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不准跳's Blog (229)

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20)第 2 章

在經過長時間的不愉快的戀愛,費爾米納無可挽回地拒絕了他的求婚之後,阿里薩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她。從那時起,已經過去了五十一年九個月零四天。他毋須為了備忘而每天在牢房的墻上劃一個道道計算口子,因為每一天都會發生點事兒使他勾起對她的回憶。他們斷絕關係時,他二十二歲,當時,他跟他母親特蘭西托·阿里薩住在文塔納斯街租下的半幢樓房里。母親從年輕時就在那里經營一個小百貨店,除此之外,還把舊衣服拆了當棉花賣給戰爭中的傷員。阿里薩是她的獨子,是她跟著名的船主洛阿伊薩先生偶然結合所生。這位洛阿伊薩先生是建立加勒比內河航運公司的三兄弟中的老大。他們靠了這個航運公司推動了馬格達萊納河的航運事業的發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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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說好不准跳 on February 23, 2020 at 7:32pm — No Comments

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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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說好不准跳 on February 23, 2020 at 7:28pm — No Comments

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8)

費爾米納從成為未亡人的那一刻起,就不像她丈夫擔心的那樣孤獨和無用。她下了決心,毫不妥協,不允許利用她丈夫遺體做任何事情,包括共和國總統拍來的電報都沒有用,那個電報命令把屍體放在紅箱子里擺在省府會議廳讓人們瞻仰。她也以同樣冷靜的頭腦反對在教堂為丈夫守靈。那是大主教親自要求的,她只答應在舉行葬禮彌撒時把屍體移到教堂去。被各種各樣的要求弄得手足無措的兒子出來調停,她也仍然毫不動搖地堅持她的農村觀念:死者不屬於任何人,只屬於他的家庭。 

他們應在自己家裏喝著苦咖啡,吃著奶酪餅守靈,每個人都享有充分的自由,想怎樣哭就怎樣哭。他們將免去傳統的守靈九晝夜的儀式,在葬禮之後就把大門關閉,除了最知己的客人之外,不接待任何來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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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說好不准跳 on February 23, 2020 at 6:54pm — No Comments

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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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說好不准跳 on February 23, 2020 at 6:51pm — No Comments

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6)

閱讀停下來時,他便呷一口檸檬水,或慢慢地在嘴里化一塊冰。他穿上了襪子,穿上了一件沒有假領的襯衣。帶有綠色條紋的鬆緊帶掛在褲腿的兩旁。一想到必須更衣去參加葬禮,他就感到厭煩。他很快就停止讀書,把它放在另一本書上,爾後開始在柳條搖椅上來回晃悠,心情沈重地觀看著院子里沼澤地上的小香蕉樹,光禿禿的芒果樹,雨後出來的螞蟻和另一個值得懷念的即將一去不復返的那下午短暫而絢麗的光彩。他已經忘記他曾經有過一隻帕拉馬里博鸚鵡,而且他像愛一個人似地愛著它。這時,他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真正的小鸚鵡。”這聲音很近,幾乎就是在他身旁,他立即在芒果樹最下面的枝頭上找到了它。

 

“不要臉的東西。”他對它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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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說好不准跳 on February 23, 2020 at 6:46pm — No Comments

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5)

只有主賓席上的客人們還留在客廳里喝茶。烏爾比諾醫生把最後的半杯白蘭地一飲而盡。他以前只能喝少許葡萄酒,吃一盤特制的菜,誰都不記得他喝過白蘭地。但那天下午他的心情驅使他這樣做,從而使他的軟弱得到了補償。多年以來,他終於又有了唱歌的興趣。如果那位年輕的樂師向他提出這種請求,並且自告奮勇為他伴奏的話,他肯定會高高興興地唱上一曲的。不巧的是,開來了一輛全新的小轎車,在穿過泥濘的院子時,濺了樂師們一身泥漿,把鴨子驚得在圍欄里嘎嘎亂叫。汽車停在門廊對面。烏爾比諾·達薩醫生和他的妻子,每隻手托著一隻用呢絨花邊布蓋著的托盤,笑盈盈地下了車。汽車里擺滿了同樣的托盤,一直擺到司機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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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說好不准跳 on February 23, 2020 at 6:44pm — No Comments

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4)

藝術學校的樂隊開始演奏了,在一片在嚴的肅靜中,奏起了莫扎特的快滑步舞曲。盡管人們講話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嘈雜,堂·桑喬的黑人僕役又在放著熱氣騰騰的菜肴的餐桌中間擠來擠去,烏爾比諾醫生還是給樂隊留出了一塊空地,讓他們把節目全部演完。他的精神和記憶力一年不如一年,甚至下棋時每步都要記在紙上,才能知道已經走到哪里。但他還是能一邊進行嚴肅的談話,一邊有條不紊地指揮演奏,雖然他還沒有達到一個德國樂隊指揮的們熟程度。那個德國樂隊指揮是他在奧地利時的好友,他能夠一邊聽《揚好色》一邊讀勝·喬萬尼因的樂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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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說好不准跳 on February 23, 2020 at 6:42pm — No Comments

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3)

他們還專門為管樂隊搭了個長臺,這管樂隊只吹奏對舞和民族華爾茲舞曲,藝術學校的四重奏弦樂隊也坐在那兒。奧利貝利亞夫人的這種驚人之舉是她丈夫敬愛的老師意想不到的,今天的午宴將由這位老師主持。盡管今天實際上並不是醫生大學畢業的日子,但他們還是選擇了聖靈降臨節這個星期日,以增強歡慶的氣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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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說好不准跳 on February 23, 2020 at 6:39pm — No Comments

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2)

在聖靈降臨節的那個星期日,當烏爾比諾醫生掀開毛毯來看阿莫烏爾的遺體時,他發現了一點在他醫生和信徒的最光輝的航程中一直否定掉的東西。在他同死人打了那麼多年交道之後,在同死神做了那麼多年爭奪之後,在反過來復過去經常觸摸死人之後,他仿佛第一次敢於面對面地看一個死人,而死者也在以同樣的方式注視著他。他以前一直沒有面對面看過死人,並非由於恐懼。因為多年以來,恐懼就像個幽靈似的一直和他形影不離。那是從一天晚上他被惡夢驚醒之後開始的。他意識到,死亡對於他,不僅像他感覺到的那樣隨時都具有可能性,而且是一種很快就會發生的事實。相反,那天他看到的是一件事情的物質表現形式。那件事情過去一直是僅僅存在於他的想像之中的。他很高興上帝出其不意地以阿莫烏爾作為工具向他揭示了那件事情。他向來把阿莫烏爾看做是一個聖人。但是,那封遺書表明了他的真實身分,他的邪惡的歷史和不可思議的耍陰謀的能力,使烏爾比諾醫生感到一種不可移易、難以追回的東西在他的生活中已經失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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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1)

自然,這次衝突又使他們想起了其它的衝突,想起了在許許多多灰暗的黎明發生過的數不清的小糾紛。一些惱怒引起了另一些惱怒,老傷疤被重新揭開變成了新傷疤。他們痛苦地看到,多年的爭吵僅僅培養了夫婦間的仇視,這一點使他們不寒而栗。他甚至提出如果需要的話,他們可以一同去找大主教做公開懺悔,以便由上帝來裁決,浴室的肥皂盒里到底有沒有肥皂。她本來就十分惱怒,這一下更是火上加油,駭人地嚷道:“讓大主教先生吃屎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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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1)

自然,這次衝突又使他們想起了其它的衝突,想起了在許許多多灰暗的黎明發生過的數不清的小糾紛。一些惱怒引起了另一些惱怒,老傷疤被重新揭開變成了新傷疤。他們痛苦地看到,多年的爭吵僅僅培養了夫婦間的仇視,這一點使他們不寒而栗。他甚至提出如果需要的話,他們可以一同去找大主教做公開懺悔,以便由上帝來裁決,浴室的肥皂盒里到底有沒有肥皂。她本來就十分惱怒,這一下更是火上加油,駭人地嚷道:“讓大主教先生吃屎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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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1)

自然,這次衝突又使他們想起了其它的衝突,想起了在許許多多灰暗的黎明發生過的數不清的小糾紛。一些惱怒引起了另一些惱怒,老傷疤被重新揭開變成了新傷疤。他們痛苦地看到,多年的爭吵僅僅培養了夫婦間的仇視,這一點使他們不寒而栗。他甚至提出如果需要的話,他們可以一同去找大主教做公開懺悔,以便由上帝來裁決,浴室的肥皂盒里到底有沒有肥皂。她本來就十分惱怒,這一下更是火上加油,駭人地嚷道:“讓大主教先生吃屎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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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

第一章





這些地方的變化日新月異,它們已有了戴王冠的仙女。——萊昂德羅·迪亞斯 



這是確定無疑的:苦扁桃的氣息總勾起他對情場失意的結局的回憶。胡維納爾·烏爾比諾醫生剛走進那個半明半暗的房間就悟到了這一點。他匆匆忙忙地趕到那里本是為了進行急救,但那件多年以來使他担心的事已經不可挽回了。那位安的列斯群島的流亡者、殘廢軍人、兒童攝影師,又是跟醫生交情甚篤的國際象棋對手德薩因特·阿莫烏爾,此刻已利用氰化金揮發出來的氣體,從回憶的折磨中徹底解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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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說好不准跳 on February 23, 2020 at 6:05pm — No Comments

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0)

烏爾比諾醫生看到她坐在梳妝臺前,電扇在她頭頂上緩緩轉動。她正在戴一項鐘形的帽子,帽上裝飾著紫羅蘭型的絨花。寢室寬敞而明亮,英國式的床上掛著玫瑰色針織蚊帳,兩扇窗戶朝院里的樹木敞開著,刺耳的蟬鳴從那兒傳進來,預示著快要下雨了。從蜜月旅行回來後,費爾米納一向根據氣候和場合給丈夫挑選衣服,頭天晚上就把它整整齊齊疊好放在椅子上,以便他從浴室出來時就能穿上。她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先是幫他穿衣服,後來就乾脆替他穿衣服。她記得這樣做,最初是由於愛他,但是自從五年前開始,她就非這樣做不可了,因為他自己已經不能穿衣服了。他們剛剛慶祝過金婚。他們相依為命,誰也離不了誰,誰也不能不顧誰,否則他們一刻也活不下去。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對這種感情越來越不理解。無論是他還是她,都說不清這種互相依賴是建立在愛情還是舒適的基礎上。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兩上人都不願意去找這個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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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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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8)

在那一歷史性的輕舉妄動之後,鸚鵡仍然保持了它的特權,這一點,證明它在這個家庭里始終享有神聖的權利。在那個家裏,除了陸龜之外,不准豢養任何動物。 

那陸龜曾失蹤過三、四年,人們以為它一去不回了,可後來又重新出現在廚房里,不過,人們並不把它看成生靈,只把它看做交好運的含礦物質的護身符。至於這個護身符到底起不起作用,誰也說不清楚。烏爾比諾醫生拒不承認他憎惡動物,他用各種科學的杜撰和哲學的遁辭來掩飾這一點。他的那些冠冕堂皇的道理征服了許多人,唯獨沒有征服他的妻子。他說,如果誰愛上了動物,就會對人類做出最殘忍的事情來。他說狗並不忠誠,而是奴性十足;貓是機會主義者和叛徒;孔雀是死神的傳令官;兔子使人貪心;猴子能傳染色情狂;而公雞是罪該萬死的東西,因為它們甘願三次拒絕為基督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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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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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6)

她回到了家,那時剛過半夜。她和衣躺在床上吸煙,用一個煙蒂點燃另一支煙,為了等他把信寫完,她一支接一支吸著。她知道這封信又長又難寫。將近三點鐘時,狗開始吠叫,她在竈上煮咖啡,並穿起了重孝,然後到院子里去剪下了黎明時分開放的第一朵玫瑰花。烏爾比諾醫生早就意識到,他是多麼討厭那個不可救藥的女人。 

他有他的道理:只有玩世不恭的人才會從痛苦中得到滿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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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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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說好不准跳 on February 23, 2020 at 5:39pm — No Comments

馬奎斯《霍亂時期的愛情》(4)

醫生在星期日的生活就是另一種模樣了。他去教堂出席大彌撒,然後回到家中休息,或到院里花壇上去看書。如果沒有十分緊急的情況,在這個專為自己保留的日子里他很少出診。多年以來,除非情不可卻,他從來不接受社會義務。聖靈隆臨節那天,由於意外的巧合,兩年離奇的事湊在了一起:一位朋友之死和一位傑出的學生慶祝從業二十五周年。雖說如此,他並沒有如原來預想的那樣,在證實了阿莫烏爾的死亡以後徑直回家,卻被好奇心牽到了別的所在。 

他一上車,就把遺書迫不及待地重新看了一遍。他要車夫把他拉到古老奴隸區的一個不易尋找的地方去。這個決定是如此反常,以致車夫想確認一下是否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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