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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繆《局外人》(14)

我沒有時間思考。他們把我帶走,裝進囚車,送回監獄吃飯。很快,在我剛感到累時,就有人來提我了。一切又重來一遍,我被送到同一個大廳里,我面前還是那些面孔。只是大廳里更熱了,仿佛奇跡一般,陪審員、檢察官、我的律師和幾個記者,人人手中都拿了一把蒲扇。那個年輕的記者和那個小女人還在那兒。但他們不扇扇子,默默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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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48pm — No Comments

卡繆《局外人》(13)

我可以說,一個夏天接著一個夏天,其實也快得很。我知道天氣剛剛轉熱,我的事就要有新的動向。我的案子定於重罪法庭最後一次開庭時審理,這次開庭將於六月底結束。辯論的時候,外面太陽火辣辣的。我的律師告訴我辯論不會超過兩天或三天。他還說:“再說,法庭忙著呢,您的案子並不是這次最重要的一件。在您之後,立刻就要辦一件弒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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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47pm — No Comments

卡繆《局外人》(12)

她一走,一個男人進來,手里拿著帽子,占了她留下的那塊地方。這一邊也有一個犯人被帶了進來,他們熱烈地談了起來,但聲音很小,因為大廳已經安靜下來了。有人來叫我右邊的那個人了,他老婆並沒有放低聲音,好像她沒注意到已經不需要喊叫了:“保重,小心。”然後就該我了。瑪麗做出吻我的姿勢。我在出去之前又回了回頭。她站著不動,臉緊緊地貼在鐵柵欄上,還帶著為難的、不自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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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46pm — No Comments

卡繆《局外人》(11)

後來,我經常見到這位預審推事。只是我每次都有律師陪著。他們只是讓我對過去說過的東西的某些地方再明確一下,或者是推事和我的律師討論控告的罪名。但實際上,這些時候他們根本就不管我了。反正是漸漸地,審訊的調子變了。好像推事對我已經不感興趣了,他已經以某種方式把我的案子歸檔了。他不再跟我談上帝了,我也再沒有看見他像第一天那樣激動過。結果,我們的談話反而變得更親切了。提幾個問題,跟我的律師聊聊,審訊就結束了。用推事的話說,我的案子照常進行。有時候,如果談的是一般性的問題,他們就把我也拉上。我開始喘過氣來了。這時,人人對我都不壞。一切都是這樣自然,解決得這樣好,演得這樣干凈利落,竟至於我有了“和他們都是自家人”的可笑感覺。預審持續了十一個月,我可以說,我有點驚奇的是,有生以來最使我快活的竟是有那麽不多的幾次,推事把我送到他的辦公室門口,拍著我的肩膀親切地說:“今天就到此為止,反基督先生。”然後,他們再把我交到法警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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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45pm — No Comments

卡繆《局外人》(10)

第二天,一位律師到監獄里來看我。他又矮又胖,相當年輕,頭髮梳得服服帖帖。盡管天熱(我穿著背心),他卻穿著一身深色衣服,硬領子,系著一條很怪的領帶,上面有黑色和白色的粗大條紋。他把夾在胳膊下的皮包放在我的桌上,自我作了介紹,對我說他研究了我的材料。我的案子不好辦,但是如果我信任他,勝訴是沒有疑問的。我向他表示感謝,他說:“咱們言歸正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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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21pm — No Comments

卡繆《局外人》(9)

快到一點半的時候,萊蒙和馬松回來了。胳膊上纏著繃帶,嘴角上貼著橡皮膏。醫生說不要緊,但萊蒙的臉色很陰沈。馬松想逗他笑,可是他始終不吭聲。後來,他說他要到海灘上去,我問他到海灘上什麽地方,他說隨便走走喘口氣。馬松和我說要陪他一道去。於是,他發起火來,罵了我們一頓。馬松說那就別惹他生氣吧。不過,我還是跟了出去。

我們在海灘上走了很久。太陽現在酷熱無比,曬在沙上和海上,散成金光點點。我覺得萊蒙知道去哪兒,但這肯定是個錯誤的印象。我們走到海灘盡頭,那兒有一眼小泉,水在一塊巨石後面的沙窩里流著。在那兒,我們看見了那兩個阿拉伯人。他們躺著,穿著油膩的藍色工裝。他們似乎很平靜,差不多也很高興。我們來了,並未引起任何變化。用刀刺了萊蒙的那個人,聲不吭地望著他。另一個吹著一截小蘆葦管,一邊用眼角瞄著我們,一邊不斷地重復著那東西發出的三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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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18pm — No Comments

卡繆《局外人》(8)

我們朝汽車站走去,汽車站還挺遠,萊蒙對我說阿拉伯人沒有跟著我們。我回頭看了看,他們還在老地方,還是那麽冷漠地望著我們剛剛離開的那地方。我們上了汽車。萊蒙似乎完全放了心,不斷地跟瑪麗開玩笑。我感到他喜歡她,可是她幾乎不答理他。她不時望著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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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17pm — No Comments

卡繆《局外人》(7)

晚上,瑪麗來找我,問我願意不願意跟她結婚。我說怎麽樣都行,如果她願意,我們可以結。於是,她想知道我是否愛她。我說我已經說過一次了,這種話毫無意義,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大概是不愛她。她說:“那為什麽又娶我呢?”我跟她說這無關緊要,如果她想,我們可以結婚。再說,是她要跟我結婚的,我只要說行就完了。她說結婚是件大事。我回答說:“不。”她沈默了一陣,一聲不響地望著我。後來她說話了。她只是想知道,如果這個建議出自另外一個女人,我和她的關係跟我和瑪麗的關係一樣,我會不會接受。我說:“當然。”於是她心里想她是不是愛我,而我,關於這一點是一無所知。又沈默了一會兒,她低聲說我是個怪人,她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愛我,也許有一天她會出於同樣的理由討厭我。我一聲不吭,沒什麽可說的。她微笑著挽起我的胳膊,說她願意跟我結婚。我說她什麽時候願意就什麽時候辦。這時我跟她談起老板的建議,瑪麗說她很願意認識認識巴黎。我告訴她我在那兒住過一陣,她問我巴黎怎麽樣。我說:“很髒。有鴿子,有黑乎乎的院子。人的皮膚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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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15pm — No Comments

卡繆《局外人》(6)

早晨,瑪麗沒有走,我跟她說我們一道吃午飯。我下樓去買肉。上樓的時候,我聽見萊蒙的屋子里有女人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老薩拉瑪諾罵起狗來,我們聽見木頭樓梯上響起了鞋底和爪子的聲音,接著,在“混蛋!臟貨!”的罵聲中,他們上街了。我向瑪麗講了老頭兒的故事,她大笑。她穿著我的睡衣,卷起了袖子。她笑的時候,我的心里又癢癢了。過了一會兒,她問我愛不愛她。我回答說這種話毫無意義,我好像不愛她。她好像很難過。可是在做飯的時候,她又無緣無故地笑了起來,笑得我又吻了她。就在這時,我們聽見萊蒙屋里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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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14pm — No Comments

卡繆《局外人》(5)

“您知道,莫爾索先生,”他對我說,“並不是我壞,可我是火性子。那小子呢,他說:‘你要是個男子漢,從電車上下來。’我對他說:‘滾蛋,別找事兒。’他說我不是男子漢。於是,我下了電車,對他說:“夠了,到此為止吧,不然我就教訓教訓你。’他說:‘你敢怎麽樣?’我就揍了他一頓。他倒在地上。我呢,我正要把他扶起來,他卻躺在地上用腳踢我。我給了他一腳,又打了他兩耳光。他滿臉流血。我問他夠不夠。他說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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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12pm — No Comments

卡繆《局外人》(4)

我也把椅子倒轉過來,像賣煙的那樣放著,我覺得那樣更舒服。我抽了兩支煙,又進去拿了塊巧克力,回到窗前吃起來。很快,天陰了。我以為要下暴雨,可是,天又漸漸放晴了。不過,剛才飄過一片烏雲,像是要下雨,使街上更加陰暗了。我待在那兒望天,望了好久。

五點鐘,電車轟隆隆地開過來了,車里擠滿了從郊外體育場看比賽的人,有的就站在踏板上,有的扶著欄桿。後面幾輛車里拉著的,我從他們的小手提箱認出是運動員。他們扯著嗓子喊叫,唱歌,說他們的俱樂部萬古常青。好幾個人跟我打招呼。其中有一個甚至對我喊:“我們贏了他們。”我點點頭,大聲說:“對。”從這時起,小汽車就多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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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10pm — No Comments

卡繆《局外人》(3)

我們終於上路了。這時我才發覺貝萊茲有點兒瘸。車子漸漸走快了,老人落在後面。車子旁邊也有一個人跟不上了,這時和我並排走著。我真奇怪,太陽怎麽在天上升得那麽快。我發現田野上早就充滿了嗡嗡的蟲鳴和簌簌的草響。我臉上流下汗來。我沒戴帽子,只好拿手帕扇風。殯儀館的那個夥計跟我說了句什麽,我沒聽見。同時,他用右手掀了掀鴨舌帽檐,左手拿手帕擦著額頭。我問他:“怎麽樣?”他指了指天,連聲說:“曬得夠嗆。”我說:“對。”過了一會兒,他問我:“里邊是您的母親嗎?”我又回了個“對”。“她年紀大嗎?”我答道:“還好,”因為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多少歲。然後,他就不說話了。我回了回頭,看見老貝萊茲已經拉下五十多米遠了。他一個人急忙往前趕,手上搖晃著帽子。我也看了看院長。他莊嚴地走著,沒有一個多余的動作。他的額上滲出了汗珠,他也不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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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08pm — No Comments

卡繆《局外人》(2)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把我弄醒了。乍一睜開眼睛,屋子更顯得白了。在我面前,沒有一點兒陰影,每一樣東西,每一個角落,每一條曲線,都清清楚楚,輪廓分明,很顯眼。媽媽的朋友們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一共有十來個,靜悄悄地在這耀眼的燈光中挪動。他們坐下了,沒有一把椅子響一聲。我看見了他們,我看人從來沒有這樣清楚過,他們的面孔和衣著的任何一個細節都沒有逃過我的眼睛。然而,我聽不見他們的聲音,我真難相信他們是真的在那里。幾乎所有的女人都系著圍裙,束腰的帶子使她們的大肚子更突出了。我還從沒有注意過老太太會有這樣大的肚子。男人幾乎都很瘦,拄著手杖。使我驚奇的是,我在他們的臉上看不見眼睛,只看見一堆皺紋中間閃動著一縷混濁的亮光。他們坐下的時候,大多數人都看了看我,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嘴唇都陷進了沒有牙的嘴里,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向我打招呼,還是臉上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我還是相信他們是在跟我招呼。這時我才發覺他們都面對著我,搖晃著腦袋坐在門房的左右。有一陣,我有一種可笑的印象,覺得他們是審判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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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07pm — No Comments

卡繆《局外人》(1)

第一部(一)

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養老院的一封電報,說:“母死。明日葬。專此通知。”這說明不了什麽。可能是昨天死的。

養老院在馬朗戈,離阿爾及爾八十公里。我乘兩點鐘的公共汽車,下午到,還趕得上守靈,明天晚上就能回來。我向老板請了兩天假,有這樣的理由,他不能拒絕。不過,他似乎不大高興。我甚至跟他說:“這可不是我的錯兒。”他沒有理我。我想我不該跟他說這句話。反正,我沒有什麽可請求原諒的,倒是他應該向我表示哀悼。不過,後天他看見我戴孝的時候,一定會安慰我的。現在有點像是媽媽還沒有死似的,不過一下葬,那可就是一樁已經了結的事了,一切又該公事公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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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非常灑狗血 on June 22, 2018 at 12:00pm — No Comments

郁達夫·一封信

M君,F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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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ne 21, 2018 at 8:48pm — No Comments

北京三不老胡同:鄭和老家

鄭和得賜姓於北京東壩 青年到老年住三不老胡同

我國古代航海家鄭和,原姓馬,小字三保,雲南昆明人。1381年冬,明朝軍隊進攻雲南,10歲的馬三保被擄入明營,成為太監。後被選入在北平的燕王府,服侍燕王朱棣。他後來的賜姓取自北京鄭家壩(東壩),青年到老年住在“三不老胡同”,北京人對這位中國歷史上偉大的航海家,有更特殊的親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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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史識 庫 on June 21, 2018 at 8:40pm — No Comments

[德] 格羅塞《藝術的起源》(7)

凡是對於高度發展的歐洲和東亞的藝術是真的情形,對於歐洲的布須曼人和埃斯基摩人的藝術也一定是真的。至少,我們沒有理由可以臆斷說這是不對的。誰能曉得一個澳洲人見了格累(Grey)從格楞內爾(Glenelg)的穴洞里起掘出來的圖畫能夠看出些什麽呢?我們除了幾筆關於人和袋鼠的很粗的表現之外,看不出什麽來。

但一個西澳洲人,見了拉斐爾(Raphael)的聖母像又能看出些什麽來呢?我們可以設想那些很粗拙的圖畫對於和作者同一文化的澳洲人所發生的影響,正象聖嬰耶穌的眼睛所放射的神秘光輝對我們所發生的一樣。我們已經說過,我們不知道澳洲人的圖畫的意義,我們甚至於不知道畫中是否有著意義。在這種情形之下,難道我們能夠說我們已經認識了澳洲人的藝術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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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argaret Hsing on June 21, 2018 at 7:47pm — No Comments

[德] 格羅塞《藝術的起源》(6)

不然的話,這種現象倒是很難說明的。為什麽和文明人一樣有美的要求的原始人不能盡力將他們的標記和象征制成很悅目呢?在執行那動機時也許在求美觀念之外還存著其他觀念倒是真的。例如,紐錫蘭人的裝飾畫像里部分大小,顯然是不很相稱的,但這並非因為他們的審美觀念在這上面特別欠缺,而是因為它們是在盡力摹仿古代的粗拙古板的作品典範,以為那畫圖的魔力,是附在那種傳統的形式上的。



在我們的宗教藝術中,也可以找到同樣的事例。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是不會許你得到一個關於紐錫蘭人的審美天才的定論的。幸而我們無論在這里或在其他的情境中,都不限於一小部分的裝飾畫。我們可以將毛利(Maori)的人像和其他的圖畫作一個比較研究,假使這個比較,叫我們發見一個紐錫蘭人對於自然物象和自然關系的表現能力和他對人像的表現能力一樣薄弱,我們才能有充分的理由,來作一個關於他審美能力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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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argaret Hsing on June 21, 2018 at 7:46pm — No Comments

[德] 格羅塞《藝術的起源》(5)

其他的部門,都已認清人種學的昌明給予了文化科學一種有權威的、不可缺少的幫襯,只有藝術科學對於人種學所介紹的原始民族的粗鄙的產物,依然用著不屑一顧的態度。時間愈久,愈顯示出它的落伍來。度波曾將他所能接觸的墨西哥人和秘魯人的藝術納入他的比較研究的圈子內。赫德也曾搜集國外和國內的民間詩歌的許多零碎花朵。泰納所搜集的材料雖然比他的前人多,但他只說到歐洲諸文明民族的藝術,好象除此以外別的地方都沒有藝術似的。

泰納的批評者痕涅昆,在這一點上,是和泰納一模一樣的。居友所著最後一部書的書名——《從社會學見地論藝術》——會使我們猜想他所用的是和平日不同的一種方法,因為現在的社會學常將原始民族看為比一切其他更重要的,但居友從社會學的見地來加以檢討的藝術,卻是十九世紀的法國藝術。在這點上,他的眼光比泰納的還要狹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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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argaret Hsing on June 21, 2018 at 7:44pm — No Comments

[德] 格羅塞《藝術的起源》(4)

特殊的人種性質,不但在泰納說過的強大的文明民族間找不到,就是在野蠻民族間,也不可能找到。同樣不足取的是關於氣候能影響藝術家性格的那種見解。泰納對於他自己所說的氣候這個名詞,誠然不曾下過註解,然而,他卻很肯定的斷言,他那不曾下過定義的氣候,在某一形式下,會在藝術家身上打上一個很特殊很固定的烙印,也會同樣地影響他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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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argaret Hsing on June 21, 2018 at 7:42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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