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走天下”是世間永恆不變的其中一個道理,但是必須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上:懂得歷史。

不久前採訪一位資深的時評作者,他告訴我(大意):“寫了40年的評論文章,我國的政經文教格局依舊,很多都是未能解決的老問題,對政府政策的寫作和見解始終如一。”

細談之下,才知道老作者所指的懸而未決老問題,是你我熟悉的課題例如華小地位、母語教育政策等,也就是構成我國華裔同胞今日處境的大環境。

歷史很難懂,尤其是教科書的章節。但是,只要你用心看下去,世界上各國歷史進程似乎在不斷演繹一些相似的事件――重複著人生的共性,反映了“歷史是會不斷的重复的”這個定律。

比如說,一座義山原本是歷史的見證。為了捍衛祖先墳墓而展開500公里徒步長征的邊佳蘭自救聯盟代主席“無牙伯”蔡平先,其行為獲得不少華團和政治人物的支持,顯示了華裔同胞對義山和祖先墳墓的重視和尊敬。

更深一層的思考則是,華人義山一旦搬遷將開啟一道無法挽回的缺口;一個讓步,可能讓你墜入深淵。

另一個例子是新山黃亞福故居(見圖)被拆除後,官員以沒有資料證明曾居住,竟然不給予重建。這說明了,一個民族沒有了歷史佐證,連先賢的一間老房子都保不住。

我們華人口中常說的:中華文化歷史5千年,令人引以為傲和博大精深的歷史背後,隱藏的訊息,不就是在告訴其他族群,同時也告訴自己和下一代:華族能夠經歷滄桑的歷史長河而生存這麼久,必須有自己獨特的方式和一定的因素和條件。而這些因素必然是與傳統核心價值的傳承是息息相關的,比如說傳統佳節的慶祝和習俗的傳承,就是一種民族的共同記憶。

在世界舞台上,往往因為出現“歷史是胜利者書寫的”局面,沒有了歷史資料和根據,等於是陷入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窘境。

一個民族的歷史是一個民族安身立命的基礎。儘管現代有憲法和法律體制的保障,但是法律和法規會因為政治局勢而不斷改變,民主政治更是按照議院數人頭的遊戲規則,以致社會在甚麼時間點,朝向甚麼方向發展,令人難以預料。

也正因為如此,通過學習和掌握母語,認識歷史,我們才懂得歷史,更不會忘了歷史發展伴隨的慘痛教訓。(收藏自27.6.2014星洲日報/記者Apps‧作者:黃建榮‧《星洲日報》笨珍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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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百万主播 on June 26, 2014 at 11:02pm

曾真‧正視歷史課程綱要的偏差

歷史總是讓學生們覺得沈悶無聊,可有可無,殊不知,歷史教育可以改變國人對國家與民族的認同和塑造國家價值觀。好的歷史課本對於孩童的身份認同和國家意識的塑造扮演著重要角色,因此不可輕忽對待。

且看日本的例子,日本二戰期間對世人犯下的錯,在日本歷史課本中完全消失或一筆帶過。日本政府如此篡改歷史,掩蓋錯誤,令人髮指!日本的歷史教科書具政治和民族色彩,為了自身國家利益,無視史實,實不可取。

針對最近華小四年級歷史課本眾多與史實不符及翻譯不周的一籮筐問題,華社已有所行動,將問題反映給教育部,希望當局能儘量修改,正本清源。華團的行動值得讚許和支持。但是,問題的根源其實一直沒有解決,即課程綱要的編排。

(百萬主播註:1976年6月6日,發生在沙巴亞庇上空的空難,奪取了沙巴政府大部分內閣成員,事出何因,至今還是一個歷史的謎?)


小學、中學每個科目的課本,是根據教育部課程綱要編寫。馬來西亞教育部課程發展司(PPK)正是其中的負責單位。通常PPK會找一群資深教師或教育工作者討論編寫,擬定出課程大鋼、思想、原則等。

課程綱要一旦制定下來,接下來的參與者,從編寫到出版,全都只是棋盤中的棋子,只能努力地根據遊戲規則下棋。但是,依照過往經驗,參與者一旦發現遊戲規則有問題而上達,答案卻總是石沈大海。最後在出版時間的壓力下,有問題的課本就這樣被推出來了。

暫且不論其他科目,就針對華小歷史這一科目一旦出了問題,得從課程綱要上作方向性的修訂,課程局為甚麼沒有一個負責人出來說明或解釋?

明年五年級的歷史課本已經如火如荼的在進行中,使用的應該是相同課程綱要的延續,而後年六年級的歷史課本也一樣,如果不從源頭下手,對癥下藥,問題根本無法解決。(收藏自26.06.2014星洲日報/言路‧作者:曾真)

Comment by 百万主播 on June 25, 2014 at 10:02am

周嘉惠:人生如戲·教科書中求歷史真相

在讀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曾經有過一場關於究竟是誰開發吉隆坡的爭論,書上、老師說的和教育部的官方論調不一致。恰好那一年的檢定考試就問了這一道題,心想你們決定好了再考我吧,本人拒絕回答。也不能說為此心靈受到什麼嚴重創傷(少答一題並不影響拿A),但反正從此我就沒把官方規定的歷史課本內容太當一回事。如今回想起來,倒覺得還真是有幾分慧根。

歷史的詮釋掌握在勝利者、當權者手中,這應該不是什麼新聞了。除了媒體,教科書更是灌輸官方意識形態的主要渠道之一,因此,歷史教科書只能說是呈現了政府要我們知道的歷史片面,這種一面倒的書寫除了塑造自己的高大形象,有時候也可以達到妖魔化對手的目的,相信這也是為什麼前馬共總書記陳平要寫《我方的歷史》以自我澄清。只收集一面之詞的課本內容,更恰當的名稱應該是“宣傳”,而不是“歷史”。
中國現代史版本差異

太成功的宣傳也不見得就一定是好事,我個人在接受長期洗腦後,至今只要一聽見“共產黨”一詞,就很自然而然地聯想到接下來的“主語”:恐怖分子。“共產黨恐怖分子”大概是國營電視臺過去報道新聞時最常出現的一個詞,如今不時還有政客指責別人是“共產黨”,很明顯要拜過去成功的洗腦工程之賜。然而,現今在人民幣強大的身影之下,這種指責已沒有市場,以致總是虎頭蛇尾,草草收場了事,再也無法達到預期的白色恐怖效果。

話說回來,歷史原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一門學問,從不同立場、角度切入,都足以把同一件事情詮釋得南轅北轍。中國上世紀四十年代末的歷史是最佳例子,對照一下臺灣海峽兩岸寫的歷史,那是種很開眼界的奇特閱讀經驗。同樣的現代中國史,在不同政治立場下呈現出來的版本實在差很多,偶爾還會把我方不喜歡的人物直接從照片中塗掉。這對記載歷史有悠久傳統的文化來說,更是讓人反思其他史書內容的可信度,而且在痛罵日本竄改歷史的同時,是不是也有某些我方的人該臉紅心跳?

教科書難找歷史真相

按我們所熟悉的“亞洲價值觀”來推測,日本教科書中的侵華史、中國教科書中的1989年6月4日、馬來西亞教科書中的1969年5月13日,恐怕在短期內都不會有一個令大家滿意的全面揭露。要在教科書中尋找歷史真相,首先就不明智,官方立場總有其特定目的,而揭露歷史真相肯定不是優先考慮的項目。

我以為,讀歷史首先要考慮的是一般的人情世故,不能用自我感覺良好的標準來詮釋過去。這樣比較有希望讀出真相。

譬如我們讀鄭和下西洋的歷史,總是說那是支和平艦隊,給眾“番邦”帶來諸多好處。知道鄭和的艦隊是什麼規模嗎?兩百四十多艘海船、約兩萬七千船員,而今天美國的太平洋第七艦隊全部加起來也只不過約六十艘軍艦。如果某天一支四倍於太平洋第七艦隊的隊伍浩浩蕩蕩前來敲門,然後他們還自稱是和平使者,試想想眾番邦心中會作何感想?換作是你,你又會作何感想?人性並不隨時間改變,我們和當年眾番邦的感想不會有太大差別。這是不是解釋了這些番邦今時今日一下要爭釣魚島,一下要爭西沙群島,一點也不“感恩”當年鄭和艦隊關照的表現?

歷史並非神話,歷史事件的展開很多時候都是合情合理的,而且今天只是過去的延續,了解歷史有助於我們解釋今天的情況。史書上言之鑿鑿的事件,相信是可以相信的,不過不要信到十足就是了。(收藏自 22.6.2014 《南洋商報》言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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