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冷門's Blog (547)

王兆勝《關於散文的跨界問題》



王兆勝《關於散文的跨界問題》

散文與詩歌、小說等文體並非孤立存在,散文中的各文類之間也有重疊之處,從而形成散文的“跨界”現象。但學界對此少有關注,也缺乏深入思考與認真研討,從而導致散文寫作和研究的一些誤區和盲點。

首先是散文的“外跨”,這主要是指散文與小說、詩歌等文體的交叉與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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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August 8, 2021 at 11:33pm — No Comments

莫懷戚《散步》

我們在田野上散步:我,我的母親,我的妻子和兒子。



母親本不願出來的; 她老了,身體不好,走遠一點就覺得很累。我說,正因為如此,才應該多走走。母親信服地點點頭,便去拿外套。她很聽我的話,就像小時候我很聽她的話一樣。




天氣很好。今年的春天來得太遲,太遲了,有一些老人挺不住,在清明將到的時候死去了,但是春天總算來了。我的母親又熬過了一個嚴冬。




這南方初春的田野!大塊兒小塊兒的新綠隨意地鋪著,有的濃,有的淡;樹上的嫩芽兒也密了;田野里的冬水也咕咕地起著水泡......這一切都使人想著一樣東西——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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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August 2, 2021 at 9:54am — No Comments

莫懷戚《家園落日》

很久以來,我都有種感覺:同是那個太陽,落日比朝陽更富愛心。



說不清楚這是因為什麼;當然也可能是:眼睜睜看它又帶走一份歲月,英雄終將遲暮的惺惺惜惺惺,想到死的同時就想到了愛。




……這么說著我想起已到過許多地方,見過各種落日。






戈壁落日很大,泛黃古舊,半透明,邊緣清晰如紙剪。此時起了風。西北一有風則蒼勁。芨芨草用力貼緊了地,細沙水汽一般遊走,從太陽那邊撲面而來,所以感到風因太陽而起;恍惚之間,太陽說沒了就沒了,一身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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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July 19, 2021 at 2:34pm — No Comments

汪曾祺散文詩《復仇》4

真的,有一天找到那個仇人,他隻有一劍把他殺了。他說不出一句話。他跟他說什麼呢?想不出,隻有不說。



有時候他更願意自己被仇人殺了。




有時候他對仇人很有好感。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個仇人。既然仇人的名字幾乎代替了他自己的名字,他可不是借了那個名字而存在的麼?仇人死了呢?



然而他依然到處查訪這個名字。

“你們知道這個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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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July 16, 2021 at 10:55pm — No Comments

汪曾祺散文詩《復仇》3

和尚,你想必不寂寞?



客人,你說的寂寞的意思是疲倦?你也許還不疲倦?




客人的手輕輕地觸到自己的劍。這口劍,他天天握著,總覺得有一分生疏;到他好像忘了它的時候,方知道是如何之親切。劍呀,不是你屬於我,我其實是屬於你的。和尚,你敲磬,誰也不能把你的磬的聲音收集起來吧?你的禪房裏住過多少客人?我在這裏過了我的一夜。我過了各色的夜。我這一夜算在所有的夜的裏面,還是把它當作各種夜之外的一個夜呢?好了,太陽一出,就是白天。明天我要走。






太陽曬著港口,把鹽味敷到塢邊的楊樹的葉片上。海是綠的,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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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July 12, 2021 at 10:30pm — No Comments

汪曾祺散文詩《復仇》2

想起這個妹妹時,他母親是一頭烏青的頭髮。他多願意摘一朵紅花給母親戴上。可是他從來沒見過母親戴過一朵花。就是這一朵沒有戴上的花決定了他的命運。

母親呀,我沒有看見你的老。

於是他的母親有一副年輕的眉眼而戴了一頭白髮。多少年來這一頭白髮在他心裏亮。



他真願意有那麼一個妹妹。

可是他沒有妹妹,他沒有!

他的現在,母親的過去。母親在時間裏停留。她還是那樣年輕,就像那個摘花的小姑娘,像他的妹妹。他可是老多了,他的臉上刻了很多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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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July 8, 2021 at 11:00pm — No Comments

汪曾祺散文詩《復仇》1

復仇者不折鏌幹,雖有忮心者不怨飄瓦。——莊子



一支素燭,半罐野蜂蜜。他的眼睛現在看不見蜜。蜜在罐裏,他坐在榻上。但他充滿了蜜的感覺,濃,稠。他嗓子裏並不泛出酸味。他的胃口很好。他一生沒有嘔吐過幾回。一生,一生該是多久呀?我這是一生了麼?沒有關係,這是個很普通的口頭語。



誰都說:“我這一生……”就像那和尚吧,——和尚一定是常常吃這種野蜂蜜。他的眼睛瞇了瞇,因為燭火跳,跳著一堆影子。他笑了一下:他心裏對和尚有了一個稱呼,“蜂蜜和尚”。這也難怪,因為蜂蜜、和尚,後面隱了“一生”兩個字。明天辭行的時候,我當真叫他一聲,他會怎麼樣呢?和尚倒有了一個稱呼了。我呢?他會稱呼我什麼?該不是“寶劍客人”吧(他看到和尚一眼就看到他的劍)。這蜂蜜——他想起來的時候一路聽見蜜蜂叫。是的,有蜜蜂。蜜蜂真不少(叫得一座山都浮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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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July 7, 2021 at 11:00pm — No Comments

奧登《散步》

當我要散佈一件醜聞,

或者向路另一頭的某人

歸還工具,出借書籍,

我選擇此路,從這裡走到那裡。

之後返回,即使

與來時的腳印相遇,

那路看上去卻全然若新

我打算做的現在已經做成。

但我避開它,當我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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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July 3, 2021 at 10:00pm — No Comments

(四川)鮮聖的散文詩《獻詞:水問》(下)

(四)

在水的世界裏,沒有貧賤之分,沒有高低之分,水的世界永遠是一個整體,底層的水與表層的水,相互交融,相互滲透,相互包容,相互托舉。

如果能成為水的一部分,如果血脈裏流淌的都是同一元素的水,誰都相信,身處底層的水,乾凈而有力。水把水托舉起來,底層的水,才是水的領袖。

事實上,水的世界,完整得無法劃分層面,就像躺在水裏,無法區分哪一片是水的過去,哪一片是水的未來。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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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July 2, 2021 at 10:30am — No Comments

(四川)鮮聖的散文詩《獻詞:水問》(上)

(一)

我承認,是一滴水的光芒把我照耀,是一滴水的營養把我養育,是一滴水的聲音把我喚醒,是一滴水的從前,把我感動。

掌心裏的一滴水,來自天空,也來自於一葉草尖。

一滴水是晶瑩的,她反射著太陽的溫暖。

我認得這滴水,她就來自於我的眼裏,來自於你的血脈裏。

凝視,或者輕輕撫摸,一滴水光潔的皮膚,像月色一樣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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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July 1, 2021 at 9:30pm — No Comments

(四川)鮮聖的散文詩《禹,水之魂》

《蜀王本紀》載:“禹本汶山郡廣柔縣人,生於石紐,其地名刳兒坪”。二月初春十三日,從成都到汶川,途經石紐山飛沙關大禹祭壇,心底呼喚一個神性的王:禹,水之魂,歸來。-------題記。

(一)

禹,你的前方依然是岷江,江水流淌,你停泊在這裏。

守望家園,或者魂歸故里,千年以前的風沒有改變形狀,雨和陽光依舊把你籠罩。你的家園,破碎了一次,重生了一次,你回到家園,回到春天的小草和野花身邊,水妖被你的目光融化,水只聽你的,你是王,水在你的矚目中,乖巧,靈動。水是你的敵人,也是你的朋友,水,活在你的呼喚裏,水,朝著你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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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June 30, 2021 at 9:30pm — No Comments

莫迪亞諾《暗物質》

莫迪亞諾《暗物質》



他清楚地感到,在確切的事件和熟悉的面孔後面,存在著所有已變成暗物質的東西:短暫的相遇,沒有赴約的約會,丟失的信件,記在以前一本通訊錄裏但妳已忘記的人名和電話號碼,以及妳以前曾迎面相遇的男男女女,但妳卻不知道有過這回事。如同在天文學上那樣,這種暗物質比妳生活中的可見部分更多。這種物質多得無窮無盡。而他只是在自己的記事本上記下這暗物質中的幾個微弱閃光。他見這些閃光極其微弱,就閉目思索,尋找能產生聯想的細節,使他能再現整體,但整體並未出現,只有一些片段,一些星塵。他真想投身於這暗物質之中,把斷掉的線索一根根接好,是的,要回到過去,抓住一個個影子,了解其來龍去脈。這是不可能的。於是,只有找到那些姓。或者名字。它們能起到磁鐵的作用,能再現妳難以弄清的模糊印象。它們存在於夢中,還是在現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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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February 1, 2021 at 4:30pm — No Comments

倪志娟·記憶

1983年,或者1985年

我記不清了

某夜,梧桐樹高大的樹冠

遮蔽了星空

兩個女孩正走向電影院

她們的喜悅

是靜謐湖水中,兩隻小小的螺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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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November 12, 2020 at 11:34pm — No Comments

倪志娟·南潯一日

1

 

總有一條看不見的路

將我們渡到此地

青石板,沿河人家

白墻黑瓦,古木的氣息恍惚

從每一個縫隙浮現的典故

皆可挽留倉促的腳步

近於迷失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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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November 11, 2020 at 12:20am — No Comments

倪志娟·魚的寓言

作為一種挽救的方式

語言的風暴不會帶來傷害

它反復的沖刷,帶走

我們的手腳,牙齒,和身體里

暗暗生長的瘤

它帶走喉嚨里尖利的叫喊

世界忽然靜止了

我們漂浮起來,如同默片中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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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November 10, 2020 at 12:00am — No Comments

倪志娟·人皮鼓

十年,或者更長久的光陰

或者整整一生

可以是一個小句號

而她,受制於一種偶然

對著一個面具挖掘

月光把事物變白

她看見的林木如白骨

遙遠的鼓聲咚咚地敲響

她試著保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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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November 8, 2020 at 12:00am — No Comments

倪志娟·專注

一隻博美犬仔細地嗅著

另一隻狗在地上留下的痕跡

它專注的神態

傳遞給我一種悲哀的氣息

黃昏,河邊散步的人

雲一樣飄過

桃子,枇杷,蟲,在各自的領域

聚集著未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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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November 7, 2020 at 10:00am — No Comments

2020諾貝爾文學奖得主露易丝·格麗克(Louise Glück)〈繁花盛開的李樹〉

春天,從繁花盛開的李樹黑枝條上



畫眉鳥發出它例行的




存活的消息。這般幸福從何而來?




當鄰家女兒隨意哼唱




卻恰恰入調。整個下午她坐在




李樹的涼蔭裏,當和風




浸透她純潔無瑕的膝,微綠變得潔白




又潔白,不留痕跡,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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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October 8, 2020 at 10:30pm — No Comments

倪志娟·對話

遠或者近,你的臉

是一堵墻

 

我們都是面壁而坐的人

 

多年來,我獨自思索

一曲小調,清泠泠的

 

你待我如親人,這點我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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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September 1, 2020 at 4:00pm — No Comments

倪志娟·拐杖

一切都在變軟,包括他手中的拐杖

每當他開口

就聽見流水的聲音

沙子的聲音

偶爾停駐,他已握不住

身體中的雲團

很多人以為他悟透了某種玄機

他不辯解

最後一幕,是他獨自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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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就是冷門 on August 29, 2020 at 4:00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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