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貨珍藏's Blog (514)

汪曾祺《人家草木》宋朝人的吃喝

唐宋人似乎不怎麼講究大吃大喝。杜甫的《麗人行》裏列敘了一些珍饈,但多系誇張想象之辭。五代顧閎中所繪《韓熙載夜宴圖》主人客人面前案上所列的食物不過八品,四個高足的淺碗,四個小碟子。有一碗是白色的圓球形的東西,有點像外面滾了米粒的蓑衣丸子。有一碗顏色是鮮紅的,很惹眼,用放大鏡細看,不過是幾個帶蒂的柿子!其余的看不清是什麼。蘇東坡是個有名的饞人,但他愛吃的好像只是豬肉。他稱贊“黃州好豬肉”,但還是“富者不解吃,貧者不解煮”。他愛吃豬頭,也不過是煮得稀爛,最後澆一勺杏酪。——杏酪想必是酸裏咕嘰的,可以解膩。有人“忽出新意”以山羊肉為玉糝羹,他覺得好吃得不得了。這是一種什麼東西?大概只是山羊肉加碎米煮成的糊糊罷了。當然,想象起來也不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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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June 26, 2016 at 10:12p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泡茶館

“泡茶館”是聯大學生特有的語言。本地原來似無此說法,本地人只說“坐茶館”。“泡”是北京話。其含義很難準確地解釋清楚。勉強解釋,只能說是持續長久地沈浸其中,像泡泡菜似的泡在裏面。“泡蘑菇”、“窮泡”,都有長久的意思。北京的學生把北京的“泡”字帶到了昆明,和現實生活結合起來,便創造出一個新的語匯。“泡茶館”,即長時間地在茶館裏坐著。本地的“坐茶館”也含有時間較長的意思。到茶館裏去,首先是坐,其次才是喝茶(雲南叫吃茶)。不過聯大的學生在茶館裏坐的時間往往比本地人長,長得多,故謂之“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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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June 25, 2016 at 10:57a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 七載雲歌

天地一瞬

我在雲南住過七年,一九三九~一九四六年。準確地說,只能說在昆明住了七年。昆明以外,最遠只到過呈貢,還有滇池邊一片沙灘極美、柳樹濃密的叫做鬥南村的地方,連富民都沒有去過。後期在黃土坡、白馬廟各住過年把二年,這只能算是郊區。到過金殿、黑龍潭、大觀樓,都只是去遊逛,當日來回。我們經常活動的地方是市內。市內又以正義路及其旁出的幾條橫街為主。正義路北起華山南路,南至金馬碧雞牌坊,當時是昆明的貫通南北的幹線,又是市中心所在。我們到南屏大戲院去看電影,——演的都是美國片子。更多的時間是無目的地閑走,閑看。

我們去逛書店。當時書店都是開架售書,可以自己抽出書來看。有的窮大學生會靠在櫃臺一邊,看一本書,一看兩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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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June 23, 2016 at 5:05p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跑警報

西南聯大有一位歷史系的教授,——聽說是雷海宗先生,他開的一門課因為講授多年,已經背得很熟,上課前無需準備;下課了,講到哪裏算哪裏,他自己也不記得。每回上課,都要先問學生:“我上次講到哪裏了?”然後就滔滔不絕地接著講下去。班上有個女同學,筆記記得最詳細,一句話不落,雷先生有一次問她:“我上一課最後說的是什麼?”這位女同學打開筆記來,看了看,說:“你上次最後說:‘現在已經有空襲警報,我們下課。’”

這個故事說明昆明警報之多。我剛到昆明的頭二年,一九三九、一九四○年,三天兩頭有警報。有時每天都有,甚至一天有兩次。昆明那時幾乎說不上有空防力量,日本飛機想什麼時候來就來。有時竟至在頭一天廣播:明天將有二十七架飛機來昆明轟炸。日本的空軍指揮部還真言而有信,說來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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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June 15, 2016 at 9:09a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 西南聯大中文系

西南聯大中文系的教授有清華的,有北大的。應該也有南開的。但是哪一位教授是南開的,我記不起來了,清華的教授和北大的教授有什麼不同,我實在看不出來。聯大的系主任是輪流做莊。朱自清先生當過一段系主任。擔任系主任時間較長的,是羅常培先生。學生背後都叫他“羅長官”。羅先生赴美講學,聞一多先生代理過一個時期。在他們“當政”期間,中文系還是那個老樣子,他們都沒有一套“施政綱領”。 事實上當時的系主任“為官清簡”,近於無為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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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June 9, 2016 at 11:05a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新校舍

西南聯大的校舍很分散。有一些是借用原先的會館、祠堂、學校,只有新校舍是聯大自建的,也是聯大的主體。這裏原來是一片墳地,墳主的後代大都已經式微或他徙了,聯大征用了這片地並未引起麻煩。有一座校門,極簡陋,兩扇大門是用木板釘成的,不施油漆,露著白茬。門楣橫書大字:“國立西南聯合大學。”進門是一條貫通南北的大路。路是土路,到了雨季,接連下雨,泥濘沒足,極易滑倒。大路把新校舍分為東西兩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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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May 25, 2016 at 7:42p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聞一多先生上課

聞先生性格強烈堅毅。日寇南侵,清華、北大、南開合成臨時大學,在長沙少駐,後改為西南聯合大學,將往雲南。一部分師生組成步行團,聞先生參加步行,萬裏長征,他把胡子留了起來,聲言:抗戰不勝,誓不剃須。他的胡子只有下巴上有,是所謂“山羊胡子”,而上髭濃黑,近似一字。他的嘴唇稍薄微扁,目光灼灼。有一張聞先生的木刻像,回頭側身,口銜煙鬥,用熾熱而又嚴冷的目光審視著現實,很能表達聞先生的內心世界。

聯大到雲南後,先在蒙自呆了一年。聞先生還在專心治學,把自己整天關在圖書館裏。圖書館在樓上。那時不少教授愛起齋名,如朱自清先生的齋名叫“賢於博弈齋”,魏建功先生的書齋叫“學無不暇”,有一位教授戲贈聞先生一個齋主的名稱:“何妨一下樓主人”。因為聞先生總不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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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May 19, 2016 at 9:42a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沈從文先生在西南聯大

沈先生在聯大開過三門課:各體文習作、創作實習和中國小說史。三門課我都選了,——各體文習作是中文系二年級必修課,其余兩門是選修。西南聯大的課程分必修與選修兩種。中文系的語言學概論、文字學概論、文學史(分段)……是必修課,其余大都是任憑學生自選。詩經、楚辭、莊子、昭明文選、唐詩、宋詩、詞選、散曲、雜劇與傳奇……選什麼,選哪位教授的課都成。但要湊夠一定的學分(這叫“學分制”)。一學期我只選兩門課,那不行。自由,也不能自由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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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May 16, 2016 at 7:00p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沈先生逝世後,傅漢斯、張充和從美國電傳來一幅挽辭。字是晉人小楷,一看就知道是張充和寫的。詞想必也是她擬的。只有四句:

不折不從亦慈亦讓

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這是嵌字格,但是非常貼切,把沈先生的一生概括得很全面。這位四妹對三姐夫沈二哥真是非常了解。——荒蕪同誌編了一本《我所認識的沈從文》,寫得最好的一篇,我以為也應該是張充和寫的《三姐夫沈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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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May 11, 2016 at 9:05pm — No Comments

dennis95087·幫背包客做功課走吉隆坡老街

2012年已到尾聲了,我也回顧下今年所走過的吉隆坡。

吉隆坡大鐘樓,亦稱蘇丹亞都沙末大廈,是高等法院所在地,是吉隆坡的標誌性建築。1897年建成,曾經是英國殖民地的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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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去位於吉隆坡市中心的茨廠街,其實要光顧金蓮記的福建面和她其他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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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經過蘇丹街,看到佈告牌要求捷運公司(MRT Corp)暫停捷運工程,而捷運公司架起了柱子,协助巩固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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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May 4, 2016 at 6:30p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栗子

栗子的形狀很奇怪,像一個小刺猬。栗有“鬥”,鬥外長了長長的硬刺,很紮手。栗子在斗裏圍著長了一圈,一顆一顆緊挨著,很團結。當中有一顆是扁的,叫做臍栗。臍栗的味道和其他栗子沒有什麼兩樣。堅果的外面大都有保護層,松子有鱗瓣,核桃、白果都有苦澀的外皮,這大概都是為了對付松鼠而長出來的。

新摘的生栗子很好吃,脆嫩,只是栗殼很不好剝,裏面的內皮尤其不好去。

把栗子放在竹籃裏,掛在通風的地方吹幾天,就成了“風栗子”。風栗子肉微有皺紋,微軟,吃起來更為細膩有韌性。不像吃生栗子會弄得滿嘴都是碎粒,而且更甜。賈寶玉為一件事生了氣,襲人給他打岔,說:“我想吃風栗子了。你給我取去。”怡紅院的檐下是掛了一籃風栗子的。風栗子入《紅樓夢》,身價就高起來,雅了。這栗子是什麼來頭,是賈蓉送來的?劉老老送來的?還是寶玉自己在外面買的?不知道,書中並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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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28, 2016 at 4:11pm — No Comments

王蜀桂·熱帶水果皇后「菠蘿蜜」的美味品嚐之道

印度是菠蘿蜜的原鄉,熱帶水果皇后在傳入臺灣三百多年的今天,至今卻仍未在眾人眼前充分展現其風采;圓潤寬厚的外型包裹著一顆顆黃澄澄的果肉,等待有緣人能夠淺嚐回味,一消高掛枝頭後墜跌一地的命運。

(photo credit: plants_of_russian_in_brazil via flick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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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22, 2016 at 8:35pm — No Comments

U Lifestyle·披頭四過馬路

披頭四迷一定要去的景點:Abbey Road。

很多人第一次聽過這條路,是因為披頭四的唱片,裡面有首歌叫做Abbey Road。實際上確實有這條路,而且位在倫敦,在過去曾經是披頭四的錄音室所在地。不過這條路會紅,有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Abbey Road這張專輯的封面。封面是披頭四從錄音室離開,四個人以John Lennon為首,依序是Paul McCartney、Ringo Starr,George Harrison 殿後。四人一起穿越斑馬線過馬路的畫面,意外讓Abbey Road的斑馬線爆紅。



事實上這條斑馬線已經漆了又漆,年代久遠早已不是披頭四走過的。不過意義遠大於實質。全世界每天來這裡朝聖的人超乎想像。



要到Abbey Road請搭地鐵到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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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22, 2016 at 8:30am — 1 Comment

汪曾祺《人家草木》金嶽霖先生

西南聯大有許多很有趣的教授,金嶽霖先生是其中的一位。金先生是我的老師沈從文先生的好朋友。沈先生當面和背後都稱他為“老金”。大概時常來往的熟朋友都這樣稱呼他。關於金先生的事,有一些是沈先生告訴我的。我在《沈從文先生在西南聯大》一文中提到過金先生。有些事情在那篇文章裏沒有寫進,覺得還應該寫一寫。

金先生的樣子有點怪。他常年戴著一頂呢帽,進教室也不脫下。每一學年開始,給新的一班學生上課,他的第一句話總是:“我的眼睛有毛病,不能摘帽子,並不是對你們不尊重,請原諒。”他的眼睛有什麼病,我不知道,只知道怕陽光。因此他的呢帽的前檐壓得比較低,腦袋總是微微地仰著。他後來配了一副眼鏡,這副眼鏡一只的鏡片是白的,一只是黑的。這就更怪了。後來在美國講學期間把眼睛治好了,——好一些,眼鏡也換了,但那微微仰著腦袋的姿態一直還沒有改變。他身材相當高大,經常穿一件煙草黃色的麂皮夾克,天冷了就在裏面圍一條很長的駝色的羊絨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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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19, 2016 at 11:47a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豆腐

豆腐點得比較老的,為北豆腐。聽說張家口地區有一個堡裏的豆腐能用秤鉤鉤起來,扛著秤桿走幾十裏路。這是豆腐麼?點得較嫩的是南豆腐。再嫩即為豆腐腦。比豆腐腦稍老一點的,有北京的“老豆腐”和四川的豆花。比豆腐腦更嫩的是湖南的水豆腐。

豆腐壓緊成型,是豆腐幹。

卷在白布層中壓成大張的薄片,是豆腐片。東北叫幹豆腐。壓得緊而且更薄的,南方叫百頁或千張。

豆漿鍋的表面凝結的一層薄皮撩起晾幹,叫豆腐皮,或叫油皮。我的家鄉則簡單地叫做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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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16, 2016 at 7:08p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尋常茶話

袁鷹編《清風集》約稿。我對茶實在是個外行。茶是喝的,而且喝得很勤,一天換三次葉子。每天起來第一件事,便是坐水,沏茶。但是毫不講究。對茶葉不挑剔。青茶、綠茶、花茶、紅茶、沱茶、烏龍茶,但有便喝。茶葉多是別人送的,喝完了一筒,再開一筒,喝完了碧螺春,第二天就可以喝蟹爪水仙。但是不論什麽茶,總得是好一點的。太次的茶葉,便只好留著煮茶葉蛋。

《北京人》裏的江泰認為喝茶只是“止渴生津利小便”,我以為還有一種功能,是:提神。《陶庵夢憶》記閔老子茶,說得神乎其神。我則有點像董日鑄,以為“濃、熱、滿三字盡茶理”。我不喜歡喝太燙的茶,沏茶也不愛滿杯。我的家鄉認為客人斟茶斟酒“酒要滿,茶要淺”,茶斟得太滿是對客人不敬,甚至是罵人。於是就只剩下一個字:濃。我喝茶是喝得很釅的。常在機關開會,有女同誌嘗了我的一口茶,說是“跟藥一樣”。因此,寫不出關於茶的文章。要寫,也只是些平平常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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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11, 2016 at 10:10p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手把肉

蒙古人從小吃慣羊肉,幾天吃不上羊肉就會想得慌。蒙古族舞蹈家斯琴高娃(蒙古族女的叫斯琴高娃的很多,跟那仁花一樣的普遍)到北京來,帶著她的女兒。她的女兒對北京的飯菜吃不慣。我們請她在晉陽飯莊吃飯,這小姑娘對紅燒海參、脆皮魚……統統不感興趣。我問她想吃什麼,“羊肉!”我把服務員叫來,問他們這兒有沒有羊肉,說只有醬羊肉。“醬羊肉也行,鹹不鹹?”“不鹹。”端上來,是一盤羊犍子。小姑娘白嘴把一盤羊犍子都吃了。問她:“好吃不好吃?”“好吃!”她媽說:“這孩子!真是蒙古人!她到北京幾天,頭一回說‘好吃’。”

蒙古人非常好客,有人騎馬在草原上漫遊,什麼也不帶,只背了一條羊腿。日落黃昏,看見一個蒙古包,下馬投宿。主人把他的羊腿解下來,隨即殺羊。吃飽了,喝足了,和主人一家同宿在蒙古包裏,酣然一覺。第二天主人送客上路,給他換了一條新的羊腿背上。這人在草原上走了一大圈,回家的時候還是背了一條羊腿,不過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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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6, 2016 at 10:58a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肉食者不鄙

獅子頭

獅子頭是淮安菜。豬肉肥瘦各半,愛吃肥的亦可肥七瘦三,要“細切粗斬”,如石榴米大小(絞肉機絞的肉末不行),荸薺切碎,與肉末同拌,用手摶成招柑大的球,入油鍋略炸,至外結薄殼,撈出,放進水鍋中,加醬油、糖,慢火煮,煮至透味,收湯放入深腹大盤。

獅子頭松而不散,入口即化,北方的“四喜丸子”不能與之相比。

周總理在淮安住過,會做獅子頭,曾在重慶紅巖八路軍辦事處做過一次,說:“多年不做了,來來來,嘗嘗!”想必做得很成功,因為語氣中流露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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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4, 2016 at 11:53a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豆汁兒

沒有喝過豆汁兒,不算到過北京。

小時看京劇《豆汁記》(即《鴻鸞禧》,又名《金玉奴》,一名《棒打薄情郎》),不知“豆汁”為何物,以為即是豆腐漿。到了北京,北京的老同學請我吃了烤鴨、烤肉、涮羊肉,問我:“你敢不敢喝豆汁兒?”我是個“有毛的不吃撣子,有腿的不吃板凳,大葷不吃死人,小葷不吃蒼蠅”的,喝豆汁兒,有什麽不“敢”?他帶我去到一家小吃店,要了兩碗,警告我說:“喝不了,就別喝。有很多人喝了一口就吐了。”我端起碗來,幾口就喝完了。我那同學問:“怎麽樣?”我說:“再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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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April 2, 2016 at 11:15am — No Comments

汪曾祺《人家草木》宋朝人的吃喝

唐宋人似乎不怎麽講究大吃大喝。杜甫的《麗人行》裏列敘了一些珍饈,但多系誇張想象之辭。五代顧閎中所繪《韓熙載夜宴圖》主人客人面前案上所列的食物不過八品,四個高足的淺碗,四個小碟子。有一碗是白色的圓球形的東西,有點像外面滾了米粒的蓑衣丸子。有一碗顏色是鮮紅的,很惹眼,用放大鏡細看,不過是幾個帶蒂的柿子!其余的看不清是什麽。蘇東坡是個有名的饞人,但他愛吃的好像只是豬肉。他稱贊“黃州好豬肉”,但還是“富者不解吃,貧者不解煮”。他愛吃豬頭,也不過是煮得稀爛,最後澆一勺杏酪。——杏酪想必是酸裏咕嘰的,可以解膩。有人“忽出新意”以山羊肉為玉糝羹,他覺得好吃得不得了。這是一種什麽東西?大概只是山羊肉加碎米煮成的糊糊罷了。當然,想象起來也不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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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私貨珍藏 on March 31, 2016 at 10:40a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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