去像是喝多了。

“天哪,你撥錯號了,”我說,把電話掛了。

我打開燈,進了洗手間,就在這時,鈴聲又響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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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May 11, 2017 at 12:03p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不管誰睡了這張床 2

她在回憶電話響起時正在做的夢。“快想起來了,但記得不是很清楚。是和那個,那個,噢,想不起來和什麼有關了,不確定,想不起來了。”她終於說道。“那該死的女人和她的電話。哼,‘巴德’,”她說,“真想給她一拳。”她把煙滅了,立刻又點著一根,噴著煙,沖著衣櫃的抽屜和窗簾發楞。她的頭發散著,披在肩上。她彈了下煙灰,把目光轉向床腳,還在想剛才的夢。

實際上,對她夢見了什麼,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想快點睡覺。我抽完煙,把它滅了,等著她抽完。我一動不動地躺著,一句話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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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May 11, 2017 at 12:03p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不管誰睡了這張床 3

她說,“寶貝,這只是個夢而已。” 

“你這樣子我很不高興。你本該在我身邊躺著,卻在那兒做與奇怪的狗、派對和前夫有關的夢。我很反感你和他跳舞這件事。你這是什麼意思嗎?如果我告訴你我和卡羅爾跳了一夜的舞,你怎麼想?會高興嗎?”

“這不過是個夢而已,是不是?”她說。“別和我過不去。我什麼也不說了。我知道不該說,這本來就不是個什麼好主意。”她緩緩地把手指放在嘴唇上,這是她在想問題時的習慣動作。額頭上出現了細小的皺紋,臉上露出了沈思的表情。“很抱歉你不在夢裏。但假如我不如實地告訴你,不是在對你扯謊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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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May 11, 2017 at 12:02p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我們談論愛情時都說些什麽(下)

他抓起酒杯。

梅爾說,“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我的意思是,我要證明一點。你們知道,這件事發生在幾個月之前,但現在還沒徹底了結。我們這麽談著話,就好象我們知道談愛的時候我們談的是什麽似的,這件事會,使我們感到羞慚。”

“好了,”特里說,”如果你沒醉,你就別象醉了似地說話。”

“你這輩子就閉這一次嘴,”梅爾平靜地說,“你能不能行行好,一分鐘里別說話?我接著剛才的說,有一對老夫婦開車到州界上,車被撞毀了。一個小孩子撞了他們,他們被撞散了架,也沒人給他們什麽機會讓他們度過難關。”

特里看看我們,然後看看梅爾。她的神情很焦慮,但也許這個詞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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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May 3, 2017 at 9:39a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我們談論愛情時都說些什麽(上)

我的朋友梅爾.麥吉尼斯正說著什麽。梅爾,麥吉尼斯是一位心臟病專家,有時這就給了他一種權力。

我們四個人正坐在他的餐桌旁喝著杜松子酒。陽光透過水池後面的大窗戶灑滿整個廚房。我和梅爾以及他的第二個太太特雷莎一我們叫她特里,還有我妻子勞拉。那會兒我們住在阿爾伯克基。不過我們幾個都是外地人。

桌上放著一只冰桶。奎爾杜松子酒不停地消耗著,而我們不知不覺談起了愛情。梅爾認為真正的愛情只能是精神戀愛。他說他進醫校之前在神學院呆過五年。他說他仍然把在神學院的幾年看成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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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May 1, 2017 at 12:12a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洗澡 下

他凝視著自己的兒子,被單下他小小的胸部一起一伏。他感到更加害怕了。他開始搖頭。他在嘴裏像這樣自言自語:兒子會好起來的。他只不過不是在家裏睡覺,而是換成在這裏睡覺。而睡覺不管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醫生進來了。他和男人握握手。女人從椅子上站起來。

“安,”醫生對她點點頭。“我們來看看孩子怎麼樣。”他走到床邊,給男孩搭了搭脈。他翻開男孩的一只眼皮看了看,然後是另一只。他揭起被單聽了聽心音。他用手指在男孩身體各處按按。他走到床尾查看了記錄表。他在記錄表上標明時間,又潦草地寫了點什麼。然後他轉過來對著男孩父母。

這醫生是個英俊的男人。曬成棕褐色的皮膚顯得很滋潤。他身穿三件套的套裝,色彩鮮艷的領帶,襯衫袖口上用的是鏈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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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April 27, 2017 at 9:29p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洗澡 上

禮拜六下午,她開車來到市中心的一家面包房。瀏覽完一本頁碼松散,裏面貼有各種蛋糕樣品照片的冊子之後,她訂了一只巧克力蛋糕,她兒子的最愛。她挑的這只蛋糕表面裝飾著一艘太空飛船和發射台,上面還有幾點白色的星星。她兒子的名字斯科特會用綠色的糖霜寫在蛋糕上,就好像那是太空飛船的名字。

當她告訴他斯科特就要八歲了時,那個面包師若有所思地聽著。他是個老男人,穿著件式樣古怪的圍裙,一根用吊環系住的寬帶子穿過腋下,在背後繞一圈,再在前邊交叉,打成一個很粗的結。聽這個女人說話的時候,他雙手不停地在圍裙前面擦來擦去。當她在一邊研究樣品照片一邊說話時,他濕漉漉的眼睛盯著她的嘴唇。

他隨她慢慢看。他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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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April 25, 2017 at 9:49a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胖子 下

不,這兒的確是熱,真的,我對他說。

也許咱們最好把外套脫了,他對我說。

沒錯,我跟他說,咱們怎麼舒服怎麼來,我跟他說。

可是過了一會兒我見他始終穿著他的外套。

我照管的另兩張桌上的四個客人現在都走了。那對老夫婦也走了。大堂裏慢慢的空下來。當我給他送羊排,烤土豆,和附加的面包黃油的時候,他是剩下唯一的客人了。

我在他的烤土豆上澆了很多酸奶油。我把培根丁和蔥絲撒在酸奶油上。我給他端上面包和黃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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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April 25, 2017 at 9:49a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胖子 上

我在我女朋友莉妲家。我們喝咖啡,抽煙,我就跟她說了這事。

下面就是我跟她講的。

那是個禮拜三,一個還算清閑的夜晚臨近打烊時分,艾爾伯把這個胖子領到我管區裏坐下。

我從未見過像他這麼胖的家夥,盡管除此以外他看上去挺幹凈,穿得也還不錯。在他身上什麼都是巨大的,不過最叫我驚訝的還是他的手指。當我停下來,給他旁邊的一桌老夫婦點單的時候,我立刻就註意到了。比正常人的手指大三倍。那手指又長,又粗,全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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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April 25, 2017 at 9:48am — No Comments

保羅·加利克:送給哈里斯太太的鮮花

蔡小容譯

從倫敦飛往巴黎的班機上,坐著一位瘦小的老婦人。她衣著粗陋而整潔,看得出是個打雜女工。她懷中抱著一個手提包,里面有1400美元——這是她三年來的積蓄。她臉上流露出興奮與忐忑的神情,因為此行將實現她的理想。

這位哈里斯太太一年到頭上門給顧客做家務,每天工作10小時。三年前的一天,她在顧客家看見兩件美麗絕倫的衣服,便念念不忘。她問明這衣服是從巴黎黛爾赫時裝公司買來的,因而開始攢錢。今天,她終於坐上了飛往巴黎的班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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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April 11, 2017 at 6:58p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取景窗

一個沒有雙手的人來敲我的門,要賣我家的照片給我。除了那雙鋼勾以外,他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普通人。

“你的手是怎麼斷的?”在他說明來意後,我問他。

“那是另一段故事,”他說:“你到底買不買這張照片?”

“進來吧,”我說:“我剛才煮了咖啡。”

剛才我還做了一些果凍,但沒有告訴他。

“我可能要借用你的廁所,”沒有雙手的男人說。

我想看他怎麼拿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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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April 9, 2017 at 5:44p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嚴肅的談話

薇拉的車停在那里,邊上沒別的車,伯特覺得很慶幸。他拐上車道,在他昨晚掉在那兒的南瓜派邊上停了車。派還在原地待著,鋁盤底朝天扣著,南瓜泥在地上攤了一圈。這是聖誕節後的第一天。

他曾在聖誕節那天去看望他的妻子和孩子。薇拉在此之前就警告過他。她對他講了實情。她說他六點前必須離開,因為她朋友和朋友的孩子要過來吃晚飯。

他們坐在客廳里,很隆重地打開伯特帶來的禮物。他們只打開了他的禮物盒,而其他包著彩色紙張的禮物盒都在樹下堆著,等著六點以後打開。

他看著孩子們打開他們的禮物,等著薇拉解開她禮物盒上的絲帶。他看著她撕開包裝紙,打開盒蓋,取出那件開司米羊毛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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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April 9, 2017 at 5:43p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把你的腳放在我鞋里試試(下)

摩根放下托盤,端著杯子回到窗前。年輕人聚集在對面房子前面的人行道上,一群男孩和女孩和一個穿著大衣戴著圍巾的年齡稍大個頭稍高的男孩。馬爾斯能看見對面窗戶里面人的面孔――阿特里夫婦。聖歌唱完後,傑克•阿特里來到門口,給了那個大男孩些什麼。這群人沿著人行道往前走,手電筒的燈光晃來晃去的,他們在另一個房子前停了下來。

“他們不會來這兒了,”摩根太太等了一會兒後說。

“什麼?他們為什麼不來這兒?”摩根說,朝他妻子轉過身去。“說的是什麼蠢話!他們為什麼不來這兒?”

“我就是知道他們不會,”摩根太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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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April 3, 2017 at 10:35a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大教堂(下)

電視機熒光屏上,一群戴著頭巾的人們正遭到身著骷髏服和扮成魔鬼的人們的攻擊和折磨。扮成魔鬼的人們戴著面罩、頭角和長長的尾巴,這是遊行儀式中的一個部分。那個解說的英國人說,每年西班牙都要舉行一次。我沒法向瞎子結實電視畫面。

“骷髏?”他說,“我知道骷髏是什麽東西。”他說著,點點頭。

這時,電視機里出現了一座大教堂。接著是另一座大教堂的長長的慢鏡頭。最後,畫面轉到巴黎那座有名的大教堂。這座教堂的飛拱和尖塔直聳雲霄。攝影機拉得遠遠的,把高聳天際的大教堂全貌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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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March 30, 2017 at 1:03p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大教堂(中)

瞎子放下手提箱,伸手過來。

我握住他的手。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一會兒,就放開了。

“我覺得你的面好熟,我們好像以前見過。”他大聲地說道。

“我也覺得這樣。”我說。我不知道另外該說些什麽。我接著說:“歡迎你來。我常聽見我的太太提起你。”接著,我們三個人一起從廊門里走進了起居間。我的太太挽者他的胳膊,領著路,嘴里嘮叨著:“向左邊走,羅伯特。對啦!當心,那兒有一把椅子。到了。你就坐在這兒。這是沙發,兩個星期前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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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March 28, 2017 at 12:30p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大教堂(上)

這個瞎子是我太太的一位老朋友,他正在路上,要到我家來做客。他的老婆已經去世,他是去康涅狄格州看望他亡妻的親戚;從那兒給我太太掛了個電話,預先約定,他準備乘五個小時的火車來這兒,我太太到車站去接他。十年前的一個夏天,在西雅圖,我的太太曾在他那里工作過,後來他們就一直沒有見過面。可是她和瞎子始終保持聯系。他們灌錄了錄音帶,經常通信。他這次來訪,我並不歡迎。我跟他素不相識,又是個瞎子,使我心煩。對於瞎子的概念,我是從電影上看來的。電影里,瞎子走路總是慢條斯理,並且從來不笑。有時,他們還要由一條狗領著走路。所以我從來不指望有什麽瞎子上我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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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March 28, 2017 at 12:29p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軟座包廂(下)

火車進站的時候,他身子向前坐了坐。法語報站的通知從火車內部的喇叭里傳出來。邁爾斯對面的男人開始蠕動起來,又有別的法語通知從揚聲器中傳出的時候,他整了整帽子,坐了起來。那些通知,邁爾斯一句也聽不懂,隨著火車的減速一直到最終停下,他變得越發的焦躁。他決定不離開這個包廂,他打算就這麼坐著不動,直到火車的再次啟動。那麼當火車再次開起來的時候,他就在去巴黎的路上了,一切就這麼著兒算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窗外,害怕會看見男孩的臉出現在窗口前。如果真的那樣,他不知道自己怎麼辦。他害怕自己會晃動起拳頭。他看見站台上幾個人,穿著大衣,戴著圍巾,站在行李箱旁等著上車。也有幾個人,沒有行李,手插在兜里,顯然是在等著接人。他兒子並不在其中,當然,這不表示他的兒子不會在別的什麼地方等著他。邁爾斯把手提箱從腿上拿下來,放在地板上,一點點地推到了座位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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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March 24, 2017 at 5:25p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把你的腳放在我鞋里試試(中)

他們在門廊處很快地握了握手。馬爾斯和保拉進了屋子,埃德加•摩根關上了門。

“把你們的外套給我,把外套脫了吧,”埃德加•摩根說。“你沒事吧?”他對馬爾斯說,仔細地看了看他,馬爾斯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條狗有點瘋狂,但他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我看見了。事情發生時我正好看著窗外。”

這段表白讓馬爾斯覺得很奇怪,他看了看這個男人。埃德加•摩根四十來歲,頭幾乎全禿了,穿著休閑褲和毛衣,腳上穿著雙皮拖鞋。

“它的名字叫巴滋,”希爾達•摩根宣布道,並做了個鬼臉。“是埃德加的狗。我不能在家里養寵物,但埃德家買了這條狗,他保證不讓它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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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March 24, 2017 at 5:21p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把你的腳放在我鞋里試試(上)

電話鈴響起的時候,他正在吸塵。整所公寓都已經吸得差不多了,他正在客廳里忙著,用吸管清理沙發座墊間的貓毛。他停了下來,聽了聽,然後關掉吸塵器,過去接電話。

“餵,”他說,“這是馬爾斯。”

“馬爾斯,”她說。“你怎麼樣?在幹什麼呢?”

“沒幹什麼,”他說,“嗨,保拉。”

“今天下午辦公室里有個聚會,”她說,“你被邀請了,迪克邀請了你。”

“我來不了,”馬爾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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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March 24, 2017 at 5:21pm — No Comments

雷蒙德·卡佛:軟座包廂(中)

他先去了羅馬。幾個小時獨自一人的走街串巷以後,他後悔自己沒有參加旅遊團。他感到了孤獨。他也去了威尼斯,一個他和他妻子曾經無休止地談論過想去參觀的城市。但威尼斯令他失望。他看到一個獨臂的男人吃炸魷魚,汙穢的沾滿水漬的建築,觸目可及。他坐火車去了米蘭,住在一家四星級旅店,整晚都在一個索尼彩色電視上看足球比賽,直到節目停播為止。第二天早上,起床後就在城市里閑逛,一直逛到又要去火車站為止。他計劃,在斯特拉斯堡的短暫停留將是這次旅行的高潮,待上一兩天,甚至三天──就看到那里的情況來定了。然後,去巴黎,然後,坐飛機回家,滿心歡喜地回國。他已經厭煩了在旅途中想方設法讓陌生人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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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baku on March 24, 2017 at 5:15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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