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ps sans organes's Blog (517)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16)

愛斯特拉岡:幹嗎不能?

  弗拉季米爾:咱們在等待戈多。

  愛斯特拉岡:啊!(弗拉季米爾走來走去)你不能站著不動?

  弗拉季米爾:我冷。

  愛斯特拉岡:咱們來得太早啦。

  弗拉季米爾:總要到夜晚的。

  愛斯特拉岡:可是夜還沒來臨。

  弗拉季米爾:它會突然來臨的,像昨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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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10:09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15)

 [愛斯特拉岡向靴子走去,仔細察看。

  愛斯特拉岡:這雙靴子不是我的。

  弗拉季米爾:(愕住)不是你的!

  愛斯特拉岡:我的那雙是黑色的。這一雙是棕色的。

  弗拉季米爾:你能肯定你的那雙是黑色的嗎?

  愛斯特拉岡:嗯,好像是雙灰白色的。

  弗拉季米爾:這一雙是棕色的嗎?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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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10:08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14)

 愛斯特拉岡:那麼咱們還抱怨什麼?

  弗拉季米爾:思想並不是世間最壞的事。

  愛斯特拉岡:也許不是。可是至少不至於那樣。

  弗拉季米爾:那樣什麼?

  愛斯特拉岡:這倒是個主意,咱們來彼此提問題吧。

  弗拉季米爾:至少不至於那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愛斯特拉岡:那樣不幸。

  弗拉季米爾: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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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10:08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13)

愛斯特拉岡:那個我記得。可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弗拉季米爾:還有他的主人,你還記得他嗎?

  愛斯特拉岡:他給了我一根骨頭。

  弗拉季米爾:那是波卓。

  愛斯特拉岡:而這一切都發生在昨天,你說?

  弗拉季米爾:是的,當然是在昨天。

  愛斯特拉岡:那麼我們這會兒是在什麼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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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10:08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12)

 [弗拉季米爾慢慢地穿過舞台,在愛斯特拉岡身旁坐下。

  弗拉季米爾:咱們仍舊可以分手,要是你以為這樣做更好的話。

  愛斯特拉岡:現在已經遲啦。

  [沉默。

  弗拉季米爾:不錯,現在已經遲啦。

  [沉默。

  愛斯特拉岡:嗯,咱們走不走?

  弗拉季米爾:好,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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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10:06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11)

弗拉季米爾:記憶真能耍稀奇古怪的花招!(愛斯特拉岡想要開口說話,又改變主意,一瘸一拐地走回原處,坐下,開始脫他靴子。向孩子)嗯?

  孩子:戈多先生——

  弗拉季米爾:我過去見過你,是不是?

  孩子:我不知道,先生。

  弗拉季米爾:你不認識我?

  孩子:不認識,先生。

  弗拉季米爾:昨天來的不是你?

  孩子:不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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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10:05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10)

  [沉默。

  愛斯特拉岡:咱們現在幹什麼呢?

  弗拉季米爾:我不知道。

  愛斯特拉岡:咱們走吧。

  弗拉季米爾:咱們不能。

  愛斯特拉岡:為什麼?

  弗拉季米爾:咱們在等待戈多。

  愛斯特拉岡:啊!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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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10:05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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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10:03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8)

 [沉默。波卓進行著思想鬥爭。

  波卓:諸位,你們始終……對我很客氣。

  愛斯特拉岡:一點兒也不。

  弗拉季米爾:哪兒的話!

  波卓:不錯,不錯,你們始終很守本分。因此我問我自己,這兩個老實人日子過得那麼無聊,我是不是也可以幫助他們些什麼。

  愛斯特拉岡:就是十便士也是歡迎的。

  弗拉季米爾:我們不是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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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10:03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7)

  波卓:(平靜些)諸位,我不知道我剛才犯了什麼毛病啦。請原諒我。忘掉我說的一切。(逐漸恢復常態)我已記不清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你們可以斷定我說的沒一句是真話。(挺直身子,拍打胸膛)瞧我的樣子像個能受別人委屈的人嗎?說良心話?(他在各個衣袋裡摸索)我把我的煙斗擱在哪兒了?

  弗拉季米爾:今天這個黃昏我們過的可真是不錯。

  愛斯特拉岡:永遠忘不了。

  弗拉季米爾:而且還沒完。

  愛斯特拉岡:看樣子還沒完。

  弗拉季米爾:還只是剛開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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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10:02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6)

 [沉默。愛斯特拉岡大吃一驚,停止啃骨頭,看看波卓又看看弗拉季米爾。波卓外表上很鎮靜。弗拉季米爾有點窘。

  波卓:(向弗拉季米爾)你這話是不是有所指?

  弗拉季米爾:(下了決心,結巴著說)像這樣……對待一個人……(朝幸運兒做了個手勢)我認為……不……同樣的人類……不……真可恥!

  愛斯特拉岡:(不甘落後)真丟臉!(他重新啃起骨頭來)

  波卓:你們太苛刻了。(向弗拉季米爾)你多大年紀啦?我不揣冒昧問你一句。(沉默)六十?七十?(向愛斯特拉岡)你說他多大年紀啦?

  愛斯特拉岡: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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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10:00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5)

  [波卓威脅似的向前邁了幾步。

  弗拉季米爾:(討好似的)我過去認識一家叫戈卓的。他家的母親臉上長滿了瘊子——

  愛斯特拉岡:(急急地)我們不是您這地方的人,老爺。

  波卓:(止步)你們不管怎樣總是人。(他戴上眼鏡)照我看來,(他摘下眼鏡)是跟我一樣的人,(他哈哈大笑)是跟波卓一樣的人!都是照著上帝的模樣兒造的!

  弗拉季米爾:嗯,您瞧——

  波卓:(專橫地)戈多是什麼人?

  愛斯特拉岡: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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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9:59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4)

  愛斯特拉岡:你嚇了我一跳。

  弗拉季米爾:我還以為是他哩。

  愛斯特拉岡:誰?

  弗拉季米爾:戈多。

  愛斯特拉岡:呸!是風吹蘆葦響。

  弗拉季米爾:我簡直可以發誓說我聽到了吆喝聲。

  愛斯特拉岡:他幹嗎要吆喝呢?

  弗拉季米爾:吆喝他的馬。(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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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3)

 [愛斯特拉岡一下子驚醒過來。

  愛斯特拉岡:(驚恐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我睡著啦!(責備地)你為什麼老是不肯讓我睡一會兒?

  弗拉季米爾:我覺得孤獨。

  愛斯特拉岡:我做了個夢。

  弗拉季米爾:別告訴我!

  愛斯特拉岡:我夢見——

  弗拉季米爾:別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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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9:56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2)

 弗拉季米爾:然而……(略停)怎麼——我希望我的話並不叫你膩煩——怎麼在四個寫福音的使徒裡面只有一個談到有個賊得救呢?四個使徒都在場——或者說在附近,可是只有一個使徒談到有個賊得了救。(略停)喂,戈戈,你能不能回答我一聲,哪怕是偶爾一次?

  愛斯特拉岡:(過分地熱情)我覺得你講的故事真是有趣極了。

  弗拉季米爾:四個裡面只有一個。其他三個裡面,有兩個壓根兒沒提起什麼賊,第三個卻說那兩個賊都罵了他。

  愛斯特拉岡:誰?

  弗拉季米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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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9:56pm — No Comments

薩繆爾·貝克特《等待果陀》(1)

(第一幕)

 [鄉間一條路。一棵樹。

  [黃昏。

  [愛斯特拉岡坐在一個低低的土墩上,想脫掉靴子。他用兩手使勁拉著,直喘氣。他停止拉靴子,顯出精疲力竭的樣子,歇了會兒,又開始拉靴子。

  [如前。

  [弗拉季米爾上。

  愛斯特拉岡:(又一次泄了氣)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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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9:56pm — No Comments

吳岳添·貝克特和他的荒誕劇

  薩繆爾·貝克特(1906—1989)是先用英語後用法語寫作的愛爾蘭作家,也是法國荒誕派劇作家的主要代表之一。他於一九○六年四月十三日出生在愛爾蘭都柏林的一個新教家庭里,一九二三年進入都柏林的三一學院學習法文和義大利文,一九二七年畢業。第二年貝克特被選派到巴黎高等師範學校擔任為期兩年的英語助教,結識了已經是意識流小說大師的同鄉喬伊斯,並且與人合作把他的一些作品譯成了法文。

  任教期滿,貝克特回到三一學院任拉丁語講師,一九三二年辭職后專事創作,同時先後在法國、愛爾蘭、英國和德國漫遊,在一九三七年看到納粹主義的威脅后返回巴黎定居。他在二戰期間參加了抵抗運動,替一個為英國收集情報的支部翻譯資料和打字。結果支部被人出賣,他躲過了蓋世太保的追捕,逃到普羅旺斯的一個村莊里當僱工。和平剛剛恢復,他又志願到諾曼底的一個紅十字會醫院裡去當了幾個月的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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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9:16pm — No Comments

村上春樹《殭屍》

一對男女在路上走著,那是墓場旁邊的道路。時間是午夜,四周籠罩著薄霧。他們並不想在午夜時分走在這種地方,可是由于種種原因,他們又非經過這里不可。兩個人緊緊的握著手快步走著。

“簡直像在拍麥可。杰克森的錄像帶。”

“嗯,那墓碑還會動呢!”

那時,不知由何處傳來類似重物移動般的”吱嘎”聲。兩人不由得停下腳步,面面相覷。

男人笑了出來。”沒事啦!別那麼神經質嘛!只不過是樹枝摩擦的聲音,大概是被風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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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9:07pm — No Comments

村上春樹《加納格列達》(下)

“把他埋在後面吧!”瑪爾他說。

於是,我們把被割破喉嚨的警官埋在後院,連手槍、手銬、紙夾、靴子都一起埋起來。挖洞穴,搬運體、埋體等粗活都是瑪爾他做的。瑪爾他模仿著美洲豹的聲音,一邊唱著“進去吧!阿哥哥!”一邊處理善後。我們兩人把埋好的土踏平,然後在上面撒些枯葉。

當然,當地的警察也經過一番徹底的調查。他們仔細地找尋失蹤的警官,也有刑警來過我家,他們問了許多問題。可是,他們並未發現任何線索。“放心吧!事情不會漏的!”瑪爾他說。“他的喉嚨被割破了血也被放光了。而且還被埋在那麼深的洞里。”於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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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9:04pm — No Comments

村上春樹《加納格列達》(上)

我的名字叫加納格列達,我在幫姊姊瑪爾他做事。

當然,我的本名並不叫格列達,這是我當姊姊的助手時使用的名字。換句話說,這就是工作上的化名。

平常不上班時,我都是用加納達姬的本名。我之所以取名為格列達,是因為姊姊叫瑪爾他。

我還沒有去過格列達島。

我常常從地圖上看那個島。格列達是位於非洲附近的希臘的島名,它的形狀就像被狗銜在嘴里的骨頭,硬幫幫地且細細長長的,上面有著名的遺跡——克諾蘇斯宮殿。據說古時候有位年輕勇士迷路時,曾經得到女王的幫助,因而留下一段佳話。我想,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到格列達島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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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14, 2017 at 9:04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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