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按:閻連科以捷克語的《四書》成為獲得卡夫卡文學獎的首位中國作家,當地時間2014年10月22日晚7點頒獎儀式在布拉格古老的市政大廳舉行。
蔣方舟:在已有的14屆卡夫卡文學獎中,聽說只有你和英國作家品特是第一次入選就獲得了卡夫卡文學獎,而其他12位作家,如羅斯、耶利內克、村上春樹、哈維爾和克裏瑪等,都是至少入圍兩次以上才得獎。當然,2005年,品特在獲得卡夫卡獎後馬上又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而你,因這次獲獎,也終止了“陪榜”的旅程,對此,你有什麽看法?
閻連科:謝謝你的這些提問。一個作家面對一問一答,就如一扇門窗面對風吹時的欲開欲關樣。今天,就讓我把能打開的門窗全部打開來,如實招出,坦開內心,用門戶大開來迎對這些問題。…
ContinueAdded by Ashgabat on November 22, 2016 at 7:08pm — No Comments
史家每以“大處著眼、小處著手”為治史勝境;史景遷先生用通俗敘事的方式寫歷史,而造此勝境,無疑是開了一條新路。近日讀《王氏之死》一書,印象最深的是作者將史料和文學作品參錯運用、互相釋證的高超手法。該書寫的是17世紀中葉明祚乍移、清鼎方立之際,山東一個貧困小縣郯城農村裏的事情,雖然作者自謙“仍然不知道”能給予讀者多少“關於整個清朝”的認識,但他曲折多方的鋪陳確實引領我們跨越時空,身臨其境,對中國農村生活中的矛盾、痛苦和無望有了切身的體會;中譯者的譯筆不佳,大小是個遺憾,但書中新奇而徵實的敘事結構有著極強的吸引力,能使讀者不終卷不止。 …
ContinueAdded by Ashgabat on November 21, 2016 at 10:14pm — No Comments
超越性小說的另外一例是喬治?佩萊克(Georges Perec)的《生活,使用指南》(La vie mode d'emploi)。這是一部很長的小說,由幾個交叉的故事組成(難怪副標題是“幾部小說”,用的是名詞覆數形式),它重又喚起閱讀巴爾紮克寫的那種偉大系列長篇小說的樂趣。在我看來,這本在一九七八年於巴黎出版(在作者四十六歲壯年早逝之前四年)的作品,是小說史上迄今的最後一個真正的“事件”。原因很多;作品的計劃,篇幅雖大,但寫作得一絲不茍;表現手法新穎;簡潔的傳統敘事風格和對已知事物的百科全書式的總匯,使世界的每一特殊形象充實起來;由過去的種種積累和空虛造成的恍惚產生的對現今的感受;憂患和諷喻不斷地呈現:總之,因為這種方式,對一種確定的結構方案的追求和詩歌的不可量計的因素已經合而為一。…
ContinueAdded by Ashgabat on November 18, 2016 at 8:09pm — No Comments
與此形成對照的是,我們最喜愛的現代著作則是各種解釋方法、思維模式和表現風格的繁覆性匯合和碰撞的結果。即使總體設想有細致周到的安排,但是,重要的不是把作品包容在一個和諧的形體之中,而是這個形體產生的離心力語言的多元性是不僅僅部分地呈現的真實的保證。二十世紀兩位真正註意中世紀的偉大作家托馬斯?斯特昂斯?艾略特(T.S. Eliot)和詹姆斯?喬伊斯證實了這一點,他們都是但丁的研究者,都具有深刻的神學意識(雖然意圖很不相同))艾略特把神學模型分解為輕快的諷刺和令人眼花繚亂的文學魔術。喬伊斯的每種意圖都是構建一部可以依據中世紀闡釋學解釋的系統的、百科全書式的作品(畫出圖表顯示出《尤利西斯》各章與人體器官、各種藝術、色彩、象征之間的對應關系),雖然他的成就,在《尤利西斯》的每一章中,都是一部風格的百科全書,他又把多音韻的繁覆性註入《費尼根的蘇醒)(Finnegans wake)的表達肌質中去。…
ContinueAdded by Ashgabat on November 18, 2016 at 8:09pm — No Comments
我開始第一篇演說時提到了盧克萊修的史詩和奧維德的史詩,提到了可見於這兩部截然不同作品的有關萬物之間無限關系體系的觀念。在這篇講演中,我想,對舊日文學的參考可以降低到最小的限度,略提幾部,以表明在我們的時代,文學正在試圖實現古人從效果和潛力兩方面來表現這種繁覆性的願望。
過分宏偉的設想在許多領域中都可能令人厭倦,但在文學中則不然。即使我們提出難以量計的目標,而且沒有希望實現,文學也仍然存在。即使詩人和作家為自己提出他人不敢想象的任務,文學也依然繼續發揮作用。因為科學已經開始不信任不能切分、不專門的一般性解釋和解決辦法,所以文學所面臨的重大挑戰就是必須能夠把知識各部門、各種“密碼”總匯起來,織造出一種多層次、多面性的世界景觀來。
對於設想宏偉程度最肯定地不加限制的一位作家是歌德,他在一七八○年懇切地告訴夏洛特?馮?施泰因(charlotte von…
ContinueAdded by Ashgabat on November 18, 2016 at 8:08pm — No Comments
在這些短篇中,正如在加達一本長篇小說的每一個情結中那樣,幾乎看不到什麽作家不由自主地遵循關系網中心;因為他在不斷增加細節,所以描寫和離題的話變得無限多。無論出發點是什麽,他手裏的素材都蔓延起來,占據了越來越大的空間;如果那素材可以在每一個方面不斷地擴展,結果是要包容整個宇宙的。
這種從每個對象中放射出來的關系網的最佳例證是《極度雜亂的美魯拉納大街》第九章中找被盜珠寶的一節。在這裏講述了每種寶石,它的地質史,化學成分,歷史和藝術方面的考察,一切可能的用途,以及可能誘導出的形象聯想。關於加達作品中潛在的認識論的最重要的論文是吉安?卡爾?羅西奧尼(Gian Carlo Roscioni)的《有意損害和諧》(La disarmonia…
ContinueAdded by Ashgabat on November 18, 2016 at 8:07pm — No Comments
首先,讓我們來引用卡爾洛?埃米利奧?加達(Carlo Emilio Gadda)的小說《極度雜亂的美魯拉納大街》(That Awful Mess on the via Merulana)中的一段:
英格拉瓦羅軍官(Officer…
ContinueAdded by Ashgabat on November 18, 2016 at 8:07pm — No Comments
這種教學法我們當然只能夠施用於我們自身,依據為此目的設計的步驟,當然結果是無法預計的。我小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形象文明”的兒童了,雖然這種文明還幼稚,還遠不及今日色彩繽紛。就這麽說吧,我是初期的產物,當時圖書、周刊中的彩色插圖,還有玩具都是我們幾時的伴侶,對我們來說十分重要。
我想,那段時期的生活給我後來的發展留下了深刻的印記。。首先影響了我想象世界的是當時流行最廣的兒童月刊《兒童郵報》(Corriere dei piccoli)中的插圖。我指的是我三歲到十三歲的生活,十三歲以後才迷醉於電影,而且迷醉了整個少年時期。事實上、我深信最重要的時期是三歲到六歲之間;在我學會讀書之前。…
ContinueAdded by Ashgabat on November 18, 2016 at 8:05pm — No Comments
所有這些問題同時出現的第一篇作品大概是巴爾紮克的《無名的傑作》(Le chef-d'oeuvre inconnu)。我們所說的先知洞察力源於巴爾紮克這一點不是偶然的,雖然他處在文學史的一個交點上,有一種時而是幻景的、時而是現實的、時而兩者共存的刺激或經驗,但他顯然經常受到各種自然力量的牽引,同時十分明了他所作的一切。
他是在一八三一到一八三七年寫作《無名的傑作》的,最初的副標題是“幻想故事”(conte fantastique),而最後的定稿則化為“哲學研究”(etude philosophique)。在這幾年之內發生的事, 正如巴爾紮克在另一篇短篇小說中所說的,是文學扼殺了幻想。在這篇作品第一版(於一八三一年發表在雜志上)中,年邁畫家弗倫費爾(Frenhofer)的完美畫作中只有一只女人的腳從混亂的色彩中、從昏迷的霧靄中浮現出來,得到畫家的兩個同事:普爾畢?普桑(Pourbus Poussin)和尼古拉.普桑(Nicholas…
ContinueAdded by Ashgabat on November 18, 2016 at 8:05pm — No Comments
因此,在構思一個故事的時候,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出自某種原因,我覺得某一形象具有某種意義,即使連我自己也不能夠從推論上或概念上規定出這種意義來。一旦這個形象在我的頭腦裏變得鮮明清晰,我就著手把它發展成為一個故事;或者,更確切些,是形象本身發揮了它內在的潛能,托出了它本身原本就包容著的故事。圍繞著每一個形象,其他形象也逐漸出現,從而形成一個由類比、對稱和對抗組成的場地。這種素材已不再是純視覺的,而且也是觀念上的了;在素材的組織中,現在又增添了我有意給予故事發展的某種秩序和含義;換言之,我致力於確定哪些含義可能符合我為故事所做的總體設計,哪些不符合,但總要為可能的選擇留出一定的余地。與此同時,寫作本身和文字的成品;其重要性不斷增長。我想說,從我開始動筆之時起,極為重要的就是文字;文字首先是一種對視覺形象對等物的尋求,其次則是對於原定風格傾向的連貫推進。最後,書面的文字漸漸地統領了場地。從此以後、寫作就要把故事引向最恰如其分的語言表達;而視覺想象則只能緊隨其後,別無其他選擇了。…
ContinueAdded by Ashgabat on November 18, 2016 at 8:04pm — No Comments
往下,在第二個星期的第一天,神操以一種廣大的視覺場景和具有形形色色眾生的場面展開:
第一點:要看見人,每一種人;首先是地面上衣著,姿態各式各樣的白人和黑人;有的享受和平,有的參加戰爭,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健康,有的生病,有的正在出生,有的正在死亡,形形色色的人。
第二點:要看到在王位或神聖寶座上的三神位,看到他們是怎樣地俯瞰著大地表面各處和全部如此盲目的人們,這些人是怎樣死亡和下地獄的。
摩西的上帝不能容忍被表現為視覺形象的觀念看來沒有及於依納爵?羅耀拉。相反,可以說他在為每一個基督徒稱言他們有權利享有但丁或米開朗基羅的那些宏偉的視覺才能,甚至毫無保留地認為但丁似乎應該在面對天堂的天上景觀時利用他自己的視覺想象力。…
ContinueAdded by Ashgabat on November 18, 2016 at 8:04pm — No Comments
但丁的《神曲》(《煉獄》[Purgatorio], XVII.25)中有這樣的一行:“然後如雨般飄落到高度的想象之中……”今天晚上我就從這句話談起:想象是一個有雨飄落的地方。
我們先來看看《煉獄》中這一行的上下文。這裏是忿怒圈,但丁正在思考在他腦海裏直接成形的形象,描繪著經典與聖經中受到責罰的忿怒的例子。他意識到這些形象是從天上如雨般降下,亦即是上帝把它們送到他面前的。…
ContinueAdded by Ashgabat on November 18, 2016 at 8:04pm — No Comments
女士們、先生們,各位來賓和我尊敬的評委:
從某個角度說,作家是為人和人類的記憶與感受而活著。因此,記憶與感受,使我們成了熱愛寫作的人。
也因此,當我站在這兒的時候,我想起了50多年前的1960到1962年間,出現的所謂“三年自然災害”,就在那次舉世震驚的“人禍”後的一個黃昏,夕陽、秋風和我家那個在中國中部、偏窮而又寂寥的村莊,還有,因為戰爭而圍著村莊夯打起來的如城墻樣的寨墻。那時候,我只有幾歲,隨著母親去寨墻下面倒垃圾,母親拉著我的手,指著寨墻上呈著瓣狀的觀音土和散粒狀的黃土說:“孩子,你要記住,這種觀音土和榆樹皮,在人饑餓煎熬到快要死的時候,是可以吃的,而那種黃土和別的樹皮,人一吃就會更快的死掉。”…
Added by Ashgabat on November 18, 2016 at 2:08pm — No Comments
愛墾網 是文化創意人的窩;自2009年7月以來,一直在挺文化創意人和他們的創作、珍藏。As home to the cultural creative community, iconada.tv supports creators since July, 2009.
Added by engelbert@angku张文杰 0 Comments 71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21, 2021 at 11:00pm 7 Comments 60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18, 2021 at 5:30pm 18 Comments 73 Promotions
Posted by Host Studio on May 14, 2017 at 4:30pm 11 Comments 49 Promotions
Posted by 用心涼Coooool on July 7, 2012 at 6:30pm 39 Comments 53 Promotions
Posted by 就是冷門 on August 24, 2013 at 10:00pm 79 Comments 81 Promotions
Posted by 罗刹蜃楼 on April 6, 2020 at 11:30pm 40 Comments 66 Promotions
Posted by 葉子正绿 on April 2, 2020 at 5:00pm 77 Comments 69 Promotions
Post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6, 2013 at 8:30am 29 Comments 61 Promotions
Posted by 來自沙巴的沙邦 on November 4, 2015 at 7:30pm 3 Comments 76 Promotions
Posted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anuary 5, 2016 at 9:00pm 35 Comments 7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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