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楨的詩·山野

兩頁黃紙奔突而成
一座山野的險峭
同頁的字句在互丟石頭
不同頁的字句也互扔焦土
每株林樹每片葉子
各有迴響的紋路

是最美的邊緣流走
也是懊悔空氣稀薄
兩種時光奔突而成
我的山野陡袤
早已習慣空洞的呼嘯

我一直在林野裏
一邊梭巡一邊閃避
習慣了迴響與呼嘯
太安靜了反而睡不好

(Photo appreciation: Golden bay by Julia Popova
http://vk.com/id88407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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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Host Workshop yesterday

(續上)那年夏天,我總會騎過某一個小木屋,它在低斜的夕陽下泛著金黃色,在它的門口會站著波蘭卡,我們馬車夫長扎哈的女兒,一個和我同齡的姑娘,她倚在門框上,赤裸的雙臂以俄國農村特有的柔美舒緩的樣子交叉著抱在胸前。她臉上會煥發著奇妙的歡迎的容光看著我騎近,但是當我離得更近的時候,就會減弱成似笑非笑的樣子,然後變成緊閉著的嘴唇角上的一線微光,最後連這也會消失,因此當我到達她面前的時候,她那漂亮的圓臉上已經沒有了一點表情。

然而,我剛一騎過去,在衝上山坡前回過頭去看最後一眼時,甜美的笑容會重現,那神秘莫測的光彩又會搖曳在她可愛的臉上。我從來沒有和她說過話,但是在我不再在那個時刻騎車經過那兒以後很久,在兩三個夏季里,我們時不時地會恢復目光的接觸。她會從不知什麽地方出現,總是獨自站在一旁,總是光著腳,左腳的腳背輕輕蹭著右腿肚,或者用小手指輕撓淺棕色頭髮分縫的地方,而且總是靠在什麽東西上——當我的馬在裝鞍的時候,靠在馬廄的門上,當鄉間宅第所有的僕人在九月的一個清冷的早晨我們進城過冬時,送別我們的時候則靠在一棵樹幹上。

每一次,她的胸脯似乎又柔軟了一些,她的小臂也結實了一些,有一兩次,就在她將要移出我的視野之前(她在十六歲時嫁給了很遠的一個村子里的鐵匠),我覺察到她兩隻分得很開的黃褐色的眼睛里的一絲善意的嘲弄。說來也怪,她是第一個具有這種強烈的力量的人,僅僅靠不讓她的微笑消失,就能夠進入我睡夢中的隱秘之處,而且每當我夢見她,都會冰冷黏濕地被震醒;雖然在現實生活中,我害怕她結滿泥土的腳和衣服上的汙濁氣味會使我反感,更甚於害怕以準莊園主的老一套的挑逗去侮辱她。(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說吧,記憶:自傳追述》第10章)(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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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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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Host Workshop on Tuesday


情竇初開

(續上)她有兩個特別生動的面貌,在結束她的難以忘懷的形象之前我想同時把它們舉在眼前。第一個在很長的時期里生活在我心中,和我與門廊及日落聯系在一起的波蘭卡是分隔開的,仿佛我瞥見了她可憐的美的仙女般的化身,最好不要去打攪。

在她和我都是十三歲那年的一個六月天,在奧雷德茲河岸上,我正在捕捉一些所謂的絹蝶——更確切地說是Parnassius Mnemosyne——有著古老譜系的奇特的蝴蝶,有沙沙作響的、具有釉光的、半透明的翅膀和柳絮般毛茸茸的肚子。我的搜尋將我帶進了冰冷的藍色河流的邊緣處,一片由奶白色的總狀花序植物和黑色的榿木構成的茂密的林下灌木叢之中,這時突然爆發出一陣水的濺潑聲和喊叫聲,從一個散發著香氣的灌木叢後面,我看到波蘭卡和另外三四個赤裸著的小孩在幾英尺以外的一個破敗的舊浴室里洗澡。

她濕漉漉的,大喘著氣,獅子鼻的一個鼻孔流著鼻涕,青春期的身體上肋骨拱起在蒼白的起雞皮疙瘩的皮膚下面,小腿上粘著黑泥斑點,一把彎彎的梳子在她顏色變深了的濕頭髮上閃閃發光,她正在急忙躲閃揮舞著的劈啪作響的水蓮莖幹,這些是一個剃光頭的肚子圓鼓鼓的女孩,和一個激動得不知羞恥的、腰間系著一種當地用來避邪的繩子的小夥子從水里拔出來用以襲擊她的;有那麽一兩秒鐘——當我在一片厭惡和欲望的陰郁的混沌中悄悄離開之前——我看到了一個陌生的波蘭卡蹲在一半已經損壞了的碼頭的木板上發抖,雙臂交叉在胸脯前面抵擋東風,一面吐舌頭奚落追趕她的人。

另外一個景象是指一九一六年聖誕節期間的一個星期日。在華沙鐵路線上錫韋爾斯基站白雪覆蓋的寂靜的月臺上(這是離我們的鄉間住宅最近的一個站),我正注視著遠處一片銀白色的樹叢在黃昏的天空下漸漸變成鉛灰色,等待著它發散出在滑了一天雪之後會把我帶回聖彼得堡去的火車的深紫色的煙霧。煙霧按時出現了,就在同一個時刻,她和另外一個女孩子從我身邊走過,裹著厚厚的頭巾,穿著巨大的氈靴和難看的、不成樣子的長棉外衣,粗黑布上破了的地方露出了里面的填料,在她經過的時候,眼睛下面有一塊烏青的、嘴唇腫起的(她丈夫在星期六都要狠揍她嗎?)波蘭卡用留戀的、悅耳的聲音並不特別針對著誰說道:“Abarenyanepriznal〔瞧,少爺不認識我了〕——”那是我唯——次聽見她說話。(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說吧,記憶:自傳追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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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Host Workshop on April 1, 2021 at 1:19am

田立克(Paul Tillich)·存在的力量

個人的自由一方面是基於與原初的存在相關聯所具有的潛能,一方面也基於他的生存是參與在一個共同體的眾位格之中而發展。田立克宣稱:“以這樣對自由的分析來看,命運(Schicksal)的意義就可了解。我們的命運是先行於我們的決定;它是我們的自我中心性無法制約的廣大基礎它是我們的存在的具體性,使我們的所有決定成為我們的決定。”

這意謂個人的自由並非單屬個別性,而是關涉他生存的共同體,並且不僅是意志上的因素,“當我做了一個決定,那是建立我的存在之所有具體的整體所做的決定,而不是一個知識理論上的自我所做的決定。這關聯於身體的結構、精神/心理傾向、心智的特性。它是涵括我所屬的所有社群(Gemeinschaften),記得起或記不起的過往,形成我的周遭環境,以及給予我它的印象的世界。它也關聯我所有較早之前的決定。”(1955: 220)


這些要素涵蓋於田立克稱之為“命運”的概念。
這一個詞通常指向事前命定、事前可以預說的狀況,宛如一股外來的、陌生的力量,決定一個人生命中的事件和進程。但田立克所說的命運卻不干涉自我的自由:“我是自我,而且恰恰是那透過自然、歷史以及我自己所形成的自我。我的命運是我的自由的基礎,我的自由參與於我的命運的形成。只有那有自由的人,才有命運。物件沒有命運,因為它們沒有自由。上帝沒有命運,因為祂是自由。”(1955: 220)

命運與自由因此不是位於相對之意義,而是命運“指向它[自由]的條件以及邊界。”(1955: 220)


在自然界則是隨機(Spontanität)以及自然律(Gesetz)之間的聯繫關係如同在人身上的自由與命運之聯繫關係。自然律亦不能完全宰制自然界之隨機發展、形成,但自然律卻決定自然界繼續成形的邊界。(Paul Tillich, 1955: 221-222)生存的實在性(Wirklichkeit)就隱含著一個衝突:“在潛能以及實現之間的鴻溝。在此我們邁向了存在主義的第一步。”(Paul Tillich, 1958: 27)

所有的“存在著的”都具有這樣的結構:存在與不存在/無的衝突。生存是出於存在的潛能之實現,命運和自由是其過程的中介,但它若不是分有存在的力量,則不可能實現。(1958: 27)田立克此處所說的存在的力量,相似柏格森(Henri Bergson)所論的生命的驅力(vital impetus),其來源是存在的原初。

所有“存在著的”其存在是分有原初存在,縱使與之疏離、異化,卻仍是其潛能的驅力。這也是田立克稱為命運之一部分。
(聖光神學院神學與歷史副教授李麗娟,2018,田立克的宗教哲學對基督教神學的理解,《輔仁宗教研究》第三十七期(2018 年 秋)43-64 頁)

Comment by Host Workshop on March 26, 2021 at 4:35pm


福柯·‘自身的技術’重建的前夜

關於我們自身的歷史存在論,環繞‘關懷自身’的主題,包含兩大方面:一方面是從知識考古學及權力和道德系譜學的批判角度,探索‘我們自身’為何以及如何成為現代知識、權力運作和道德倫理的‘主體~客體’(sujet/objet)。

接著,還要根據典型的強制性論述實踐(精神病治療學、監獄及性的方面的規訓、宰制和懲治)的實際運作程序,揭露來自‘我們自身’以外的各種因素和力量,究竟以什麽策略,以‘真理’、‘善’、‘美’、‘正義’及其他各種號稱‘正當’的名義,將原本屬於‘我們自身’的生存命運,當作一種賭注的籌碼而受到了嚴密的控制,使我們完全喪失了自身的生命自律性。

另一方面,通過對古希臘羅馬時代具有生存美學意義的‘自身的技術’的重建,通過對基督教之後的‘自身的技術’的批判,建構和實施由我們自身依據審美愉悅的需要而創造出來的生存美學。
(高宣揚:福柯的生存美學,2005)

Comment by Host Workshop on March 18, 2021 at 5:43pm

福柯·有所叛逆和逾越,有所有所創

福柯的一生是在創造和叛逆的雙重遊戲中渡過的:只有叛逆和逾越,才能有所創造;只有創新,才能徹底叛逆、並使自身逾越原有的界限而達到新的生命境界。

福柯自己一再地宣稱,他之所以把創造和叛逆當成“遊戲”,是因為他遵循尼采的路線,首先將自身的生活和創作活動當成藝術,把生活和創作當成藝術美的創建、鑒賞和再生產的過程,因而也把自身追求美的獨創性生活的過程,當成具有審美價值的“目的自身”。

使自身的生活變成為生存美的展現過程,不但可以不斷創造和鑒賞真正的美,而且,還可以引導自身深入真理的殿堂,陶冶最美的道德情操;審美生存不但是思想超越和藝術創造的永遠逾越(transgression permanente)的過程。

也是倫理實踐和恰如其分地對待他人的生活技藝,又是使自身與整個社會、自然世界和諧交融的實踐智慧。美的生活本來並非只是輕松愉快的享受過程,而是充滿著冒險、困苦、失敗和曲折的‘永恒回歸’。

正因為這樣,在福柯的心目中,生存之美是悲劇性和喜劇性的巧妙結合;或毋寧說,悲劇的價值高於喜劇的意義。(高宣揚:福柯的生存美學,2005)

                                                          Source:https://www.pinterest.com/pin/68722163656/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ne 26, 2015 at 3:35pm

亦舒·多好

早上九點多,各式蛋糕們被推出廚房,送到樓下餅店發售,在電梯中相逢,常常被我指指點點,諸多批評,後來推車的小兒大概是轉告大師傅了,大師傅轉告我:“當心臉上被印上一個蘋果奶油批!”酒店各部門中最向往的職位是甜點師傅,這也是唯一近乎藝術的部門。呵!機器把意大利蛋白打熱,放進布袋,在美妙的姿勢下擠出一只只瑰麗的點心……並不用花太大的力氣,也不用站在火熱的鐵板前,工作時間也不算長,多好。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May 26, 2015 at 9:23pm

亦舒·你知道

煞風景的錯字。“積克的豆莖”竟會錯成“積極的豆莖”。你當然知道積克豆莖與巨人的故事?成長得如積克的豆莖……在童話中豆莖一夜長上了天。煞風景的無知,時代周刊上的風箏照片,其中一隻作人狀,有翅膀,說明:伊卡拉斯。翻譯作:蝙蝠人。老天。當然你知道伊卡拉斯與底達律斯這兩文子!倘若十五歲的時候沒看希臘神話,十八歲時也應翻過喬哀斯的優里息斯。這兩文子用臘黏住羽毛做成翅膀,飛出囚牢,但伊卡拉斯飛得太近阿波羅,太陽溶化臘,他摔進愛琴海死了——當然你知道的。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May 24, 2015 at 8:19am

亦舒·新異

抽屜裏有兩個鉛筆刨,並不是用來削鉛筆的,如今的化妝品都是一枝枝筆模樣,用起來好不方便,是啊,時代進步,把人累得糊塗,很多東西都已經改觀。

女人妝扮再不用粉撲,鋼筆不用吸墨水,手表沒有針,打字機沒有鍵,浴室用品大部份是噴霧裝,還有什麽創新?

新的東西永遠吸引,好歹要試過,具冒險精神。

有些時候情感發作,也會很固執地重復用同一牌子的面霜,一用十年八年。什麽跑車最美?十七歲以來便覺得E型好看,至今還堅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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