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客有多熱's Blog – July 2016 Archive (5)

弗蘭克《追尋生命的意義》(13)

19 救命仙丹

我恢覆正常生活(即重獲自由)很久以後,一位友人拿了張畫刊給我看,上面登了幾幀照片,全是集中營俘虜擠躺在木板床上.眼光呆滯地盯著一名訪客的鏡頭。"很可怕,不是嗎?那種呆滯的表情底下,隱含了多少恐怖啊!"

"怎麽說呢?"我問著,因為我的確不懂得他的意思,也因為在那時候,我仿佛重又身臨其中:早上五點正,天色仍一片漆黑,我躺在一間土屋裏的硬板床上,同其他約七十名與我一樣"受到照顧"的難友擠在一起。我們病了,不必離營做工,不必出操受罰,卻可以整天躺在屋裏打盹,等著每天照例要分發的面包(當然,病人的份量較少)和湯(病人的湯不僅較稀,量也大減)。雖然事事不算如意,我們卻心滿意足,衷心快慰。試想,當我們彼此縮在一起,以防暖氣外泄;當我們懶得連手指頭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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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創客有多熱 on July 29, 2016 at 10:45pm — No Comments

莫言·《透明的紅蘿蔔》(第 4 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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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創客有多熱 on July 29, 2016 at 9:22am — No Comments

莫言·《透明的紅蘿蔔》(第 3 節)

夜裏,莫名其妙地下了一場雷陣雨。清晨上工時,人們看到工地上的石頭子兒被洗得乾乾凈凈,沙地被拍打的平平整整。閘下水槽裏的水增了兩拃,水面藍汪汪地映出天上殘余的烏雲。天氣仿佛一下子冷了,秋風從橋洞裏穿過來,和著海洋一樣的黃麻地裏的窸窣之聲,使人感到從心裏往外冷。老鐵匠穿上了他那件亮甲似的棉襖,棉祆的扣子全掉光了,只好把兩扇襟兒交錯著掩起來,攔腰捆上一根紅色膠皮電線。黑孩還是只穿一條大褲頭子,光背赤足,但也看不出他有半點瑟縮。他原來紮腰的那根布條兒不知是扔了還是藏了,他腰裏現在也紮著一節紅膠皮電線。他的頭發這幾天象發瘋一樣地長,已經有二寸長,頭發根根豎起,象刺猬的硬毛。民工們看著他赤腳踩著石頭上積存的雨水走過工地,臉上都表現出憐憫加敬佩的表情來。

"冷不冷?"老鐵匠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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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創客有多熱 on July 26, 2016 at 4:30pm — No Comments

莫言·《透明的紅蘿蔔》(第2節)

黑孩在鐵匠爐上拉風箱拉到第五天,赤裸的身體變得象優質煤塊一樣烏黑發亮;他全身上下,只剩下牙齒和眼白還是白的。這樣一來,他的眼睛就更加動人,當他閉緊嘴角看著誰的時候,誰的心就象被熱鐵烙著一樣難受。他的鼻翼兩側的溝溝裏落滿煤屑,頭發長出有半寸長了,半寸長的頭發間也全是煤屑。現在,全工地的男人女人們都叫他"黑孩"兒,他誰也不理,連認真看你一眼也不。只有菊子姑娘和小石匠來跟他說話時,他才用眼睛回答他們。昨天中午,工地上的人們全去吃飯了,鐵匠師傅的一把小錘和一個淬火用的新水桶被人偷走了。劉太陽在滯洪閘上大罵了半個小時。他分派給黑孩一個新任務:每天中午放工吃飯後,留在工地看守工具,午飯由鐵匠師傅從夥房裏帶來。劉副主任說,便宜黑孩這個狗小子一頓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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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創客有多熱 on July 20, 2016 at 9:27am — No Comments

莫言·《透明的紅蘿蔔》(第1節)

秋天的一個早晨,潮氣很重,雜草上,瓦片上都凝結著一層透明的露水。槐樹上已經有了淺黃色的葉片,掛在槐樹上的紅銹斑斑的鐵鐘也被露水打得濕漉漉的。隊長披著夾襖,一手裏拤著一塊高粱面餅子,一手裏捏著一棵剝皮的大蔥,慢吞吞地朝著鐘下走。走到鐘下時,手裏的東西全沒了,只有兩個腮幫子象秋田裏搬運糧草的老田鼠一樣飽滿地鼓著。他拉動鐘繩,鐘錘撞擊鐘壁,"嘡嘡嘡"響成一片。老老少少的人從胡同裏湧出來,匯集到鐘下,眼巴巴地望著隊長,象一群木偶。隊長用力把食物吞咽下去,擡起袖子擦擦被絡腮胡子包圍著的嘴。人們一齊瞅著隊長的嘴,只聽到那張嘴一張開——那張嘴一張開就罵:"他娘的腿!公社裏這些狗娘養的,今日抽兩個瓦工,明日調兩個木工,幾個勞力全被他們給零打碎敲了。小石匠,公社要加寬村後的滯洪閘,每個生產隊裏抽調一個石匠,一個小工,只好你去了。"隊長對著一個高個子寬肩膀的小夥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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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創客有多熱 on July 11, 2016 at 9:06a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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