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然而,這樣的一種單純和自然,是用我所有的前半生來作準備的啊!我用了幾十年的歲月來迎接今日與你的相遇,請你,請你千萬要珍惜。
曇花
他不應該送她一朵曇花的。
文美那年還小,十七、八歲的樣子,住在志成家隔壁幾間。因為是鄉下,每家的院子都很大,又都種了花和樹,所以,感覺上好像是離得很遠似的。…
Continue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5, 2017 at 5:11pm — No Comments
金絲雀
原來是為了怕妹妹寂寞,所以才買了一只金絲雀來陪伴她的。
那幾年,在布魯塞爾,我們姊妹倆在同一個學院上課,她修美術設計,我學油畫,兩個人平常總是同進同出。一我們住在一幢十樓公寓的頂層,公寓很老舊;電梯是裝著要自己拉開和關上的那種兩層鐵柵門,搖搖晃晃的,每次上下,都有一種三十年代恐怖片的氣氛。加上公寓的門鎖又很單薄,也沒看到有什麽防火梯,所以,我們在衣櫃裏,藏了一條用穿破了的絲襪所結起來的長繩子,想著萬一發生了什麽事,可以用這一條繩子從窗口吊下去。因此半夜裏突然醒來的時候,心裏也比較有一點安全感。…
Continue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5, 2017 at 5:09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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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本來是會說蒙古話的,雖然只是簡單的字句,發音卻很標準,也很流利。
據說,那都是外婆教我的,只要我學會一個字,她就給我吃一顆花生米。
據說,我那個時候,很熱衷於這種遊戲,整天纏在外婆身邊,說一個字,就要一顆花生米。家裏有客人來時,我就會笑瞇瞇地站出來,唱幾首蒙古歌給遠離家鄉的叔叔伯伯聽。而那些客人們聽了以後,常會把我接進他們懷裏,一面笑著誇我一面流眼淚。
可是,長大了以後的我,卻什麽都記小起來,也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Continue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5, 2017 at 5:07pm — No Comments
——天好藍,風好柔,我抱 著我的孩子,站在南國的阡陌上,注視著那一支黑色的安靜的飛鳥,心中充滿了一種朦朧的歡喜和一種朦朧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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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到五歲就進了小學一年級的,在南京,在逸仙新村附近的一個小學裏,我什麽都不會,什麽也不懂,卻學會了一首老師教的歌:
一二三四五六七,…
Continue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46pm — No Comments
明月夜
很晚了,她才和母親從臺北回來。車子開上了鄉間那條小路的時候,月亮正從木麻黃的樹梢後升了起來,路很暗,一輛車也沒有,路兩旁的木麻黃因而顯得更加高大茂密。
一直沈默著的母親忽然問她:
“你大概不會記得了吧?那時候,你還太小,我們住在四川鄉下,家在一個山坡上,種著很多松樹,月亮升起來的時候,就像今天晚上這樣……”
那麽,媽媽,那多年來的幻象竟然是真實的了!…
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43pm — No Comments
每個星期天,是我要自己洗菜煮飯的日子。很喜歡早上隨意在菜市場裏采買的那種心請,是一種尋常的市井人生,尋常的熙熙攘攘,手上拿著一斤半斤的青菜。在木瓜、西瓜和荔枝之間挑挑揀揀享受著一個尋常婦人所能得到的種種快樂。
現在,回到家來,開始在水龍頭下整理起來了,紅的蕃茄和綠的芹菜在源源不絕的水流沖洗之下,顏色顯得格外新鮮怡人。
太陽很好,後院裏,蓮霧開始結果了,累累掛滿枝頭,鄰家的九重開得正歡,鮮紫的花簇都擠到我們的院子裏來了。有女孩子在墻外唱著歌走了過去,細嫩的嗓音唱的竟然是一只老歌:
“你知道,你是誰?”…
Continue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36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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瘂弦說:“世界上唯一能對抗時間的,對我來說,大概只有詩了。”
可是,我想,其實時間本身是沒有什麽改變的,四季總是依著一定的節拍,周而復始地唱過來。
山茶花開了以後,就可以等待紫荊,紫荊謝了以後,百合就會盛開,等百合都累了,就換上小朵的茉莉,而茉莉還在我窗前一朵一朵地散著清香的時候,後院的荷花就該已亭亭出水了。…
Continue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33pm — No Comments
——我只想回到這個對自己是那樣熟悉和那樣親切的環境裏,在和自己極為相似的人群裏停留下來,才能夠安心地去生活,安心地去愛與被愛
我先是被鳥的鳴聲吵醒的。
是個夏日的清晨,大概有幾十只小鳥在我窗外的槭樹上集合了,除了麻雀的吱喳聲之外,還有那種小綠鳥的嚶嚶聲。我認得那種聲音,年年都會有一兩對小綠鳥來我的樹上築巢,在那一段時間裏。我每天都能聽到它們那種特別細又特別嬌的鳴聲,聽了就讓我想微笑、想再聽。…
Continue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31pm — No Comments
我的孩子在四歲以前,都是無憂無慮的快樂孩童,可是,一到四歲左右,進了幼稚園以後,就會有些改變了,那是因為有人告訴了他們:生命有種極限,任誰也無法抗拒。
我記得女兒初初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天,我正在廚房做中飯,秋天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把屋子裏照得很亮很溫暖。她一臉惶急的來找我了:
“媽媽,你有一天會死掉的,是嗎?”
我詫異地回過身來,低頭看她。我的小胖女兒有著薔薇的雙頰,黑葡萄的瞳仁,還穿著學校的小白圍兜,早上去上學時候的那種笑容不見了,換上了一種憂急而又嚴肅的表情。我微笑地摸摸她的臉:
“不會啊,媽媽會活到很老很老的。”…
Continue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30pm — No Comments
來自察哈爾盟明安旗的穆倫·席連勃是我認識的一個蒙古姑娘,不過我遇見她,不是在通往沙漠市集的路上,而是在“聯副”的編輯室裏。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臺北,中國有報業史以來副刊最興旺的時期。這種時空的錯誤,其實不過是一種人生的緣分,就像這位蒙古姑娘,畫油畫,畫線畫、寫詩、寫散文,筆下述說的,無非是許多許多人生的緣分。只是,這緣分裏含藏著如此繁復而又如此美麗兼具哀愁的人生情境,讓人難以淡然視之。…
Continue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23pm — No Comments
紅鼻子咕噥說:“這不又到鬼節了,我紅鼻子雖是窮光棍,哪年沒到鬼攤去齋化孤魂?碰高興,我還要請黑大漢喝上一葫蘆哩!”
鬼節那天,前後村莊上的人們都在忙著。長工們放車進鎮,各買各人的香燭紙馬。紅鼻子果然背著他的酒葫蘆,真有請黑大漢喝盅酒的意思。一縷一縷的野煙,在三裏坡的鬼攤上浮起,那是公邀的僧道在行超度。一大早,母親就架籠去蒸鬼饅頭,每個饅頭核桃大,我猜不出野鬼吃多少能飽?
“別弄臟衣裳!”母親說,“晚上帶你齋孤去!”又對紅鼻子和大疙瘩說:“帶著白柳籃子,也帶把鐵鍬,好挖坑。坡上風大,別讓紙灰滿天散。”…
Continue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19pm — No Comments
我跟孤魂野鬼作鄰居,彼此熱鬧,有什麼不妥的?’”“油坊開榨時,說也夠寒愴,那時沒有青石屋,作坊只是一大間扒頭方屋,草頂子,四面不通風。門口狗牙樹上只拴一匹老跛驢。又遇大伏天,我一邊趕驢拿豆采兒,一邊燒著炒豆的大海鍋。侏儒老爹帶兩個毛頭小夥計四鄉收豆子,他管收,我管打。”
大疙瘩按上另外一袋煙:“勁算賣足了。跛驢拉破脊梁蓋,漓漓出血。我渾身全叫熱豆迸黑了,盡是水泡。可到夜晚上榨時,就是榨不出油來。——明明見著油在石槽裏淌,這頭淌到那頭,便沒了!”
“唔,這麼回事兒?”紅鼻子從鼻兒裏笑,“你連鬼全給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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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石砌的矮墻上,一眼就能望得見三裏坡上的亂冢了,遠遠看上去,真像許多底兒朝天的黃窯碗;坡上也夾生些東倒西斜的野榆和野柳,終年都擺出起大風的架勢。那座亂冢是遠近最大的一座,沒有人數過那裏有多少墳頭,冢間野老鼠成群結隊走,到處都覺得著野獾的巢穴。白天常無緣無故的起旋風,陀螺似的繞著墳頭轉:夜晚鬼火打一地綠燈籠,啾啾尖叫著隨風亂滾,偶爾也看見紅眼狗端坐在裝著棄嬰的破蒲包上,津津有味地啃著死人骨頭。亂冢就在那樣荒涼神秘的氣氛裏,被人們稱做鬼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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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Wir sind ein volk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06pm — No Comments
Added by Wir sind ein volk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05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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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Wir sind ein volk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03pm — No Comments
後來父親又找來《古文筆法百篇》和《幼學瓊林》、《東萊博議》之類,抽教了一些。長夏的午後,吃罷綠豆湯,父親便躺在竹睡椅上,一卷接一卷地細覽他的《綱鑒易知錄》,一面嘆息盛衰之理,我則暢讀舊小說,尤其耽看《三國演義》、《西遊記》、《水滸傳》,甚至《封神榜》、《東周列國誌》、《七俠五義》、《包公案》、《平山冷燕》等等也在閑觀之列,但看得最入神也最仔細的,是《三國演義》,連草船借箭那一段的《大霧迷江賦》也讀了好幾遍。至於《儒林外史》和《紅樓夢》,則要到進了大學才認真閱讀。當時初看《紅樓夢》,只覺其婆婆媽媽,很不耐煩,竟半途而廢。早在高中時代,我的英文已經頗有進境,可以自修《莎氏樂府本事》(Tales from Shakespeare:by Charles Lamb),甚至試譯拜倫《海羅德公子遊記》(Childe Harold's Pilgrimage)的片段。只怪我野心太大,頭緒太多,所以讀中國作品也未能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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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童年未必都像童話,但是至少該像童年。若是在都市的紅塵裏長大,不得親近草木蟲魚,且又飽受考試的威脅,就不得縱情於雜學閑書,更不得看雲、聽雨,發一整個下午的呆。我的中學時代在四川的鄉下度過,正是抗戰,盡管貧於物質,卻富於自然,裕於時光,稚小的我乃得以親近山水,且涵泳中國的文學。所以每次憶起童年,我都心存感慰。
我相信一個人的中文根抵,必須深固於中學時代。若是等到大學才來補救,就太晚了,所以大一國文之類的課程不過虛設。我的幸運在於中學時代是在純樸的鄉間度過,而家庭背景和學校教育也宜於學習中文。…
ContinueAdded by Wir sind ein volk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1:01pm — No Comments
小說大家吳爾芙夫人生前有個願望:但願擁有一間自己的房間。那當然是指書房。對比之下,我一人擁有三間書房,而且都在樓上,應該感到滿足。
當然,這三間書房並不在一起。
第一間在廈門街的老宅。不是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幢古屋,它早已拆掉改建了。目前的老宅也已有了十五年的風霜。我的書房在二樓,有十二坪之寬。當初建屋,這一間就特別設計,所以橫亙二十五尺的墻壁全嵌了書櫥,從地板一直到天花板,一眼望去,卷帙浩繁,頗有書城巍巍的氣象。這麽寬敞的書房,相信一般人家並不常見。比我闊的人太多了,但是絕少闊人會把這麽闊的房間拿來當書房。所以剛搬進去時,我委實躊躇滿誌了一陣子。不過得意了沒有幾年,就像臺灣的人口一樣,這書城的人口也迅告膨脹。幸好不久我就來了香港,六百冊書隨我一同西來。書城的人口壓力暫時稍減。…
ContinueAdded by Wir sind ein volk on December 14, 2017 at 10:59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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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engelbert@angku张文杰 0 Comments 82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21, 2021 at 11:00pm 7 Comments 70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18, 2021 at 5:30pm 18 Comments 78 Promotions
Posted by Host Studio on May 14, 2017 at 4:30pm 11 Comments 55 Promotions
Posted by 用心涼Coooool on July 7, 2012 at 6:30pm 39 Comments 59 Promotions
Posted by 就是冷門 on August 24, 2013 at 10:00pm 85 Comments 86 Promotions
Posted by 罗刹蜃楼 on April 6, 2020 at 11:30pm 40 Comments 69 Promotions
Posted by 葉子正绿 on April 2, 2020 at 5:00pm 77 Comments 75 Promotions
Post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6, 2013 at 8:30am 29 Comments 67 Promotions
Posted by 來自沙巴的沙邦 on November 4, 2015 at 7:30pm 3 Comments 82 Promotions
Posted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anuary 5, 2016 at 9:00pm 35 Comments 79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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