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沒到北平來時,常聽人說起北方的風沙可怕。好在我到北平來早就準備冬天吃西北風挨凍,風沙雖是討厭,倒也並不在意。初到這裏清華園時,正是夏末秋初,園裏長滿了叢叢綠樹,景色宜人,更不容易引起那風沙的聯想。可是流光易逝,秋風一起,景象漸漸蕭瑟。幾次雨打風吹,清華園裏的樹木幾乎全脫了葉,就是那常綠的冬青和松柏,泥土內水份一凍,也顯得萎黃憔悴。整個園內就很難見到一點綠色。北平本少雨水,冬天天氣格外幹燥,泥土又松,大風起處,地面上本不黏著的泥沙跟著刮起來,塵沙四處飛揚,一切都成了灰色。我這才嘗到了風沙的滋味。…
Added by 百万主播 on February 9, 2018 at 10:30pm — No Comments
羅馬時代著名建築師威特拉維斯(Marcus Vitruvius Pollio),留下一本經典作品,叫《建築師之書》。這部書第七冊的序言裏,威特拉維斯明白定義如何衡量一個人身上最有價值東西的標準。他主張最簡單的檢驗方式是,看哪一種東西在你遇到船難時能救你,能讓你活下去。接著威特拉維斯講了一個故事,描述一個羅馬人在海上遇難漂流到陌生的羅得島海岸,上岸後他如何憑借機巧與智慧,交到朋友、找到工作、累積財富,最終還贏得地位與尊重。
在這段故事後面,威特拉維斯寫道:“所以我感謝父母讓我受教育。”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憑借教育教給我們,內化在我們身體裏的知識與能力,有朝一日就算不幸遇到海難,喪失了一切財物,到沒有一個熟人的地方,我們還是能重新自立,取回被命運作弄剝奪的一切。…
ContinueAdded by Paris En mémoire on February 9, 2018 at 10:30pm — No Comments
1918年6月,第一次世界大戰還在僵持中,在美國伊利諾伊州的一場群眾聚會中,尤金·德柏斯(EugeneDebs)對著底下大部分是勞工的群眾說:“總是那些上層階級在宣戰,卻總是由下層階級真正上戰場打仗!”
群眾聚會結束後,德柏斯遭到逮捕,罪名是違犯了“唆使叛亂法”,依照前一年才通過的“唆使叛亂法”,德柏斯因阻礙動員被起訴,隨後被法院判處長達十年的徒刑。…
ContinueAdded by Paris En mémoire on February 9, 2018 at 10:29pm — No Comments
1961年1月20日,約翰·肯尼迪早餐吃了幾條熏肉。那幾條熏肉意義重大,倒不是熏肉本身有多好吃,而是這一天是星期五,羅馬教廷規定天主教徒不準在耶穌基督受難的星期五吃肉,肯尼迪是天主教徒,他在星期五吃肉,卻沒有違背教廷的規定。
因為教宗保羅二十三世特準天主教徒在這一天吃肉,理由是:約翰·肯尼迪要在這一天宣誓就任美國總統,他是美國歷史上第一位被選上總統的天主教徒。
波士頓的樞機主教卡辛負責監誓。他致詞時發現講臺後面冒出細細的一縷輕煙,他以為那是意圖謀殺肯尼迪的炸彈被點燃引信了,當下決定拖長致詞,延遲肯尼迪上臺時間,寧可讓炸彈炸死自己。…
ContinueAdded by Paris En mémoire on February 9, 2018 at 10:29pm — No Comments
第一,生理上就有許多不舒服的變化;腰骨會感到酸痛,全體筋絡,會覺得疏懶。做起事情來,容易厭倦,容易顛倒。由生理的反射,心理上自然也不得不大受影響。譬如無緣無故會感到不安,恐怖,以及其他的種種心狀,若焦躁,煩悶之類。
而感覺得最切最普遍的一種春愁,卻是“生也有涯”的我們這些人類和周圍大自然界的對比。
年去年來,花月風雲的現象,是一度一番,會重新過去,從前是常常如此,將來也決不會改變的。可是人呢?號為萬物之靈的人呢?卻一年比一年的老了。由渾噩無知的童年,一進就進入了滿貯著性的苦悶,智的苦悶的青春。再不幾年,就得漸漸的衰,漸漸的老下去。…
Continue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February 9, 2018 at 10:16pm — No Comments
去年秋天,我在上海想以文藝立身的計劃失敗之後,不得已承受了幾位同學的好意,勉強的逃到北京來。這正是楊槐榆樹,一天天的灑脫落葉,垂楊野草,一天天的萎黃下去的十月中旬。那時候我於敗退之余,托身遠地,又逢了雕落的季節。蒼茫四顧,一點兒希望也沒有,一點兒生趣也沒有。每天從學校裏教書回來,若不生病,腳能跑路的時候,不跑上幾位先輩的家裏去閑談,就跑出城外的山野去亂撞亂走。當時的我的心境,實在是太雜亂了,太悲涼了,所以一天到晚,我一刻也靜不下來。並且又因為長期失眠,和在上海時的無節制的生活的結果,弄得感情非常脆弱,一受觸撥,就會同女人似的盈盈落淚。記得有一次當一天晚來欲雪的日暮,我在介紹我到北京來的C君家裏吃晚飯,聽了C夫人用著上海口音講給我聽的幾句慰安我的話的時候,我竟嗚嗚的哭了起來。…
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February 9, 2018 at 10:15pm — No Comments
銅鑼大鼓的雷鳴,胡琴弦子的諧調,清脆高亮的歌聲和周圍的一種歡樂場中特有的醉人的空氣,平時對我非常有催眠魔力的這戲園裏的一切,今天也不行了,我的感受性完全消褪了。
喝了一壺茶,聽了幾句青衣獨唱的高音,我覺得自家的身體漸漸的和周圍遠隔了開來。又向四周環視了一遍,我索性自管自的沈入我的空想裏去了:
“啊啊!這裏不少的中年的男女,這些人若說他們個個都是快樂的,我也不敢相信。其中大約也有和我一樣的人在那裏。他們惟其在人生的裏頭找不到安慰,所以才到這裏來的呀!臉上的笑容,強裝的媚態,哪裏是真真的心的表白?若以外貌來論,那麽有誰識得破我是人類中最不幸最孤獨的一個?若講到衣服呢,那麽我的這件棉袍,也不能顯示我的經濟拮據的狀態。我且慢慢的找吧!在這熱鬧場中找出一個和我一樣的人來吧!……”…
Continue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February 9, 2018 at 10:15pm — No Comments
【一】
自己因為和自己的女人同居的期間很短,所以每遇到心境有什麽變更波動的時節,第一個想起來的,總離不了她。想到人家的女人的時候,雖然也有,但是這大抵是以酒闌興動,或睡余夢足時為限,到了悲懷難遣,寂寞得同棺材裏的朽釘似的時候,第一個想起來的,總還是自家的女人,還是我的那個不能愛而又不得不愛的她。…
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February 9, 2018 at 10:15pm — No Comments
【一】
上船的第二日,海裏起了風浪,飯也不能吃,僵臥在艙裏,自家倒得了一個反省的機會。
這時候,大約船在舟山島外的海洋裏,窗外又淒淒的下雨了。半年來的變化,病狀,絕望,和一個女人的不名譽的糾葛,母親的不了解我的惡罵,在上海的幾個月的遊蕩,一幕一幕的過去的痕跡,很雜亂地盡在眼前交錯。
上船前的幾天,雖則是心裏很牢落,然而實際上仍是一件事情也沒有幹妥。閑下來在船艙裏這麽的一想,竟想起了許多瑣雜的事情來:…
Continue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February 9, 2018 at 10:08pm — No Comments
聽說外國人的稱中國作“支那”,是因為大秦的威力的遠播。Chin拼起來是秦字的聲音。而拉丁字的地名等末尾,老要加一個A字,所以秦字就一轉而作了“支那”。這考據的的確不的確,暫且不去管它。但因為想到了秦字,所以想將秦朝的有一宗故事來說給大家聽聽。
秦國本來是專講究武器,年年不斷地招募新兵,看百姓不值一錢,只將百姓的辛苦勞力全部壓榨出來,只用到打仗殺人等事情上去的一個國家。…
Continue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February 9, 2018 at 10:06pm — No Comments
無論哪一個中國人,初到日本的幾個月中間,最感覺到苦痛的,當是飲食起居的不便。
房子是那麽矮小的,睡覺是在鋪地的席子上睡的,擺在四腳高盤裏的菜蔬,不是一塊燒魚,就是幾塊同木片似的牛蒡。這是二三十年前,我們初去日本念書時的大概情形;大地震以後,都市西洋化了,建築物當然改了舊觀,飲食起居,和從前自然也是兩樣,可是在飲食浪費過度的中國人的眼裏,總覺得日本的一般國民生活,遠沒有中國那麽的舒適。
但是住得再久長一點,把初步的那些困難克服了以後,感覺就馬上會大變起來;在中國社會裏無論到什麽地方去也得不到的那一種安穩之感,會使你把現實的物質上的痛苦忘掉,精神抖擻,心氣和平,拚命的只想去搜求些足使智識開展的食糧。…
Continue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February 9, 2018 at 10:05pm — No Comments
快哉此遊!檳榔嶼實在是名不虛傳的東方花縣。(人家或稱作花園我卻以為花縣兩字來得適當。蓋四季的花木蘢蔥,而且依山帶水,氣候溫和,住在檳城,“絕似河陽縣裏居”也。)
回想起半年來,退出武漢,漫遊湘西贛北,復轉長沙,再至福州而住下。其後忽得胡氏兆祥招來南洋之電,匆促買舟,偷渡廈門海角,由香港而星洲,由星洲而檳嶼,間關幾萬裏,閱時五十日,風塵仆仆,魂夢搖搖,忽而到這沈靜、安閑、整齊、舒適的小島來一住,真像是在做夢。
是夢也吧,是現實也吧,總之,是“三宿檳城戀有余”也!…
Continue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February 9, 2018 at 10:02pm — No Comments
為想把滿身的戰時塵滓暫時洗刷一下,同時,又可以把個人的神經,無論如何也負擔不起的公的私的積累清算一下之故,毫無躊躇,飄飄然駛入了南海的熱帶圈內,如醉如癡,如在一個連續的夢遊病裏,渾渾然過去的日子,好像是很久很久了,又好像是只有一日一夜的樣子。實在是,在長年如盛夏,四季不分明的南洋過活,記憶力只會一天一天的衰弱下去,尤其是關於時日年歲的記憶,尤其是當踏上了一定的程序工作之後的精神勞動者的記憶。…
Continue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February 9, 2018 at 10:00pm — 1 Comment
(19)貝殼上古用貝殼為貨幣。
禹爺走後,時光也過得真快,不知不覺間,京師的景況日見其繁盛了。首先是闊人們有些穿了繭綢袍,後來就看見大水果鋪裏賣著橘子和柚子,大綢緞店裏掛著華絲葛;富翁的筵席上有了好醬油,清燉魚翅,涼拌海參;再後來他們竟有熊皮褥子狐皮褂,那太太也戴上赤金耳環銀手鐲了。
四
只要站在大門口,也總有什麽新鮮的物事看:今天來一車竹箭,明天來一批松板,有時擡過了做假山的怪石,有時提過了做魚生的鮮魚;有時是一大群一尺二寸長的大烏龜,都縮了頭裝著竹籠,載在車子上,拉向皇城那面去。…
ContinueAdded by Yuna Conversation on February 9, 2018 at 9:33pm — No Comments
三
當兩位大員回到京都的時候,別的考察員也大抵陸續回來了,只有禹還在外。他們在家裏休息了幾天,水利局的同事們就在局裏大排筵宴,替他們接風,份子分福祿壽三種,最少也得出五十枚大貝殼(19)。這一天真是車水馬龍,不到黃昏時候,主客就全都到齊了,院子裏卻已經點起庭燎(20)來,鼎中的牛肉香,一直透到門外虎賁(21)的鼻子跟前,大家就一齊咽口水。酒過三巡,大員們就講了一些水鄉沿途的風景,蘆花似雪,泥水如金,黃鱔膏腴,青苔滑溜……等等。微醺之後,才取出大家采集了來的民食來,都裝著細巧的木匣子,蓋上寫著文字,有的是伏羲八卦體(22),有的是倉頡鬼哭體(23),大家就先來賞鑒這些字,爭論得幾乎打架之後,才決定以寫著“國泰民安”的一塊為第一,因為不但文字質樸難識,有上古淳厚之風,而且立言也很得體,可以宣付史館的。…
ContinueAdded by Yuna Conversation on February 9, 2018 at 9:32pm — No Comments
禹也真好像是一條蟲。
然而這一回卻又像消息很可靠,十多天之後,幾乎誰都說大臣的確要到了,因為有人出去撈浮草,親眼看見過官船;他還指著頭上一塊烏青的疙瘩,說是為了回避得太慢一點了,吃了一下官兵的飛石:這就是大臣確已到來的證據。這人從此就很有名,也很忙碌,大家都爭先恐後的來看他頭上的疙瘩,幾乎把木排踏沈;後來還經學者們召了他去,細心研究,決定了他的疙瘩確是真疙瘩,於是使鳥頭先生也不能再執成見,只好把考據學讓給別人,自己另去搜集民間的曲子了。…
ContinueAdded by Yuna Conversation on February 9, 2018 at 9:32pm — No Comments
一
這時候是“湯湯洪水方割,浩浩懷山襄陵”;舜爺(2)(3)的百姓,倒並不都擠在露出水面的山頂上,有的捆在樹頂,有的坐著木排,有些木排上還搭有小小的板棚,從岸上看起來,很富於詩趣。
遠地裏的消息,是從木排上傳過來的。大家終於知道鯀大人因為治了九整年的水,什麽效驗也沒有,上頭龍心震怒,把他充軍到羽山去了,接任的好像就是他的兒子文命少爺,(4)乳名叫作阿禹。(5)災荒得久了,大學早已解散,連幼稚園也沒有地方開,所以百姓們都有些混混沌沌。只在文化山上(6),還聚集著許多學者,他們的食糧,是都從奇肱國(7)用飛車運來的,因此不怕缺乏,因此也能夠研究學問。然而他們裏面,大抵是反對禹的,或者簡直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這個禹。…
ContinueAdded by Yuna Conversation on February 9, 2018 at 9:31pm — No Comments
我最受不了那些為“讀者”提供圓滿、封閉結局的小說。那些小說家一門心思就想著為打造完美結局而編排情節,除了那些構成他們所謂“收尾”的詞句,不留一絲余地。我恨這些吸血鬼。
假如小說的主人公是一位退休警官,如果一開頭就用“鬼迷心竅”、“滿眼邪光”等詞語來描述他,如果他的言辭與個性和其他小說中的許多警察一樣陳腐老套(所有那些常用的能指都在表明他是個惡心、危險的家夥……),那我可真讀不下去了。要是讓我翻譯,我就會給這位退休警官——他到小說結尾的時候,會因為花園圍籬跟鄰居發生爭執,繼而拿起屠刀把鄰居大卸八塊——一個機會,讓他完成有史以來最不可思議的至善之舉。我就是要打破原著強加給“讀者”的那種期待,而且,我這麽做純粹是出於憎惡。…
ContinueAdded by Bir Tanem on February 9, 2018 at 9:17pm — No Comments
喬修峰 譯
徒有欲望而無行動,就是將嬰兒扼殺在搖籃之中。
——威廉·布萊克
Ⅰ.“當譯者跟做普通讀者截然不同,翻譯最能親密接觸作者的內心世界。”
我向來不喜歡吹牛拍馬,內傑代特·塞紮伊·巴爾坎卻老用這句老掉牙的套話給我戴高帽,實在可惡。我早就被掃地出門,不幹這一行了,已經不算在崗的知識分子了。不過,內傑代特·塞紮伊沒必要知道這個,而且,出於某種緣故,讓他誤以為我還在做翻譯,倒也讓我感到十分快意。…
ContinueAdded by Bir Tanem on February 9, 2018 at 9:17pm — No Comments
〖本書收作者一九二二年至一九三五年所作小說八篇。一九三六年一月由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初版,列為巴金所編的《文學叢刊》之一。〗
這一本很小的集子,從開手寫起到編成,經過的日子卻可以算得很長久了:足足有十三年。…
Added by Yuna Conversation on February 9, 2018 at 9:00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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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engelbert@angku张文杰 0 Comments 71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21, 2021 at 11:00pm 7 Comments 60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18, 2021 at 5:30pm 18 Comments 73 Promotions
Posted by Host Studio on May 14, 2017 at 4:30pm 11 Comments 49 Promotions
Posted by 用心涼Coooool on July 7, 2012 at 6:30pm 39 Comments 53 Promotions
Posted by 就是冷門 on August 24, 2013 at 10:00pm 79 Comments 81 Promotions
Posted by 罗刹蜃楼 on April 6, 2020 at 11:30pm 40 Comments 66 Promotions
Posted by 葉子正绿 on April 2, 2020 at 5:00pm 77 Comments 69 Promotions
Post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6, 2013 at 8:30am 29 Comments 61 Promotions
Posted by 來自沙巴的沙邦 on November 4, 2015 at 7:30pm 3 Comments 76 Promotions
Posted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anuary 5, 2016 at 9:00pm 35 Comments 7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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