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na Gor's Blog (296)

舒凡 “蒼弱”與“健康” —《雨季不再來》序

繼《撒哈拉的故事》後,三毛的《雨季不再來》也成集問世了。討論這兩書的文字,多以“健康的近期”和“蒼弱的早期”說法,來區分兩條寫作路線的價值判斷,這一觀點是有待探討的。

就三毛個人而言,也許西非曠野的沙、石和荊棘正含有一種異樣的啟示,使她從感傷的“水仙花”,一變而為快樂的小婦人,這種戲劇性的成長過程是可能的,撇開“為賦新詞強說愁”本是少女時期的正常心理現象不說,即或樸素地比之為從蒼弱到健康也能算得上是常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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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December 15, 2018 at 5:05pm — No Comments

三毛《雨季不再來》當三毛還是在二毛的時候 (自序)

我之所以不害羞的肯將我過去十七歲到二十二歲那一段時間里所發表的一些文稿成集出書,無非只有一個目的——這本《雨季不再來》的小書,代表了一個少女成長的過程和感受。它也許在技巧上不成熟,在思想上流於迷惘和傷感,但它的確是一個過去的我,一個跟今日健康進取的三毛有很大的不同的二毛。



人之所以悲哀,是因為我們留不住歲月,更無法不承認,青春,有一日是要這麽自然的消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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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December 4, 2018 at 6:12pm — No Comments

心岱·訪三毛、寫三毛(3)

“慘不忍睹!”

對於自己早期的東西,每一位寫作者都會感到它的不成熟。但那是一種必然的過程,“是的,如果沒有那過程,就寫不出今天的東西。現在我變得這樣的平淡,甚至連情感都看不出來。很多人都說我在技巧方面需要加強,要寫出我的情緒,我的心境,而我現在已經是那樣平淡的人,我的情緒,我的心境就像白開水一樣,為什麽要特別在作品中告訴人家我的情緒就是這樣。撒哈拉沙漠完全是寫我自己,一個如此平淡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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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November 1, 2018 at 4:14pm — No Comments

心岱·訪三毛、寫三毛(2)

三毛 

我在門外喊,立刻門被拔開了,沒來得及互望,我們的手就交握一起。這一刻的等待或說應該追溯到更早更早;某一日的午睡,我躺在床上讀報,在睡前,我喜歡有音樂和小說。這天,我展閱的是聯副上一篇——《荒山之夜》。作者三毛的作品,我已經很熟悉,她敘述的故事很吸引人,仿佛仙人掌花,給我一種迷幻的誘惑,我很少去分析它是真是假。若我把它當成一篇作品來讀時,我被其中潔凈如清流的文字感動;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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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November 1, 2018 at 4:13pm — No Comments

心岱·訪三毛、寫三毛(1)

外邊的雨猛敲起玻璃窗,像個粗魯的訪客,誰也不知道它為什麽突然闖了進來,那樣氣急敗壞的吼叫;我先被趕進計程車里,然後避到一幢大樓。這幢大樓矗立在城市的一隅,跟其他的大廈相同,也瀕臨車群川流的街道,但因為獨具了另種氣勢和風格,總讓我感覺它是貼在宇宙頸間的一塊琥珀,閃閃射出尊貴的華光。當人們仰視它的時候,卻又能嗅到泥土般親切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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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November 1, 2018 at 4:10pm — No Comments

桂文亞·三毛——異鄉的賭徒(下)

美國一年,父母最關心的是她的婚姻——有不少博士找她,但是,她堅持要嫁一個自己所愛的人。

她回家了,在文化學院、政工幹校和家專教了兩年書,她又想飛了,離開家,繼續流浪——短短十年,遍歷大半個地球,甚至東德、波蘭、南斯拉夫、捷克、丹麥都去過了。不過,她說:“我並不是一個非常喜歡旅遊的人,因為很累,我不愛‘景’,我愛‘人’,這是真的。”

悲天憫人的情懷,這正是她一系列撒哈拉故事里最吸引人的特色。

“年齡愈大,我愈能同情別人的苦痛,而我的同情不是施捨,施捨就成了同情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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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November 1, 2018 at 4:05pm — No Comments

桂文亞·三毛——異鄉的賭徒(中)

沙漠給了她答案。定下來後,幾乎拋棄了過去的一切。她開始對四鄰產生關切:“以前的好奇還是有距離的。好奇的時候,我對他們的無知完全沒有同情心,甚至覺得很好,希望永遠繼續下去,因為對一個觀光客來說,愈原始愈有‘看’的價值。但是,後來他們打成一片,他們怎麽吃,我就怎麽吃,他們怎麽住,我就怎麽住。”

不會再把鄰人送來的駱駝肉偷偷開車到老遠扔掉了,對於風俗習慣,也不再是一種好奇的觀察。

“我成為他們中的一份子,個性里逐漸摻雜他們的個性。不能理喻的習俗成為自然的事,甚至改善他們的原始也是不必要的。”

在她眼里,他們是很幸福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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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November 1, 2018 at 4:05pm — No Comments

桂文亞·三毛——異鄉的賭徒(上)

她赤足盤坐在小房間的地毯上。

淺棕色臉龐垂著兩根麻花辮,閃動一雙大黑眼。“我的寫作,完全是遊於藝。是玩,就是玩,寫完了,我的事情也了結了。我從沒想到會有這麽多的讀者,也很少想到稿費,但是,文章登出來,看排版鉛字,是一種快樂。”三毛,異鄉的流浪者,仆仆風塵地回來了。

這晚,她穿著白色麻紗綴花上衣,藍色牛仔褲,手腕上套著一對凹凸雕刻的銀鐲,比起照片,本人更顯得慧黠、靈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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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November 1, 2018 at 4:05pm — No Comments

羅青·文化鄉愁歷史情——追記鄉愁詩人余光中先生(下)

從四十歲開始, 十幾年之間, 余先生進入現代詩創作的豐收期, 1969的詩集《敲打樂》《在冷戰的年代》, 以及其後的《白玉苦瓜》(1974)、《與永恒拔河》(1979)、《隔水觀音》 (1983), 都膾炙人口, 風行四海; 名詩如《當我死時》《如果遠方有戰爭》《或者所謂春天》《安全感》 《在冷戰的年代》《一枚銅幣》《鄉愁》《鄉愁四韻》《長城謠》《守夜人》《白玉苦瓜》 等, 傾巢而出, 輔之以詩評, 兼之以論戰, 加之以譯介, 把修正後的現代主義大纛, 高高舉起, 儼然成為詩壇祭酒。精力充沛的他, 於詩之外, 又努力於散文創作, 蹊徑獨辟, 自成一家; 他又不時發表散文、小說以及評論之評論, 除現代畫外, 還支持現代舞蹈, 使得梁實秋衷心贊嘆云: “余光中右手寫詩, 左手寫文, 成就之高一時無兩。”此後, 凡有現代文學大系之編纂, 總序撰寫人, 非余先生莫屬, 骎骎有文壇領袖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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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October 30, 2018 at 10:17pm — No Comments

羅青·文化鄉愁歷史情——追記鄉愁詩人余光中先生(上)

詩人余光中先生於去年12月辭世, 余府上下至親好友當然是哀慟逾恒, 同事門生、詩朋文友更是痛惜不已, 就連海內外的萬千讀者, 也紛紛同悼。然光公先生以九十高齡, 駕返瑤池, 如願回到“文化中國”的歷史懷抱, 於公於私, 應該都了無遺憾, 回顧新詩百年, 新文學百年, 都可謂鳳毛麟角, 實為喜喪。

新詩新文學百年, 是“文化中國”五千年來, 前所未見的“人才紅利時代”, 俊彥品類之眾, 豪傑人數之多, 全都超越前代, 此一時代可以1945年為分水嶺, 因為對日抗戰勝利與二次世界大戰結束, 不但是中國史, 也是世界史的重要里程碑。

《說文解字》云: “三十年為一世。”1945出生的一代, 也就是筆者這一代, 是“戰後一代”; 往前推三十年, 1915年以後出世的余先生, 可稱之謂“戰亂一代”。余先生是“戰亂一代”的代表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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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October 28, 2018 at 12:44am — No Comments

陳丹青·讀書是件很安靜的事情

讀書是一件很安靜的事情。要是論教養,你真的是讀書人,你不要講出來。讀書也好,畫畫也好,不能弄成一種身份。

這是我到國外才學會的。國外很“牛”的人都害羞得要命,躲著不講自己挺在行的那些事。出國之前還沒有人說我是讀書人,是知識分子,回來後聽到不少人說我是做學問的,是藝術家等等。我很害臊,這怎麽好意思說出來?

陳寅恪先生周遊列國,通曉二十多種語言,可是他在清華填表時只填了兩種:梵語和德語。逃亡香港時,日本人到他家裏要挾他出來做事,他不肯,日本人就要行使暴力。當時樓裏有很多人,他突然站出來和日本人交涉,說很流利的日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的日語這麽好。不到萬不得已,你都不知道他會講日語,這就是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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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March 7, 2018 at 4:19pm — No Comments

徐曉佳·煙雨西塘

杏花。春水。煙雨。江南。

西塘沒有杏花,卻是有著絕好春水的碧波煙雨江南。

清晨的西塘,是充滿生機的。推開木門,就是那“萬條垂下綠絲絳”,柳邊蕩漾著綠水,水上彎著一座石橋,駐在水上,已有千年。那是一個處於初陽的江南,日光很柔,紅光透著霞邊,照在房檐上——如象牙般的房檐。沿著綠波散步,呼吸與腳步同時放慢。河邊三兩婦女在浣衣,她們隔著十米來寬的河,用嘉興方言愉快地交談;幾個老爺爺撐著烏篷船,從上遊行到下遊,以此消遣。

在此之前,我不曾到過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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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March 7, 2018 at 4:03pm — No Comments

賴鈺婷·台中武陵,煙聲瀑布

從台中出發,繞行宜蘭,經台七甲線,路途迢遠,繞了半個台灣,終於抵達台中縣和平鄉。武陵,這個名稱耳熟能詳,猶如山谷中一個不醒的夢,每當我讀《桃花源記》,跟著武陵人誤打誤撞進入桃花源之中,腦海中總飄忽著千百個瞬間閃滅的畫面。

我在反覆的想象中,進入山地部落。天清氣朗,山壁林樹掩映,土黃、淺藍、淡白、深綠穿插交錯為一幅山林大地。沿著山谷低處,俯望滿地碩大鮮綠的高麗菜。窗畔及目處望去,果樹沿著山坡層層叠叠,蘋果、桃子、梨子、李子……結實累累的印象,滿山滿谷,確實是夢一般的境地。

自然開闊、漫山遍野的氣息中,抵達武陵。綠是最大的布景,空氣微冷,冰涼中流動著淡淡草香。我是少數到訪的旅人,置身在一片遼闊的情境,在山林中靜謐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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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January 1, 2018 at 3:47pm — No Comments

村上春樹·詩意地回歸自然

天色已近黃昏,空氣呈現出獨特的清澄來,彌漫著夏初深深的青草氣味。還有幾只狐貍在原野中集結成群,它們好奇地望著參賽者。仿佛19世紀英國風景畫一般意味深長的雲朵,沈穩地遮蔽了天空。一絲風兒也無。在我的周遭,許多人只是默默向著終點奔去。身處其中,我擁抱著異常靜謐的幸福感。吸氣,再吐氣,聽不出呼吸中有絲毫紊亂。空氣非常平靜地進入體內,再走出體外。我那寡言的心臟按照一定的速度重覆地舒張與收縮。我的肺好似勤勞的風箱,規規矩矩地將新鮮的氧氣攝入體內。我能夠“目睹”它們工作的身影,能夠“聽見”它們發出的聲響。一切都順暢無誤地運轉著。沿道的人們對著我們大聲呼喚:“加油啊!馬上就到終點啦!”那聲音像透明的風,穿透我的身體而逝去。我感覺,人們的聲音就這般穿透而過,直達身體的另一面。

Added by Crna Gor on January 1, 2018 at 3:46pm — No Comments

黃驚濤·制造慢刀子的人

為了幹掉我的仇人,我去大樹林的深處,尋找那傳說中最擅長制造刀劍的人。在一棵巨大的桉樹下面,我看到一個年齡大約五旬、滿面漆黑的鐵匠,正把風箱拉得呼呼作響,而爐火顯得純青,一把黑鐵的劍插於火中,但見露出的部分泛著幽幽的光芒。

我坐在旁邊的樹樁上,看他的汗水滴在地上,嗞嗞作響。每滴一滴,就有一股青煙冒起。我吃著幹糧,那些由青稞、蕎麥做的餅;我每隔一段時間還喝一口酒,那種由高粱釀成的烈酒。這樣我等了三天,直到他的劍鑄成,有空來回答我的問題。

“請幫我鑄一把能取人性命的劍。”我把酒囊遞給他。

“你要用它來做什麼?殺死別人還是幹掉你自己?”他喝了一口酒,酒在他的喉嚨裏亦是嗞嗞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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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January 1, 2018 at 3:43pm — No Comments

李彥榮·燕子,汝又來乎?

“燕子,汝又來乎?舊巢破,不可居。銜泥銜草,重築新巢。燕子,待汝巢成,吾當賀汝。”(《民國課本》)當讀到這的時候,不僅被那清新溫暖的字句吸引,更被那情意綿綿的心懷牽動,牽起了一桿槳,攪動得心湖,漣漪起伏,潮瀾跌宕,那是關於老屋檐下的一窩燕子的記憶,也是關於久別的燕子雙雙再來築巢的想望。

土坯泥墻的老屋檐下的燕窩,自從我有了記憶就存在。小時候,燕子於我,最初的啟蒙便是“一二三四五”,五個小腦袋,上面就幾根毛,五張小嘴,嘴角帶黃,平時它們都是趴在窩裏睡大覺的,只有當大燕銜食回來,才會伸長了的脖頸,張大嘴巴嚷食。對此我一直困惑,燕爸爸和燕媽媽餵食時,一溜兒五張嘴都是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樣,它們是怎麼區分的呢?誰剛吃了,誰沒吃,它們能分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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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March 8, 2017 at 3:33pm — No Comments

雪心·流沙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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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March 8, 2017 at 3:32pm — No Comments

曲婉婷·我的歌聲裏

沒有一點點防備

也沒有一絲顧慮

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帶給我驚喜 情不自已

可是你偏又這樣

在我不知不覺中 悄悄的消失

從我的世界裏 沒有音訊

剩下的只是回憶

你存在 我深深的腦海裏

我的夢裏 我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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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March 8, 2017 at 3:28pm — No Comments

韓逸萌: 卷珠簾

夜色靜謐,月灑一番清冷在沁墨窗前。

此生用度,只為那一人掏盡心肝,即便繁花過眼,亦是片葉不沾。那日上花轎時,沁墨早已在袖中藏了剪刀,此心為君,此身為君,就算拼上性命,也要留住這身玉潔冰清。

可是不曾想到,靖南王只不過當她是只金絲雀,竟是不屑於她的。

如此卻是極好的,沁墨在心裏深深謝了靖南王的冷淡,謝他無意中的成全。

這顆心從此是死了,只留著一具殘軀,憑借回憶度日。

嫁入王府一載有余,而朱家被抄也這麼久了,沁墨沒有半點家文的消息。靖南王也依舊不曾來過,聽說月前去了關外,一直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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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March 8, 2017 at 3:25pm — No Comments

莫言·草木魚蟲

好多文章把三年困難時期寫得一團漆黑,毫無樂趣,我認為是不對的。在那個特殊的時期裏,也還是有歡樂,當然所有的歡樂大概都與得到食物有關。那時候,我六、七、八歲,與村中的孩子們一起,四處遊蕩著覓食,活似一群小精靈。我們像傳說中的神農一樣,幾乎嘗遍了田野裏的百草百蟲,為豐富人類的食譜作出了貢獻。那時候的孩子都挺著一個大肚子,小腿細如柴棒,腦袋大得出奇。我當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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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rna Gor on February 24, 2017 at 8:19am — No Comments

愛墾網 是文化創意人的窩;自2009年7月以來,一直在挺文化創意人和他們的創作、珍藏。As home to the cultural creative community, iconada.tv supports creators since July,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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