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y 2017 Blog Posts (626)

嚴歌苓《穗子物語》第06章 拖鞋大隊 6

耿荻騎得比其他女孩快,不久便和大家拉開了距離。

穗子發現耿荻是個很懂體貼的人,過一點兒小坎都提醒她坐穩,大下坡時還叫穗子抱緊她的腰。穗子覺得自己心跳得有些超速:這個耿荻要是個男孩該多麼可愛。她想或許所有人都和她一樣,暗暗愛著一個有可能是男孩的耿荻。她們陰謀加陽謀,不斷伺機要揭下耿荻的偽裝,其實就是想如願以償。

穗子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在摸耿荻的辮子。沒有這兩個辮子,事情就一點也不荒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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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July 31, 2017 at 6:46pm — No Comments

嚴歌苓《穗子物語》第06章 拖鞋大隊 5

 “孬貨也比爛貨強。三三說。

耿荻牙疼似的咂一下嘴。

李淡雲也不知道她究竟希望耿荻是男的,還是女的。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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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July 31, 2017 at 6:46pm — No Comments

嚴歌苓《穗子物語》第06章 拖鞋大隊 3

穗子見耿荻用一把電工刀在切一塊午餐肉,然後用刀尖把它送到嘴里。她覺得耿荻的刀抖了一下。

李淡雲說:就是啊,你一人捂得嚴嚴實實,看起來好奇怪。

三三說:這樣吧——穗子、蔻蔻,你倆脫光,耿荻就會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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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July 31, 2017 at 6:44pm — No Comments

嚴歌苓《穗子物語》第06章 拖鞋大隊 2

那以後耿荻常帶她們進軍區大院,買過期軍用罐頭、處理壓縮餅干、次品軍需大米、變質風干臘腸。有次正撕搶一堆腌豬尾,三三瘋跑過來,說那邊在賣回收的軍大衣,五元錢一件。她要姐姐李淡雲掏錢給她,她寧可不吃腌豬尾。李淡雲說滾遠遠的,沒看我正浴血奮戰嗎?李淡雲肩上長了個癤子,讓人抓掉了疤痂,血流紅了半截袖管。三三卻兩手抱她的腰,把她往後拖。李淡雲一面指揮其他女孩幫她搶,一面翻起後腿往她妹妹身上踹,說:五塊錢給你買軍大衣?騷不死你!……”三三沒得逞,從此姐妹倆成了仇人。她們的父親工資停發,三個子女每月每人領十二元生活費。李淡雲一直掌管開支,從那以後三三硬要把她自己的十二元錢討出來單過。姐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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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July 31, 2017 at 6:44pm — No Comments

嚴歌苓《穗子物語》第06章 拖鞋大隊 1

那時還早,大家絲毫沒對耿荻起疑心。誰會有足夠的膽子、足夠的荒唐去從本性上****高尚、體面的將軍女兒耿荻呢?那時她們需要耿荻,就好比她們需要定量供給的四兩肥豬肉、二兩菜籽油、一兩芝麻醬。她們從一開始認識耿荻,就死心塌地地愛戴起耿荻來,愛她的風度,愛她咧出兩排又白又方正的牙哈哈大笑的瀟灑,愛她的一擲千金。也愛她的古怪,比如她從來不說:操!”“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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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July 31, 2017 at 6:44pm — No Comments

嚴歌苓《穗子物語》第06章 拖鞋大隊 4

李淡雲在春節前回來了。這是個陌生的李淡雲,又黑又粗,留著女流氓式的鬢角,一點兒海涅普希金的痕跡也沒了。兩幫子男知青為了她打了一仗,雙方都有傷亡。李淡雲回來是為了鑲牙,那場仗也打掉她兩顆牙齒。她偷了她母親的金項鏈,打算包兩顆金牙。她回來就和耿荻相處得親密無間,三三告訴拖鞋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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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July 31, 2017 at 6:43pm — No Comments

嚴歌苓《穗子物語》第05章 梨花疫 下

余老頭當眾絕不承認萍子是乞丐,他說這年頭落難女子多得是。“落難女子”使萍子神秘起來,淒美起來。她偶然在余老頭門口坐坐,奶奶孩子,讓穗子那幫女孩忽略了一點:萍子的眼神是標準的乞丐,一種局外的、自得其樂的笑意就藏在那里面。她的姿態也是典型的乞丐;她不是單純地坐在那兒,而是坐在那兒曬太陽。就是在暮春的陰涼地里,萍子也是曬太陽的那副徹頭徹尾、徹里徹外的慵懶。另外,就是萍子對人們質疑目光的自在;任何疑問指向她時,她都抗拒答復地微微一笑。

余老頭的露面大大減少。他見到“牛棚”放出來的人,也不上去開很損的玩笑了。他通常的玩笑是男女方面的,比如“昨天見你老婆給你送好吃的了,可惜那好事送不進去。”或者“你們關在里頭,你們老婆可都關在外頭吶……”他同時飛一個荒淫的眉眼。自從收留了萍子,余老頭的呼吸中不再帶有酒臭。一夜有人從余老頭窗下過,見台燈仍亮著,燈光投射出一個寫字的人影。很快人們都知道,余老頭又在寫山東快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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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July 31, 2017 at 12:30am — No Comments

嚴歌苓《穗子物語》第05章 梨花疫 中

很久以後,穗子才了解到萍子和余老頭的關系是怎樣飛躍的。那時穗子在這方面已開竅了。事情經過人們的口頭整理就成了這樣:有一天,余老頭仍然在欣賞萍子哺乳,照舊要替萍子抱孩子,手也一樣抄在萍子懷里。注意,他們這時已有了一定基礎,余老頭的手也不急於離開那雪白的胸懷了。萍子這時擡起眼,看余老頭一眼。這一眼的意思余老頭是懂的,是說:你個老不正經的,不過我也認了。

萍子這時看見的不是余老頭,她看見的是英武的余司令。他是情人眼里才能出得來的形象,面孔是剛烈的,眼睛是多情的。余司令不是老,是成熟。余司令的成熟是超越年老年輕概念的,於是萍子眼前是個飽經滄桑的男人;經歷過男女滄桑,征服過無數女人和男人,征服過無數友人和敵人。萍子的嘴唇突然飽滿、潤澤起來。

余司令的手在她懷里問了問路,她眼睛卻把他往更迷離的方向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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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July 31, 2017 at 12:30am — No Comments

嚴歌苓《穗子物語》第05章 梨花疫 上

最初余老頭是乘“伏而加”轎車進這扇大門的。那時大家還叫他余司令。但我見到的余老頭,就是個常坐在大門口醒酒,指揮糞車上下坡,跟出入的娘姨瞎搭訕的醉漢。他犯了很多錯誤,全是風流錯誤。幾年後他就“留職察看”了,就是說,他再犯一個錯誤,“作家協會”這個飯碗,他就徹底砸了。因此他對人說:“你看我倒黴不倒黴?就剩一個錯誤可犯了!”或者:“你別惹我,我還剩一個錯誤沒犯呢!”

穗子當時還小,但她對“錯誤”和“罪過”心里已很有數。余老頭再犯,也是錯誤,而她爸規規矩矩,犯的卻是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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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July 31, 2017 at 12:30am — No Comments

釋迦牟尼·四個老婆

在一次法會上說:“某地有個富商共討了四個老婆:第一個老婆伶俐可愛,整天作陪,寸步不離;第二個老婆是搶來的,是個大美人;第三個老婆,沈溺於生活瑣事,讓他過著安定的生活;第四個老婆工作勤奮,東奔西忙,使丈夫根本忘記了她的存在。

“有一次,商人要出遠門,為免除長途旅行的寂寞,他決定在四個老婆中選一個陪伴自己旅行。商人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四個老婆,第一個老婆說:‘你自己去吧,我才不陪你!’“第二個老婆說:‘我是被你搶來的,本來就不心甘情願地當你的老婆,我才不去呢?’“第三個老婆說:‘盡管我是你的老婆,可我不願受風餐露宿之苦,我最多送你到城郊!’“第四個老婆說:‘既然我是你的老婆,無論你到哪里我都跟著你。’“於是商人帶著第四個老婆開始了旅行!”最後,釋迦牟尼說:“各位,這個商人是誰呢?就是你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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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ystikós kípos on July 31, 2017 at 12:30am — No Comments

嚴歌苓《穗子物語》第04章 黑影 下

十月後的一天夜里,桑樹葉被細雨打出毛茸茸的聲響。穗子莫名其妙地醒來(她是個無緣無故操許多心,擔許多憂,因而睡覺不踏實的女孩)。她睜大兩個眼,等著某件大事發生似的氣也屏住。“呱啦嗒、呱啦嗒、呱啦嗒”,遠遠地有腳步在屋頂瓦片上走,然後是一聲重些的“呱啦嗒”。穗子判斷,那是四只腳爪在飛越房頂與房頂之間的天險。再有兩座房,就要到我頭頂上的屋頂了,穗子想。果然,腳步一個騰飛,落在她鼻梁上方的屋頂上,然後那腳步變得不再穩,不再均,是掙紮的,趔趄的,像余老頭喝多了酒。穗子一點點坐起,聽那腳步中有金屬、木頭的聲音。她還似乎聽出了血淋淋的一步一拖。

她聽見它帶著劇痛從屋檐上跳下來,金屬、木頭、劇痛一塊砸在院子的磚地上。

穗子打開門,不是看見,而是感覺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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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July 31, 2017 at 12:25am — No Comments

嚴歌苓《穗子物語》第04章 黑影 中

穗子覺得它剛才的三級跳高不屬於一只貓的動作,而屬於鳥類,只是那對翅膀是不可視的。她想,拿曾見過的所有的貓和它相比,都只能算業余貓。她在碗櫃里找到兩塊玉米面摻白面做成的饅頭,然後把它揪成小塊放在盤子里。她並不喚它來吃,只把盤子擱在地上,便上床睡去了。早晨起來,盤子干凈得像洗過一樣。

第二個月黑影偶爾會露露面了。太陽好的時候,它會在有太陽的窗台上打個盹。但只要穗子有進一步的親和態度,它立刻會拱背收腹,兩眼兇光,咧開嘴“呵”的一聲。它不討好誰,也不需要誰討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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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July 31, 2017 at 12:24am — No Comments

嚴歌苓《穗子物語》第04章 黑影 上

我直到現在還會夢見那回字形院子。院子之所以成回字形,很簡單,因為一座房在中央,院墻幾乎等距離地給房四周留出了空地。我記得黑影來到這個院落的時候,這家人房檐下吊的臘肉、腌豬頭、鹹板鴨都只剩了一根根油膩的繩子,結了油膩膩的灰垢,空空地垂蕩。

穗子在一個四月的早晨站在這些肥膩汗垢的繩子下刷牙。她不知道再過幾分鐘黑影就要到來,給她帶來一個創傷性的有關童年的故事。在黑影到來前,我們還有時間來看看這個叫穗子的女孩的處境:穗子的父親在半年前被停發了薪水,她給母親送到外公家來混些好飯,長些個頭。穗子在半年里吃的米飯都是鋪墊在腌肉腌鴨下蒸熟的。她吃到最後一個鴨頭的時候,有了個重大發現:如果把骨頭嚼爛,那里面會出來一股極妙的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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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July 31, 2017 at 12:24am — No Comments

〔印度尼西亞〕高鷹·願為連理枝

傍晚,正當敏哥在庭院乘涼,突閃出一個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漢,以粗黑的雙手卡住敏哥的脖子咆哮著:“魔鬼!敢再來調戲我媽,我要你的狗命!你別夢想侵占我的住宅。” 

說完,在敏哥臉上猛摑了個巴掌,便走開了。敏哥臉兒發麻,嘴角溢血微帶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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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ystikós kípos on July 31, 2017 at 12:11am — No Comments

〔印度尼西亞〕歌林·大慈善家的父親

中午憩息時間,“愛心”老人院的一間寢室里,兩個暮氣沈沈的老人,正躺在床上交談著。 

“再過兩天又是中秋節了,不知道我們有沒有福氣吃中秋月餅?”乙老人凝視著天花板,首先打開話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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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ystikós kípos on July 31, 2017 at 12:10am — No Comments

〔印度尼西亞〕立鋒·扒手

張子林和葉珍珠是小學同學,他倆青梅竹馬,長大後兩情相悅,打得火熱,已達“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地步。張子林是書香子弟。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報館編輯。他從小就在嚴父慈母愛護下受到嚴格教育,灌輸了謙虛、忠誠、禮讓、助人為樂、與人為善的良好道德品質。可惜父親因病早逝,家道中落,母親也因華文報館停辦,只好當家庭教師,含辛茹苦地把惟一的孩子帶大。而葉珍珠的父親是某大企業的董事長,她是葉家的掌上明珠,人人羨慕的千金小姐。他倆的戀愛葉老夫婦並不知情。兩個小戀人,男的高大英俊,女的苗條可人,確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當張子林的母親向葉珍珠的父母提親時,遭到了對方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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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ystikós kípos on July 31, 2017 at 12:09am — No Comments

〔印度尼西亞〕立鋒·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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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ystikós kípos on July 31, 2017 at 12:08am — No Comments

(印度尼西亞)林萬里:大小通吃

上午,診室的門鈴響了兩下。我就知道看病的人來了。我一開診室的門,就看到診室里坐著三個人。左邊的長板凳上坐著兩位年齡大約都在四十上下的女人。其中一位愁容滿面、散發不梳、身披牛仔夾克,我暫時稱她為A;另一位呆頭傻腦、眼屎未除,頸項上縛一條灰色圍巾,我姑且叫她為B.這兩位汙垢滿臉的女人,從她們邋遢的樣子,一眼就能看出是病魔纏身的人。她們的對面,右邊的鐵椅上坐著一位明眸皓齒的紅裝女人。衣裙、嘴唇和指甲全是紅紅的,光彩奪目。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端莊、秀氣、俏麗。我敢斷定地說,這種女人肯定人見人愛。她不像是有病的人。憑經驗我心里猜想,她八成是陪送A、B來的。人們常說寧可做導演,不要做醫生。因為導演是對著漂亮美麗的明星;而醫生是對著愁眉苦臉的病人。今早我可走好運了,總算對著一位美麗的女人。她比明星還要明星。我注視著她,心里美滋滋的十分舒坦。醫生和常人一樣都喜歡欣賞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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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ystikós kípos on July 31, 2017 at 12:07am — No Comments

〔印度尼西亞〕林萬里·智擒偷情賊

余信重太太最近發現了兩件使她疑惑的事:一件事是老公忽然間喜歡穿起名牌襯衫;另一件事是家里的女傭人美拉蒂忽然間也塗起口紅來。這兩件大發現,使她寢不安席食不甘味。她堅信在這兩件大發現之間有密切的連帶關系。有一天,她在老公洗澡後所換下的臟衣服堆里,發現有一根長約三十厘米的頭發。這樣長的頭發應該不會是男人的;同時在一件襯衫上也發現了口紅的殘跡,好像洗過後遺留下來的。這一次的發現要比早先的發現更使她像熱鍋上的螞蟻,整日坐立不安。開始感覺到事態發展的嚴重性。她感到後悔不聽朋友們的規勸:家里千萬不可以雇傭美貌的女傭人。她這一次雇傭俏女傭美拉蒂是一次大大的失策。為了應付目前的緊急情況,她采取了兩項重要措施:一項是靜觀事態發展,暫時按兵不動,免得打草驚蛇;另一項是精心設計了一個“智擒偷情賊”的方案。有一天,當余太太跟她老公進早餐時,她對老公說:“今晚,我不回來吃飯。我媽家里來了香港親戚。媽要我陪客吃晚飯。今晚你想吃什麼,可以叫哈山或者多諾去菜館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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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ystikós kípos on July 31, 2017 at 12:06am — No Comments

〔印度尼西亞〕金梅子:墳前

秋雲是在子晶逝世後第三個月才來到墳前憑吊。墳場荒草淒淒,蟲聲唧唧,不是清明節,四周一片寂謐。她悄悄地移步墳前,將一雙呆滯的眼光投向墓前的碑石。光潔的雲石板上刻著一行秀氣的草書:“在此長眠著,我這一生惟一鐘愛的妻子——子晶!”很新穎的墓碑,很高雅的構思,很富詩意的紀念,死心塌地的癡情……一絲冷笑浮上秋雲蒼白的臉龐,冷笑中含著深深的哀怨。子晶,一個活活潑潑的女孩子,曾經是自己如膠似漆的膩友,亦曾是自己反臉相向的情敵;浩與自己交往三年,卻在最後的時刻背棄了她,投向子晶。而今天,三年來情書中頻頻為她歌頌的字眼:“我此生惟一鐘愛的你”,卻很詼諧地鏤刻在子晶墓前。男人……秋雲系緊絲帶,打了個寒噤,轉過身,正想離去。驀地——“秋雲,你也來了?”一聲熟悉的問訊發自身旁。她舉首一望,失聲輕呼:“浩……?”浩點點頭,臉上掛著笑容,還是那麼英俊,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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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Mystikós kípos on July 31, 2017 at 12:05a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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