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詞過度's Blog – August 2018 Archive (10)

北島《失敗之書》卡夫卡的布拉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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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不肯走,也不讓我們走。這個媽咪有爪子。人必須得排好隊,或者,我們必須在維瑟荷德(Vysehrad)和城堡兩處點火,然後我們或許才能離去。——摘自卡夫卡給奧斯卡·波拉克(Oskar Pollak)的信

 

查爾斯大學創建於一三四八年,是中歐最古老的大學,一八八二年分成德國大學和捷克大學。卡夫卡於一九零一年在德國大學註冊,他學習成績平平。學法律對他來說是權宜之計,猶太人只能選擇法律和醫學這類務實的專業。 

在給友人的信裡,他描述了第一次性經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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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August 19, 2018 at 6:49pm — No Comments

北島《失敗之書》卡夫卡的布拉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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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部委招待所就在老城廣場附近,一九九五年來布拉格時我就住在這兒。房間還算乾淨,設備陳舊結實,電話最遠只能打到樓下櫃臺,讓人想到「天鵝絨革命」前的社會主義歲月。看門的老頭顯然是打那時候過來的,昏昏欲睡,帶著過渡時期的笑容。 

我匆匆洗漱下樓,斯坦尼斯拉夫在門廳等我。我們交流有障礙,他比劃說要去哪兒哪兒,我點頭說是是。我們穿過老城廣場,他停住腳,悄悄說斯克沃瑞基(Jos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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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August 19, 2018 at 6:48pm — No Comments

北島《失敗之書》卡夫卡的布拉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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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於一八八三年七月三日生於布拉格老城廣場旁的一棟樓房裡。他們搬了幾次家,但離他的出生地都不遠。他的希伯來語老師引述了卡夫卡對他說過的話:「這是我的中學,我們面對的那邊的建築是大學,左邊再過去一點兒,是我的辦公室。我一輩子」——卡夫卡用手指畫了幾個小圓圈——「都局限在這小圈圈裡。」 

卡夫卡出生的樓房於一八八九年毀於大火。一九 二年重建時,僅有部分保留下來。一九九五年,卡夫卡的胸像嵌在這房子外面的牆上。作為布拉格之春的先兆,卡夫卡終於被捷克共產黨當局接受了,稱之為「資本主義異化的革命批評家」。 

在卡夫卡出生頭一年,卡夫卡的父親赫曼·卡夫卡(Herm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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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August 19, 2018 at 6:47pm — No Comments

北島《失敗之書》卡夫卡的布拉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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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Michael)在電話裡叮囑我:「別急,有人去接你,他很高,像個籃球運動員……」果然,一出海關就看見了,他舉著牌子,頭在人群之上浮動。他又高又瘦,一臉疲倦而溫和的笑容。他叫斯坦尼斯拉夫(Stanislav),是音樂家,幫布拉格作家節接送客人。他英文差,問我會不會德文。我說不會。他說他月底要到德國演出。我問他用什麼樂器。他說了個德文詞,用手比畫。鋼琴?不。管風琴?他拼命搖頭。我問他一般都在哪兒演奏。他說主要是為病人。醫院?不。療養院?他拼命搖頭。但願不是殯儀館,我心想。我放棄了對他生活中兩個重大細節的好奇心,看窗外風景。 

這是我第四次來布拉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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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August 19, 2018 at 6:43pm — No Comments

北島《失敗之書》紐約騎士

艾略特(Eliot)是個懷疑主義者。即使不吭聲,他的眼神、表情和手勢也會對周圍的一切提出質疑。這也難怪,他是典型的紐約人。紐約人就是紐約人,而不是美國人。像紐約這種大都市早已和美國分離。別的不提,單是它的噪音就特別,那晝夜不停的警笛聲,逼得外來人發瘋。一個紐約人必須有極其堅韌的神經,並靠懷疑的力量才能活下去。艾略特生在紐約,長在紐約。他和他的妻子尼娜出生在同一家醫院。當然不是同時,他們相識要晚得多。但我相信紐約是他們的介紹人——你是紐約人嗎?對,你呢?當然啦。艾略特告訴我,除了紐約,他不可能住在美國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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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August 19, 2018 at 5:18pm — No Comments

北島《失敗之書》蓋瑞·施耐德

蓋瑞請我到他的寫作課上去講講。他告訴我,只要天氣許可,他的課幾乎都在戶外。我們來到戴維斯(Davis)植物園的一片草坪上,同學們把兩張野餐桌並起來。那形式有點兒像野餐,不過吃的是詩。蓋瑞坐在中間,他問誰最近寫了詩。大家互相看看,一個胖乎乎的女孩子舉起手,開始背誦,聲音有點兒緊張。一首情詩,關於愛人的眼睛。蓋瑞閉眼傾聽,他請女孩子再背一遍。她得到鼓勵,深吸了口氣,這回聲音舒展,很動情。蓋瑞點點頭,作了簡短的評論。然後輪到我。

對於教寫作,蓋瑞傾向於一種東方式的師徒傳授關係。如果那位師傅恰好是大學教授,徒弟算是找對門了。我不知道他有多少學生是帶著這種東方式的隱秘衝動來拜師的,我懷疑。大學就是大學,按艾倫·金斯堡的極端說法,大學的功能只是在“編目錄”。蓋瑞對我說:“當然,靈感在大學里是不能教的。”他寧可讓學生們夏天跟他進山幹活,獲得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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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August 19, 2018 at 5:17pm — No Comments

北島《失敗之書》詩人之死

艾倫·金斯堡死於去年四月五號,中國的清明節。據說當時他已處於昏迷狀態,而病房擠滿了朋友,喝酒聊天,亂哄哄,沒有一點兒悲哀的意思。那刻意營造的氣氛,是為了減輕艾倫臨終的孤獨感:人生如聚會,總有遲到早退的。正當聚會趨向(禁止),他不辭而別。我琢磨,艾倫的靈魂多少與眾不同,帶嘶嘶聲響和綠色火焰,呼嘯而去。我想起他的詩句:女士們,抓住你們的裙子,現在準備下地獄啦……

今天是艾倫去世一周年。

我到紐約上州的一所大學朗誦,路過紐約。陽光明媚,能在汽車聲中聽見鳥叫。我穿過時代廣場,沿十四街,拐到第三大道。這是沒有艾倫的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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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August 19, 2018 at 5:16pm — No Comments

北島《失敗之書》前言

寫詩寫久了總被人家斜眼,後來開始寫散文似乎才得到寬恕。我堂妹事先聲明:“你的詩集就免了,等散文集出來再送我。”寫詩的因詩歌的異端而受牽連,被認為神經有毛病;寫散文的知書達理秉公天下,活得堂堂正正。

中國是個現在進行時的散文大國,那浩浩蕩蕩的報紙專欄休閑雜誌文化網站所造就的散文作家,何止千萬。要說散文比較符合我們的國情,和廣闊天地人口密度信息交流民族性格有關,和商業化有關。四川的茶館是散文,北京的出租車是散文;學府師爺的宏論是散文,白領小姐的手機短信息也是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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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August 19, 2018 at 5:14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一束春花—後記

——我原只是個平凡與單純的女子,卻因為他們的引導,竟然來到一片繁花細草的河岸上,便滿懷欣喜地采摘著遍生的野花,想把它們紮成一束溫柔的花束,還報給愛我的人。

我並不是一個三頭六臂的人。

相反的,在平常的日子裏,我是個很懶散,很會拖延,不喜歡下決定,不喜歡負責任,遇到挫折和悲傷的時刻,除了哭泣以外,什麽辦法也想不出來的那種婦人。

然而,這一年裏,我卻在課余寫出了三本不同性質的書、一本詩集,一本雷射繪畫的論文,和現在這一本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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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August 16, 2018 at 10:14pm — No Comments

席慕容《有一首歌》黃梁夢裏

 

走上小路,穿過正午的稻田,我急著要給讀小學的女兒送中飯。

小紅帆布包裏裝著熱熱的便當,還放了水壺、水果和幾片小餅干。我步子走得很急,怕使當冷了,又怕水果熱了,雖是初夏,正午的稻田可是又亮又熱,讓我出了一身的汗。

好在小路並不長,在路的盡頭等著我的,就是那幾棵高大濃密的相思樹,只要能走到樹底下,我就可以松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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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字詞過度 on August 16, 2018 at 10:13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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