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筆,馬來西亞現代詩作者,作品曾收入《大馬新銳詩選》等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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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Virunga on August 29, 2024 at 8:59pm

[花香]

山楂花也以滔滔不絕的芳香給我以無窮的美感,但它偏偏不讓我深入其間,就同那些反覆演奏的旋律一樣,從不肯深入到曲中的奧秘處。

【陀思妥耶夫斯基】

如果我們只是注意色彩的特殊效果,而不善於從主題上將這美感世界聯系起來,那麼這個美感世界對當今時代就是一個謎,任何東西都與之毫不相像,任何東西都無法對它作出解釋。這種新的美感,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所有作品中都具有同一個特徵:陀思妥耶夫斯基筆下的女子(跟倫勃朗筆下的女子特徵一樣明顯)表情神秘莫測,可愛的美貌會風雲突變,和藹善良會驟然變成凶惡猙獰(盡管實質上她仍是一個好人)。但千變萬化,他塑造的總是同一種女子。……這些女子都有異曲同工之處。格魯申卡也好,納斯塔西婭也罷,她們的形象不僅跟卡帕奇奧畫中的宮女一樣,而且跟倫勃朗畫中的貝特薩貝一樣,具有神秘莫測的特徵。請注意,那陰陽兩變、得意洋洋的臉,使女子顯示出完全異於天性的樣子。……我們再回過頭來看陀思妥耶夫斯基創造的新的美感世界。它跟弗美爾的畫一樣,這里不僅有靈魂的塑造,而且有衣著和地點色彩的描繪。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里不僅對人物精心刻畫,而且對人物的住宅也作了濃墨渲染。《罪與罰》中的看門人以及那凶殺之屋,《白痴》中羅果靜殺死納斯塔西婭·菲力帕夫娜的那寬高陰暗的凶殺之屋,兩者的描寫難道不一樣妙不可言嗎?這嶄新的、可怕的住所美,這嶄新的、混合的女客美,這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獨創的世界。批評界將他與果戈里或保爾·德·戈克作比較,這是毫無意義的,因為這種比較根本無法揭示各人所有的秘密美感。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里,我發現確實有幾口深不可測的井,但是,那幾口井都是打在人類靈魂的幾個孤立的點上。他畢竟是一個偉大的藝術創造者。首先,他描繪的世界,完全像是他獨創的。那些反復出現的小丑,如列別捷夫、卡拉馬佐夫、伊夫爾金、謝格列夫,這一系列人物是多麼令人難以置信,這芸芸眾生比起倫勃朗的《夜巡》中的人物還要怪誕奇異。然而,這芸芸眾生雖說怪誕,形式卻沒有什麼特殊,他們也需要借助燈光和服裝,說到底他們也十分平常。總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物,深刻獨特之中充滿了真實。這些小丑,猶如古代喜劇中的有些人物,扮演著一種瀕臨絕跡的角色,但是他們卻極其真實地反映了人類靈魂的某些側面。可是,有人在評論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時候,筆調之嚴肅莊重,不能不令我咂舌。不知您注意到了沒有,自尊心和傲慢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人物的身上起著重要的作用?對作者來說,愛情和深仇大恨,善良和背信棄義,靦腆和傲慢不遜,這些都不過是同一本性的兩種表現。由於自尊心和傲慢,阿格拉耶、納斯塔西婭、被米基亞扯鬍鬚的老中校以及跟阿療沙是敵人兼朋友的克拉索特金等等人物,都未能「如實」表現出各自的本質。還有許多其他人物也是如此。我對他的作品知之甚少。卡拉馬佐夫的父親致使可憐的白痴女人懷了孕。他的罪過猶如一個神秘莫測的動物性行動,它致使做母親的,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命運之神復仇的工具,暗中聽從母親的本能,懷著對強奸者的怨恨和肉體承認這雙重感情,到卡拉馬佐夫家去分娩。這難道不是一個無愧於古老藝術中那純樸動人的雕塑的主題嗎?這段情節猶如奧維耶多教堂雕塑上的女人形象,神秘偉大,令人肅穆。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Virunga on August 21, 2024 at 3:49pm

【熟悉的與反常的】

誠然,從我們最熟悉的現實中抽象出來的藝術確實是存在的,而且它們的領域可能是最為廣闊的。但是同樣確實的是,一樣強烈的興趣——有時它就是美感——也可能來自某種氣質導致的活動,它們跟我們所能感覺和相信的東西相去太遠,以致我們根本無法理解它們,以致當我們看到它們展示在面前時只覺得那是一種無端憑空而來的場景。薛西斯,那位大流士之子,命令用笞鞭去抽打吞噬了他的船隊的大海,難道還有比這更氣勢磅礴的詩篇嗎?

【賭咒發誓】

妒意的乖張、輕信的盲目,都要比我們鍾愛的這個女人所能想像的程度強烈得多。她主動對我們詛咒發誓說某人只是她的一個朋友,我們暗中卻不由得吃了一驚,因為我們這才知道——先前簡直就沒想到過——那個男子居然會是她的朋友。她為了表白自己的誠意,還一五一十講給我們聽,當天下午他倆是怎麼一起喝茶的,聽著聽著,我們原來沒法看到的場景、沒法猜到的情狀,仿佛都在眼前顯現了出來。她承認說,那人要她當他的情婦,使我們感到揪心的是她居然若無其事地聽著他說這種話。她說她拒絕了。可是這會兒,當我們回想起她告訴我們的這番話的時候,我們不禁要忖度一下這種拒絕是否真誠,因為在她絮絮叨叨講給我們聽的事情中間,缺乏一種必要的、邏輯的聯系,而這種聯系恰恰是比一個人所說的許許多多話更能表明它們的真實性的。隨後她又用一種鄙夷不屑的口氣說:「我挺乾脆,對他說這事沒門。」無論哪一個社會階層的女人,每當她要說謊時,往往都是用的這種口氣。可我們還得感謝她拒絕了那人,還得用我們的誠意鼓勵她今後繼續向我們作這種殘酷的表白。我們至多添上這麼一句:「不過,既然他已經提了這種建議,您怎麼還能跟他一塊兒喝茶呢?」「我不想讓他記恨我,說我不夠朋友。」我們不敢對她說,她要是拒絕跟他一起喝茶,或許就是對我們更夠朋友。……但我們仍能在心里感覺得到,她們一准對那些男人信誓旦旦地說過:「我絕不會說的。誰也甭想從我嘴里問出半句話來,我會守口如瓶。」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Virunga on August 13, 2024 at 8:02am

史言·論「場所」概念的拓撲學含義

摘要:本文擬從理論批評出發,由比較「場景」與「場所」兩則概念的區別談起,詳述現象學視域下「場所」的拓撲學義,進而引出文學作品空間書寫的聚焦所在——「場所意象」,為下一步從現象學文學批評的角度提出「拓撲分析」進行理論鋪墊和學理准備。

長久以來,西方文藝思潮對於「場景」(scene)的刻意關注,幾乎掩蓋了「場所」(place)在文學中的存在意義和價值,兩則概念相互混淆的做法,更助長著近代文藝思想中「時間性」優於「空間性」的作風。本文擬從理論批評出發,由比較「場景」與「場所」兩則概念的區別談起,詳述現象學視域下「場所」的拓撲學含義,進而引出文學文本空間書寫的聚焦所在——「場所意象」,為下一步從現象學文學批評的角度提出「拓撲分析」進行理論鋪墊和學理准備。

一、「場景」:敘事學視域下的時間性術語

西方文藝理論在20世紀經歷了多次重要「轉向」,當初開啟新紀元的「非理性轉向」與「語言論轉向」,百年之後已然風光不再,取而代之

的是西方文藝思潮的「空間轉向」。所謂「空間轉向」,即把之前給予時間、歷史和社會的青睞轉移到空間上來,或者說,聚焦於文學作品的「空間性」(spatiality)上來。隨之產生的「空間批評」作為一套嶄新的文學批評理論與方法,於20世紀80年代後逐漸得以完善,文學作品中的空間再不是以往那種「死寂」「固定」「非辯證」和「靜止」的,僅承載作者敘述內容的「容器」。

轉型的空間批評方法不但融合了文化地理學和多種後現代批評理論,更呈現出跨學科的、開放式的理論面貌,成為綜合人文、歷史、政治、地理、社會、建築等的研究焦點,從而使人們對空間的認識,由單純的自然景觀屬性,邁向文化、身份、主體性等多維的研究層次。

Comment by Virunga on August 10, 2024 at 8:21pm

將文學中的空間書寫放置在當前「空間轉向」與「空間批評」的總體框架和宏大背景下加以考察,已成為不可回避之趨勢。而著落至文學研究的具體操演場域,則可以通過「場景」與「場所」在時、空層面上的不同意涵加以集中審視。

在此,筆者首先希望借助上述這兩則術語的比較,做一番必要的概念清理工作,從而引出後文對於「場所」概念拓撲學含義的集中討論。1.  經典敘事學的「簡化策略」及其後果20世紀文藝理論以「時間性」為主要研究對象的人文學科,首推「民俗學」(Folklore),以及稍後隨之興起的「敘事學」(Narratology),而「場景」正是標示這兩門學科「時間性」研究十分重要的概念。傳統民俗學曾經一度被界定為「歷史」之學,是以「時間」為中心的學問。19世紀末20世紀初,民俗學因芬蘭「歷史—地理學派」的異軍突起,而名噪一時。

該學派在進化論、實證主義的啟發下,通過考辨大量民間故事異文,試圖重建故事的原始型態。因此,主要采用歷史的、歷時的或共時的比較方法,借助對不同地區相關民間文化異文的搜集和比照,探索某一民俗流傳演變的狀況。1「歷史—地理學派」在解釋民俗方面的理論貢獻是追尋故事的生活史,提出「類型」(type) 、「  母題  」(motif)等術語,以及建立民間故事分類系統。「歷史—地理學派」除了深刻影響後世民俗學研究之外,也對20世紀60、70年代「經典敘事學」的建構起了直接或間接的作用。


1葉濤、吳存浩:《民俗學導論》,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2002年 ,第19頁  。[YE Tao and WU Cunhao, Minsuxue daolun (Introduction to Folklore), Jinan: Shandong Education Press, 2002, 19.]

2林繼富、王丹:《解釋民俗學》,武漢: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2006年 ,第254—259頁  。[LIN Jifu and WANG Dan, Jieshi minsuxue (Interpretation of Folklore)

3申丹、王麗亞:《西方敘事學:經典與後經典》,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年 ,第2—3頁 ,第5—7頁  。[SHEN Dan  and  WANG  Liya,  Xifang  xushixue:  jingdian  yu  houjingdian  (Western  Narratology:  Classics  and  Post-Classics),  Beijing: Peking University Press, 2010, 2-3, 5-7.]


在《民間故事形態學  》(Morphology  of  the  Folktale)中,普羅普選擇100則俄國民間故事,先將故事的組成成分分離出來,再按照這些成分對故事進行比較,從而得出形態學意義的結果,故事成分和這些成分彼此之間的關係是其研究重點。4

眾所周知,1969年法國敘事學家托多羅夫(Tzvetan Todorov, 1939—)提出「敘事學」這一術語,標誌了「經典敘事學」的正式形成。這門學科最初以「結構主義」為理論背景,而與民俗學更是頗具淵源,普羅普(Vladimir Propp, 1895—1970)的民間故事結構形態的分析,就直接影響著結構主義的代表人物列維-施特勞斯(Claude Lévi-Strauss, 1908—2009)3

眾所周知,1969年法國敘事學家托多羅夫(Tzvetan Todorov, 1939—)提出「敘事學」這一術語,標志了「經典敘事學」的正式形成。這門學科最初以「結構主義」為理論背景,而與民俗學更是頗具淵源,普羅普(Vladimir Propp, 1895—1970)的民間故事結構形態的分析,就直接影響著結構主義的代表人物列維-施特勞斯(Claude Lévi-Strauss, 1908—2009)3

  言·論「場所」概念的拓撲學含義 Topological Meaning of the Concept of 「Place」;見《國際比較文學INTERNATIONAL COMPARATIVE LITERATURE》; 2019 年第 2 卷第 4 期, 765頁—788頁;作者簡介:史言,廈門大學人文學院中文系助理教授。聨絡方式:shiyanxm@xmu.edu.cn; 關鍵詞:場所;場景;空間性;拓撲學)

Comment by Virunga on August 9, 2024 at 9:49pm

普羅普特別提出「敘事功能」概念,即在空間情境的靜態背景下出現的時間序列和因果關係,具體而言,就是故事中角色的行為或人物的行動。這實際上是「從人物在故事中總是做什麼的角度」來研究故事,是一種根據「角色行為來研究故事」的「極為簡單的方法」。5

研究敘事文學的另一種化繁為簡的模式,是托多羅夫的「敘事語法」理論。托多羅夫認為「小說的基本結構與語言的句法可以類比,一個單一的句子可以被看作是一篇微型的敘事文本......一篇敘事文本的結構不過就是一個放大了的句子結構」,也就是說,每個作品都是一種擴充後的句子結構,將每個故事簡化成純粹句法結構,再做分析即可。6

不難看出,由於早期結構主義敘事研究恰恰深受民俗學影響,建構起種種「化繁為簡」的方法,這才使得空間議題在20世紀80年代以前的文學運作過程中,幾乎被徹底「簡化」與切除。傳統民俗研究強調代代相傳和文化的時間性,而非空間性,這已是不爭的事實。7

世界各地的民俗事項,很自然地被納入時間序列中來理解,例如「節令」「歲時」等內容,甚至與空間密切相關的布局、方位、邊界、區域等范圍的民俗事象亦難逃厄運,若非被明顯忽略就是被遺漏。

日本民俗學家福田亞細男(Ajio  Fukuta,  1941—)曾明確指出,近代民俗學歷來都特別重視「時間」,而相對忽視「空間」。8 於是乎,人們自然而然地認為,雕塑、圖片、攝影等才屬於「空間藝術」,至於文學,則無可厚非地屬於「時間藝術」,像德國文藝學家萊辛(Gotthold Ephraim  Lessing,  1729—1781)在18世紀所說「文學作品因其語言屬性決定了它存在於時間中」,就使這種根深蒂固的看法更為牢靠。

 

4林繼富、王丹:《解釋民俗學》,第259—265頁  。[LIN  Jifu  and  WANG  Dan,  Jieshi  minsuxue  (Interpretation  of  Folklore), 259-65.]5賈放:《普羅普故事學思想與維謝洛夫斯基的「歷史詩學」》,《北京師范大學學報》2000年第6期 ,第59頁。[JIA  Fang,  「Puluopu  gushixue  sixiang  yu  weixieluofusiji  de  『lishishixue』(The  Tale  Theory  of  V.  Propp  and  Historical  Peotics of A.Vitielovski),」Beijing shifan daxue xuebao (Journal of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6 (2000): 59.]6羅剛:《敘事學導論》,昆明:雲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 ,第113頁  。[LUO Gang, Xushixue daolun (Introduction to Narratology), Yunnan: Yunnan People』s Publishing House, 1994, 113.]7林繼富、王丹:《解釋民俗學》, 第6—7頁  。[LIN  Jidan  and  WANG  Dan,  Jieshi  minsuxue  (Interpretation  of  Folklore), 6-7.]8周星:《境界與象征:橋和民俗》,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98年 ,第352—355頁  。[ZHOU  Xing,  Jingjie  yu  xiangzheng:  qiao  he  minsu  (Realm  and  Symbol:  Bridge  and  Folklore),  Shanghai:  Shanghai  Literature  and  Art  Publishing  House, 1998, 352-55.]9申丹、王麗亞:《西方敘事學:經典與後經典》,第127頁  。[SHEN Dan and WANG Liya, Xifang xushixue: jingdian yu houjingdian (Western Narratology: Classics and Post-Classics), 127.]

2
重視「場景」忽視「場所」

究其根源,不論是民間故事還是其他敘事文學,「敘事」本身總需要時間來講述,講述的內容亦是時間中的事件序列。作為講述的形式,敘事存在於時間之中,這是一般性觀點,因此「時間性」在敘事詩學研究中長久佔據主導地位便不足為奇,故而敘事理論難免持續表現出種種重視敘事時間,忽略敘事空間的做法。

已有充分材料顯示,諸如利科(Paul  Ricoeur,  1913—2005)﹑熱奈特(Gérard  Genette,  1930—)﹑布魯克斯(Peter  Brooks,  1938—)等敘事理論名家,當他們把敘事當作人類認知模式進行分析的時候,對空間的考慮明顯不足,甚至乾脆去掉這個話題。10

例如,熱奈特的權威性著作《敘事話語》(Narrative  Discourse:  An  Essay  in  Method)一書,五個章節內便有三章的篇幅用來討論敘事的時間層面,卻幾乎沒有將空間納入他對於敘事話語的研究視野。而全書列析的三種主要敘事話語成分裡,與空間較為密切的「語態(voice)」一章,也並沒有展開敘事情景中空間層面的相關討論。

Comment by Virunga on August 8, 2024 at 10:55am

以研究敘事時間性著稱的理論家利科,則更加直截了當地表示,其研究工作得以開展,完全有賴於如下的假設:敘事性和時間性緊密相關。在他看來,時間性無疑是存在的結構,它直指語言的敘事性,敘事性被當作語言的結構看待,這一結構將時間性作為其終極指涉。11「莫斯科—塔爾圖學派」代表人物烏斯賓斯基(Boris Andreevich Uspenskiĭ,  1937—)在其結構主義符號學力作中,雖然曾專列「空間」一節,卻僅將之綁縛於人物(敘述者、作者、觀察者)所處「位置」的「視點」(point of view)討論范疇。12

1945年,任教於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的文學批評家弗蘭克(Joseph  Frank,  1918—2013)首次提出「小說空間形式」(spatial form)的理論,在當時引發了一系列頗具規模的爭辯。13

而正如一些對此概念持懷疑態度的論者所說,弗蘭克所謂的「小說空間形式」更大程度上只是借用了「空間」一詞的象征意義,並非真正的「空間」,恰如米切爾森(David  Mickelsen)指出的那樣,由於「空間形式」這個術語在使用時的不精確性,造成了弗蘭克與普萊(Georges Poulet, 1902—1990)、巴什拉(Gaston Bachelard, 1884—1962)以及其他評論者所討論的空間很少相同之處。1

20世紀的敘事詩學對於空間研究的忽略,似乎已成為顯著流行的觀念,空間要麼是作為打斷時間流程的固態「描述」,要麼是作為情節的靜態「背景」,或作為事件在時間中展開的「場景」。15 這種把空間簡化為單純既定環境的策略,無疑造成「場景」與「場所」的混淆。

10(美)弗裡德曼:《空間詩學與阿蘭達蒂-洛伊的〈微物之神〉》,寧一中譯,(美)費倫﹑(美)拉諾維茨主編:《當代敘事理論指南》,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年 ,第205頁  。[Susan  Stanford  Friedman,  「Kongjian  shixue  yu  alandadi-luoyi  de  weiwuzhishen」(Spatial  Poetics  and  Arundhati  Roy』s The  God  of  Small  Things),  trans.  NING  Yizhong,  in Dangdai  xushi  lilun  zhinan  (A  Companion  to  Narrative  Theory),  eds.  James  Phelan  and  Peter  J.  Rabinowitz,  Beijing:  Peking University Press, 2007, 205.]

11 Paul Ricoeur, 「Narrative Time,」 in On Narrative, ed. W. J. Thomas Mitchell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1), 165.

12(俄)烏斯賓斯基:《結構詩學:藝術文本的結構與結構形式的類型學》,彭甄譯,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04年 ,第56—62頁  。[Boris Andreevich Uspenskiĭ, Jiegou shixue: yishu wenben de jiegou yu jiegouxingshi de leixingxue (A Poetics  of  Composition:  The  Structure  of  the  Artistic  Text  and  Typology  of  a  Compositional  Form),  trans.  PENG  Zhen,  Beijing: China Youth Publishing House, 2004, 56-62.]

13  Joseph  Frank,  「Spatial  Form  in  Modern  Novel,」  in  Critiques  and  Essays  on  Modern  Fiction,  1920-1951: Representing  the  Achievement  of  Modern  American  and  British  Critics,  ed.  John  W.  Aldridge  (New  York:  Ronald  Press  Company, 1952), 43-66.

14 David Mickelsen, 「Types of Spatial Structure in Narrative,」 in Spatial Form in Narrative, eds. Jeffrey R. Smitten and Ann Daghistany (Ithaca: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1),63-64.15(美)弗里德曼:《空間詩學與阿蘭達蒂-洛伊的〈微物之神〉》,第205頁  。[Susan Stanford Friedman, 「Kongjian shixue yu alandadi-luoyi de weiwuzhishen」 (Spatial Poetics and Arundhati Roy's The God of Small Things), 205.]

Comment by Virunga on August 7, 2024 at 9:54am

敘事文學所敘之「事」(即故事),通常含有三大要素:情節﹑人物和背景,背景(setting)為人物行為和矛盾沖突提供了必不可少的場合或處境。16 當我們說,某人在某時某地做某事時,所做的「某事」是事件,「某人」是人物,「某時」「某地」就是背景。

故此,不難理解敘事學上將「背景」最基本地劃分為「時間背景」與「空間背景」的用意。17 僅從敘事學角度考慮,「場景」與「場所」的區別可粗略對應「時間背景」與「空間背景」的劃分。「場景」以對話為代表形式,突出體現了在場角色的一系列行為或活動(也包括對話﹑談話)。

最典范的場景通常穿插某些類似「舞台提示語」的人物對話,當這種情形出現時,文本的時間長度和故事的時間長度均等。對話的出現,使敘述者講述某段話所需的時間與故事人物說此段話的時間大體一致(當然不可能完全一致)。雖然場景不能勾畫情節演變的線索,卻能使讀者在閱讀時得出直觀印象,達到設身處地耳聞目睹角色言行的效果,並隨之產生情感反應。場景往往被用來描寫重要環節﹑中心活動﹑緊急事件或矛盾衝突突的高潮,所以有論者將之視為「由簡單語素組成的最小事件」,以呼應大事件和中﹑小事件的不同等級。18

可見,「場景」不論被放置在情節﹑節奏還是頻率的敘述分析范疇,都跳脫不出「時間性」意涵的框架。

或許巴爾(Mieke  Bal,  1946—)《敘述學:敘事理論導論》(Narratology:  Introduction  to  the  Theory of Narrative)一書對於空間的討論,可以給我們帶來一些啟示。書中雖然只有很小一部分(不及全書的1/50)專題討論「場所」,但至少有兩點提醒了現今敘事詩學空間研究的不足。首先,「事件在一定的場所發生」,這無異於指明了場景與場所的關聯;其次,「當場所未被指明時,讀者將會簡單地填補一個。

他們將對場景作出想象,為了便於這樣做,他們須將它置於某處,不管想象中的場所是多麼模糊」,「空間想象確實是人類一般的趨向」。此見解為敘事學的場所研究帶來一線曙光,可惜巴爾沒有充分開發這一課題,我們也注意到,在術語使用上,巴爾 以「place」「location」同時表征「場所」概念,並未進行明確辨析,「場所」似乎等同於「地點」,「指的是行為者所處和事件所發生的地理位置」。19 但是,「場所」的意義與范疇遠大於此。

16 且注意,本文用「場景」對應「scene」而非「setting」,旨在強調「場景」概念的時間性意涵。我們傾向於將「setting」譯為「背景」,取其在文學作品中表現出的「人與人、人與環境互動的狀態和情景」之意。雖然英國作家波文(Elizabeth  Bowen,  1899—1973)曾指出應該用「場景」(scene)替代「背景」(setting),而誠如申丹等學者所說,「這種觀點容易產生理解上的混亂」。申丹、王麗亞:《西方敘事學:經典與後經典》,第131—132頁  。[SHEN  Dan  and  WANG Liya, Xifang xushixue: jingdian yu houjingdian (Western Narratology: Classics and Post-Classics), 131-32.]

17 梁工:《聖經敘事藝術研究》,北京:商務印書館,2006年 ,第134頁 ,第241頁  。[LIANG  Gong,  Shengjing xushiyishu yanjiu (A Study of the Art of Biblical Narrative), Beijing: The Commercial Press, 2006, 134, 241.]

18 同上,第149—153頁 ,第212頁  。[Ibid., 149-53, 212.]

19(荷)巴爾:《敘述學:敘事理論導論》,譚君強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年 ,第156頁 ,第256—257頁  。[Mieke Bal, Xushuxue: xushi lilun daolun (Narratology: Introduction to the Theory of Narrative), trans. TAN Junqiang, Beijing: China Social Sciences Publishing House, 2002, 156, 256-57.]

Comment by Virunga on August 6, 2024 at 10:52am

二“場所”~來自人文地理學的空間性術語 

盡管「場景」這則術語因其本身具有的時間性意涵,致使其更多隸屬於敘事詩學范疇,並且在小說等敘事文類裡較易把握。但是,「場景」同樣普遍存在於詩歌作品(尤其是敘事詩)之中,不僅如此,20世紀以降的詩歌研究,由於受到敘事詩學影響,對於「場景」的討論,本身便多局限在「敘述節奏」以及「視角」等時間性層面,而一旦涉及場景中的空間設定,或其他空間事項,往往難覓良策,這也正是經典敘事研究無言以對的盲點所在。應該說,敘事學發展至今,已然經歷了由「經典」到「後經典」的轉向,對於空間的討論也不再是新鮮話題。

其實早在20世紀20﹑30年代,巴赫金(Mikhail  Mikhailovich  Bakhtin,  1895—1975)就曾堅持把時間與空間作為敘事的兩個共同組成成分,繼而提出「敘事時空體(chronotope)」概 念 :文學中已經藝術地把握了的時間關係和空間關係相互間的重要聯系,我們將稱之為時空體(「chronotope」,直譯為「時空」)。......我們所理解的時空體,是形式兼內容的一個文學范疇。......在文學中的藝術時空體裡,空間和時間標志融合在一個被認識了的具體的整體中。時間在這裡濃縮、凝聚,變成藝術上可見的東西;空間則趨向緊張,被卷入時間、情節、歷史的運動之中。......這種不同系列的交叉和不同標志的融合,正是藝術時空體的特征所在。20

「時空體」術語源自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  1879—1955)的「相對論」,巴赫金以「相對論」為依據,取其「比喻」意義,借用到了文學理論,對此,巴赫金本人直言不諱。21 他以這一概念強調文學中「空間和時間的不可分割(時間是空間的第四維)」,「時間的標志要展現在空間裡,而空間則要通過時間來理解和衡量」。22

這種關於時空互構互動的性質,盡管在很大程度上超出了敘事詩學,23 但巴赫金「敘事時空體」基本上仍是針對古希臘羅馬長篇小說提出的「小說時空體」,是其「小說詩學」的核心,雖然偶有涉及「田園詩」,目的卻在於論述「田園詩對現代小說發展的影響」。24

而可以肯定的是,「時空體」概念啟發了後來一些敘事理論家(尤其是後經典敘事理論家)嘗試在「空間」方面加以補償性強調,像美國學者弗里德曼(Susan Stanford  Friedman,  1947—)近年來便呼籲一種「空時體(topochronic)敘事詩學」,以求恢復敘事話語中對時間與空間的交互分析。25

皮爾斯(Lynne Pearce)更衍生出「多元時空體文本」(polychronotypic text)、「時空體性別化模型」(gendered model of the chronotope)等新術語,並運用到現代主義及後現代主義小說分析。26


20(俄)巴赫金:《小說的時間形式和時空體形式:歷史詩學概述》,白春仁、曉河譯,《巴赫金全集》(第3卷),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 ,第274—275頁  。[Mikhail  Mikhailovich  Bakhtin,  「Xiaoshuo  de  shijianxingshi  he  shikongti  xingshi:  lishishixue  gaishu」(Forms  of  Time  and  of  the  Chronotope  in  the  Novel:  Notes  toward  a  Historical  Poetics),  trans.  BAI  Chunren  and  XIAO He, in Bahejin quanji (Complete Works of Bakhtin), vol. 3, Shijiazhuang: Hebei Education Publishing House, 1998, 274-75.]

21同上,第274頁  。[Ibid., 274.]

22同上,第275頁  。[Ibid., 275.]

23(美)弗裡德曼:《空間詩學與阿蘭達蒂-洛伊的〈微物之神〉》,第205頁 ,第207—208頁  。[Susan  Stanford  Friedman, 「Kongjian  shixue  yu  alandadi-luoyi  de  weiwuzhishen」  (Spatial  Poetics  and  Arundhati  Roy』s The  God  of  Small  Things), 205, 207-8.]

24(俄)巴 赫 金:《小說的時間形式和時空體形式:歷史詩學概述》,第428—429頁 ,第444—445頁  。[Mikhail Mikhailovich  Bakhtin,  「Xiaoshuo  de  shijianxingshi  he  shikongtixingshi:  Lishi  shixue  gaishu」(Forms  of  Time  and  of  the  Chronotope in the Novel: Notes toward a Historical Poetics), 428-29, 444-45.]

25(美)弗裡德曼:《空間詩學與阿蘭達蒂-洛伊的〈微物之神〉》,第208頁  。[Susan Stanford Friedman, 「Kongjian shixue yu alandadi-luoyi de weiwuzhishen」 (Spatial Poetics and Arundhati Roy』s The God of Small Things), 208.]運用到現代主義及後現代主義小說分析。

Comment by Virunga on August 5, 2024 at 10:02am

敘事學的某些前沿性課題對「空間」的再關注,確實令人耳目一新,然而,文學研究若要向其直接取法,仍然十分困難。不得不承認,假如僅僅於「場景」所延展的時間性軸線上追索「場所」的旁涉性空間意義,無益於進一步的深入分析,為了突破敘事學范疇空間研究的瓶頸,有必要將「場所」的空間性意涵單獨提取出來,避免以往那種「場所」與「場景」混為一談的做法,從人文主義地理學與建築現象學的觀點,展開新一層面的勘掘。

1.  獨立於時間之外的「場所」

「場所」(place,或譯「地方」「所在」),原本是人文主義地理學和建築現象學至為重要的核心術語之一,但卻「很難有簡明的定義」。「場所」這個字眼「在整個地理學史裡出現過各式各樣的用法」,指涉了「客觀區位和依附其上的主觀意義」,且兼有地理及社會特性。與「場所」相關的概念,還有「場地」(site) 、「  地點  」(location) 、「  地點性  」(locality)、「地景」(landscape)等,但這些詞匯都不及「場所」涵義豐富。27

人文主義地理學家瑞爾夫(Edward Relph)曾將「場所」獨立於時間之外進行討論: ......或許場所實際上是不具時間的。......更深地說場所幾乎可成為獨立於時間之外。......場所會變成一種幾乎沒有變化的、完全的現在。時間常是我們場所經驗的一部分,而這些經驗必和流動性與連續性有密切關係。場所自身是「過去的經驗、事件」和「未來的希望」的當前表現,......場所的本質並不在於永恆性或經過時間的連續性,這些僅僅是影響我們場所經驗的向度,雖然是重要的、無可避免的。28

瑞爾夫的論斷顯然十分大膽:場所「獨立於時間之外」,「場所的本質並不在於永恆性或經過時間的連續性」。29

無獨有偶,意大利建築歷史學家卡斯特拉諾(Aldo Castellano)在討論「建築的時間性」議題時,也表明了一種相似的見解:即使一個建築作品「產生於特定的時間,但它也同時存在於時間之外,它就存在著。」30

26 Lynne Pearce, Reading Dialogics (London: Edward Arnold Publisher, c1994), 18, 71, 119-20, 175, 204-5.

27(美)克雷斯威爾:《地方:記憶、想象與認同》,徐苔玲、王志弘譯,台北:群學出版有限公司,2006年 ,第32—35頁  。[Tim  Cresswell,  Difang:  jiyi,  xiangxiang  yu  rentong  (Place:  A  Short  Introduction),  trans.  XU  Tailing  and  WANG  Zhihong, Taibei: Qunxue Publishing Co., Ltd., 2006, 32-35.]

28(英)瑞爾夫:《場所的本質》,饒祖耀﹑陳厚逸譯,季鐵男編:《建築現象學導論》,台北:桂冠圖書股份有限公司,1992年 ,第105頁  。[Edward Relph, 「Changsuo de benzhi」(The Essence of Place), trans. RAO Zuyao and CHEN Houyi, in Jianzhu xianxiangxue daolun (Introduction to Architectural Phenomenology), ed. JI Tienan, Taibei: Guiguan Book Co., Ltd., 1992, 105.]

29同上,第104—105頁  。[Ibid., 104-5.]

30(意)卡斯特拉諾:《建築的時間性》,閔晶譯,盧永毅編:《建築理論的多維視野》,北京:中國建築工業出版社,2009年 ,第263頁  。[Aldo  Castellano,  「Jianzhu  de  shijianxing」(Time  in  Architecture),  trans.  MIN  Jing,  in  Jianzhu  lilun  de  duowei  shiye  (Multidimensional Perspectives of Architectural Theory), ed. LU Yongyi, Beijing: China Architecture and Building Press, 2009, 263.]

Comment by Virunga on August 4, 2024 at 8:43am

「場所」本身具有空間意涵,如挪威建築理論家諾伯舒茲(Christian  Norberg-Schulz, 1926—2000)所強調,「......場所經常以地理的術語加以定義。不過我們必須重復場所不僅僅是地點而已」。31 按照諾氏的提法,作為環境最具體的代名詞,「場所」表征的意義可以涉及到兩個方面:一者是抽象的區位概念;其二,便是具有物質的本質﹑形態﹑質感及顏色等具體的物所組成的一個整體系統。

諾伯舒茲指明,後者才是場所的本質,物的總和決定了一種「環境的特性(environmental  character)」,它是複雜自然中「定性的整體(qualitative totalities)」,故而很難以分析的﹑科學的概念加以描述,例如數學原理那種由既有物中抽象,形成「中性」「客觀」知識的方法不適合場所研究,而應當以現象學的路徑進行思考,因為現象學「重返於物」(return to things),反對抽象化及心智的構造。32

這裡,有必要先對人文主義地理學的興起及其與現象學的匯流,稍作背景上的追溯,以便理解「場所」的空間本質含義。地理學作為公認的「空間之學」,通常被定義為一門詮釋人與大地關系的學問,因此「區域」「人地關係」(或「人文生態」)等均屬地理學詮釋系統的重要范疇。33

從字根上考察,「geography」一詞源於希臘文「geo」(「大地」或「地球」)與「graphein」(「書寫」)的組合,古希臘學者埃拉托色尼(Erathosthenes,  B.C.273—B.C.192)首創這一術語,旨在把大地作為「人類的家鄉」來研究,力圖說明「人類生活與地理環境之間的關係」,故而可以說地理學代表了人類詮釋「大地」的思維形式。34

此處所謂「大地」,具體到現代西方地理學,則主要是指「地表物質的區域」,它包含著隸屬自然現象的「大氣圈、水圈、岩石圈、生物圈」和屬於文化現象的「社會圈」(或「智慧圈」),以及上述五圈「交互重疊的區域變化」,直至形成「複雜的自然-社會地景」。35


由於不同時代思潮、信仰的流變,人們對「空間」的認知也在不斷變遷,從而構成地理學史上空間詮釋典范的變易。

 

31(挪)諾伯舒茲:《場所精神:邁向建築現象學》,施植明譯,台北:田園城市文化事業有限公司,1997年,第10頁  。[Christian  Norberg-Schulz,  Changsuo  jingshen:  Maixiang  jianzhu  xianxiangxue  (Genius  Loci:  Towards  a  Phenomenology of Architecture), trans. SHI Zhiming, Taipei: Tianyuan City Cultural Enterprise Co., Ltd., 1997, 10.]

32同上,第6頁 ,第8頁  。[Ibid., 6, 8.]

33潘朝陽:《空間·地方觀與「大地具現」暨「經典訴說」的宗教性詮釋》,《中國文哲研究通訊》2000年第3期,第169頁  。[PAN  Chaoyang,  「Kongjian  difangguan  yu  『dadi  juxian』  ji  『jingdian  sushuo』  de  zongjiaoxing  quanshi」(The Religious  Interpretation  of  Space,  Local  View  and  「Land Appearance」  and  「Classic Talk」), Zhongguo  wenzhe  yanjiu  tongxun (Chinese Philosophy Research Newsletter) 3 (2000): 169.]

34(英)克羅克編:《人文地理概論》,王志弘等譯,台北:巨流圖書有限公司,2006年 ,第XIV—XV頁  。[Paul Cloke, ed., Renwen dili gailun(Introducing Human Geographies), trans. WANG Zhihong, Taipei: Juliu Books Co., Ltd., 2006, XIV-XV.]

35(美)裴特:《現代地理思想》,王志弘等譯,台北:群學出版有限公司,2005年 ,第2頁  。[Richard  Peet,  Xiandai dili sixiang (Modern Geographical Thought), trans. WANG Zhihong, Taipei: Qunxue Publishing Co., Ltd., 2005, 2.]

36潘朝陽:《空間·地方觀與「大地具現」暨「經典訴說」的宗教性詮釋》,第169頁  。[PAN Chaoyang, 「Kongjian difangguan yu 『dadi juxian』 ji 『jingdian sushuo』 de zongjiaoxing quanshi」(The Religious Interpretation of Space, Local View and 「Land Appearance」 and 「Classic Talk」), 169.]

37潘朝陽:《心靈·空間·環境:人文主義的地理思想》,台北:五南圖書出版公司,2005年 ,第8—9頁。[PAN  Chaoyang,  Xinling  kongjian  huanjing:  renwen  zhuyi  de  dilisixiang  (Spirit,  Space  and  Environment:  Humanistic  Geographical Thought), Taipei: Wunan Book Publishing Company, 2005,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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