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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發的詩與詩想》

《陳明發論故事》

《旅遊·把故事說好的快意》

我想將老子、莊子同後現代的領導美學聯繫上來。

不僅這樣,老莊鮮活的創意領導,必須替代現代管理思想中的理性中心主義。

讓它成為後現代人在知識社會中學習、工作和耕耘生活的基礎。

我希望這不是一種技術,而是一種人生抉擇。


創意人·故事人 精進計劃 》》

《我的加雅街杜順公主》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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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楨: 札記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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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June 24, 2021 at 5:45pm


陳明發《散文詩 4 — 散文詩比自由詩更自由?》


“詩中有散文,散文中有詩”,這是我們對“散文詩”最常見的定義。積極地看,它有多元、跨界與混雜的一面,崇尚自由的創作者,就愛提這一點。而對血統可疑即免談者來說,它又可能被詮釋成:既沒有純正散文的平實口語,又沒有純正詩的淬煉韻律。

那麼,散文詩的“本質”,既可以是“自由”,也可以是“雜種”,就看個別創作者本身的抉擇?


這麼一抉擇,問題還是沒解決。“自由”派又面對新的困擾:它真的是詩嗎;像是散文的詩?若是詩,自由體詩還不夠自由嗎?非得多一個散文詩不可?


真要從名家的實踐經驗裏找個參考,艾青提到的“詩的散文美”,可是現成的答覆:“把詩從沈寂的書齋裏﹐從肅穆的講壇上呼喚出來﹐讓它在人民的苦難和鬥爭中接受磨練﹐用樸素﹑自然﹑明朗的真誠的聲音為人民歌唱﹕這便是中國自由詩的戰鬥傳統。”(綠原《白色花‧序》,見“百度百科”)

参照綠原的說法,艾青的原意是為本身對自由詩體裁的選擇做個宣告,因為提到了自由體詩有“詩的散文美”,我們不妨這麼聯想:自由詩是展現了“散文美”的文體;它的“散文化”,允許它“樸素﹑自然﹑明朗的真誠的聲音”,“從沈寂的書齋裏﹐從肅穆的講壇上呼喚出來”。中文散文詩,或許就是在這樣一個精神下的一種自然演進。比更早期的魯迅、朱自清諸子那一代文學家,對此文體的“時代需求”,有更具體的把握。


這裏浮現了一個值得思考的方向:這“時代需求”,固然是艾青在感受到並強烈認同的“為人民歌唱”、“戰鬥”結果,散文詩是否也可以在不同創作者所感受到並強烈認同的不同“需求”那兒,在同樣自由的精神下,作多維度、多角化的演進?包括讓這一類的“詩”又回歸它最初反叛的“書齋”與“講壇”,等等?

從這個視角出發,我們或可比較容易理解,在現代散文詩最早的發源地法國,經過波德萊爾、馬拉美與梵樂希諸子,到了二戰前後那一代詩人,姿態不同了,戰鬥的渴盼依舊,歌唱的需求依舊,但“為誰”、“為何”等問題,很大程度生成了“怎樣”散文詩的問題。


做個備註。這角度,或且亦可解釋,現代中文散文詩為何有別於《楚辭》、《漢賦》與《元曲》等經典某些篇章。
(24.6.2021 / 圖:愛墾網制作《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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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青《躍場:台灣當代散文詩詩人選》

2020年9月22日臉書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June 10, 2021 at 5:04pm


陳明發《雙彩虹》

雙彩虹對我有特別的意義,我從柔佛老家捧著母親骨灰甕到士毛月靜安林安放時,那個傍晚雨後遠遠的天際就有雙彩虹......。(7.11.2017)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June 7, 2021 at 10:14am



陳明發·詩裏有奇譚

金字塔為何建在沙漠裏?根據紀弦在〈沙漠故事〉一詩所暗示,是因為法老王夜裏要出來散步,流沙不會留下腳印,天亮後不會嚇著人。
(7.6.2021 臉書 《世說新語 2021》43)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June 6, 2021 at 9:51am


陳明發《讀透》

老來讀書,別靠眼力,要靠眼光; 眼睛花了,書讀得多讀得少已不重要,最怕沒讀透。

此話剛說完,友人云:眼光獨到,又如何。書讀透了,又如何。世情透了,又如何。我行我素,又如何。難得糊塗,又如何。像極愛情,又如何。

此話有禪機。因為用的不是問號,而是句號;讀起來,就是“不如何”的意味。

但我反正閑著是閑著,就自己反復思考一下,而覺得書要讀透;但世故人情可不願看透,更别說透,暫且保持安全距離。因緣成熟時,或有轉變。

關於我行我素,我寧選“一意”,但不“孤行”;行不透時回過頭来,看見的不會是人們“你活該”的眼光,而會是“還有希望”的祝福。

很多人說“難得糊涂”,可是能懂自己糊塗,就不算糊塗,反而聰明得很,懂得有所取捨,力有所使。

像愛情?那就不是愛情本身; 舉手指月,手指非月。

凡有關“如何”的大哉問,都牽涉心境、技藝和洞察。答案何來?我沒太大天分。只因為認真讀過一些書,有點領悟,還能和這百般糾結的塵世保持友善距離,也心滿意足了。


另有人云:“老來更讀不透”。我估計,越老越抗拒把書讀透;要說把事事物物都看破、看死,讀書也不過是這麽一回事了,還看什麽?也可能恰好相反,是满腔的“不死心”,堅持世事没那麽簡單。

薑花遍野,叫人神思開敞;薑根在土下綿延,避過了人們喜好熱鬧的目光,忽地在另一個山頭破土抽葉開花,那讓人没法看透的生命,往往更叫人驚異。


以前買了好些書,告訴自己,有時間可以慢慢讀。有的書,過去看過了也告訴自己,有一天要再讀一遍。冠毒一來,居然應許了這件事。書缘,也是一種綿延。(原載2020年8月15日 臉書系列《世說新語 2020》70)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June 5, 2021 at 8:00pm


陳明發《慢讀》

原來就是這狀態,我在生活著。所以,舊常態、新常態,沒什麼太大困擾。習慣了早睡,早起。早餐時上社媒查信息,發現有的朋友比我還早起。說是疫情鬧得兇,只睡了三個小時便自動醒轉,苦思人類的前景到天明。悲天憫人者還是有的;我只擔憂怎樣不連累家人,問題就簡單很多。靜心看看,發現不少朋友的精力與知識與熱情令人刮目相看,老要朋友圈多比較哪個牌子的疫苗的成分怎樣怎樣;多關注某某疫苗不道德交易,主流媒軆沒種報導的內幕,等等,等等。我睡得好,吃得飽,當然盼望多看點東西,要不這一天怎麽打發?但對這些我理解能力所不逮的信息,以我目前的智力水平,即使再活三輩子恐怕也還是搞不清楚的。還是多讀點自己想讀的書吧。不光上網而肯讀書的朋友還是有的,有者還發現了這世界上原來有“慢讀”這回事。他們說,要不是一場世紀流行病,恐怕就錯過這份美好的體驗。我對這話也沒特別的感覺,因為我這一生什麼事都是慢三拍。有的朋友似乎真的有本事一目十行,而且興趣廣泛。能無所不讀,也就無所不知。我不行,我就只習慣捧著原書一字一字、一行一行地看。書讀得不多,但總算還看得出,網上那麼些談到有關議題的文字,是否真的看過真本。
(5.6.2021)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May 31, 2021 at 10:48am


陳明發筆記《羅蒂:詩性哲學的合法基礎》

延續德里達(亦譯德希達)“擺脫前人僵死的語匯進行差異思考和再描述”的精神,可對照辛波絲佳接受諾貝爾獎演講詞的“我不知道”;赫塔·米勒“對句子的恐懼”;海德格爾的存在物-此在-存在;福柯的自身修煉;曼德爾施塔姆的“詞的命名”;布魯納的“有效的驚奇”;散文詩的“驚悚”等要素;以及柏格森和德勒茲的“綿延”底氣。

老來戒之在鬥,最悲哀的是與自己過意不去,把自己當成了實現自己其實不甚了了的某種理念的工具。無奈這理念顯得沒有氣息的模糊、長期只在表皮微顫的粘滯、偶爾反射一點光線。究其因,因爲過度自我迷信而深受外來眼光干擾與影響。為了與這些干擾與影響建立“同心共體”的“不孤寂感”,反而忘記了個體實現與完成才是真正“敞開”的途徑。走不出這道秘徑,任何自我舔傷的自詡名詞,還有為圍堵想象中的外來冷落的無謂形容詞,只能是殘夜的一聲病吟。

不曾進入新理念,單靠在墙外的幾張自拍照,幾聲自以為是而又因爲心虚而提高聲調的口號,何来透悟?

石黑一雄短篇小說《大提琴》中那位熟女摧毁一位有才華又有夢想的年青人的“暴力”,值得深思。



附:羅蒂·詩性哲學的凌晨


羅蒂之所以將海德格爾、福柯一類哲學家的意義劃歸為“個人完美”,

邏輯前提之一,是羅蒂認為他們的理論,要麼無關於社會進步、要麼有反社會傾向,其實是低估了他們著作的意義,羅蒂後期訪談中有所更正,承認他們的思想可以間接地作用於公共領域。

邏輯前提之二,是“生命的偶然”觀,認為個體生命的意義在於獨特性,不能成為他人的復製品,所以要進行存在主義式的自我實現。

邏輯前提之三,是語言學轉向的理論背景,個體的“自我創造”體現為新語匯的創造,以擺脫前人僵死的語匯進行差異思考和再描述,在此意義上羅蒂將德裏達稱為“最有想象力的人”。(李曉林《論理查德·羅蒂“想象力”概念》,2018,文藝理論研究2018 年第5 期)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May 24, 2021 at 6:38pm


沈宏非:吃完了還要寫給你看,叫苦悶的象征

對於寫食文字的異見,實際上體現了人類在飲食上的多種不同境界。真吃的動機,是餓,是饞,滿足由外而內;寫吃的動機,是找餓,找饞,滿足從內向外。飽暖而思淫欲,教你看到吃飽了以後仍未能脫離低級趣味的人性之可悲,飽暖而思作文,即是吃完了還要寫給你看的這種,是因為在吃過之後,精神上尚有一種不滿足。這種不滿足,從高雅上講,叫苦悶的象征;往通俗裏說,就是吃飽了撐的,屬於一種“吃後”的精神活動,其與“吃前”和“在吃”之間,存在著重大的差異。我們知道,哪怕只是在字面上,凡有“後”的,都比無“後”的更富爭議。
(沈宏非《寫食主義》前 言)


陳明發註釋:從“飲食”演進成“飲食文化”,說明了文化元素已經滲入人們的日常消費,超越了純粹的具體物質,而提高了對抽象體驗的需求。看似一餐,實際上猶如閱讀一部小說,與體驗裏的敘事歷程產生著互動與共鳴。飯菜用了甚麼材料與佐料與烹飪藝術而燒成,就像小說的種種故事是怎樣發生的一樣。

延續閱讀 》


愛墾食頻道

故事人心靈素質(15)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May 23, 2021 at 1:20pm


陳明發的詩 1981《十八丁》


經過班苔要到巴眼色海去
車子開到新邦交通島
拐左走了數哩路
誤入十八丁

這名字叫得好
只是世界到此仿似盡頭
轉過一條街,再一條路
老找不到出處

坑坑洞洞的街道
幽幽舊舊的店屋
車子彎呀彎,跳呀跳
海風直在笑

小旅途的一次的邂逅
最難忘的是大路兩旁的
百年老樹,像世外一群
高人,慈祥而淡泊
猜想是護鄉的家丁
老邁依然守著小王國

(13.8.1981)


陳明發的詩 1981《十八丁》

疫情鬧了一年多,好些涉及跨區活動的地方創生事務都耽擱了,趁在家作業,正好整理一些陳年老筆記。這首詩就是這樣“出土”的。一起挖掘出來的,是我在1981年離開生活出版社,到《建國日報》做過短時期記者的記憶。1970年代中期讀中學時,在柔佛古來老家參與過“青團運”的活動,1978年代杪唸完拉曼學院到生活出版社工作,住在八打靈再也191路,他鄉遇見一群同是來自古來的學長,在SS2推動“青團運”,於是和他們在一起活動了大概兩年。1981年,青團運收購了原是霹靂州地方報紙的“建國日報”(現已停刊),當時八打靈的青團運支會秘書李綽鈞到青團運合作社服務,推薦我去建國日報。在建國的幾個月時間,正是全國華社風風火火推動合作社運動的時期,我走了好些地方去採訪草根參與的實際情況,算是延續我在出版社時到小鎮去採訪趣聞的新聞工作。與十八丁的邂逅,就發生在其中的一次出訪。(23.5.2021)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May 21, 2021 at 3:05pm

陳明發的詩 1999《贈妻》

掀開窗簾時巧遇

天光也掀開眾綠
滿園花與樹潛浮一夜的
寒露,正沈默紮土


早餐桌上的報紙,割據
不同的領地,狼煙處處不過是
熱霧,凈水從汙濁提煉
抑或魔笛吹醒爝火
喻體在強弱


且擱下藤蔓的爭議
用根莖在土裏延進的言語
告訴小孩我們一直在
找尋,一處靜好的家居
爾今發現所有的聲音
可在此逐句翻譯
皇冠或荊棘
都算一份禮

(25.2.1999 農曆年三十 )


陳明發的詩 1999《贈妻》附註

1999
年,新舊世紀交替之際,舉世大部分國家都躊躇滿志,正準備迎接新的千禧年。然而,馬來西亞因1997年東亞金融風暴,而引發執政黨空前的權爭,街頭燃起野火,對抗不息;社會動蕩充滿了活力與想象空間,經濟民生卻低靡。那時節,我和妻兒原計劃遷入一新居,該區建設卻因大環境而停頓,結果搬到了目前居住的房宅趕過年,年三十團圓飯後有感留墨。豈知這麼一落腳,三個男兒都長大唸完書了,一家還樂在這裏。眼下冠毒肆虐、在家抗疫,從舊硬碟搜出舊作,心存感激。
(21.5.2021 附筆)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May 19, 2021 at 12:24pm

陳明發《鹿港》


遠在鹿港進入國際遊客視線以前,海外華人在1982年已從羅大佑的歌聲中聽見了鹿港。那一年,我首遊臺灣,把從香港機場買來的免稅煙酒跟導遊換了錢,在一塊馬幣兌十八元新臺幣的年代,花起來還真有“闊”的感覺。走了書店街一身書卷氣去逛華西街夜市,不好意思吃蛇羹也不喝草龜湯,在等夥伴們到花街開完眼界出來之際,我走進唱片行一眼看見羅大佑的首張唱片《之乎者也》,不懂他是誰,還沒聽過他的歌聲,只是欣賞他的封面設計“夠特別”。那時刻當然還不懂什麼是“坎普”精神,但這人一幅介於搞神秘主義與黑社會之間或二者混合的樣子,一點也不校園、不民歌,很逆當時齊豫、銀霞、劉文正、潘安邦等人引領的潮流,他居然要唱孔老夫子?反正兜裏有零錢,便買了一個他的錄音帶。一聽之下,對也是從鄉下到城裏讀書、謀生的我來說,最捅心的,就是這首《鹿港小鎮》。

許多年後到臺中講課考察,學生尊師,安排去過一回鹿港。街頭的文創活動豐富而熱鬧,吃過蚵仔面線羹,便去包子鋪隨長長一列慕名而來的觀光客排隊。小吃得來不易,要格外深度品嚐,結果忘記了去媽祖廟後的小雜貨店看看。不過友人說,你其實也沒錯過甚麼,那只是羅大佑歌詞裏的擺設;屬於歌唱完就拆除的那種。拆除歸拆除,那麼多年了,歌聲還是不息。走在鄉鎮老街,忘記了還有幾位學生在身旁,遇上長髮盈空的姑娘走過,還是望一望。不過,不是我夢中的那一類型,應該是從臺北回來的吧。(19.5.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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