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37pm — No Comments
一個茶客端起了白瓷蓋碗,走出水檐下,朝萬福巷口呆呆地望了半晌,忽然回過頭來直看著老人,說:“可憐,劉老娘做了一世好人——”
“到頭來,媳婦上了吊,兒子發了瘋,殺了人!”溫家掌櫃的,接口說。
“那天半夜,她媳婦上了吊。”
“隔天,一大早,她老人家一拐一拐跑出了巷口,指著過路的人——”
“天雷打!”
“天雷打!”
“詛咒了一天。”…
Continue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36pm — No Comments
“你倒巴望著劉老實那兇神回來尋仇,那晚,萬福巷里看迎神,你兩位可不也有一份?”她拎起搪瓷盆走回店堂,又打了一盆水,濺濺,潑潑,灑出店檐外。一擡頭,看見小樂那一條細瘦的影子孤伶伶拖在街心,上前一把揪住了膀子,啐道:“一個人站在街心,招眼呀?看你這個失魂落魄的德性,他要真是劉老實啊,早把你一菜刀給剁了。”
小樂一聲不吭,跟著她,走進了茶店挨在靠門一張臺子後面坐了下來。算命先生喝著茶閑閑地踱出了水檐外,覷著眼睛望望對面樹下那個人,又回過了頭,板著臉孔,端詳起小樂來。祝家婦人泡來了一杯茶,熱騰騰地就往小樂鼻頭下猛一推,瞅著他說:
“你好好的怎不挺在家里,跑出來讓人看熱鬧作什麽?”
小樂咬了咬牙,一睜眼.從懷里摸出那把殺狗刀放到了桌上,低著頭,瞅著刀身上一抹血。…
Continue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35pm — No Comments
那天孫四房喝多了五加皮了,一張酒糟臉孔先是紅的,吃到了晌晚忽然泛起了青,嘴里詛咒著天公。大小五個潑皮走一步,蹶一步,咒一聲,嗆一聲:“世道變了,龜兒老鴇帶著婊子也拜起觀音菩薩來了,燒得一條巷子煙煙熏熏的!”小樂刨過了春紅,出屋來,把背梁頂在滿庭芳門上,滿肚子的五加皮就作起了怪,只覺得兩只血絲眼水汪汪的,又有些發直,耳邊聽見鞭炮劈劈啪啪炸響了開來,萬福巷,火燒著了一般。“迎觀音娘娘!迎觀音娘娘!”又是那四個陰魂不散的小光棍,一路鼓噪,打起赤腳闖進了巷口。“我把你們這些小麽頭,刨了——”小樂才罵出半句,一股酒,湧了上來,腳下滴溜溜滴溜溜打了兩個旋圈,整個人趴到巷心上,惹得檐口下看熱鬧的坳子佬們嘻嘻哈哈的笑成了一團。一枚沖天炮颼的竄上了黑澄澄好一片星天,小樂擡擡頭,伸直脖子,半天裹,紅艷艷綻出了一簇羅傘花團,亮麗亮麗地,才一眨眼,流星一般失落在無邊無盡的永夜。他掙紮著爬起了身,膝頭一軟朝向觀音娘娘當街又跪拜了下去,一雙眸子,楞睜著,仿佛看見長笙,合起了眼瞼,笑吟吟地坐在那黑魃魃一蹎一跳的大轎…
Continue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34pm — No Comments
天井里,那口麻袋早已癱成了一團悄沒聲息了,小樂上前去撩撥了兩腳,一灘血滲了出來。他蹲下了身,三兩下解開了袋口上的麻繩,血潸潸地掇出了那一條小黑母狗,腦殼子開了花。他娘站在廚房門口又探過頭來,喊了聲:“你好不省事!抱著你兒子看這孽業!”小順的女人緊摟起孩子,正看著小樂從腰帶上抽出了一把尖刀,頭也沒轉,喊回道:“早打死了啦,我兒子,沒看見。”小樂呆了呆,一手摣起刀柄,一手揪住了狗脖子,冷颼颼地,刀尖在喉嚨上撥了兩撥,一刀,搠穿了血管。退後了兩步,瞅著一溜血汩出了刀窟窿,好半晌才回身走到竈頭下,一連舀了七八瓢滾燙的熱水,一瓢,一瓢,往死狗身上澆潑了起來。那小母狗兒,挺起了四條腿瞪著天躺在紅亮紅亮大日頭底下,兩只眸子,楞楞睜睜地翻了個白。小樂把刀一抹,彈了彈,隨手在石頭上磨了兩磨,一刀,剖下了心窩,順著肚腩直溜溜劃出了一道口子。他撂下了刀子,四根指頭嵌進了刀縫,上下一刨,兩邊一掰,翻開了肚腩,心肝腸子刉刉剝剝掏了出來。…
Continue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32pm — No Comments
卷一 白衣·日頭雨
小樂敞著瘦楞楞的一副胸膛,大日頭底下走回家來,嘴里不停的詛咒著天熱。他娘低著頭一個人坐在門坎上,出了神,只管揀著米里的谷,聽見他一腳踹開了籬笆上的板門,眼皮也沒擡,說:“隔壁小順嫂才過來報訊,劉老實今天又在鎮上露了面。”小樂聽了,在門口影里站住,瞅了他娘一眼,臉一轉,望著屋前那一片白花花的水塘。“娘,你身上脫了兩個扣子了。”他娘放下膝頭上的米盆,把衣襟一攏,遮起了兩只老乳,從頭上拔下了一根發夾扣住心口,嘴里說:“這兩天,你就死心在家裹好好的挺著,躲一躲那個兇神吧,你要再造出孽來,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門上叫你看!”小樂挨在他娘身邊坐下來。“鬼天時 !熱得人直冒涼汗,一個月沒下雨了。”他娘回過了臉,不聲不響,好半天,只管端詳著他。“你莫詛咒天公,早晚要給雷劈的! ”老人家探過一只手,悄悄地摸了摸兒子的心窩。“大熱天出冷汗,自己去熬一碗姜湯灌了吧!”…
Continue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31pm — No Comments
卷一 白衣·赤天謠
老人家打起了盹,手裹,一桿煙,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膝頭,半睜著眼,九月天,坐在縣倉前枯楞楞的一株老棟子樹下。長長的一條南菜市大街渾渾蒙蒙,從鎮口直到鎮尾漫蕩起好一片塵氳,鎮心,卻不見一個人影。兩條黃土狗,懨懨地糾結在那一團大日頭底下,歪吊著紅涎涎的舌頭,喘起了氣。一塊破瓦,颼的,擲了出來。兩只畜牲,嗞起了牙。那小光棍打起了赤膊,賊嘻嘻地浪笑著,只管在縣倉墻腳日影里,尋尋撥撥,往街心上撂出了十來塊破瓦。老人家頭也沒回,睜一睜眼詛咒出了一聲“我刨了你——”,把煙鍋磕了磕,添了斗煙絲,打上火,湊到嘴皮上呆呆地吸起了煙。…
Continue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30pm — No Comments
劉老實跨下了木頭,撂了煙,收起刨子,把板上那一片香噴噴的檜木刨花屑掃了兩掃。支起腳來,呆呆地,坐在一副新鮮棺材板上,抱著膝頭,點起了煙。兩個坳子佬,門外,笑嘻嘻探進了臉來,張望著。好半天,劉老實忽然眼睛一睜跳下了地,走出店門口叫住了那兩個坳子佬,請進門 里,把新上漆兩口紅艷艷高頭大棺,哼哼嘿嘿,擡出了水檐下。一轉眼操出了明晃晃一把菜刀,叼著煙,悄沒聲息,閃進了隔壁門里。燈籠底下晃蕩的閑人們中了蠱一般,看得呆了。一條巷子,靜沈沈的。不知誰“唉——咦”了一聲,柔柔,慘慘,夢魘里沈沈的一長聲嘆息似的,滿巷人潮,黑壓壓,登時起了一陣波濤,喧喧騰騰地湧了過來堵住了滿庭芳前門。兩個坳子佬的臉膛曬得黧黑黧黑的,煞白了,扒著門,伸長了脖子。血光一閃,幽幽地,水紅燈籠下一條身影蹦出了春紅家門口。只見劉老實叼著煙操出了菜刀,一雙血絲眼睛,楞睜著。青羅院,那個中年瘦娼婦扣著衣鈕送出了客來,手裹一盆汙水,才要潑到巷心上,猛一回頭。兩張臉孔,檐口下,打了個照面。…
Continue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29pm — No Comments
巷心上那四十八個轎夫低著頭合起了眼皮,醉了酒一般,蹎著,跳著,哼著嘿著。觀音娘娘,穿起了一身雪白的衣裳懷抱著個小娃娃,曖味地,笑著,只管低垂著眼瞼,端端正正坐在一蹎一跳的神轎 里。劉老娘一步一步趴到了棺材店門口,擡起了頭,星天里,紛紛緋緋一片炮花,只見一張張臉孔,楞楞睜睜地瞅住了她。老人家抹了抹眼,滿巷子一張張臉孔望了過去,閑人,十門子的娼婦,算命先生。
那郁老道士忽一聲吆喝拔出了肚臍眼裹的七星劍,一標血,濺了出來,紅潑潑地噴灑到了身前兩個轎夫汗潸潸的肩膊上。只見他一個枯老的小身子,剎那間,起了一陣陣痙攣,回身一趴整個人伏到了轎門口,抖索索,打起了寒噤。滿庭芳門前那個小娼婦倏地又躥出了檐口來,一甩手,掙脫了她家那個老爹,發了狂似的就打起赤腳跑上了巷心。春紅楞了一楞,抹抹眼,撂下手裹一枝燒紅的長香,不聲不響,撩起裙腳。一轉眼,五六個巷…
Continue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22pm — No Comments
“迎觀音娘娘!迎觀音娘娘!”
剎那間,一條巷子響起了劈劈啪啪的鞭炮聲,漫天飛進的血點子裹,六座八擡大轎,黑魆魆,金光燦爛,倏地閃進巷口。四十八個擡轎的男子漢暍醉了一般,打起赤膊,一頭走,一頭蹎著跳著,哼著嘿著。滿巷鞭炮雨一串一串四面八方灑了過來,四十八條骨嶙嶙黑油油的肩膊上,綻開一朵朵紅艷艷的炮花,好一片星天。看熱鬧的男人們,老的少的密密層層地早已站出了娼家水檐下,探出了脖子楞瞪著,一片聲,吆喝起來。那郁老道士,六十開外的老人家了,搽起一張白臉,披上了一身血漓漓的黑緞子道袍,蹎蹎跌跌,踉踉蹌蹌,繞著神轎滿場子只管兜個不停,忽然,一個翻身,踱上了第一座神轎。只聽得他長長地嘆出了一聲,星空下,剝開了胸膛,反手一銼,把冷森森的一柄七星劍攮進自己心口。看客們歪起脖子,張著嘴,看得癡了,瞅著那一篷篷鮮血從他心窩上標冒了出來,半晌,才哄然暍出一聲:…
Continue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20pm — No Comments
隔壁青羅院那個瘦娼婦送出後生,把一盆水白花花地潑出了巷心 笑嘻嘻說:“你老別嚇人,這條巷子鬧了幾年鬼,昨天,黑天半夜,我陪著客人,那挨刀的口口聲聲說,他聽見有一個人。在縣倉里放開了喉嚨,唱古城會認弟弟的關公,”一回頭看見了春紅家隔壁門口,檐柱上,貼著兩張紅招紙。“請問你老,這上面寫的兩個字,是甚麽?”
“施棺!”算命先生背起了手,踱到巷上,出了神,瞅著那兩張紅紙黑字的招貼。“四十多年了,這是他們家的老規矩,年年今天,施舍幾口棺材,一直施到七月十九,整整一個月啊。”
“偏巧就有人貪便宜,挑在這個月里,死了。”…
Continue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14pm — No Comments
過了半枝香,春紅一身汗潸潸的,蹙起眉心,捧著一個搪瓷水盆把孫四房送出了門來。三點多鐘那劉老實早已跨下了棺材板 收起刨子,把滿地的檜木刨花屑掃了掃,叼上一根煙。孫四房低著頭,鉆出了門,在檐口燈籠下呆呆站住了,覷起眼睛來望了望巷子對面縣倉屋頂上,荒落落,好一片灰瓦。春紅看了看日頭,白烱烱地也分不清是一個還是兩個,滴溜溜,只管在天頂上,兜個不停。心神一晃,咬著牙,嘴 里咒出了一聲:“這天公!毒啊。” 一皺眉,把手上一盆紅艷艷的汙水,嘩喇,嘩喇,潑出了巷心上。回過了頭來,打眼角里睨了孫四房一眼,說:“大熱天。中午少吃酒喲,自己看看,那張臉啊青得像死人一樣。”孫四房臉一紅,笑了,掏出那塊花絹小手帕,敷了一敷額頭上一片冷汗,一面看著隔壁劉老實把一塊塊門板嵌回了門口,歸了位。“這棺材佬,大白天,就收了市。”青羅院門口的那個中年娼婦抱起了瘦伶伶兩條胳臂,汗漓漓地挨倚在門框上,接口說:“今天甚麽日子 ?六月十九!坳子…
Continue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12pm — No Comments
天還沒交正午,十一點鐘,那一團日頭白燦燦地早已潑進巷心。溝裹的血汙。蒸熱了,只見一窩一窩的青頭蒼蠅繞著滿巷子,兜啊兜的,嚶嚶嗡嗡了起來。從巷口到巷尾那一家家娼門子,咿啊,開了,各戶的龜公佝著背掇出了一桶桶的垃圾,往檐口一摜,兩口煙痰吐到了巷心上,一回身,鉆進了各自的門戶裹.一輛騾車,慢吞吞,踢跶進了巷口。那個收破爛的趕著蒼蠅,攀下了車來,抱起一口一口黑油油的竹桶子,一聲不吭,朝車上攛了過去。車上那個趕騾子的,一面接,一面吃吃的笑道:“好兄弟 !手腳放輕點,不好嗎?阿婊用過的草紙你都撥到了我頭臉上來啦。”春紅打著哈欠,端了個漱口杯刷著一嘴金牙,蹬蹬蹬地,跨出了門坎。聽見了這話,咬咬牙,在檐口日影里俏生生站住了,勾起眼睛,睨了趕車的一眼,笑吟吟說:“昨天晚上你姐姐我身上不方便啊,血娘子來了,不想做生意,偏那個害了色癆的坳子佬,口口聲聲,只要你姐姐…
Continue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10pm — No Comments
卷一 白衣·萬福巷里
見過的人都說她長得好,可是,那個時候,沒有人知道,那樣清純的美會變成一種詛咒。長笙嫁人時,才十六歲,好像也沒有人知道她為甚麽會嫁給那劉老實,開棺材店的。多年後才聽說長笙小時候吉陵鎮發生了一場霍亂,她一家人,沒逃過這一劫。好心的鄰里,拿來幾張草席,把她爹娘和兩個兄弟的屍身給包紮了,掇出後門,就要擡到鎮外去埋。劉老實的母親,劉老娘,趕了過來,看見長笙小小一個人坐在門坎上望著大街哭,便舍了兩口大棺,兩口小棺,把長笙帶回萬福巷的棺材店里,養了六七年,做了她的媳婦。…
Continue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1:07pm — No Comments
他吃,拼命地吃。盤子一下子就空了。空盤子上面又摞上空盤子。他咂咂嘴,凝視著盤子堆成的山。
“媽的,怎麽這麽餓!”他厭惡地嘟囔著,閉上眼睛。眼皮底下鮮明地浮現他剛吃的盛饌。有百科辭典那麽厚的牛排,有像掃帚似的芹菜,有塗著厚厚一層蛋黃醬的龍須菜,有像富士山似的馬鈴薯泥。他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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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0:58pm — No Comments
六年之間,東京已變成到處都是汽車。而且,居然會有汽車開到人行道上來,這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就在這大吃一驚的一剎那,想躲已經來不及了。林田幸造,緊緊地摟住吉岡,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好容易才服滿了刑期,但是,在剛剛成為一個自由人,還不到三個小時的當兒,卻又變成一個不能自由行動的人,這真是一個極大的諷刺。看來吉岡只不過是腳部骨折,而林田,他自己也明白,傷勢是十分嚴重的。就在醫院動手術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我是要死的了,但是,就這樣死掉,我是死也不瞑目的。聽到我說話嗎?吉岡。你大概很快就會好起來。我有個最後的請求,請一定要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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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Le Destin on June 2, 2017 at 10:58pm — No Comments
周國平(1945~),生於上海,學者、作家。著有散文集《守望的距離》,隨感集《人與永恒》,詩集《憂傷的情欲》,學術專著《尼采與形而上學》等。
一
我喜歡的格言: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包括弱點。我愛躺在夜晚的草地上仰望星宿,但我自己不願做星宿。
二
有時候,我們需要站到雲霧上來俯視一下自己和自己周圍的人們,這樣,我們對己對人都不會太苛求了。
三…
ContinueAdded by 哆啦A夢 在沙巴 on June 2, 2017 at 10:51pm — No Comments
周國平(1945~),生於上海,學者、作家。著有散文集《守望的距離》,隨感集《人與永恒》,詩集《憂傷的情欲》,學術專著《尼采與形而上學》等。
1.面對苦難
人生在世,免不了要遭受苦難。所謂苦難,是指那種造成了巨大痛苦的事件和境遇。它包括個人不能抗拒的天災人禍,例如遭遇亂世或災荒,患危及生命的重病乃至絕癥,摯愛的親人死亡;也包括個人在社會生活中的重大挫折,例如失戀,婚姻破裂,事業失敗。有些人即使在這兩方面運氣都好,未嘗吃大苦,卻也無法避免那個一切人遲早要承受的苦難——死亡。因此,如何面對苦難,便是擺在每個人面前的重大人生課題。
我們總是想,今天如此,明天也會如此,生活將照常進行下去。…
ContinueAdded by 哆啦A夢 在沙巴 on June 2, 2017 at 10:49pm — No Comments
周國平(1945~),生於上海,學者、作家。著有散文集《守望的距離》,隨感集《人與永恒》,詩集《憂傷的情欲》,學術專著《尼采與形而上學》等。
●人生有許多出於自然的享受,例如愛情、友誼、欣賞大自然、藝術創造等等,其快樂遠非虛名浮利可比,而享受它們也並不需要太多的物質條件。我把這類享受稱作對生命本身的享受。
●愈是自然的東西,就愈是屬於我的生命的本質,愈能牽動我的至深的情感。例如,女人和孩子。現代人享受的花樣愈來愈多了。但是,我深信人世間最甜美的享受始終是那些最古老的享受。…
ContinueAdded by 哆啦A夢 在沙巴 on June 2, 2017 at 10:49pm — No Comments
陸文夫(1928~2005),江蘇人,作家。著有小說集《小巷深處》、《小巷人物志(一)》、《美食家》等。
山陰道上絡繹不絕,遊人如織。在同一條石板小道上,那上山的和下山的擦肩而過。上山的人興致勃勃,汗流浹背,滿懷著希望問那下山的:“山上好玩嗎?”
下山的人疲憊不堪地搖搖頭:“一個破廟,幾尊菩薩,到處都是差不多的。我勸你不必上去。”
上山的人不以為然:“噢,是嗎,上去看看再說。”上山的人揮舞著竹杖,拭擦著汗水,繼續攀登上去。
過了若幹時日,那位上去看看的人看過了,下來了,又碰上那些興致勃勃向上爬的人。…
ContinueAdded by 哆啦A夢 在沙巴 on June 2, 2017 at 10:48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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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21, 2021 at 11:00pm 7 Comments 60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18, 2021 at 5:30pm 18 Comments 73 Promotions
Posted by Host Studio on May 14, 2017 at 4:30pm 11 Comments 49 Promotions
Posted by 用心涼Coooool on July 7, 2012 at 6:30pm 39 Comments 53 Promotions
Posted by 就是冷門 on August 24, 2013 at 10:00pm 79 Comments 81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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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來自沙巴的沙邦 on November 4, 2015 at 7:30pm 3 Comments 76 Promotions
Posted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anuary 5, 2016 at 9:00pm 35 Comments 7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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