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猶太民族有這麼一個傳說:人未降生之前,天使會讓靈魂看見天地間的一切事物,也看見日後在人世的一切遭遇。可是,到了要降生人世的那一刻,天使在鼻子上輕拍一下,原先看見明白的一切全部忘記。以後靈魂只能在夜晚逃出肉體。升入天上,再帶着新生命和智慧回來,準備過新的一天。惠特蒙(Edward Whitmont)認為,這顯示活力充沛的做夢,在象征意義上類似“記憶”,憶起降生之前靈魂曾經知道的世事的大小片斷。………這些都是個人生命深處得濟存在模式或原型動機。”(《夢:私我的神話》237頁))(Photo Appreciation: Wild Orchid by Re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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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墾APP:美·審美·革命~~在後現代主義與後現象學學者中,有幾位特別強調美或審美能力的革命力量,其中最突出的包括法蘭克福學派的馬爾庫塞(Herbert Marcuse)、法國哲學家讓-呂克·南希(Jean-Luc Nancy)和雅克·朗西埃(Jacques Rancière)。
赫伯特·馬爾庫塞
馬爾庫塞在他的經典作品《愛欲與文明》(Eros and Civilization)以及《單向度的人》(One-Dimensional Man)中提出,美不僅是個人的審美體驗,而是一種具有解放潛力的感知能力。在他看來,審美能力可以激發反叛意識、促進人們對壓抑結構的覺察,幫助人們打破資本主義社會對個人意識的控制。
對馬爾庫塞而言,美和藝術的審美功能讓人們體驗到,一種超越日常生活的自由想像力,這種超越現實的體驗可以成為社會批判和變革的源泉。因此,他認為審美能力和審美經驗具備革命潛力,能夠引導人們突破物化社會對思想和感知的壓迫。
讓-呂克·南希
南希在《美學的破壞》(The Muses)和其他作品中探討了美和藝術的感性力量。他認為美的體驗是一種對「在場性」的深刻體驗,是對人類共存狀態的重新感知。美不僅僅是被欣賞的對象,而是打破既有意義的感性震撼,使人們體驗到自我與他者的開放性。
南希通過探討「共存」與「共感」(共在的感性),指出美能夠使人產生超越自我界限的共鳴,從而帶來新的社會想像和集體共鳴。他認為,這種美的「開放性」體驗可以引發個人和社會的轉變,有助於打破僵化的價值體系,喚起一種更具包容性和共存性的視角。
朗西埃在《美學的政治》(The Politics of Aesthetics)和《觀眾解放》(The Emancipated Spectator)等著作中,明確提出美和審美經驗本身具有政治性,並擁有革命的力量。他認為審美體驗可以重組人們的感知方式,挑戰社會中的既定分配和秩序,使被邊緣化的聲音和主體得以表達和顯現。
在朗西埃的理論中,審美是一種「重新分配感知的方式」(distribution of the sensible),即通過藝術和美學的形式,打破人們對社會分工和階層固化的認知,使人們可以想像新的社會關係和結構。因此,他認為美和審美能力具有激進的政治潛力,可以揭示社會不公並喚起社會變革的可能性。
維爾喬·維羅(Virilio Paul)
雖然不完全屬於美學范疇,但作為後現象學家,維羅特別關注「速度美學」或「技術美學」,探討了視覺和感知的革命性力量。他認為,在現代技術加速影響之下,美已經不僅僅是傳統藝術的美感,而是科技和速度帶來的新感知體驗,這種體驗能夠深刻改變個體對現實的認知。
在維羅的視角中,美和審美能力因技術而擴大,具有促使人們重新理解真實和虛擬、空間和速度關係的革命潛力。這種審美能力在他的理論中雖然並不一定直接推動社會革命,但具有深刻的意識變革力量。
這幾位學者在各自的理論框架下,都賦予了美和審美體驗一種革命性的力量,認為它們能夠引發人們對現實的重新認識和對社會結構的質疑。這種審美的「革命性」往往通過以下途徑實現:1)挑戰現有的社會秩序;2)提供一種新的感知方式;3)激發對自由和解放的渴望。這些觀點使得審美在後現代主義和後現象學中的地位超越了傳統美學,成為引導社會變革和個人解放的重要力量。
讀者反應批評(Reader Response Criticism)、文本召喚結構(Response-inviting structures)與接受美學 (reception aesthetics theory )三種理論,在文學批評和美學中有不同的側重點,但都涉及到讀者與文本的互動。下面是它們的學術定義、代表學者和各自的貢獻:
讀者反應批評(Reader Response Criticism)
學術定義:讀者反應批評關注讀者如何理解、詮釋和反應文本,而非文本本身的固有意義。這種批評理論認為文本的意義並不固定,而是由讀者在閱讀過程中通過自己的經驗和背景來賦予的。讀者是主動參與者,而不是被動的接收者。
代表學者與貢獻:路易斯·羅森布拉特(Louise Rosenblatt):她的交易理論(transactional theory)認為閱讀是讀者與文本之間的一種雙向交易,文本沒有固定意義,意義由讀者在閱讀過程中生成。斯坦利·菲什(Stanley Fish):提出了讀者共同體(interpretive communities)概念,認為不同的讀者共同體基於他們的背景、文化和興趣,對同一文本會產生不同的解讀,文本的意義取決於這些共同體的解釋。
貢獻:讀者反應批評顛覆了傳統的「作者意圖」或「文本本身」的批評模式,強調讀者在生成文本意義中的核心角色。它為文學研究開辟了新的領域,即關注個體和群體的閱讀體驗以及這些體驗如何影響文學解讀。
文本召喚結構(Response-inviting Structures)
學術定義:文本召喚結構是指文本內在的某些特征或結構,旨在引發讀者特定的反應或解讀。與讀者反應批評不同,文本召喚結構更關注文本如何通過特定的技巧、情節和敘述方式來引導或「召喚」讀者的反應,試圖理解文本對讀者的影響力。
代表學者與貢獻:沃爾夫岡·伊瑟爾(Wolfgang Iser):作為接受美學理論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提出了文本的「空白」(gaps)概念,認為文本通過某些「空白」或「未完成之處」,促使讀者去填補和解讀,文本的召喚結構因此形成。這種「空白」鼓勵讀者的參與,讀者通過自己的想象和經驗為文本賦予意義。
貢獻:文本召喚結構理論豐富了文學分析的工具,強調了文本結構與讀者反應之間的互動。通過分析文本內部如何設計以引發特定反應,它幫助我們理解文學作品如何有效地與讀者進行溝通,進而影響其感知與情感反應。
接受美學(Reception Aesthetics Theory)
學術定義:接受美學理論關注的是讀者或觀眾如何在歷史和文化背景中接受和解讀文本。這一理論認為文學的意義和價值不僅取決於創作時的意圖或文本本身,還依賴於其後續的接受過程,即在不同歷史時期、社會文化背景下,作品如何被解讀、詮釋和反應。它特別關注閱讀的歷史性和不同時代的讀者如何重新闡釋經典。
代表學者與貢獻:漢斯·羅伯特·瑟爾(Hans Robert Jauss):作為接受美學的奠基者之一,瑟爾提出了視野融合(fusion of horizons)和期待視野(horizon of expectation)概念。他認為讀者的期待是由其所處的歷史和文化背景決定的,文學作品的意義在於它如何與讀者的期待進行互動和對抗。他主張通過考察作品在不同歷史時期的接受,來理解其文學價值。
貢獻:接受美學為文學史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強調了讀者的歷史背景和期待視野在文學意義中的重要性。它推動了從「作家中心」轉向「讀者中心」的研究,揭示了文本在不同歷史情境中的多重解讀,特別是在文化與歷史變遷中的文學接受過程。
比較與聯系
讀者反應批評側重於個體讀者的主觀解讀過程,強調閱讀是一個獨特的、個體化的體驗。
文本召喚結構則更注重文本自身的設計如何引導和塑造讀者的反應,通過研究文本的「空白」或「提示」,探討文本對讀者反應的潛在影響。
接受美學則更關注歷史和文化語境,探討文本在不同時期的不同接受情況,強調讀者的歷史性和集體性反應。
這三種理論都突出了讀者在賦予文學作品意義中的作用,但在方法和焦點上有所不同,分別從主觀體驗、文本引導和歷史文化背景的角度分析讀者與文本的關系。
"本文召喚結構"是由於文學作品存在的否定性結構,成為激發、誘導讀者進行創造性填補和想象性連接的基本驅動力。影視作品中蒙太奇層、聲音層、光色影像層、畫面構圖層等各個層面的不確定性與空白都是創作主體與鑑賞主體之問的"偏離效應",構成了影視作品的召喚結構。當前,觀眾對影視藝術的欣賞水平的不斷提高,正是觀眾對影視作品"召喚結構"需求的體現。期待著影視藝術實現"創作——作品——欣賞"三環互動,湧現更多具有召喚力的作品。(淺析「本文召喚結構」對影視藝術創作的啟迪,史劍輝)
相关:呼唤型造物 evocative object The Etymology of Vocative Linguistic Theory on Vocative
接受美學 愛墾思潮篇
爱垦APP: 狄爾泰《文学描述的本质》(Das Wesen der dichterischen Phantasie)
狄尔泰没有专门写过关于诗歌的系统理论,但他关注了诗歌作为人类生命体验表达的一部分。所以在更广泛的哲学和人文科学研究中,探讨了诗歌体验的相关主题。狄尔泰的哲学强调了历史主义、生命哲学和人类体验的核心地位,而这些主题也使他对艺术和文学作品(包括诗歌)的理解具有独特的视角。他的诠释学思想和对体验的强调,为理解诗歌提供了一种独特的方法,即通过情感和精神上的共鸣进入诗人的内心世界,体验诗人所体验的情感和思想。
艺术作为生命表达: 在狄尔泰看来,艺术和文学作品,尤其是诗歌,是人类生命体验的表达。诗歌通过语言的形式捕捉和传达了诗人内在的情感、体验和精神世界。狄尔泰认为,理解一首诗不仅是理解其语言和形式,更是通过这些形式进入到诗人的内心世界,体验诗人所体验的情感和思想。
诗歌的诠释学: 狄尔泰的诠释学(Hermeneutik)是关于如何理解人类精神产品(如文本、历史和文化)的理论。狄尔泰认为,理解一首诗需要通过共情进入诗人的体验,理解诗人在创作时的心境、情感和思想。在这一过程中,读者不仅仅是分析诗歌的形式,而是通过诗歌与诗人建立情感和精神上的联系。
文学作品中的体验结构: 狄尔泰在其著作中讨论了体验(Erlebnis)的结构,他认为文学作品是对生命体验的再现。在《文学描述的本质》(Das Wesen der dichterischen Phantasie)等文章中,狄尔泰探讨了文学作品,尤其是诗歌,如何通过情感、想象和叙事来再现和传达作者的体验。他强调,诗歌能够通过简洁的语言表达出复杂的情感和思想,这种表达不仅是对个体体验的呈现,也是对人类普遍情感的反映。
狄尔泰并没有集中探讨某位诗人或某首诗歌,但他的理论为理解诗歌体验提供了一个框架。例如,当他探讨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等诗人的作品时,他关注的是这些作品如何反映了诗人的生命体验以及这些体验在更广泛的文化和历史背景下的意义。
爱垦網·量子诗学個案:格特鲁德·斯坦的《温柔的纽扣》
当然,格特鲁德·斯坦(Gertrude Stein 1874—1946年)的作品中有许多经典例子,展示了她实验性语言和非线性叙事的特点。通过这些实验性手法,格特鲁德·斯坦的诗作与量子叙事诗有着相似的探索精神,尽管她可能未必直接涉及量子物理的概念,但她的语言实验创造了一种类似量子思维的诗性体验。
以下是她著名的作品《温柔的纽扣》(Tender Buttons,或译《软纽扣》)中的一部分,展示了她如何解构语言,打破传统意义和语法规则。
案例:《温柔的纽扣》中的 "A Carafe, That Is a Blind Glass"
A kind in glass and a cousin, a spectacle and nothing strange a single hurt color and an arrangement in a system to pointing.
All this and not ordinary, not unordered in not resembling.
The difference is spreading.
爱垦赏析
这段诗句展现了斯坦在语言和意义上的极端实验性。她通过打破常规语法和句子结构,创造了全新的语言体验:
语言的碎片化:“a kind in glass and a cousin”没有明显的线性逻辑,但它们的意义并非完全不可理解。她的语言像一种抽象的“量子”世界,其中意义不固定,而是不断在词与词之间的关系中“叠加”或“波动”。
这种方式类似于量子理论中的“不确定性原理”,语言本身的意义通过词语的排列组合呈现出模糊的、多重的解释。
多义性与模糊性:在斯坦的诗中,词语的意义往往是模糊的,例如“a kind in glass and a cousin”可以被理解为多种不同的组合,每个词都在不断变化其语境和意义。正如量子物理中状态的多重叠加,斯坦的语言也创造出不同层次的可能意义。
重构现实:斯坦在这首诗中描述的物体(玻璃瓶,carafe)变得难以辨认。她通过一种奇异的视角重构了日常生活中的常见事物,使其像量子世界中的粒子一样,在观察者的视角下变得不稳定。她的语言改变了对物体的认知,让读者重新审视语言与现实的关系。
音韵和语音的强调:斯坦的诗强调语言的声音和节奏感。例如,"All this and not ordinary, not unordered in not resembling" 强调了重复的否定形式和内部的音律,使语言本身成为作品的核心,而不仅仅是传递信息。这里体现了罗曼·雅各布森所说的“诗性功能”,语言自身的结构和形式变得比叙述本身更重要。
与量子叙事诗的联系:非线性叙述:斯坦的诗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叙述,而是通过词语、短语和声音的跳跃,形成了某种自由联想的网状结构。这与量子叙事诗中的多维时间和空间概念相呼应。
多重可能性:斯坦的语言没有唯一的解释,每一个词语都在不同的上下文中生成不同的意义,这种模糊性和不确定性类似于量子物理中的叠加态。
语言的自我指涉:语言本身成为了表达的主体,而不是用来描述外部世界的工具。这种特质让斯坦的作品符合雅各布森的“诗性功能”,语言的形式、结构和音韵成为了诗的核心。
袁世硕〈接受理论的悖论〉
摘要:西方接受理论,又称接受美学,对中国的文学理论、文学研究影响甚大。姚斯的以读者接受为中心的文学史模式的核心概念“期待视野”、费什的读者反应批评理论、伊泽尔的“审美响应理论”等均放逐 作品本文,过度抬高读者接受的地位,理论上难于自圆其说,他们的论证中又离不开作品本文,便不自觉地回到传统的文学批评的路子,造成了理论与实践的悖论。
当代西方文学理论,在我国传播最广泛、影响最深巨者要算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轰动一时的接受理论(又称“接受美学”),代表性的论著有多种译本,一边倒地阐扬其理论的论著颇多;依其理论研究中国古典文学接受问题的论文著作甚多,影响之大似乎远远超过了西方。
但是,西方接受理论的一些基本命题和论断,存在着无法自圆其说的难题,由重视读者接受走向无视、抹煞作品本文的客体性,就是一种比传统的重作者和作品文本更大更为根本性的偏差。接受 理论家忽视、排斥作品本文的客体性,而为了论证其偏颇的命题和论断,又不得不求助于他们抛到一 边的作品本文,去建构他们推重的“读者”和所标举的“期待视野”。
这样,他们的理论便都逃不脱自相龃龉的两难境遇:作品文本终究是无法放逐出去的。
一 、 姚斯的“期待视野” 德国接受理论大家姚斯 (H.R.Jauss) 的重头讲演《文学史作为对文学理论的挑战》,是从批评现有的文学史著作人手,认为仅仅依编年史的方式把对一些作家作品的缺乏审美判断的评述堆积起来,缺乏文学的历史本质内容,“绝不是历史,而是伪历史”①。
他把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归咎于马克思主义教条化的文学反映理论,忽略了文学之所以为文学的表现形式的功能;形式主义理论注重文 学作品的结构,用“陌生化”的观念,建构了结构形式自动演变的历史模式,却割断与社会历史的联 系。
如何解决文学史的问题? 他认为:“文学作品的历史生命如果没有接受者的积极参与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只有通过读者的传递过程,作品才进入一种连续性变化的经验视野。在阅读过程中,永远不停地发生着从简单接受到批评性的理解,从被动接受到主动接受,从认识的审美标准到超越已往的新的生产的转换。”
所以,文学史研究应当转向过去两派理论忽略的“文学的接受和影响之维”, “摒弃历史客观主义的偏见和传统的生产美学与再现美学的基础”③,以读者的“经验视野”的不断变化、修正、再生产为核心建构文学的历史性。姚斯对于已出之文学史著作的不满,对传统理论的指摘,其中不无一定的根据和道理,但断然摒弃,另起新炉灶,产生了轰动效应,也遭致了众多的质疑、 驳斥。
文学和文学史研究增加读者接受的维度,是应有之义,但丢开作者生产和作品表现的维度,就由一种片面性走向另一种片面性,而且是更大的片面性,一系列的问题便由之发生出来。 姚斯建构其以读者接受为核心的文学史模式,设置了一个核心——。“期待视野”。
① [德]姚斯:《走向接受美学》,[德]H·R·姚斯、[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周宁、金元浦译,沈阳:辽宁人 民出版社,1987年,第 27页。
② [德]姚斯:《走向接受美学》,[德]H·R·姚斯、[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第24页。
③ [德]姚斯:《走向接受美学》,[德]H·R·姚斯、[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第 26页。
这个术语是从前人的哲学论著中借来的,他的论文中还有与之相近的“经验视野”、“视野结构”、“视野变化”等语词,联系起来可知指的是读者头脑中先在经验对文学作品的特定的期望。他接受了历史不具有历史 客观性,所有的历史都是效果史的理论,认为“文学的历史性并不在于事后建立的‘文学事实’的编 组,而在于读者对文学作品的先在经验”①,在于“期待视野”的变化。依此,文学接受之维的文学史就 是要把握、描述读者“期待视野”的变化的历史。
姚斯自然不能只是提出这种文学史的形而上的理论模式,“期待视野”的“对象化”(有的译文作 “客观化”、“具体化”)的问题,就成了他的《挑战》一文论述的中心内容。阅读行为是由阅读主体(读 者)和阅读对象(作品)构成的,读者接受之维是指把观察的角度放在阅读主体的效果方面,谈“期待 视野”对象化,就是使它成为可以观察、描述的对象,这便无法避开作为阅读对象的作品。
(袁 世 硕〈接受理论的悖论〉原載:中国 [山东大学]办《文史哲》2013年第1期 [总334期]第5页至13页,作者简介:袁世硕,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终身教授(山东济南 250100。关键词:接受理论;期待视野;读者响应批评;审美响应理论;生产与消费 )
姚斯虽然还竭力保持其接受之维的角度,但却不得不借助作品本文。从而使他陷入勉为其说、顾此失彼、意旨悖出的境况。 他说读者的“期待视野”是“从类型的先在理解、从已经熟识作品的形式与主题、从诗歌语言和实践语言的对立中产生”,“由传统的流派、风格或形式形成”②,所以可以用语言描述,也就是对象化。
即便是“在历史中轮廊不清的作品”,“缺少明显的标志”,也可以通过三个途径来达到:“首先,通过熟悉的标准或类型的内在诗学;其次,通过文学史背景中熟悉的作品之间的隐秘关系;第三,通过虚构和真实之间、语言的诗歌功能与实践功能之间的对立运动来实现。”④
这种对“期待视野”的生成、对象化的表述,文学理论圈子里的人,都是可以理解、认同的。他所谓的“由传统的流派、风格或形式形成的期待视野”,其实就近似于通常所说的文学思潮、文学类型特征。
姚斯便是这样使用的,譬如他说: “塞万提斯或许喜爱骑士小说的期待视野,因而引起人们对《堂 ·吉诃德》的阅读⋯⋯在《幸运者雅克》中,一开始他就唤起了对“流浪”这种通俗小说图式的期待视野(通过读者对叙述者的虚拟的提问),以及对浪漫传奇和浪漫传奇的独特的特征的期待视野⋯⋯”④
可见,他是从读者接受之维,把文学思潮表现的文学类型特征,改换个名称,装进读者的头脑中,作为建构他设想的以读者接受为中心的新的文学史模式的核心。 姚斯提出的“期待视野”的对象化的三个途径,是很实际的,文学理论家、文学史家大都是这样归纳一个时期的文学思潮下的文学类型特征的,虽然他们并不完全具有这样明确的方法论的意识。
他还进一步指出这样做可以避免阅读的心理学陷阱,“根据这类本文的流派和风格的特殊规则”,接受便“绝不仅仅是一种主观印象的任意罗列,而是在感知定向过程中的特殊指令的实现。感知定向可以根据其构成机制和触发信号得以理解,也能通过本文的语言学加以描述”⑤。
可见姚斯的理论并没 有丢开文学作品的类型、流派、风格的客观性,及其所要扬弃的经验主义的方法,只是把它们放进读者的感知中,通过感知才能显现出来。所以作品本文绝不能与接受分割开来,文学史家只能在“期待视野的变化”中,而不能在本文稳定状态中去把握作品;文学史不能是“文学事实”的编组,而应该是 以读者接受为中心的文学史。这样,他就陷入正人悖出而终不能掩正的境地,难为他煞费苦心。
[德]姚斯 :《走向接受美学》,[德]H·R·姚斯、[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第26页。
[德]姚斯:《走向接受美学》,[德]H·R·姚斯、[美J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第28、3O页。
[德]姚斯 :《走向接受美学》,[德]H·R·姚斯、[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第 31页。
[德]姚斯:《走向接受美学》,[德]H·R·姚斯、[美3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第 3o页。
[德]姚斯:《走向接受美学》,[德]H·R·姚斯、[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第 29页。
姚斯提出期待视野的对象化,就是要使之成为可以被感知、描述的对象;所提出的三条途径,都是要用归纳法完成的,并且要防止主观任意性。依正常的理解,具体化应该是化虚为实,揭出期待视野的实际内容,就是作品的类型、作法、风格、语言的特征。姚斯提出的建立文学的历史性三个方案, 也都有实践意义。拓展文学史的维度,增入过去不为研究者重视的作品被接受的情况。
现在许多考论名著的接受史的论文,就是由之引发出来的;由接受的情况,可以具体地发现文学作品改变人们审美意识和道德观念的社会功能,这也应该是文学史研究的题中应有之义。
他对福楼拜《包法利夫人》小说由被冷落到大受欢迎,以及中间发生的一段公案的分析,就是他论文中的一大亮点。然而,他却不肯从预定的读者接受之维中走出来,论述期待视野的具体化始终守护在自身的框 架中,便不能不出现颠倒悖理、自相抵触的情况。
譬如,作品与读者的关系,他说:“并不仅仅是每部作品都有其自己的特点,它历史地、社会性地决定了读者;每一个作者都依赖于他的读者的社会环境、观点和意识,文学成就预先假定作品是‘表现了群体所期待的东西’的书,是‘以它自身的形象表现了群体’的书。”④
这是他标举读者“期待视野”的根据,也是接受理论的根本。另外的接受理论家伊 泽尔的读者预存于作品本文中的“隐含读者”、费什的“意义生成与否都取决于读者头脑”说,都是以 此为前提的。然而,姚斯的这段表述却明显地留下了受质疑的把柄:作者难道是无头脑的木偶,只会 充作传声筒了,自己不能“依赖于社会环境、观点和意识”,非得依赖于“他的读者”吗?
关于作品与期待视野的关系,姚斯认为一部作品的期待视野可以“根据它对于预先假定的读者发生的影响的种类和等级来决定艺术特性”。通俗娱乐作品“根据流行的趣味,实现人们的期待”, “接受不需要视野的任何变化”。古典名著的“古典主义特征”,“不证自明的美丽的形式,和它们似乎无疑的‘永恒意义"’,“具有不可抵抗的诱惑力”,情况与通俗的娱乐作品相似,却需要努力阅读,逐渐去适应它②。
一部新作品诞生之初,对它的第一读者就存在着既定期待视野与新作品不一致的审美距离,“或满足、超越、失望、反驳”,“接受就可以通过对熟悉经验的否定或通过把新经验提高到意识层次,造成‘视野的变化”’。
“期待视野与作品问的距离,熟识的先在审美经验与新作品的接受所需求的视野的变化之间的距离决定着文学作品的艺术特性。”④.‘正由于视野的改变,文学影响的分析, 才能达到读者的文学史。”④ 不能简单地认为姚斯这种距离说依然承认作品有与期待视野不一致性的审美特征、价值,与接 受理论虚化、放逐作品本文的基本观念相违,他的论述本身就存在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地方。他认为 一 部作品的期待视野对预先假定的读者的影响,人们可以根据其“种类和等级”决定其“艺术特性”。
所谓“种类和等级”,依照他举出的事例,指的是读者阅读接受的冷热情况和难易程度。美国理论家 霍拉勃曾对此作了驳议:娱乐性的通俗小说容易满足读者的期待和古典名著要努力去读,逐渐去适 应它们的视野,这种“距离”的差异,只是作品效果的表象,“并不足以成为决定文学价值的标准”⑨。
更为重要的是姚斯对作品与期待视野之“距离”的表述,措词屡易不定,其中就有与前提不相合的乖误。前提是一部作品的期待视野就是预先假定的读者的期待视野,在这里却使这“既定期待视野”独立化,“距离”是与新作品之间的不一致,读者也就不是“预先假定的读者”了! 说“新作品的接受就可以通过对熟悉的经验否定或通过把新经验提高到意识层次,造成视野的变化”,那么“新经验” 就应是新作品具有的、预定的“熟悉经验”,或日“先在审美经验”,也就应当是存在于读者头脑中。
依此,说接受中既有对熟悉经验的否定,又有对新经验的提高,造成视野的变化,是合乎常情常理的。 但姚斯的表述却是语意含糊,似乎是把“熟悉经验”或日“先在审美经验”放在作品本文之外,成为了前出作品的东西。
[德]姚斯:《走向接受美学》,[德]H·R·姚斯、[美3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第32页。
[德]姚斯:《走向接受美学》,
[德]H· R·姚斯、
[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第 31—32页。
[德]姚斯 :《走向接受美学》,
[德]H·R·姚斯、[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第31页。
[德]姚斯 :《走向接受美学》,
[德]H·R·姚斯、
[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第33页。
[美]霍拉勃:《接受理论》,
[德]H·R·姚斯、
[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第 344页。
二、费什的“读者反应”说
美国接受理论家费什 (S.Fish) 比姚斯、伊泽尔走得更远。作品文本与读者接受的关系问题,姚斯、伊泽尔还在一定程度上顾及到两者的相互作用,费什则完全倒向了读者接受一方,认为“文本的 客观存在是一种幻象,而且是一种危险的幻象”。按照他的说法,文本中的字词、句子、段落,乃至一 篇,意义都是不确定的,“一行字,一页书是一种确定的存在——可以被触摸,被拍照,或者被放置一 边——似乎成了我们与之相联系的一切价值与意义的唯一储藏库”①,而实际上,“意义是话语的一种 功能”,“话语的成分,既可以被认为是它们彼此之间的联系,又可被视为是与外部世界所发生的事态有关,还可把说话人一一作者的心态考虑进去。
在任何或所有这些不同的情况下,意义蕴藏于(或者 被认为是根植于)话语之中,因之,对于意义的理解是一种精选意义的行为”④。所以“意义产生与否都取决于读者的头脑”⑨。费什的这种说法,与法国萨特的存在主义美学十分相近。萨特说:“文学对象是一只奇怪的陀螺,它只存在于运动之中。为了使这个辩证关系能够出现,就需要一个人们称为阅读的行为⋯⋯除此之外,只剩下白纸上的黑字。”④
萨特将作品文本比作只有旋转中才有意义的陀螺,费什将作品文本说成是“幻象”,只有在读者阅读中才成为真实的存在,所不同的只是费什将萨特所说的不含有任何意义的“黑字”改换为意义有待读者“精选”的“黑字”,而否认文本的确定性,将意 义的发生推到读者身上,“取决于读者的头脑”,文本被抛到了一边,则是一致的。
所以,霍拉勃《接受理论》一书中评论费什的一小节,标题就是“消失的文本”,行文中称之为“反文本理论”⑤。 费什以读者心理反应为中心的理论,并非完全没有合理性,在某种限度上是合理的,但超越了那 种限度,就变成不合理的了。
譬如,他说文本不具有确定性,是就文学作品文本中存在着复义、隐喻、 反讽等修辞现象而言,但夸大了它们在文本中的地位和意义,否认它们蕴含的意义,就不正确了。说 “意义产生与否都取决于读者的头脑”,归功于读者的阐释,也有一定的道理。自然科学家对所研究的对象的性质、功能获得认知,有发明之功;文学批评家对作品的独到的诠释,也应认为是一种贡献。
但不认为自然科学家研究的对象就具有研究者所认知、发明的那种性质、功能,就是错误的了。文学批评家对文学作品文本的诠释,尽管具有主观的发挥,但也还是有所本,不全然是从读者头脑中分泌出来的。
如果文本真的对读者阅读没有作用,一切取决于读者的头脑,那么文本岂不就只是一页页白纸,成了中国古代《西游记》小说中所说的那种蒙骗取经人的“无字经”! 试问读者阅读的是什么, 读者的“反应”又是由什么引发的? 读者阅读必然有阅读的对象,没有阅读对象也就不会有阅读行为。
谈论读者阅读抛不开阅读的文本,就像姚斯论述他心造的“期待视野”还要借助文本一样,费什论述他所标举的以读者心理反应为中心的批评方法,也始终没有离开文本,而且还强调读者要放慢阅读速度,像他所扬弃的以文本为中心的新批评一样,要逐字逐句地细读文本。
所不同的只是将人们通常说的对作品的理解、诠释,改换为读者的“反应”、“心理效果”、“阅读经验”,将重心转移到阅读者的效果方面来。这种术语(概念) 的转换,固然可以支撑起“意义产生与否都取决于读者的头脑”的命题,但也留下了有待回答的问题: 读者怎么能够如他所说的“精选意义”的呢? 或者说,读者“不断加深的反应”何以会构成这个文本而不是别个文本的意义的呢?
① [美]斯坦利·费什:《读者中的文学:感受文体学》,《读者反应批评:理论与实践》,文楚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i998年 ,第 158页。
② [美]斯坦利·费什:《读者中的文学:感受文体学》,《读者反应批评:理论与实践》,第 139页。
③ [美]斯坦利·费什:《读者中的文学:感受文体学》,《读者反应批评:理论与实践》,第 150页。
④ 施康强选译:《萨特文论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I991年,第 iI6页。 ⑤ [美]霍拉勃:《接受理论》,[德]H·R·姚斯、[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第44o页。
费什在论述读者不断加深的“反应结构”中,讲到了语言学家所讲的语言规则、“语义能力”对读者反应的规范作用,顺此,也就提出了“读者是谁”的问题,将他所说的“读者”限定为一种“有知识的读者”,并明确规定“有知识的读者”的条件是:
1.熟悉作品本文的那种语言;
2.掌握必需的语义知识, 包括成语、方言、行话之类知识;
3.通晓文学话语特性,也就是懂得比喻等手法、技巧,以及风格、体裁等等①。
这就是他的理论中的读者,而不是一般读者的泛称,更不是读者大众。有的论者以为费什的 “把读者当作一种积极地起着中介作用的存在而予以充分重视”的读者反映批评理论,与我国重视读者的传统,强调把是否为人民群众所接受喜爱作为文学批评的重要标准,是相通的,实为望文生义的疏忽、误解。
费什把其读者反应批评理论中的读者限定为具有语言、文学能力的读者,是出于其以读者接受为核心的理论的要求,因为只有这种“有知识的读者”才能够“善于作出反应”,“精选意义”,生成意义。这也符合常识,有一定的道理。
没有古文的“语义知识”便读不懂古文,没有一定的文化文学知识素养也难以很好地理解、诠释作品。然而,费什的读者反应理论从这里便发生了裂痕,受到另一个方向的质疑。如果本文真的没有确定性,“意义生成与否都取决于读者的头脑”,又何必请出“有知识 的读者”,须知不充分具有文学知识素养的读者在阅读中也会生成有某种意义的反应的。
需要“有知 识的读者”是由于具有充分的“语义知识”,通晓“文学特性”,能够破解文本中的那些含糊、多义、隐喻、暗示之类的语句、作法,生出合理的反应。那么,文本的所谓“不确定性”,也就只能是对那些缺乏 “语义知识”和不甚熟悉“文学特性”的读者而言了,对他所说的“有知识的读者”,便不存在或者说不是不确定性了。
费什预设的前题,亦即他建构读者反应批评理论的基石,也就被不知不觉地消解了。 依照费什的理论,他所做的是把作品的确定性由文本转移到读者阅读反应、经验中。而取决意义生成的是进入读者头脑的“语义知识”和“文学特性”,用他的话说是“内在化的规则体系”,它们是群体性的,“既制约语言生产品(作品)⋯⋯也必然会限制反应的区域甚至方向”②,“阅读经验存在着 某种程度的一致(共同性)”。
“一位有知识的读者所得到的反应(或者说在阅读这部作品对所遇到的情况)会在阅读同一作品的另一个读者身上发生”③。对同一部作品在不同读者反应中的一致(共同) 性,不就缘于那部作品本身就存在着那样一种规定性吗? 他虽然不能作这样的回答,——因为承认这一点便背离了甚至颠覆了他的读者反应批评理论,然而事实却是掩盖不住的。
所以,简 ·汤普金斯在《从形式论到后结构时期的反应批评 ·序言》中说:费什“对本文意义的独立性的批驳,不但驳倒了他矛头所指的实证——形式主义的观点,而且也驳倒了他自己的那种旗号的读者反应理论的观点,并进而摧毁了其他的大多数以读者为研究方向的著作的理论基础”④。
三、伊泽尔的“审美响应理论’’
与姚斯以文学史研究的角度走向接受理论、费什径直放逐作品本文建构读者反应批评方法不同,伊泽尔(W.Lser)着重研讨的是作品与读者的相互作用。他们三人虽然同为接受理论的代表人物,理论倾向一致,但因研究的路数不同,论述内容亦有所差异。
伊泽尔最初的论文《文本的召唤结构》,顾名思义,是认为作品文本是先于读者的结构,而这种结构只是一种框架,其中包含着有待读者补充的“空白”、“否定”。框架是既定的,“空白”、“否定”是未定的,而正是“空白”、“否定”对读者具有引发接受活动的召唤功能,能够引发读者的阅读活动,达到作品的最后完成。
[美]斯坦利 ·费什:《读者中的文学:感受文体学》,《读者反应批评:理论与实践》,第 165页。
[美]斯坦利 ·费什:《读者中的文学:感受文体学》,《读者反应批评:理论与实践》,第 160页。
[美]斯坦利 ·费什:《读者中的文学:感受文体学》,《读者反应批评:理论与实践》,第 168—169页。 转引自张廷琛编:《接受理论》,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89年,第 236页。
伊泽尔的“召唤结构”论,并非完全新创,明显是借用了波兰哲学家英伽登论文学作品的基本结构的基本观点;一些术语,如“未定点”、“具体化”等,都是从英伽登的《论文学的艺术作品》书中借来的①。
然而,伊泽尔是套用了英伽登的理论框架,却抛开了英伽登理论的另一个基本点——文学艺术作品是一种独特的存在,一种纯意向性客体,而突出了作品本文中“未定点”的意义、功能,将论述的重点转移到作品与读者的互动关系上,建构他的“审美响应理论”的基本原理。
伊泽尔论述其审美响应理论的基本原理,纯属思辨性的,时有变换术语,强词夺理的成分。他首先说“阅读是所有文学解释过程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阅读过程的核心,是发生作品的结构与作品的接受者之间的相互作用”,自然是不说自明的道理。
他继而提出:“文学作品具有两极”,“艺术极是作品本文,审美极是读者完成的对本文的实现”,“作品本身既不能等同于本文,也不能等同于读者对本文的具体化”,“如果看不到两极之间的联系,他也就看不到实际存在的作品”②。
这里便有许多问题。伊泽尔所谓的“艺术极”,无疑是指作品的文本结构,如他文中引用的英伽登所说“图式化视野”, 而用“艺术极”称之便模糊化了。说“审美极是读者完成的对本文的实现”,应当是指读者阅读的“响应”、接受。这实际上也就是伽达默所说的文学作品完成于读者阅读的“视野融合”的“此在”论。
读者的响应产生于阅读过程中,别人是无法感知的,即便一位读者诠释所读作品的文章,那也不等同 于所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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