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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哈哈蒂:早期我們非常注重空間需求與基地之間的連結,并以非傳統的方式處理,而每一項詮釋都能帶給我們其他東西。我們曾經常發明新的規則。現在我們已經發展了一套可以當着根本的東西,做過的東西皆可好好利用。(Photo Appreciation: MAGIC TULIPS by Marco Marot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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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主要引用馬利坦關於“直覺的理性”的描述,來說明詩性思維的某些特征。從我國古代文論和詩話中,也可以找到不少與此有關的論說。劉勰《文心雕龍•神思》里有兩段這樣寫道:“夫神思方運,萬途競萌,規矩虛位,刻鏤無形。登山則情滿於山,觀海則意溢於海,我才之多少,將與風雲而並驅矣。”“是以意授於思,言授予意,密則無際,疏則千里。……是以秉心養術,無務苦慮;含章司契,不必勞情也。”
頭段里的“神思”即詩性思維,它運作之時,內在種種精神力量競相發動起來,邏輯推理及一般的規則都要讓位,於是詩人文士可以馳騁想像,融入自然,直覺萬物之微妙。第二段仍強調只有“神思”才能捕捉住“詩意”,而後才可命筆,如果這 “思”、“意”、“言”三者未能緊密無間地結合,寫出來的東西意義就不大,這時還是認認真真地加強自我思想和方法的鍛煉以等待“神思”的來臨為好,免得心勞日拙!“神思”、“靈感”、“詩性直覺”都可以以創造性的“思”一字概言之。
重視創作者的“直覺”和“靈感”是我國文學藝術的重要特征。
從孟子開始,歷代中國文人墨客都知道“養氣”(指思想修養)以達到“神王”(“王”通於“旺”)的作文妙訣。除劉勰從”神思”(與“靈感”語義相類)人手探討其究竟外,他處多稱“才思”、“才氣”等。對此,宋代詩人評論家嚴羽在狹義的詩歌領域更有新穎的見解:“夫詩有別材,非關書也;詩有別趣,非關理也。而古人未嘗不讀書、不窮理。所謂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
詩者,吟詠情性也。盛唐詩人惟在興趣,羚羊掛角,無跡可求。故其妙處瑩徹玲瓏,不可湊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像,言有盡而意無窮。”(《滄浪詩話•詩辨》)
筆者對這一段出色的詩話的揣度是這樣的:詩人並非可以不讀書窮理,但寫詩卻要采取與一般文章運思不同的詩性思維,語言不應該直露拙實,更不要進行邏輯推理;每一創造性的詩章(如“盛唐詩人”所出)都不是取材於一般書籍,也不是因為善於說理而感人的,應該說其妙處都是可知而不可言的。
嚴羽不但要求以創造性的直覺來做詩,而且還要求以此來賞詩。在他那里,“興趣”顯然是與“理路”、“言筌”相對的、個人的“感興”,其實就是“直覺的理性”,只是他當時對此還不能作細密的推考和理論上的辨識,不知詩人的“興趣”也是一種“思”,是他們全部智性和精神力量瞬間的閃亮,其中也蘊含著事物的“理路”,也要通過適當的語言文字之“筌,,(即“概念”)才能將“真意”烘托出來,最終只能以非理性的神秘主義態度看待詩歌中一切撩人的“色相”。(下續)
直覺是每個人都體驗過的認識方式,極之而言即“不思而得,不慮而知”,因此個別哲學家認為它源自於“本能”,從而與人的“理智”對峙起來。[36]
馬利坦卻並不這樣看待“創造性直覺”,而是認為它雖然源於無意識,免去了邏輯推理的過程,但仍然出現於意識之中,並說:“詩人不是不知道這種直覺,正相反,這種直覺是他的藝術的頭條妙訣和最可貴的見地。”(與原譯文略有出入)況且,直覺只“涉及到我們的精神的——不是動物的——無意識的活動的存在”[37]。
科學家們承認,至今對於人類的思維活動的研究,相對來說還處於較低的水平。現在我們還疆能主要從自然科學領域某些“巨人”的現身說法中得到些這方面的啟示。
周義澄的《科學創造與直覺》一書,很全面地為我們勾勒了直覺認識論的歷史發展景觀,其中對20世紀兩位大科學家的重點評述尤其值得我們注意:愛因斯坦認為直覺是科學創造的先決因素,僅僅依靠經驗,再加上邏輯推理,還是不夠的。法國大數學家彭加勒認為直覺不僅在科學發明中不可少,而且還是科學發現和證明的工具:他提出與創造性的直覺活動有關的“不自覺的工作”這一無意識現象,其功不下於精神分析學家弗洛伊德有關“無意識的思維和意志”的大量研究工作。[38]
從這里我們可以管現“無意識”,並非都是非理性的“不毛之地”,對於人類來說,它先前就已經歷過不知多少代人理性的耕耘,尤其是本主的長期努力,而且,“創造性直覺”實際上離不開開始時有意識的研閱、練習和冥搜苦索(盡管這些不屬於直覺的範疇,至多為“無意識”活動作了些準備),直覺本身也就是為了將“無意識工作”的成果向意識開放(盡管有時難免帶些稚拙和朦朧的東西)。“無意識”就像地下礦藏一樣,我們的種種精神能量,包括稟受的自然和社會的氤氳之氣,以及被忘卻的或成為“積習”的歷史經驗,都在那里儲放著,有待創造性直覺去開采。
也許對柏格森的非理性主義的直覺說,也有必要多說幾句。
柏格森是20世紀較充分、詳盡地論述直覺在人類進化過程中的創造性作用的一位哲學家。他的缺陷在於將直覺置於“本能”之中,而且過於強調它與邏輯分析的分立;但他認為“所謂直覺,就是一種理智的交融,這種交融使人們自己置身於對象之內,以便與其中獨特的、從而是無法表達的東西相符合”[39],即我國古人常說的“物我合一”,這對於詩性直覺的想像作用有所闡示。
以上從我國古典詩論、詩和語言的起源、詩在藝術中的作用以及詩性思維的特征等方面論證詩是原創性的思。
“思”與“思維,就像“詩”與“詩歌”一樣,基本上同義;但是,漢語的早首詞往往比多音詞的涵義稍廣一些,“思”與“詩”也不例外,前者兼有思維行動與思維成果諸義,後者不僅指狹義的詩作,還指廣義的詩意等。我們只能說原創性的思,代表詩的最主要的本質,還不能說這種思只有詩一種。
[36]亨利•柏格森:《創造性進化》(第二章:生命與意識),紐約,1928年,176頁。他認為理智趨向對無生命物質的認識,而本能則趨向於生命的意識;“所謂的直覺就是無功利的而又自我意識的本能,它能夠極大限度地反映和放大它的認識對象。”
[37]雅克•馬利坦著,劉有元、羅選民等譯:《藝術與詩中的創造性直覺》,三聯書店1991年版.第80、78頁。
[38]同注[34],第87—105、208—224頁。
[39]柏格森:《形而上學導言》,商務印書館1963年版,第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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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哈哈蒂:房子能浮起來嗎?06
柏格森
柏格森
(陳聖生《論詩是原創性的思》(原載《中國詩學》第6輯,南京大學版出版社1999年出版 見2018-08-14搜狐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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