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jang 左岸's Blog – August 2021 Archive (15)

趙野的詩《春天》

我的想像枯竭,手臂低垂

無力承受春天的輕柔

我看到一本書,封面發黑

讓我想起歷史的腐朽

我記憶中的每棵樹都被風吹動

沙沙作響:我的工作多麼徒勞

我的言詞,質樸或堅定

我的生命里唯一真實的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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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9, 2021 at 11:30pm — No Comments

趙野的詩《天命之詩》

春天,忽然想寫一首詩

就像池塘生青草

楊樹和柳樹的飛絮

打開沒有選擇的記憶

 

魚攪動池水,鳥攪動風

蜜蜂固執盤旋眼前

一生辜負的人與事

我必須說出我的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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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9, 2021 at 12:00am — No Comments

趙野的詩《剩山》(下)

5

 

文明會選擇托命之子

誰是那仗劍佩玉的人

受惠於一次秘密的邂逅

他登高必賦,代天立言

鳳凰三月至,他九月出走

留眾生無數流言與傳說

薄霧清晨修來封遠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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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8, 2021 at 11:30pm — No Comments

趙野的詩《剩山》(上)

1

 

這片雲有我的天下憂

它飄過蒼山,萬木枯索

十九座峰巒一陣緘默

二十個世紀悲傷依舊

大地不仁,人民為芻狗

我一直低估了漢族的惡

現實還能獨自成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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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7, 2021 at 11:30pm — No Comments

夏可君:時間之痛:哨兵詩歌寫作的地方誌(7)

當然詩歌也喚醒了兒時就熟悉的漁鼓之音,我和詩人一道,曾經夢想有一天安眠在這連接生死與悲喜的獨特音調里:

 

洪湖漁鼓。三棒鼓。蓮花落。漁鼓皮影。

小銅鈸浸滿湖的皺紋,雲板是快樂的

魚皮跳著謝神舞。一曲經年流傳的

社戲,是憂傷的天敵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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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7, 2021 at 11:30pm — No Comments

夏可君:時間之痛:哨兵詩歌寫作的地方誌(6)

而在《鄰居》一詩中他更加明確把自己的寫作區域形象化,墓地與囚室——構成詩歌對囚禁的反諷,而且“哨兵”二字有著詩人自己的隱秘簽名:

江堤與湖堰見識過防浪林和僻靜

西邊的烈士陵園,多年來

從不對公眾開放。我住在東邊

五百米處,第一個鄰居

是墓地。再往西

大約兩公里,新建的看守所

恍如漂亮的度假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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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5, 2021 at 11:30pm — No Comments

夏可君:時間之痛:哨兵詩歌寫作的地方誌(5)

當詩人在《返鄉》的敘事詩中寫道老漁民李少雷時,也是聯系方言來表達出這個人物分裂而多重的命運:“他懂這個國家的三種方言/和普通話,但現在,四種語言/也無法表述他的內心……”

閱讀哨兵的詩歌,這個我也如此熟悉的家鄉,我驚訝的是什麽引導著詩人的目光,是什麽塑造了詩人獨特的凝視方式:是這邊清澈的湖水還是另一邊渾濁的江水?在獨自成眠的湖水與躁動流瀉的江水之間,詩人同時擁有雙重的凝視,或者由遠及近,或者由近而遠,但都被一種隱喻的漁網所罩住,它超出了看視本身的限度,詩人的詩歌寫作,不僅僅是看到眼前之物,不僅僅是看到詩歌的語詞所捕捉之物,而是對缺席之物的看視。在《童年對視》一詩中,他寫出了缺席之物對我們的暗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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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4, 2021 at 10:30pm — No Comments

夏可君:時間之痛:哨兵詩歌寫作的地方誌(4)

危險和遺棄,隱忍和泄憤,清純和粗糲,一並塑造了詩人的雙眼和雙耳:他所看到的和所聽到的,因而與我們不一樣,他說寫出來的詩歌文字帶有地方性的獨特音調。因為他有雙重的眼力和聽力:他同時可以傾聽到清涼和濁滯的陰陽之音,漢語本土源初語言的氣息同時發生了,似乎清濁之音構成他內在音質的元音和輔音,如同屈原很早就吟唱到的:“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在語句的轉折之間,哨兵詩歌的韻腳之間有著頓挫,有著呼吸的變調,詩歌的長短句伴隨湖水和江水的不同波浪而起伏和伸縮;他可以同時看到清明和昏黃的色調,敘事和抒情完好地交織在一起,編織出地方性的卑俗和尊嚴、野氣和深淵,他所看到的命運的氣象,有著詩歌現象學的魅力。地方和世界:在拓撲學的奇妙反轉套疊的皺褶中,他發現了自己詩歌語詞表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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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3, 2021 at 10:30pm — No Comments

夏可君:時間之痛:哨兵詩歌寫作的地方誌(3)

我們這個時代的詩歌寫作已經迷失了,大多數詩人進入大都市之後,被中國式現代性平庸的公眾生活所吞沒——詩歌的抒情喪失了與世界共生的關聯以及內在疼痛的質地,詩歌的敘事無法上升為倫理的覺悟和總體性的審察,而且在日常生活的速記和網絡日記式的吞吐之後,當代中國詩人們已經總體上迷失了方向——因為詩人們失去了與“世界本身”的關聯。現代漢語的不成熟也在於漢語詩歌無法找到與世界本身的內在關係:詩歌觸及世界,並且被世界所觸及,詩歌在觸及世界中建立詩歌的法則。在日益瑣碎與庸眾的生活之中,詩歌已經喪失了與總體世界的關聯,“破碎感”刺痛著詩人的神經,但是,並沒有多少詩人在傾聽生命的碎塊撞擊的疼痛,也沒有多少詩人看到了這些破塊之間的縫隙——再次說:這是無處不在但又不可見的、最為深淵的裂縫,當然後現代的破碎世界無法整合——不會再有宗教和詩歌的神以強力來整合,但是詩歌必須在這些碎塊的縫隙之間找到自由的空間,那是詩歌語詞產生的位置——在這些夾縫地帶,詩歌在艱難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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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2, 2021 at 10:00pm — No Comments

夏可君:時間之痛:哨兵詩歌寫作的地方誌(2)

詩人生活的縣城,既不是大城市也不是小鄉村,但是洪湖和長江又毗鄰農村和城市,這是一條流動的現代性之河,自身傳統生生不息的文化本能和西方膨脹的現代性在無盡的欲望繁殖中匯合在一起,使洪湖不再局限於一塊湖泊,一條魚的魚腹就可以包藏整個世界,洪湖與長江和大海相通,一直無法被定形,為這流動的欲望帶上詩意的鐐銬,詩歌將揭示時代變化的節奏。

如同福克納以他自己家鄉傑弗遜小鎮為社會和基本背景而展開了他著名的“約克納帕塔法世系”的系列小說,以至於有人幽默稱福克納是它的“唯一的擁有者”,也許,多少年之後,“洪湖”成為詩人哨兵的唯一棲息地,成為只屬於他的隱秘心臟!洪湖這片湖泊,洪湖的新堤鎮,更加準確說,他所居住的夾街頭,這個同樣比郵票還要小的地方城鎮,就成為哨兵所有寫作的發源地,所有的語詞都圍繞這個小地方在跳動。當然,詩歌無意於佔有,詩歌的寫作是讓與——在退卻和缺席之中,讓世界自身呈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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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1, 2021 at 10:00pm — No Comments

夏可君:時間之痛:哨兵詩歌寫作的地方誌(1)

哨兵詩歌的位置指向是明確的:江湖,即洪湖與周邊的長江。眾所周知,長江是洪湖的源頭,洪湖因長江沖集而成;但在哨兵的詩歌中,長江與洪湖這兩個帶著詩人生命體征的名詞,卻如兄弟般平等地並存著。如果我們承認名詞是破譯詩人內心的詩歌密碼,就能感知哨兵時刻都處在與整個世界打賭、博命的狀態:我寫小小的洪湖,得以整個世界做背景;不僅僅如此,詩人一定也在說:我所寫的洪湖,就是整個世界;甚至,他想說的可能是:我的洪湖不是世界的縮影,相反,世界,才是洪湖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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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0, 2021 at 10:00pm — No Comments

夏可君:論趙野:漢字的風景與抒情詩的命運(4)

——漢語離開了吟詠的氣質,不會有詩性,中國文化並沒有西方那般的歌劇與神曲,就在於她與歌唱相關,也離不開自然呼吸節奏的吟詠性,吟詠是帶有語詞的某種呼吸的音韻感,有著自身的細致而緩慢的品味,與自身行走的身體步伐相關,讓語詞與姿態,在聲音的音調中有著共有的節奏,現代漢詩如果喪失了此吟詠,將不再可能,我們在多多的詩歌中感受到了此吟詠,而在趙野這里,這個吟詠還有著深深的古音古調,一方面是那些傳統的語詞,另一方面則是音樂的風景所帶來的音調,雨水的漂浮,雨水的敲打,雨水的氣氛,雨水的光線,乃至於雨水中的香氣,雨水已經與自然,與肌膚,與語詞,一道構成了一道詩意的表皮,這詩意的風景,以及固執的記憶,真是讓人柔腸寸斷之處,也是語詞的韻律形成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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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19, 2021 at 9:30pm — No Comments

夏可君:論趙野:漢字的風景與抒情詩的命運(3)

為何是雪呢?為何當前中國詩人如此癡迷於描繪雪,還有歐陽江河後來的寫雪,因為它漂浮,純潔,來自天上而高於我們?因為它傾斜的身姿?因為綿綿不絕,如同《長恨歌》的“此恨綿綿無絕期”?或者就是詩人這里所言的世界的紛亂,雪既迷惑我們的視線,又帶來無邊的幻像,因此雪帶來回憶,那種纏綿不絕,那是無法厘清但卻一直在記憶中落下的悲苦。詩人已經把生命的缺憾通過大雪的紛飛做成無限,如同傳統詩歌把思鄉的月光鋪灑在天地之間,月光如水一般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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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18, 2021 at 9:30pm — No Comments

夏可君:論趙野:漢字的風景與抒情詩的命運(2)

趙野詩歌中有著大量的傳統詩歌中的慣用語,巧妙的挪用乃是借用,飄然進入古典的文脈之中,他切入的身姿如此輕盈,除了天賦,還有自覺的收縮,慷慨的退讓,精致的消瘦,滿懷深情但幽然旁觀。比如這些朗朗上口的語詞:酒杯玲瓏,明月皎皎,明月朗朗,氣息如蘭,“俱往矣,數天下兄弟”,這些亂熟的習語要用好其實是異常困難的,否則就是虛假的矯飾以及偽浪漫主義,但趙野的借用與化典卻異常準確。這首經典且必然會收進中學課本的詩歌《無題》是最好地體現:

 

樹木落盡了葉子,仍在

空曠的大地上發狂

鐵騎越過黃河,頹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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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17, 2021 at 9:00pm — No Comments

夏可君:論趙野:漢字的風景與抒情詩的命運(1)

隨著出生於1960年代,崛起於1980年代,在1989年之後立刻成熟起來的第三代詩人們,都已經過了不惑之年,進入真正意義上的中年,而且接近知天命之年,現在,該是對這三十年的半輩子寫作有所反省的時候了。從青春的熱血與玫瑰的熱病,到中年的雨水與綿長的悵然,以及老年的黑夜與喃喃晚禱的提前到來,只有第三代詩人似乎最好地體現了現代漢語詩歌的命運:那是與個體生命年歲相伴隨的詩歌寫作——這是年歲的時間性,無論是五四以來那一代人以及文革中成年的那一帶人都沒有對自身年歲的切身經驗,而是被戰亂與革命的暴力所消耗了;那也是讓現代漢語在自己的詩歌寫作中逼近成熟的不斷調整——這是現代漢語濃縮過去現在未來三重時間性的深厚與沈著;那還是詩人與詩人之間建立起了一個相契於時代但也超越時代的詩意交往空間的維度——這是打開了一個穿越歷史與政治的友愛的詩學,且具有無限感的時空維度。體現了這三重時間性書寫的詩人,必將在天空的星座中有著自己光芒的位置,而趙野就在那燦爛的星座中有烙印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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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16, 2021 at 9:30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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