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no Realtà's Blog – May 2016 Archive (6)

瑪格麗特·杜拉斯《寫作》の南部的粉色天竺葵

在我們周圍,一切都在寫,這一點應該有所覺察,一切都在寫,蒼蠅,它也寫,寫在牆上。在大廳裡,在池水所折射的光線中,蒼蠅寫了許多,可以填滿整整一頁紙,蒼蠅的字跡。它會是另一種文字。既然它可能是文字,那麼它就已經是文字了。有一天,也許,在未來的世紀中,人們會閱讀這種文字,也會識辨它和翻譯它。於是一首難辨而廣闊無垠的詩會在天上展開。

然而,在世界某處,人們在寫書。所有人都在寫。我相信這一點。我確信是這樣。例如,對布朗肖來說,就是這樣。瘋狂圍繞著他。瘋狂也是死亡。巴塔耶就不是這樣。他為什麼躲避自由的、瘋狂的思想?我解釋不了。

關於蒼蠅這件事,我還想說幾句。

我仍然看見它,看見這只蒼蠅在白牆上死去。先是在陽光中,後來在方磚地上陰暗的折射光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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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ogno Realtà on May 30, 2016 at 11:30pm — No Comments

瑪格麗特·杜拉斯《寫作》の被封閉在你的書裡

蒼蠅死亡時刻的精確性使它有了秘密葬禮。證據就在這裡,它死了二十年,我還在談論它。

此前我從未講起這只蒼蠅的死亡,它持續的時間,它的緩慢,它難以忍受的恐懼,它的真實。

死亡時間的精確性反映出與人的共存,與殖民地民族,與世上龐大無比的陌生人群,與處於普遍孤獨中的孤單人們的共存。生命無處不在。從細菌到大象。從大地到神聖的或已死亡的天空。

對於蒼蠅的死,我沒有做什麼事。光滑的白牆,它的裹屍布,已經在那裡,它的死亡成了一個公共事件,自然的與不可避免的。這只蒼蠅顯然到了生命的末日。我無法抑制自己不去看著它死。它不再動彈。還有這一點,我也知道人們不能說這只蒼蠅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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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ogno Realtà on May 25, 2016 at 8:56am — No Comments

瑪格麗特·杜拉斯《寫作》の進程中的死亡

我想講一件事,我第一次曾講給為我拍過片子的米歇爾·波爾特聽。在發生這件事的時候,我正在與大房子相通的那間被稱作食物貯藏室的「小」房子裡。獨自一人。我在那裡等米歇爾·波爾特。我經常這樣獨自待在安靜而空蕩蕩的地方。待上很久。那一天,在寂靜中,我突然看到和聽到,在離我很近的地方,貼著牆,一隻普通的蒼蠅在做垂死掙扎。

我在地上坐了下來,免得嚇壞它。我一動不動。

在這麼大的空間裡,我和它單獨在一起。此前我從未想到蒼蠅,除了詛咒它以外。和你一樣。我和你一樣,從小就憎惡全世界的這個災星,帶來瘟疫和霍亂的災星。

我走過去看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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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ogno Realtà on May 19, 2016 at 9:37am — No Comments

瑪格麗特·杜拉斯《寫作》の 受到處罰的愛情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擺脫人們可能稱作的危機,神經性危機或遲緩、衰落的危機,它彷彿是虛假的睡眠。孤獨也是這個。一種寫作。而閱讀就是寫作。

有些作家感到恐懼。他們害怕寫作。就我的情況而言,也許我從來不害怕這種恐懼。我寫了一些難以理解的書,但它們有讀者。最近我讀了其中一本,我有三十年沒有重讀它,我覺得它很精彩。書名是:《平靜的生活》。此前我完全忘了它,只記得最後那句話:「除我以外,誰也沒有看到他淹死。」這本書是一氣呵成的,根據的是謀殺案十分陰暗的普通邏輯。在這本書裡,你可以走得比書本身更遠,比書中的謀殺案更遠。走向你不知道的地方,走向對那位妹妹的愛慕,這又是兄妹戀愛的故事,是的,是永恆愛情的故事,令人炫目的、冒失而受到處罰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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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ogno Realtà on May 15, 2016 at 11:01pm — No Comments

瑪格麗特·杜拉斯《寫作》の失誤常常也是美妙的

這是我生命的第一本書。它發生在拉合爾,也是在柬埔寨,在種植園,無處不在。《副領事》一開始就有一位十五歲的懷孕的女孩,這位安南姑娘被母親趕了出來,在菩薩藍色大理石的山區裡遊蕩。後來如何我記不清了,只記得我費了很大的力氣尋找這個地方,尋找我從未去過的這座菩薩的山。我的書桌上擺著地圖,我循著乞丐和孩子們走的小路尋找,孩子們兩腿無力,目光呆滯。他們被母親所拋棄,撿垃圾充飢。這本書很難寫。不可能做提綱來表述苦難的深度,因為沒有引發這苦難的明顯事件。這裡只有飢餓和痛苦。

野蠻的事件之間沒有聯繫,因此始終沒有計劃。我生活中從來沒有計劃。從來沒有。生活和作品中都沒有,一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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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ogno Realtà on May 11, 2016 at 9:04pm — No Comments

瑪格麗特·杜拉斯《寫作》の打開的書也是黑夜

打開的書也是黑夜。

我不知為什麼,我剛才的這些話使我流淚。

仍然寫作,不理睬絕望。不:懷著絕望。怎樣的絕望,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寫得與作品之前的想法不一樣,就是失敗。但必須接受它:失敗的失敗就是回到另一本書,回到這同一本書的另一種可能性。在屋子裡的這種自我喪失完全不是自願的。我沒有說:「我整年裡每天都關在這裡。」我沒有被關著,這樣說是錯的。我出去採購,上咖啡館。但我同時又在這裡。村子和房屋是一樣的。桌子放在水塘前。還有黑墨水。還有白紙也是一樣的。至於書,不,突然間,永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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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ogno Realtà on May 9, 2016 at 7:37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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