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那一年,因為聖誕節,丈夫和我飛回馬德裏去探望公婆和手足。
過節的日子,總比平日吃得多,家中每一個女子都在喊:“要胖了,又要胖了,怎麼辦,再吃下去難看死了——。”說歸說,吃還是不肯停的。我,當然也不例外。
丈夫聽見我常常叫,就說:“你不要管嘛!愛吃就去吃,吃成個大胖子沒有人來愛你,就由我一個人安心的來愛不是更好!”
我聽見這種說話就討厭,他,幸災樂禍的。
有一年,丈夫去受更深的“深海潛水訓練”,去了十八天,回來說認識了一個女孩子,足足把那個女孩贊了兩整天,最後說了一句:“不知道哪個好福氣的男人把她娶去,噯——。”…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April 29, 2016 at 3:47pm — No Comments
《我的寶貝》在《俏》雜誌以及《皇冠》雜誌上連續刊登了一年多的時間。這本書的誕生,無非抱持著一貫的心態,那就是:把生活中的片段記錄下來。
其實,我的寶貝不止書上那麼一點點,自從少年時代開始揀破爛以來,手邊的東西總是相當多。隨著時間的流逝加上個人環境的變遷,每隔五年左右,總有一些原因,使我的收藏大量流失。起初,對於寶貝的消失,尚有一些傷感,而今,物換星移,人海滄桑早已成為習慣,對於失去的種種,都視為一種當然,不會再難過了。
《我的寶貝》在連載期間得到極大的回響。分析這個專欄之所以受歡迎的原因,可能在於它的圖片和故事的同步刊登。我很喜歡讀友們把這本書當成一本“床邊故事。”看一個圖片,聽一個故事,然後愉快的安眠。事實上,很多做母親的,已經把這種方式在連載時用在孩子入睡的時刻。我發覺,孩子們也很喜對聽故事再看圖片。…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April 13, 2016 at 8:07am — No Comments
在我出國的時候,母親給過我一條細細的金鏈子,下面掛了一個小小的“福”字,算做保護和祝福女兒的紀念品。
我個人喜歡比較粗獷的飾物,對於那條細鏈子,只是因為情感的因素將它當心的包紮起來,平日是不掛的。所以它成了母愛的代名詞,不算我自己所要的項鏈。
照片中這一串經常被我所掛的首飾,是結婚當天,被一個沙漠婦人送到家裏來賣給我的。這個故事曾經刊在《俏》雜誌上,在此不再重復。想再說一遍的是:首飾送來時只有中間那一塊銀子,其他的部份,是先生用腳踏車的零件為我裝飾的。至於那兩顆琉璃珠子是沙漠小店中去配來的。
我將這條項鏈當成了生命中的一部份,尤其在先生過世之後,幾乎每天掛著它。…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April 9, 2016 at 12:04am — No Comments
結婚的時候,床墊子是放在水泥地上的,為了床架太貴,就只有睡在地上。
那時候,我只有一床床單,好在沙漠的太陽又熱又永恒,洗的床單,曬在天臺上一下子就幹了,可以晚上再用。
沙漠風沙大,那個床,沒有罩子,晚上睡前總得把床單用手刷了又刷,才沒有睡在沙地上的感覺。
結婚三個月以後,存了一些錢,我開始去逛回教人的小店——看他們的掛氈,手織的。
挑了好久好久,都不滿意那太多鮮紅色的配色,直到有一天,在一位沙漠朋友的家裏,突然看見了照片上這一幅氈子。我跟朋友一面喝茶、一面算計著他的寶貝。他說那是祖母時代的陪嫁,只有客人來了才拿出來的。…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April 7, 2016 at 7:06am — No Comments
敬愛的鄧神父:
收到您的來信的現在,我正在巴西旅行。這封信經過聯合報轉到臺北我父母的家中,因為是限時信,很抱歉的由我父親先代為拆閱了,然後轉到巴西給我。
拜讀了您的英文信之後,我的心裏非常的難過與不安,在我的文字中,無意間傷害到了您的情感和國家,雖然並不是故意的,可是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個人在處置上的粗心和大意。身為一位哥倫比亞的公民,在看到了我對於他自己國家的報導上有所偏差時,必然是會覺得痛心的。您寫信向我抗議是應當的行為。這一點,如果我與您換了身份與國籍,也一定會向作者寫出同樣的信來。在這兒,我要特別向您以及您的國家道歉。…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April 4, 2016 at 6:40pm — No Comments
那時候,心湖的故事在這安地斯山脈的高原上,已經很少被傳說了。
每天清晨,當我赤足穿過雲霧走向那片如鏡般平靜的大湖去汲水的時候,還是會想起那段駭人的往事。許多許多年前,這片土地並不屬於印加帝國的一部分。自古以來便是自稱加那基族的我們,因為拒絕向印加政府付稅,他們強大的軍隊開來征服這兒,引起了一場戰爭。那一場戰役,死了三萬個族人,包括我的曾祖父在內,全都被殺了。
死去的人,在印加祭師的吩咐下,給挖出了心臟,三萬顆心,就那麼丟棄在故鄉的大湖裏。
原先被稱為銀湖的那片美麗之水,從此改了名字,我們叫它“哈娃哥恰”,就是心湖的意思。…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March 29, 2016 at 7:13pm — No Comments
這一回,對面來的是個婦人,坐穩了才驚天動地的喘氣,先罵火車不守時間早開,再抱怨一路看見的印地安人臟,最後又幹脆怪起瑪丘畢丘來。
我閉著眼睛不張開,可是她說的是利馬口音的西班牙文,不聽也不行。
朦朧中開了一下眼,對座的腳,在厚毛襪外穿的竟然是一雙高跟涼鞋,這種打扮上到瑪丘畢丘去的實在不多。“你說我講得對不對?”雨傘柄敲敲我的膝蓋,原來跟我在說話。
我擡起頭來,對這短發方臉,塗著血紅唇膏的婦人笑笑,伸了一下懶腰,也不回答什麼。
她的旁邊,一個亦是短發瀏海的時髦女孩自顧自的在吃蘇打餅幹,不太理會看來是她母親的人。…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March 23, 2016 at 11:12am — No Comments
那個中午,陽光從厚厚的雲層裏透過,悶悶熱熱的照著這片廣場。
我們還在古斯各,等待著去瑪丘畢丘的火車。不看見那個地方是不肯離開秘魯的。
無盡的等待,成了日常生活中的煎熬,就如那永不停歇的雨水,慢慢在身體裏面聚成了一份全新而緩慢加重的壓力。旅程在這古老的城市中暫時中斷了。
這個大廣場是一切活動的中心,因為它的寬暢和清潔,便是每天坐在同一個地方望它,也是不厭的。這一日我坐在大教堂最高石階的上面,托著下巴靜靜的看人來人住,身邊一只總是自己跑來找我的小白狗。廣場上兜售土產的人很多,大半全是印地安的婦女和小孩,男人便少見了。…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March 17, 2016 at 10:32pm — No Comments
那個瘦人坐在暗暗的光線裏吹笛子,一件灰紫色的襯衫下面是條帶著流蘇的破長褲。
棕色的頭發黏成一條一條,額頭綁著印地安人手編的花繩子,脖子掛著項鏈,左耳用了一只耳環。吹的是秘魯常見的木笛,不會弄,嗚嗚的成不了調子。房間沒有窗,只有對著天井的方向,開著一扇寬寬的木門。
房內兩張雙層床,無論上鋪下鋪都已成了一片零亂不堪的舊衣攤,就連地上,也滿是半幹的果皮、煙蒂和紙團。我進房的時候,室外雨水滂沱,低頭先用一把化妝紙擦凈鞋底,再對吹笛的人道了日安。
那個人理也不理,站起來大步走到開著的門邊去,用腳砰一下踢上了房門。
“請問上鋪的東西是你的嗎?”我用西班牙語問他,他不理,又用英文問,也是不睬。…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March 11, 2016 at 9:45am — No Comments
由墨西哥飛到宏都拉斯的航程不過短短兩小時,我們已在宏國首都“得古西加爾巴”(Telgucigalpa)的機場降落了。下飛機便看見扛槍的軍人,雖說不是生平第一次經驗,可是仍然改不掉害怕制服的毛病。對我看制服象征一種隱藏的權力,是個人所無能為力的。
排隊查驗護照時,一個軍人與我默默的對峙著,凝神的瞪著彼此,結果我先笑了,他這也笑了起來,踱上來談了幾句話,心表便放松了。
那是一個寂寞的海關,稀稀落落的旅客等著檢查。碰到一個美國人,是由此去邊境,為薩爾瓦多湧進來的難民去工作的。
當這人問起我此行的目的時,我說只是來做一次旅行,寫些所聞所見而已。在這樣的人面前,總覺得自己活得有些自私。…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March 4, 2016 at 9:11am — No Comments
那一日我拿了兩張火車票,彎彎曲曲的在城內繞近路,冒著小雨,跑進伊蓮娜的餐館去。
午餐的時間尚早,食堂內沒有人,推開邊門走到大廚房裏去。
伊蓮娜和她的母親坐著在剝一大籃蠶豆——我給訂的今日客飯菜單。
“明天去瑪丘畢丘!”說著跨坐在一張小板凳上,也動手幫忙起來。
住了十七八日的古斯各,吃飯已經在這家經濟的小店包了下來,他們每天只做一種湯、一種菜算做定食,收費只是一塊五毛美金一客——當然是沒有肉的。
“那麼快嗎?”伊蓮娜的母親停了工作,很遺憾的看著我。嬤嬤知道,看過瑪丘畢丘便也是我永遠離開古斯各的時候了。…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February 29, 2016 at 10:28pm — No Comments
這一路來,隨行的地圖、資料和書籍越來越重,雜物多,索絆也累了。
巴拿馬那一站終於做了一次清理,部分衣物寄存表妹,紙張那些東西,既然已經印在腦子裏,幹脆就丟掉了。隨身帶著的四本參考書,澳洲及英國出版的寫得周全,另外兩本美國出版的觀點偏見傲慢,而且書中指引的總是——“參加當地旅行團”便算了事。於是將它們也留在垃圾桶中了。說起哥倫比亞這個國家時,參考書中除了詳盡的歷史地理和風土人情介紹之外,竟然直截了當的喚它“強盜國家”。立論如此客觀而公平的書籍,膽敢如此嚴厲的稱呼這個占地一百多萬平方公裏的國家,總使人有些驚異他們突然的粗暴。
書中在在的警告旅行者,這是一個每日都有搶劫、暴行和危險的地方,無論白晝夜間,城內城外,都不能掉以輕心,更不可以將這種情況當做只是書中編者的誇張。巴拿馬臺灣農技團的蘇團長,在來此訪問時,也遭到被搶的事情。…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February 27, 2016 at 11:12pm — No Comments
又是陌生的一站了。
機場大旅館的價格令人看了心驚肉跳,想來小旅館也不可能便宜。
這兒是巴拿馬,美國水準,美式風格,用的鈔票也幹脆是美金,它們自己只有銅板,紙鈔是沒有的,倒也幹脆。旅途中經費充足,除了宏都拉斯超出預算之外,其它國家都能應付有余。可是住進巴拿馬一家中級旅社時,卻使人因為它的昂貴而憂心了。
抵達的那個夜晚,安置好行李,便與米夏拿了地圖去老城中心亂走,只想換一家經濟些的安身。…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February 15, 2016 at 7:26pm — No Comments
這一趟旅行雖說會發生些什麼樣的事情全然是未知,可是行萬裏路、讀萬卷書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仍然算是有備而來的。
我的習慣是先看資料,再來體驗印證個人的旅行。這一回有關中南美的書籍一共帶了四冊,要找一家便宜而位置適中的旅館也並不是難事,書上統統都列出來了。來到墨西哥首都第六天,一份叫做ELHERALDODE-MEXICO的報紙刊出了我的照片。與寫作無關的事情。那麼大的照片刊出來的當日,也是我再梳回麻花辮子,穿上牛仔褲,留下條子,告別生活方式極端不同的朋友家,悄悄搬進一家中級旅館去的時候了。
旅館就在市中心林蔭大道上,老式的西班牙殖民式建築,白墻黑窗,樸素而不豪華,清潔實惠,收費亦十分合理,每一個只有沖浴的房間,是七百披索,大約是合二十七元美金一日,不包括早餐。…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February 4, 2016 at 7:37pm — No Comments
飛越納斯加之線米夏小型飛機終於從崎嶇不平的碎石跑道上起飛了,飛進沙漠的天空,早晨的空氣清涼又幹爽。我心裏在想:“又要飛了。”又飛了,不過,這一趟空中之旅就是不一樣。自從三毛和我去年離開臺灣,我們曾經飛過千山萬水,飛越過成千上萬各有悲歡離合的蕓蕓眾生。
每一次在飛機降落之後,我們剛剛才看清楚一片新土地,也才揭開這片土地的一點點秘密,不過,只有一點點。一個人窮畢生之力也不足以完全了解一個地方,包括我們自己的家鄉在內。時間過的太快,我們還沒準備妥當,就又要上飛機了。
我坐在駕駛員的旁邊,小飛機起飛的時候,他在胸前劃十字,我心裏就在想:“這一趟一定跟以前不一樣。”他的舉動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由於這趟旅程的終點充滿了神秘色彩,駕駛員的舉動倒很適合這種氣氛。…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January 30, 2016 at 10:39pm — No Comments
當飛機降落在墨西哥首都的機場時,我的體力已經透支得幾乎無法舉步。長長的旅程,別人睡覺,我一直在看書。眼看全機的人都慢慢的走了,還讓自己綁在安全帶上。窗外的機場燈火通明,是夜間了。
助理米夏已經背著他的東西在通道邊等著了。經過他,沒有氣力說話,點了一點頭,然後領先出去了。我的朋友約根,在關口裏面迎接,向我高舉著手臂。我走近他,先把厚外套遞過去,然後雙臂環向他擁抱了一下。他說:“歡迎來墨西哥!”我說:“久等了,謝謝你!”這是今年第四次見到他,未免太多了些。
米夏隨後來了,做了個介紹的手式,兩人同時喊出了彼此的名字,友愛的握握手,他們尚在寒暄,我已先走了。出關沒有排隊也沒有查行李。並不想做特殊分子,可是約根又怎麼舍得不使用他的外交特別派司?這一點,我是太清楚他的為人了。…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January 27, 2016 at 8:13pm — No Comments
這一路來,常常想起西班牙大文豪塞萬提斯筆下的唐·吉珂德和他的跟隨者桑卻的故事。
吉珂德在書本中是一位充滿幻想,富於正義感,好打抱不平,不向惡勢力低頭的高貴騎士。他遊走四方,憑著自己的意誌力,天天與幻想出來的敵人打鬥——所謂夢幻騎士也。桑卻沒有馬騎,坐在一匹驢子上,餓一頓飽一餐的緊緊跟從著他的主人。他照顧主人的一切生活起居,主人面對妖魔時,也不逃跑,甚至參加戰鬥,永遠不背叛他衷心崇拜的唐·吉珂德。
當然,以上的所謂騎士精神與桑卻的忠心護主,都是客氣的說法而已。
從另一個角度去看這兩個人,一個是瘋子,另一個是癡人。…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January 18, 2016 at 11:25am — No Comments
掛完了電話,心中反倒松了口氣。
朋友馬各不在家,留下了口訊給他的父親,總算是連絡過了,見不見面倒在其次。
旅途的疲倦一日加深一日,雖然沒有做什麼勞苦的工作,光是每日走路的時間加起來便很可觀,那雙腳也老是水泡。無論在什麼時候,看見旅館的床,碰到枕頭,就能睡著。萬一真休息了,醒來又會自責,覺得自己太過疏懶,有時間怎麼不在街上呢?
打完電話時正是炎熱的午後,朦朧中闔了一下眼睛,櫃臺上的人來叫,說是樓下有客在等著。
我匆匆忙忙的跑下去,看見找不著的馬各就站在大廳裏。…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January 13, 2016 at 11:39am — No Comments
“大概是他們來了。”我看見墳場外面的短墻揚起一片黃塵,接著一輔外交牌照的賓士牌汽車慢慢的停在鐵門的入口處。
荷西和我都沒有動,泥水工正在拌水泥,加裏樸素得如一個長肥皂盒的棺木靜靜的放在墻邊。
炎熱的陽光下,只聽見蒼蠅成群的嗡嗡聲在四周回響著,雖然這一道如同兩層樓那麽高的墻都被水泥封死了,但是砌在裏面的棺木還是發出一陣陣令人不舒服的氣味,要放入加裏的那一個墻洞是在底層,正張著黑色的大嘴等著屍體去填滿它。
那個瑞典領事的身後跟著一個全身穿黑色長袍的教士,年輕紅潤的臉孔,被一頭如嬉皮似的金發罩到肩膀。…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January 12, 2016 at 11:02am — No Comments
一個夏天的夜晚,荷西與我正從家裏出來,預備到涼爽的戶外去散步,經過炎熱不堪的一天之後,此時的沙漠是如此的清爽而怡人。
在這個時候,鄰近的沙哈拉威人都帶著孩子和食物在外面晚餐,而夜,其實已經很深了。
等我們走到快近小鎮外的墳場時,就看見不遠處的月光下有一群年輕的沙哈拉威人圍著什麽東西在看熱鬧,我們經過人堆時,才發覺地上趴著一個動也不動的西班牙軍人,樣子像死去了一般,臉色卻十分紅潤,留著大胡子,穿著馬靴,看他的軍裝,知道是沙漠軍團的,身上沒有識別階級的符號。
他趴在那兒可能已經很久了,那一群圍著他的人高聲的說著阿拉伯話,惡作劇的上去朝他吐口水,拉他的靴子,踩他的手,同時其中的一個沙啥拉威人還戴了他的軍帽好似小醜一般的表演著喝醉了的人的樣子。…
Added by 抱抱,看新聞 on January 10, 2016 at 10:00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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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engelbert@angku张文杰 0 Comments 71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21, 2021 at 11:00pm 7 Comments 60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18, 2021 at 5:30pm 18 Comments 73 Promotions
Posted by Host Studio on May 14, 2017 at 4:30pm 11 Comments 49 Promotions
Posted by 用心涼Coooool on July 7, 2012 at 6:30pm 39 Comments 5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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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罗刹蜃楼 on April 6, 2020 at 11:30pm 40 Comments 66 Promotions
Posted by 葉子正绿 on April 2, 2020 at 5:00pm 77 Comments 69 Promotions
Post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6, 2013 at 8:30am 29 Comments 61 Promotions
Posted by 來自沙巴的沙邦 on November 4, 2015 at 7:30pm 3 Comments 76 Promotions
Posted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anuary 5, 2016 at 9:00pm 35 Comments 7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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