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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私貨珍藏 6 hours ago

創意創業團隊

《第三波》作者艾文托佛勒(Alvin Toffler, 4,10,1928 – 27,6,2016)在出版了新書《革命性財富》 (Revolutionary Wealth,2006)後,接受台灣《天下雜志》(16.8.2006, 第352期,52頁)訪談時這麼表示:「農業時代人們沒有職業(Jobs),但他們工作。職業存在,始於工業時代的分工。我們踏進資訊社會,這種形態一定會改。未來更多人會工作,但職業會減少。未來需要知識統合,因此每個人會暫時擁有工作,或某種專業技能,一個團隊集合起來,完成某項成果後,團隊成員解散,轉往另一個團隊,施展另一種專業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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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私貨珍藏 on May 25, 2024 at 6:38pm

陳明發·獨中董事會優勢:每間獨中的董事會都是獨立自主操作的機構。學校在2020年3月因為全球疫情而停學,董事會這份主動能力顯現了它特殊的行政優勢。根據董總當時所公佈的數字顯示,借助線上學習,全國85%的獨中做到了「停學不停課」,學生們不至於因為外在局勢變動而荒廢課業。

有關數字也顯示,百分之六十的學校早有豐富的網絡教學內容,導入新教學途徑也就相對順利。

獨中多年來強調新一代的電腦與網路能力,以面對日益人工智能化的世界。部分獨中過去努力與中國、臺灣與韓國等高等學府建立聯系,給學生開闊學習視野與謀求更大的深造機會,除了考察、游學期間的接觸,互聯網自然成了平時最便捷的方法。(參考:楊微屏〈獨中疫情影響幾裡路〉星洲日報 2020-04-19)

Comment by 私貨珍藏 on May 24, 2024 at 10:46am

2020年4月:後疫情時代線上經濟的機遇與挑戰1.中國互聯網普及率61.2%;網民規模9.54億;2.連中石化等傳統行業的巨頭也橫跨賽道加入賣菜行列;3.2003年SARS變相推動了互聯網商品與人的連接;4.2020年新冠肺炎期間,互聯網解決了禁足市民買藥、買菜與看病等大事;5.消費往網絡模式轉變, 打通娛樂、辦公、醫療、生鮮、教育等領域;6、遠程復工復學後,數億臺手機、電腦設備同時在線,1億多學生集體線上聽課,2億人線上同期辦公;7、各種App在疫情後正在想方設法鞏固中。http://www.cinic.org.cn)

2003年的SARS而帶起了阿里巴巴、騰訊等公司;這一輪,會把5G網絡生活提早10年,形勢所逼下,網上教育與辦公等變成新需要。有些國際組織已經預測這可能是百年一見的“新契機”(雖然發生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可以想像,西方許多大學都要宣布破產了,連800年歷史的劍橋也已經決定,在未來一年要在線上上課。真的是很多新空間。

年輕的學生們不再那麽衝動動。一開始他們認為在線授課是對教育的妥協和降級,這一認識在他們開始網課時得到改變。年輕的教授在上課或與學生視頻交流時,而無人看管的孩子卻在身邊尖叫和哭鬧。一頭是工作,一頭是生活,學生們多了一份理解,多了一份感動,他們察覺原來私人生活和職業生活的界限曾經太過涇渭分明。現在,已不像是象牙塔那样的不着邊際。


每个行业都‘在綫更新’一遍,发展潜力将充分释放。也许再过10年看,会冒出一批新的行业领袖来。”

2020年4:月疫情初期的美國小鎮—
1、美國康州紐黑文縣,對于紐約長島日常生活除了應遵循“居家令”,還須保持“6英尺的社交距離”;2、樂齡擧措: “Stop & Shop”超市,自新冠肺炎在美國暴發以來,多家超市在第一時間制定了一項特殊政策:在早晨正式對外開門營業前提供一個特殊時段,專門為60歲以上和身體羸弱的人群服務;3、在海外華人圈方面,鄰鎮華人組織了一批批捐贈給各級醫護人員手中。https://zhuanlan.zhihu.com)

Comment by 私貨珍藏 on May 23, 2024 at 4:30pm


吳晟〈我不和你談論〉

吳晟詩人有首詩〈我不和你談論〉,這麽寫道——

我不和你談論詩藝
不和你談論那些糾纏不清的隱喻
請離開書房

我不和你談論人生
不和你談論那些深奧玄妙的思潮
請離開書房

我帶你去廣袤的田野
去看看遍處的幼苗 如何沉默地奮力生長
我帶你去廣袤的田野
去撫觸清涼的河水 如何沉默地灌溉田地

我不想和你談論社會
不和你談論那些痛徹心肺的爭奪
請離開書房

我帶你去廣袤的田野
去探望一羣一羣的農人 如何沉默地揮汗耕作

你久居鬧熱滾滾的都城
詩藝呀!人生呀!社會呀 已爭辯了很多
這是急於播種的春日 而你難得來鄉間
我帶你去廣袤的田野走走 去領略領略春風
如何溫柔地吹拂著大地


對鄉產學(Enterprise Learning for Place, ELP)研究来說,這首後来還譜成曲唱成歌的詩意義深遠。

經濟步伐不是在在繼續放緩嗎?

失業、裁員、減薪、通貨膨脹.......的負面影響繼續衝擊我們?

苦生活中,我們是否還有機會?

我們每日上網遊走在社群媒體,進出無數內容,可曾看見新的空間?

可曾看見自己和周遭人群、事物的關聯,並將之轉化成新的可能,以減低甚至超越逼人的負面影響,好好過生活?

生活周遭的資源和記憶感情太豐富了, 網路內容工作者為何不深入去了解? 不去呈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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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20, 2024 at 5:06pm


王琛发:英属以前彭亨华人史记: 海洋经贸视域下的中外文献解读


我仅仅是希望以我个人的观念,通过自己有限的能力,把一般人都能检阅得到的各种语文文献互相贯通起来,按照着时间顺序去排列,由此便能回归起点,落足在长时间的历史和跨地域的文化,去阅读这个地方曾经面向着大海洋时代的一个又一个历史片段。

并且,我是想要寻觅古人的声音,聆听他们历代相续,身处在长时期 的历史和跨海域的环境,是否存在着一种精神的贯通性,贯通在多 民族交流互鉴的各种演变情境之中。

我是想着要从连贯着这些片段的内容,去认识它们的呈现表述方式,考据与诠释它们互相之间的贯通与变化,从而理解所有这些文献原本的来龙去脉。我不一定需要每个人赞同,可是我是真切的在思考,以对话这些不同时代不同语言甚至不同立场的文献,感受着它们相互之间的对话,于是我就可以从中试图解释里头的“人”,以及他们是如何在历史中生活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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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20, 2024 at 5:06pm

我觉得们现在还有必要进行许多基于细节的重新解读,是因为我们有需要回头反省一切可能的虚妄,以寻求通盘的理解,思索我们现在正在延续的过去是种怎样的存在。这不止是为了我们自己, 也是为了先人,为了子孙。由于思想,我们存在;只有继续的思 想,直透那些导致历史虚无的本质,破除一切原来属于意底牢结造成的桎梏,我们才可能不断去发现自己本当如何存在。 作者识。

目录

一、引言 ...................................................................................................... 1
二、从William Linehan《彭亨史》回顾古代史料.......................................... 6

三、明朝海上交通文献留下的彭亨印象 ...................................................... 16
四、14至17世纪屡次毁于战火的海港王城 ................................................. 25
五、19世纪北根华人乡镇和东北矿区的劫后复兴 ....................................... 36
六、彭亨华人甲必丹的战乱历史与残破记忆 ............................................... 48
七、19世纪末英方介入以后有待重构的历史叙述 ....................................... 67
八、后语 ..................................................................................................... 80

一、引言

 “彭亨”在南海交通历史上,是历代各国航海者较熟悉的地方。中华历朝各地港口,大凡有商旅或舟子出海航行,帆船不论南下北上,都得服从自然规律,因此各地船舶出入南海各处,特别航 行西洋沿线的,常有往来或途径此地;而南下者为了等待季候风向 北归,往往就得停留在在此处古代海域邦国,在彭亨或邻近其他港 口上岸,居住数月,休息生养。久而久之,各国各地先民来往此地渐多,对当地风土人情,也就印象愈加深刻,甚至记载下当地相遇各国人事与物产的事迹。

特别是人们屡次出海,都曾居住或经过彭亨,来路去处常会提起此处地名,所以不同时代的先民,也都会使用各自的语言,音译现在英语继续使用的“Pahang”名称;而历朝中华先民,也曾经根据各处地域的汉字方言,以不同腔调,翻译出多种不同汉字拼音的地名音译,其中“彭亨”两字最为普遍,至今通用。而此邦的汉字名称翻译,长期无从一致,其牵涉的时间超过 千年,已足以证明中华祖先自古不会感觉此地陌生。

正如19世纪以 撰写《天地会》闻名的荷兰汉学家施列格(Gustaaf Schlegel)撰写彭亨古代史时所见,至迟从五代十国开始,一直到清朝为止,现在通用的“彭亨”一词,便是屡屡出现在航海记载,而且是因着不同 年代不同籍贯航海者的发音差异,出现过不同的音译名称。

施列格在1899 年发表彭亨国史的考据文字,刊登在西方最早汉学刊物《通报》第十辑。①他在文中也很早有发现,历朝中文文献对于彭亨的认识,是跟随着人们的经历出现不同的记载,因着此处海上贸易内容的演变而演变;经验和认知不同,也就造成历代叙述的内容各有差异。

彭亨港口过去历久不衰,也是得力它位处南中国海西部,相应于顺风相送年代的地理优势。如果从地图查阅,此地称为“北根” (Pekan)的老城,其周遭海岸,直至19世纪依然是个帆船密集的海港区域。北根港口位于海域西面的地理位置,正好坐落在古代南海西洋航路南部沿线的中途,恰恰就在马来亚半岛东岸中间偏南方,向东是婆罗洲,西南接近爪哇,沿着内陆河道走陆路,数日可 达半岛西岸的马六甲等地,或西渡苏门答腊。

“北根”事实上是个中文音译,这两个音节的马来语原文,本是Pekan,意思即是“市镇”。在清代以前民众的历史记忆,彭亨这座“港口城镇”,即“本邦”主要地理疆域,构成国土对外经贸文化交流的主要范围,也是协调境内边缘地区的枢纽,国主政事亦居其中,所以“北根”按华人传统概念,即《左传》《春秋》所谓的 “王城”。(下续)


作者简介: 王琛发 (Ong Seng Huat) ,男,马来西亚华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中 国闽南师范大学“闽江学者”讲座教授;嘉应学院“广东省海外名师”特聘教授, 马来西亚韩江传媒大学学院中华研究院特聘教授;英国欧亚高等研究院-马来西亚 道理书院院长;越南国家人文社会科学大学中国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主要从事南海华人历史文化与聚落研究,思想史/观念史研究。

① Schlegel, G.,1899. Geographical Notes. Cordier, Henri(ed)., T'oung Pao ou Archives pour servir à l'étude de l'histoire, des langues, la geographie et l'ethnographie de l'Asie Orientale (Chine, Japon, Corée, Indo-Chine, Asie Centrale et Malaisie), Vol.X.,Leiden, E. J. Brill, pp. 39-51. 1

(摘自:王琛发:英属以前彭亨华人史记: 海洋经贸视域下的中外文献解读;作者简介:中国闽南师范大学“闽江学者”讲座教授;马来西亚韩江传媒大学学院中华研究院特聘教授;原載:韩大学术丛刊第一种,Date: October 2022  e-ISBN 978-967-17212-9-2)

Comment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19, 2024 at 1:34pm

过去宋元明文献只说“彭亨”,没有提到“北根”,到达北根就是抵达彭亨;而在明朝张燮的《东西洋考》,只是直称此地以一个“城”字,亦是如此理解。①

人们从各处航行而来,抵达彭亨河外的海港,循着河道逆水行舟,上了岸进了城,就已经是身处在本邦最繁华的地理中心。 回顾历史,由唐朝至宋元明清,华南一带的老百姓,随着造船和航海科技的提升,也就有了更多冒险出海的本事,构成民族祖先自古参与南海多民族文化交流,兴旺南海交通贸易的本钱。历朝各民族舟子海商,不单是常来常往大陆本土与南海诸邦,他们为了帆船必须依靠季候风,更常有根据季风的变化,年年都得南北两处定居。

所以,中文文献早在唐朝以前频频出现“彭亨”这处海港口城邦名字,元明文献早有商旅舟子定居的记录,除了帆船航行时间必须服从大自然的季风气候规律,港口在南海的地缘优势是主要原因。 南宋赵彦卫的《云麓漫钞》成书于开僖二年(1206年),本书卷五就有说过,宋朝的福建市舶司,大凡所管理的舶船有前往南海诸邦的,都说是“候南风则回”。②

这或能反映当时海贸生活的真实 面。所有出港帆船随着季候风相送,南下诸国;一旦到达目的地港口,都得入港停留,在当地流连数月半载,等待向北回航的风季。

 ①【明】张燮撰,谢方点校:《东西洋考》,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77页。

 ②【宋】赵彦卫:《云麓漫钞》,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年,第153页。


不过,正如上说,彭亨有华人居住谋生,年年轮流往来居住在华东南和当地两处家园,必须随着风季长居彭亨港口长达半年,或期间 往来邻近各地经营买卖,还不单是季候风与帆船技术相互关系的必然影响。这背景是海贸优势的客观环境,商人要交易中原与南海货物,各处有利可图,就得尽可能拉长每趟停留的时间,尽量卖完带去当地的产品,也尽量收集最多当地的资源,以备回程转销。


由 此,历朝中文文献出现过不同翻译的“彭亨”发音,往往伴随着当地经贸资源的记载,而不同时代又会重视不同类型当地土产,这便 足以表达在不同年代曾经有过不同地区先辈前来彭亨开拓经贸,或开发海陆资源,各自以本身的海上经历融入感受此地风土民情。南海各族先辈也是因应着经贸往来和互通有无,奠定了可持续的文化交流与共荣共存的基础,共同见证彼此就是这片海域自古存在的多民族生存共同体。

 图1:《云麓漫钞》节选

诸种中文文献之间,唐代以前的《宋书》最初是称此地“婆皇”,后来的《新唐书·列传第一百四十七下》则采用同音异字, 而作“婆凤”。以后,彭亨在宋朝时期演变为三佛齐的属邦,国邦依旧沿用旧名,但是宋朝赵汝适在《诸蕃志·三佛齐国》的内文, 是翻译作“蓬丰”。

而在《云麓漫钞》当中,赵彦卫提及了“朋丰”,也是指彭亨。再到元朝,民间经贸航海家汪大渊撰稿《岛夷志略》,以及接下去明朝郑和的随员费信撰写《星槎胜览》,则都 是把本邦的国名翻译为“彭坑”。

还有茅元仪的《武备志·郑和航海图》,则是为了要强调其港口性质,写作“彭杭港”。只是,此前元朝《大德航海志》使用的“彭亨”两字,应是元明以来最常见译名。①

但是,如果按照一般研究明史都得翻阅的《明实录》,洪武时其实初称此地为“湓亨”,是永乐朝以后才定为“彭亨”。《明实录》、《星槎胜览》和《武备志》对同一地名各有译词,足以反 映中华历朝常有船舰往来彭亨,同时期也会有分别来自不同籍贯和说着不同口音的先人,各自下海出洋,而且都是接触过彭亨,双边海岸互市络绎不绝。

如果根据元明时期的《岛夷志略》、《顺风相送》、《东西洋考》等书,这些书的记载,多会偏重彭亨的地缘位置,视为商旅舟子停泊帆船以及上岸居留的港口。所以彭亨港口也是华船到达南海的西洋以后,重要的中转港;一旦南下大船停泊在靠拢彭亨西岸的 海上,人们又能从彭亨港出发,使用当地小船出海,借助小范围海 域的海流和日夜风向的变化,来往贸易于海域诸邦之间。

汉文记述彭亨,除了多会重视彭亨的地理环境、风土人情、货殖物产,也就多会记载彭亨来往他国日程,以及彭亨的各国关系,等等细节。到 18世纪以后,彭亨此时国境的地理形势演变,正如陈伦炯《海国闻见录》所说,是深入至半岛北部的大片山区,沿山相续连接着彭亨东北部的暹罗属马来诸邦;而清朝谢清高《海录》也因此看到明清以来的彭亨版图,其北方的地理形式主要是山区,连同着山区拥有大量矿脉资源,影响了清人进出彭亨的方式。

①【元】汪大渊撰,苏继庼校释:《岛夷志略校译》,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 97页。


到了清朝。华人出入彭亨,不一定再要如前人一般采用彭亨港口,那些要进去金矿区的,反而是从邻国登加楼的港口上岸,从陆路走入彭亨境内更方便。 宋元文献会和清朝文献之间出现差别,清朝华船前往彭亨会使用宋元文献不曾记载的新兴登陆地点,其背景主要还因彭亨此时和西方各国经济有了愈来愈多的关联。自欧洲重商主义崛起之后,欧洲长期拥有黄金需求,而彭亨北方山脉的金矿区,此时正当兴盛。 所以清人相比起前人,入境彭亨的目的地有了差别,那些想要去北 半部山区的,就不见得像前人一样会航向距离山区遥远的彭亨南方港口,在北根登陆。

Comment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18, 2024 at 10:25pm

不同时期的汉文航海交通文献,上边可能出现寥寥数字的细节差别,其实就能反映一般不应忽略的常识议题:华人在彭亨的历史,是属于彭亨历史的一部分,没有离开过世界的经济历史,是全球经贸趋势演变呈现在马来亚东岸的进程。 上述各种中文文献,虽然记载过历代彭亨风土人情和物产特征,可是记载古近代华人在彭亨境内生活的内容情况,一般并不多见。

不过,至到上世纪,自英国人 W. A. Linehan 撰写《彭亨史》 (A History of Pahang),后来还有许多西文或者马来文的历史撰述,都总结过好些讨论彭亨的中外文史料,其中有些文字提及古代商旅舟子在彭亨的情况,也不乏一些文字提及17-19世纪彭亨境内华人。

另外,还有一些新的材料,源于最近半个世纪以来的考古发现,是有文物可供考据说证。这包括2020年11月14日,在彭亨第九任州务大臣莫哈末朱索位于老北根(Pekan Lama)的故居前,意外挖出了九块清朝墓碑。

根据刘崇汉的《彭亨华族史资料汇编》,他在1990年代访问北根华人伯公庙时,除了见过庙中原有的乾隆二十八年(1763 年) “大唐本头公”牌位,还见过一些嘉庆年间文物,同时也发现那时庙前墓碑林立,有些墓碑刻着嘉庆年号。①

2020 年发现的这些碑记,相比起刘崇汉在1992年以前曾经见过的,不算太古老,重要是其中有甲必丹的墓碑。若把这些材料集合在一起,以北根先后发现的木石刻遗物进行内外部考据,特别是参照各种海洋交通文献,尤其不能忽略像《顺风相送》这类古代航海工具书,从多角度的相互解读,也许能看出许多前人未曾重视的事情;这对于进一步理解17 世纪以前的彭亨华人历史,以及彭亨的海上交通与经贸,特别是继 续理解客家和潮州群体18世纪以后在彭亨境内的港区和矿区的互动,都会较有参考价值。

①刘崇汉:《独立前北根华人简史》,收录在刘崇汉主编:《彭亨华族史资料汇编》, 关丹:彭亨华团联合会,1992年,第141-142页。



二、从WILLIAM LINEHAN《彭亨史》回顾

古代史料 W. A. Linehan长期生活在英属马来亚,服务于殖民地官僚系统,从1931年至1937年曾经历任英殖派驻吉兰丹与柔佛两邦的署理顾问官,1938年出任海峡殖民地教育厅长兼马来联邦教育顾问,以 后1948年退休后又在翌年返聘为马来亚博物馆馆长,一直到1951年方才任上离职;回到英国;以后又于1955年出任剑桥大学东方语言研究助理主任,直至当年10月离世。①

Linehan 的《彭亨史》正如他其他的文字,都是依靠本身有过丰富的历史文化学养,借助长期担任英国驻马来亚官员的资历和方便,力图综合各种可靠的一手材 料,客观详尽记述当地的民族志,确保丰富大英帝国当时的东方研究,完善帝国学者官僚对马来亚各属邦的当前和未来理解。

姑不论 Linehan的官方立场,他的《彭亨史》可说是资料详尽,是上世纪初西方人撰写过的最完整的彭亨通史。《彭亨史》的序言,首先便引用了不同族群的传说,可谓是各有各说的解释着“彭亨” (Pahang)得名的来由,由此无疑也能反映彭亨自古便是多元族群。不同的族群,各自解释历史上共同的生活环境,都不可避免会 继承族群祖先流传的集体叙述,偏向以本身作为主体的那部分记忆。

 《彭亨史》除了记载着中国人曾经按照古代语言发音的音译, 称呼当地为“蓬丰”,也引述了阿拉伯和欧洲人对“彭亨”有过的不同称谓,如:Pam、Pan、Paam、Paon、Phaan、Phang、Pahan、 Phaun、Pahangh。在Linehan看来,这些西方与东亚各国都曾经各自以本国文字对译此地地名;他们在发第一个音的声母时,不论是以清或浊的双唇音发音,显然都是外来者在使用着音译。

 ① Who was who 1951-1960. London: Adam and Charles Black, 1961, pp.663-664.

而Linehan议论此地名称最早缘起,则是并列了他认为最早在当地内陆活动的三个族群,即吉蔑语系的古暹人(siam)、耶坤原住民,以及马来 人,以对比这三个族群的各说各理,寻找“彭亨”地名的最早渊源。Linehan 说:根据古代吉蔑(Khmer)语系的发音,“彭亨” (Pahang)本来古代也如现在的英文发音,是一个完整的词汇,即 “锡”的意思,由此也便能对应吉蔑人的记忆,即当地的林明流域 (Sungai Lembing)一带本来是古矿区;可是 Linehan也关注和转述 了 Bebar 地方上的耶坤(Jakun)原住民记忆,认为“彭亨” (Pahang)本来的发音,源自原住民祖辈称呼此地“Mahang”;而马来人则说,彭亨河流域,河流分支的河畔有个村子名叫 Kampong Kemanmang,对面有棵大树属于Mahang树种,他们的古代先民为了方便记忆地点,便以地标的树名作为地方名称,后来演变为地方上的马来人习惯唸成Pahang发音。①

Linehan还提及,彭亨在 1454年 成为马六甲王朝属国以前,原来便是一处古代城邦,在梵文文献的名称是Inderapura。Inderapura的称谓取名自“Indera”,即古印度神话所谓的众神主宰“因陀罗”,或后来佛教演绎的天界主帝释天, 而梵文 Pura 则意味着“汇聚之处”或者“城邦”,由此可推论,古代彭亨是类似古印度的城邦形态国家,其主要领土几乎是重叠着一 座海港城市的整体地理范围。

当然,Linehan 也意识到,彭亨称为 Pura 的实质统辖范围,不等于后来彭亨王城首府北根(Pekan),应是大于后者在马来文概念中的所谓“市镇”的意义。②

Inderapura的领土,当时应是已经包括海港周遭许多乡镇聚落;彭亨国主的天命,即是统合着所有乡镇聚落的领主或头目,以社会一体而经济共生。在古印度经典《梨俱吠陀》(Ṛigveda),因陀罗被视为是出现次数最多的神,手握雷电为武器,传说中他是主宰雷电、气候、雨 水、河流之战神,曾经杀死了延续季候旱灾的修罗天龙,让阳光和雨水解救人类。

①Linehan,W.,1936. A History of Pahang. Journal of the Malayan Branch, Royal Asiatic Society 14(2),p.2. ②Ibid.

Comment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18, 2024 at 11:06am

不过,在吠陀时代以后的印度神话,因陀罗的神圣故事就褪色了,反而多了许多神明由于七情六欲导致的错失。①彭亨最初以因陀罗名字称城邦之名,想来亦是息息相关彭亨河港口的民生经济。当地老百姓是年年依赖季候风演变迎送帆船,又得担心风灾水灾。 彭亨以后,自从Pura转借成为马来语,这个梵文词汇在本区域的使用历史也是源远流长。

至今,新加坡作为现代城市国家,国歌以马来语唱出的国家名称Singapura,即是新加坡古代历史上本来的国家称号。按照梵典的文化传统,狮子(Singa)是为瑞兽, Singapura意味“狮子城邦”。 Linehan叙述彭亨历史,较少引用中国的历朝史料。

可是,追溯早期西洋作者引用过的中华典籍,各家讨论过彭亨的文字不多,最早文论可能出自荷兰的施列格(Gustaaf Schlegel)。施列格于1899 年在法国《通报》第十辑发表的南海诸国《地理志》,其中的第iii 篇和第iv篇是在论述马来亚半岛上彭亨和柔佛两个古国,使用的古 代历史材料,主要都是引用中华历朝文献;其中除了提及清代《续 文献通考》说过彭亨又称“暹罗迤西”,也引用了《明外史》和 《东西洋考》等书,考据出在明神宗年代的彭亨与柔佛关系,古柔佛国不止一次军事威胁彭亨。②

根据中华先民“下西洋”的观念,彭亨位处西洋海域,由暹罗航路的南下,北根王城向东则接近对岸婆罗洲、偏东北则往菲律宾、向南是爪哇大岛诸港口,从陆路西进可到达马六甲海峡东岸大小诸港。施列格使用的汉文史料,重视详细记载彭亨和各邦的恩怨关系,或能折射出彭亨历来局势,都会影响历朝遍布南海各地的华人船主海商,相关彼等长期海域生活的经济利益与谋生安危。

在15 世纪以前,船舶主要都是沿岸航行,此处地理位置也确实比南方的柔佛更具优势,更方便通过陆路运输各种物质来往马六甲海峡东岸,节省许多时间和交通成本。在这里的交易的各方货物,有的来自南中国海以北、以南、以东,也有从马六甲海峡上岸后通过陆路运往北根等处的;帆船到了彭亨海岸能不能安全停泊,当然不止是 牵涉成本预算,还是件生死大事。

① Berry, Thomas.,1996. Religions of India: Hinduism, Yoga, Buddhism.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pp. 20–21.

② Schlegel, G., op. cit.


Linehan 以后,G. R. Tibbetts在1956年撰写的《阿拉伯,地理家认识的马来半岛》,引用了Muruj al-Dhabab撰写的阿拉伯文字,是 Linehan 昔日未曾引用过的;① 再后来又有一位保罗•惠特利 (Paul Wheatley)考据 1500 年以前的马来亚土地,是引用阿拉伯旅行家马素地(Masudi) 公元943年撰写过的同类文字,讨论了古希腊人关于《黄金半岛》的概念。② Masudi 昔日东游,旅游了遍属于古代三佛齐(Sri Vijiaya)王朝的跨海版图,曾经注意到半岛海滨有 一处地方名叫 Fanjab,其内陆领地拥有产银、产锡也产金的矿区, 相邻着半岛西边的吉打王国;而根据Masudi的说法,只要有外来船只到达当地,就会遇上当地模样奇特的卷发人群,持着毒箭,扒着小船上前包围,把来访的客船困在海中。③


现在看来,Masudi文中所指的这些彭亨武装船民,当是来自耶坤族,即地方上称为“海人” 的部落。按照G. B. Tibbetts设想,Fanjab应该是Fanhan的音误,即 “后来”华人用汉语翻译的“彭坑”(Peng-keng)。④

古代海上丝路,各地贾船相互转致,端赖沿线港口互通。唐宋 既有阿拉伯人留下了彭亨与中国诸港口的航行记录,同时代的中华海商更不可能不会熟悉这处海域相连的地方。据Paul Wheatley 引用 “Akhabar As-Sin Wa'l-Hind”(《中国与印度的消息》)等阿拉伯 文献的记载,公元11世纪的彭亨沿海,还有些“彭亨人”环住在刁 曼岛(Pulau Tioman)等诸岛屿上边。

那时正值宋朝,刁曼岛这处彭亨王城港口东南处的岛屿,是帆船来往柬埔寨补充淡水的中途,也是商船交易檀香木、白米的地点。⑤刁曼岛地理位置在彭亨河出海的 东南边,帆船经过岸边的海域,如果不是驶向彭亨王城北根靠港停 泊,只是想要取道北上柬埔寨,或者南下新加坡以南,刁曼岛西部

① Tibbetts, G.R.,1956. The Malay Peninsula As Known to the Arab Geographer.Journal of Tropical Geography,Vol.IX, Singapore:University of Malaya,pp.25-28.

②Wheatley, P.,1961. The Golden Khersonese. Kuala Lumpur:University of Malaya Press, p.247,p.228.

③Ibid,p.38,p.228.

④Tibbetts,G.R.,op.cit.,pp.38-39;Wheatley, P.,op.cit.,pp.228-229. 9 ⑤Wheatley, P.,op.cit.,p.229.


海洋经贸视域下的中外文献解读 10 海湾,便是极适合船舶中途避风之处,或者派人登陆汲取淡水储备;而上世纪屡次的刁曼岛考古,更是一再发现岛上的人类居住场所痕迹,出土过大量宋初广东产瓷器碎片,证实了本岛宋元以来船 来船往,并且至迟在宋代便已出现大片面积的人类居住区域。①


但是,西方人引用古代中文文献,首先遇上的考验是汉字自身的历史演变,遇上不同的地方或年代,都可能出现读音或文义上的变化。如“彭坑”的“坑”,以现代汉语的普通话发音当然是唸作 “Keng”,只有回归向上述刁曼岛发现的宋代瓷器来源地,使用当地的华南广府方言发音,才会迄今依然唸成“Hang”。

而Linehan 使用中国史料讨论彭亨古代史的时候,主要是采用了《明实录》和费信的《星槎胜览》。他在文中有一大贡献,是采用那时明朝官话的中文音译,重新对照了彭亨历代统治者的名号,设法还原这些马来文发音的原意,由此便能更清晰解说古代彭亨领土上边的地理状况和风土人情。

Comment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17, 2024 at 7:59am

《明太祖实录》卷121“洪武十一年十二月丁未”条记载说, “湓亨国王麻哈剌惹达饶”曾于洪武十一年(1378年)遣派使臣, 向明朝奉献金表,贡番奴六人,胡椒二千斤、苏木四千斤,另外还有檀香、乳香、片脑等各种香药,③ Linehan便是据此说,对照着彭亨当时是跨海从属于满者伯夷(Majapahit)王朝的城邦形态国家》

论证彭亨统治者的称号,读音应是源于梵文“Maha”(大)和 “Raja”(土邦国王),由此而合称“Maharaja”(大邦国王);再配合着“达饶”应是马来文“Tanjung”的汉字音译,本意应是海岸 线之间向着海洋突出的那片陆地,由此便推敲当时彭亨统治者的称号,是要表述本身的领土范围掌握着彭亨河口流域的海岬地带。④


① Kwan K.K.& Martin,J.,1985.Canton, Pulau Tioman and Southeast Asian Maritime Trade, in Lam,Peter,Y. K.(et.al.) A Ceramic Legacy of Asia’s Maritime Trade. Kuala Lumpur: Southeast Asia Ceramic Society,West Malaysia Chapter / Oxford University Press.pp.49-63.

② Linehan, W.,op.cit., pp.5-7.

③【明】姚文广、夏原吉监修:《明太祖实录》,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 究所,1962年校勘本,第1964页。

④ Linehan, W., op.cit,p.6.


因为大凡海岸线越有大片突范围,其内侧即是天然的避风港湾。其实,Maharaja在梵文意味着“大王”,当“大王”把握着港口和富庶地带作为都城,其底下应该还有许多通常翻译作“小王”的附属或者同盟的土邦领袖,又或者实质上便是管理国王属下各处领地的 “土酋”。这种“大王”“小王”的说法也常会出现在中国历朝的佛经翻译。而证诸中文文献,彭亨的情境也确实不离此说。

明朝张燮在万历四十五年(1617)成书的《东西洋考》,书中“彭亨”条便提及说:“金山:其上出金,有大酋守之,日遣百馀人采取,月进王二十金。”① Maharaja 这个名词,后来还曾经继续被马来西亚各州统治者沿用,但已经不一定有实质封邑,只是作为一种赋予王室成员的荣誉称号。

另外,Linehan 引用的其他文字,也提及满剌加(马六甲)王朝开国国王的名称Parameswara,可能是满者伯夷王朝赋予公主、郡主或女王夫婿的“亲王”封号,由此试图解释《明太宗实录》记载永乐十二年(1414)遣使明朝的彭亨统治者名号,何以会名叫“巴剌 密锁剌达罗息尼”,前边数个字的发音,与满剌加国王名号雷同。②

翻查《明太宗实录》Linehan 引用的彭亨统治者名称,其实源于记载在卷154的“永乐十二年秋八月甲寅”条。Linehan认为,“巴剌密锁剌达罗息尼”的名号,源自于明人把原本的两个名词用汉语结合在一起音译,前边使用的“巴剌密锁剌”称号,很有可能本来一致 于《明实录》译称马六甲开国国王为“拜里米苏剌”的原意。

但 Linehan 考据彭亨国王称号后边的“达罗息尼”四字,则是根据马来人称呼海湾为“Teluk”,还有当地人至今将距离彭亨河口四十里的名高山、大湖、泉源和村子命名为“Chini”,视为灵兽白鳄鱼守护邦国的神圣基地,由此推论《明实录》所说的“巴剌密锁剌达罗息尼”意即是“青尼海湾的亲王”。③


①【明】张燮撰,谢方点校:《东西洋考》,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78页。

②【明】张辅、蹇义、夏原吉監修:《明太宗实录》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 研究所,1962年校勘本,第1776页。

③Linehan, W., op.cit.,p.7. 11 ④Ibid., p.1.


而Linehan接下去的重点是引用 了费信的《星槎胜览》,对照葡萄牙人 Godinho de Eredia 由马六甲陆路以六天行程进入彭亨的游记,④ 说明那时彭亨作为一个海域城邦形态国家,领土范围主要是的海边平原地带,背后还有群山围绕, 以山后拥有丰富的金矿矿脉,吸引各国商贾纷纷前来交易买卖。①


Linehan行文中,另外也引用了J. V. Mill在1930年翻译葡萄牙 人Godinho de Eredia的游记。J. V. Mil根据Godinho de Eredia这份 1613年的文献,是把彭亨统治者的身份英译为“permicuri”,② 音意接近当时海域通用梵文Pramaiswari的原本含义,意谓着“女主”。Godinho de Eredia并且推测,满剌加王国崛起以前,彭亨是继承着北大年,第二个出现在半岛的马来邦国,作为半岛最大黄金产 地,很早就在古希腊强盛时期,和希腊亚历山大大帝发展了双边贸 易关系。③

而且,按照Godinho de Eredia的听闻,彭亨在归属马六甲王朝之前,曾经被暹罗纳为藩属,当时彭亨permicuri也还兼管北大年,又称呼半岛南部为“Ujungtana ”(土地的最尾端),任命居留在新加坡的港城事务大臣(Xabandar)掌管关卡财务。④

这正可以对照汉文翻译“巴剌密锁剌”的原意,意即其统治者并非源自所属王朝的本源世系,而通过婚姻成就身份的“郡王”或“亲王”,亦即 “permaisura”一词的意义。现在马来西亚联合邦诸王室之间,依旧 是有沿续过去历史的,还是以“permaisura”称呼亲王,以 “permaisuri”称呼王后。如此记载足以反映,不同时代的彭亨版图 各有差别,不同时代的彭亨华人,是活在不同具体时间的边境范围。

相对于明代文献,值得注意的是元朝汪大渊撰写的《岛夷志略》。Linehan的《彭亨史》只是在第二章第一段的最后一句话,提到说《岛夷志略》提及了“彭坑”,另外就是以加了个“?”再引述前人,说道《岛夷志略》提起过“八都马”,或即是刁曼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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