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維·斯特勞斯《猞猁的故事》(9)根之子

在網絡聯結點最多的部分,主人公承擔了兩種互相對應的變化:首先,他變成或者被變成鵬鵬,一種因美貌而贏得青睞的鳥類,脖子周圍的羽二毛像一條貝殼項鏈。這一變形解釋了主人公為什麽後來負責掌管和分發飾物。但在此之前,主人公變成了殘疾虛弱、滿身傷口的老人:如同大家已發現的,傷口與飾物之間是相互關聯與對立的關系。

我們先來分析第一種變化。在所有神話裏,這種變化以兩種方式出現:未來的女人主人公的母親——拋棄主人公,將他變為水鳥(而自己變為陸地上的鳥);或正相反,一個遠方的女人一一只鷓鵬通過把主人公變成同類來接近他。

這兩種相反的方案實際上屬於一個三角形體系。為什麽呢?在我們所處地區的南部,一個在北加利福尼亞至俄勒岡南部流傳的著名神話講述了受亂倫情欲驅使、最終變成鷓鵬的姑娘的故事。在這個故事中,一個未來的女人自己遠離了主人公,而不是讓主人公遠離自己。導致自身變化的亂倫角色,與發揮分離和連接作用的母親和外族女人的角色形成三重對比,而母親和外族女人的角色是導致他變化的因素。

在《神話學:裸人》(第40一131頁)中詳細講述的鷓鵬夫人的神話在湯普森人和利洛埃特人的故事裏增加了新的內容。他們有個神話的主角一開始就是鷓鷓(而不是主角中的一個最後變成了鵑鵬),這個神話重新編排並顛倒了鵬鵬夫人的故事:是女兒而不是兒子(他在大多數版本中被稱作猞猁)避開了大家的註意;亂倫的姐弟倆逃往遠方而不是一家人逃往天國;罪犯自焚而不是罪犯放火燒死所有家人,等等。大家在下文中還會看到這個神話13胡(本書第215頁)。在南北美洲流傳最廣的一個神話的女主人公是一個尋找種種借口、離家尋找勾引她的動物的女人。在南美的神話中,這個動物是蛇或貘;從北美到西伯利亞流傳的神話中,這個動物是蛇、熊或水怪。丈夫發現了真相,穿上妻子的衣服,用妻子的方法呼叫動物並把它殺死很多版本明確說,他將動物的性器官煮熟,強迫妻子吃掉。有關這組重要內容,請參閱《神話學:生食和熟食》(第272一274頁)、《神話學:從蜂蜜到煙灰》(第253一263頁)。撒利希語系部族都了解這個神話口3。然而,湯普森人的鄰居——利洛埃特人讓鵬鵬來充當動物誘惑者並讓他在非常特別的情形下出現。女人每天去水邊采skemtc(erythroniumgrandiflorum)的塊根。這些植物迷惑了她,有一天令她產生了淫穢的念頭。她平躺在伸向湖中的一塊平板巖石上,此後幾頁內容根據一本向梅爾廷斯基教授(E.Meletinsky)致敬的書所收入的一篇文章的內容撰寫,並進一步深化。呼喊一個水下的居民上來滿足自己的欲望。一只鷓鵬上來:勾她服務"。

Erythroniurn類植物屬於百合科,在歐洲只有一種,在新:穴陸有15種。它的法文和英文名稱分別為dent-de-chien(狗牙)、d09-toothviolet(紫色狗牙)、dog-violet(野生紫羅蘭)1還有adder-tongue(蝰蛇舌頭)、deer-tongue(鹿舌)等叫法。之所以這麽稱呼,是因為這種植物的塊根的形狀和白顏色。Erythroniumgran-diflorum在英屬哥倫比亞和俄勒岡州的疏松森林和草場上大量生長。有人說,這些植物的塊根雖然很小,但成熟早,所以印第安人四處尋找采摘。他們或煮食或生吃。誇扣特爾人說,他們天熱時喜歡生吃,因為塊根口感清涼,有一種奶昧14"。

在利洛埃特人的神話裏,一種植物對一個女人施展一種誘惑力,這種誘惑力隨後又附在一種水鳥身上。如何解釋這種乍看起來很難理解的誘惑性植物的概念呢?人們當然願意將形狀、大小和顏色相近的erythronium的塊根和角貝等同起來。民族誌作品對erythronium沒有提及,但在談及另一種根莖類植物一一齒莧(英文為bitter-root)時表明了這種相似性,因為它的皮是苦的:Lewi-siarediviva是一種馬齒莧屬植物,也在春天采摘,具有食用價值。穿鼻人說:"一盎司幹塊根就夠吃一頓了。"胡這還不是它唯一的好處:"苦澀的根有一部分呈心形,扁頭人(撒利希語系位於最東部泰特指出:"塊根太小,只比花生仁略大,白人都不用"。但特納(Turnei)的湯普森族的信息提供者說,有時也有"拇指大小的塊根"。或許剮采摘的新鮮塊根有毒,有指示說,塊根采摘後要先放幾天,讓塊根所含菊糖轉化為果糖,這樣就有甜味了。湯普森族的小孩用英文candies,即糖果來稱呼塊根。布沙爾(Bouchard)和肯尼迪Ken-nedy)指出,舒斯瓦普族很長時問以來一直舉行第一次采摘erythronium的儀式"。關於eryrthronium類植物的生物類屬,多羅蒂肯尼迪女士給我提供了一些新資料或很難獲得的資料的復印件,在此再次向她表示感謝。認為,這個心使苦澀的根比其他植物高貴,因為它可能被賦予靈魂和情感。"們奧加納貢人將其視為根莖皇後,"它曬幹後無論形狀還是大小都很像角貝"。

回頭來看erythronium,我們沒有關於這種植物的記錄。不管怎樣,憑借誘惑性植物這個內容,利洛埃特神話將包含誘惑性動物的泛美神話組與範圍更小的撒利希語系部族所特有的神話組聯系起來。撒利希語系的這組神話被美國神話學家命名為"塊根之子"(childoftheRoot)。

經核實,利洛埃特人、湯普森人、舒斯瓦普人和錐心人都有這個神話。故事講述道,一個年輕姑娘拒絕了所有求婚者,等她想結婚時,只能嫁給一個塊根;或是一個忙於采摘塊根的女人想和采到的一個塊根交配;還有一個版本說,女人在樹林裏迷路了,在那裏過著孤獨的生活,不得不與根交配。她有了一個兒子,在她身邊長大。沒有父親,男孩覺得很奇怪,問媽媽為什麽。媽媽編造各種謊話搪塞他。他最後終於明白了(通過夢或夥伴的嘲笑),他把母親淹死在湖裏,或將她變為石頭,或幹脆離她而去:"從今往後,女人不再與根交配,也不再為根生子。1463根之子最初獨自一人,後來與同他一樣的偉大改造者一起,治理世界,賦予生命和物質今天的形態。他的超人之舉包括停止太陽轉動,引發一場來自宇宙的動蕩,他隨後恢復了太陽的運行,氣候重新變得溫和。他一跺腳,地下就湧出泉水。某些版本說,一只青蛙跳到他臉上,因此被破相的他變成了月亮。

就上述壯舉談兩點。讓地下湧出泉水為同伴解渴的能力使人聯想起郊狼的兒子,也是在湯普森人的神話裏,他一跺腳就能讓地下躥出火苗,給同伴取暖(本書第39頁)的能力。這兩個情節相互顛倒:一個是夏季,另一個是冬季。冬季情節指向郊狼,而根之子則與猞猁並列。神話的另一部分內容也遵循同樣的原則。在郊狼因為莽撞沒有成功扮演這個角色後,根之子變成了月亮。而庫特耐人的版本(本書第88頁)的結尾與之相似:郊狼沒能變成太陽,部分原因在於他的莽撞。在有一個版本中,猞猁的雙胞胎兒子一個變成了太陽,一個變成了月亮"

神話常以雄株植物的名字給主人公起名,如前胡(Peuceda-nuin,一Lomatium,Raf.,源自一個希臘詞,意思是"邊緣",暗指種子的形狀)。這種傘形科植物在該地區各部族的生活中占據重要位置。首先它是一種可食用的植物,在古老文本中被稱為kouse(在穿鼻人和其他相近語言中被稱為kowish);它的英文名稱是餅根(biscuitroot),因為穿鼻人將根搗爛後做成長型薄餅,放在爐子上用文火烤熟。這種球莖在三月至五月間收獲,是采摘卡馬夏(一種有球莖的百合科植物)季節之前的主要食用植物之一。

人們還賦予前胡各種藥用價值:治療不育、咳嗽、偏頭痛、幼年失眠癥等。但該植物的價值或許主要體現在魔力層面。湯普森人有一個神話說.,如果只吃這種植物的話,不論男人還是女人:都可獲得魔力並長生不老149。咀嚼後吐出的塊根能消除狂風暴雨。(更確切地說,神話的各個版本中提及的植物是Peucedanummacrocarpum-10-matiuFUmacrocarpum,在當地語言中被稱為Hog-Fennel,相當於前胡在法文中被稱為豬茴香(FenouildePorc)或豬尾巴(QueuedePourceau)等。雖然這種直根植物也是湯普森人的一種重要食物來源,但湯普森印第安人認為,與Balsamorbizasagittata相似,過度食用該植物會導致嗜睡(Tourner,Thompson,Thompson,Young:155)。

在古代歐洲的各種信仰中,前胡似乎也占據著與其在印第安人信仰中類似的位置。在Pline一書的索引中(A.duPinet1584年),有30多處提到前胡.以至於我們在想,前胡油是否是醫治百病的靈丹妙藥?

我簡要摘引:"豬尾巴莖細長,類似茴香根黑色,粗大密實,多汁,氣味刺鼻。(采摘時)應先塗抹玫瑰油防止汁液和根部的刺激氣昧導致頭暈"msl

美洲某些Lomatium品種也是有毒的,特別是哥倫比亞中部印第安人使用的Ixmati-umdissectum,這是一種捕魚毒劑,用來麻醉魚(Hunn:113)。在富瑞澤河下遊和溫哥華島,前胡在各部族的儀式上發揮著其他作用。湯普森人和利洛埃特人的近鄰一宋吉希人(Songish)焚燒前胡,獻給每年的第一次鮭魚汛。這是魔力最強大的貢品之一,他們還通過焚燒前胡來驅鬼。溫哥華島北部的誇扣特爾人曾經賦予前胡多重療效,每次治療時都要向前胡做適宜的禱告;他們咀嚼並吐出前胡籽嚇跑海怪。

桑波爾人和奈斯伯勒姆人(Nespelem)似乎是為第一次鮭魚汛舉行儀式的最深入內陸的撒利希語部族。也許因為在他們所在的地區,前胡很少甚至根本沒有,他們用另一種向Et葵屬植物(H61ianthe)取而代之。有調查者認為,這種植物就是向日葵(Helianthusannuus),但似乎不對。事實上,很可能是同屬向日葵科的另一種植物,名叫Balsamorbiza,英文名稱是香根(Balsamroot)㈣。

這種植物對印第安人十分重要,采摘期自3月份開始。它既有食用價值又有藥用價值,特別是具有神奇的功能。在湯普森部族,"女人們在采摘或烹制香根時,必須杜絕任何性關系。在烹制時,男人不能靠近爐竈。在出門采摘之前,女人們要把整個臉部塗上紅色或在兩邊面頰上塗上一大塊紅色或黑色標記如果香根煮得很成功,人們有時會歸功於郊狼,據說是因為他在上面撒過尿。"桑波爾人將香根看作"鮭魚植物"。湯普森人認為,香根蘊涵著"最大的秘密"。當青少年第一次品嘗某種水果或塊根時,他們都向香根祈禱。

以上就是在印第安人信仰中占據首要位置的兩種植物,它們被賦予魔力,接受膜拜。它們在慶祝第一次鮭魚汛的儀式中可以替代使用。它們有共同點嗎?如果有,是什麽呢?

前胡這個詞來自希臘文penkdanos,意思是peuk6,即松樹(pin)、樹脂(r6sine)的"苦澀"。這就是前胡的香味和口感。迪德羅一阿朗貝爾百科全書(Encyclop6diedeDiderot-d.ZMembert)對此描述如下:"塊根粗而長,外有根須、內部呈黑色,充滿汁液,切開後流出散發強烈松脂味的黃色液體種子有嗆人的微苦味道。"19世紀末,一個在普吉灣印第安人居住區傳教的教士寫道,前胡籽散發著強烈的胡椒味u"。舒斯瓦普人有觀察家說,這種綠色植物的味道像甘草u561。從這個角度看,在美洲生長的各種前胡與歐洲大陸上的Peusedannumofficinale,L.相似。這種向日葵屬植物從字面直譯成英文是Balsamroot,即香根,它的學名同樣反映出植物所特有的香氣和口味。

現在我們來談另一種同樣味苦、嗆鼻的植物:Lewisiarediviva(譯註:Bitterroot,苦根)。當地神話思維將這種植物與角貝聯系起來。如同前胡和香根,苦根在慶祝首次鮭魚汛的儀式上占據主要地位。我曾指出(本書第60頁),撒利希語部族與位於加利福尼亞北部沿海的尤洛克族(Yurok)在信仰和儀式上很接近,這一點具(D庫普斯(A.E.Kuipers)在《斯瓜米希語》(TheSquamishLanguage,TheHagueParis,Mouton&C0.,1967)中指出(p.356),qex.min這個詞在squamish語中指"類似向日葵的植物",在cowichan語中指前胡(參見thompson/qaqme.一Feuce-danumleiocarpum)。在最近的調查中,一位湯普森族的信息提供者指出,balsamroot(Balsamorbizasagittata)與Lomatiumdissectum相似,後者也有碩大的直根,略帶苦昧,用於治療咳嗽。

關於Balsamorbizasagittata,她還指出,"這種植物就像首領(theboss)一樣,它有很多近親"。另一個信息提供者不知道Lomatiumdissectum,她認為這種植物在當地語言中的名字的意思是向日葵根(Turner,Thompson,Thompson,Young:154,156.176、有重要意義。我在這方面的研究只是在追隨著名的人類學家克羅伯先生(Kroeber)。

在尤洛克人的信仰和儀式中,野生當歸(Ang61ique)占據優先地位。這種植物燃燒後產生的煙具有特殊功效:增加印第安人為之狂熱的角貝的數量。一個薩滿教徒在回顧其職業生涯時說:"我把當歸根擺放在爐竈周圍,我一邊將根扔進火裏一邊說:這株當歸來自天國,在那裏,啄木鳥(印第安人的另一個寶貝)的軀體和牙齒吃當歸的葉子,所以葉子才在爐火的熏烤下迅速枯萎。我吸入當歸燒焦後冒出的煙,祈禱貝殼流入我主持儀式的屋子。"湯普森人有神話賦予專門食用前胡的人以超自然的能力(本書第151頁),而在尤洛克人的神話中,只食用當歸根的人具有同樣的能力。

尤洛克人認為,大號貝殼是最寶貴的財富,他們將這些貝殼與捕獲的魚相比。在慶祝首次鮭魚汛的儀式上,必須將魚用當歸根燒的火烤熟,當歸能在抽獎遊戲中帶來好運。因此在角貝、魚和當歸之間存在某種聯系(散發出當歸味的鱒魚預示著超自然現象的發生。然而,將當歸與木炭昆合燒烤會讓魚的味道很難聞,因此,吃第一口鮭魚是一種考驗。一個材料提供者回憶童年時說:"人們說,如果誰能把自己的那份魚分三次吃完,誰就會變得富有但我父親只吃了一口,實在難以下咽。魚的味道太刺鼻,因為是放在當歸而不是木頭燒的火上烤熟的。我想,正因為成功能帶來如此大的收益,所以一次很難吃很多。"

讓我們再回到前文,正因為開頭介紹的神話中的"熊單元"引發了關於植物的思考。如果認為這是跑題就錯了。我同意神話中的表述,強調必須在土竈上烤熊肉,燒火用的木頭是針葉樹枝。這樣,熊肉有一股樹脂味,令大部分白人無法接受,過去的遊客都證實了這一點(本書第25頁)。這似乎曾是北美北部所有地區的通行做法。1634年,勒熱內(P.LeJeune)在談及加拿大東部講阿爾岡金語的蒙泰涅(Montagnais)人時寫道:"在用熊做節日大餐時,殺死熊的人把熊的內臟放在松枝上烤熟。在我們目前研究的西部地區,許多神話講述道,熊肉的烹制規則最初來自一個名叫熱石烤的老人(Cuit-sur-des-pierres-chaudes)。在其他神話中,烹制過程剛好相反:人們給熊吞下滾燙的樹脂和燒紅的石頭把熊殺死,熊因此被當成一個土竈,而土竈的熱度來自用含樹脂的木材燒的炭火,儲存在人們之前讓熊吞下的石頭裏。

在西伯利亞地區也存在類似的規則。庫頁島的尼福克斯人(Nivx)在宰熊節的儀式上多次使用樅樹和樅樹枝。基裏亞客人(Ghiliak)往"熊竈"裏放樅樹枝。樅樹的常青針葉蘊涵著一種生命力,人們希望這種生命力會傳遞給動物。凱特人(Ket)用"山火"燒烤熊肉,"山火"用的也是樅樹枝。

美洲穿鼻人的一則神話可能會有助於解釋這一現象。在動物和樹木會說話的年代,只有針葉樹擁有火種。除同類外,它們拒絕把火種給任何其他生物。寒冬突然來臨,由於無法取暖,所有生物都面臨被凍死的危險。當松樹們圍坐在暖融融的火堆旁時,河貍偷了一塊未燒盡的木柴,把火種分給其他樹木。這就是今天兩塊木頭摩擦取火的來源。

因此,來自針葉樹木的火成為最重要的火種。這或許就是為什麽只有在烹制熊肉這樣的隆重場合才能使用該火的原因。宰熊獻祭或烹制熊肉在各個地區的儀式和宗教信仰中處於核心位置。唯獨北美西北部慶祝首次鮭魚汛的儀式可與此相媲美。這兩種儀式可以共存。與用樅樹火種烤熊肉的儀式相類似的是慶祝首次鮭魚汛的儀式,後者要求使用前文化(prficulturel)器具——貽貝的殼而不是一般意義的刀,以及一整套由遠古詞語構成的語匯。

但是,即使用針葉樹火種烤熊得到了解釋,那為什麽針葉樹火種在燒烤第一批鮭魚時被前胡、香根和當歸根火種所取代呢?我註意到,這些植物都有一種樹脂味,肉在燒烤時沾上了這種味道,這是這些植物共有的特點。在燒烤第一批鮭魚的儀式中,這些塊根所發揮的作用與針葉樹枝在燒烤熊肉時的作用完全一致,從西伯利亞到美洲東部,針葉樹枝是烤熊儀式的規定燃料。這三種植物與針葉樹枝之間存在一種隱喻關系,但應將前胡、香根和當歸看作是松樹阿茲特克人在每個月的最後5天在位於十字路121的泰茲凱特力波卡(Tezcatli-poca)神廟裏擺放樅樹枝。在其他情況下,可以用大咬鵑的羽毛(更隆重)或燈心草(更簡單)來代替樅樹枝作為儀式供品(Sahagun,HistoriaGeneral,etc.;l。.IIl,ch.Il;1。.VIl。ch.II)。在韓國民間傳說中,承擔繁衍人類職能的兄妹模仿他們事先點燃的兩棵樅樹所冒出的煙的方式實現了結合(宙喜雄,In-hakChoi,ATypeIndexofKoreanFolk-tales,Seoul,MyongjiUniversity,1979,n。725)。普盧塔克提出,在Delphes的阿波羅神廟,為什麽"廟裏的長明燈的燃料只用樅木"signifiecemotEi.etc.,inlesCEuvresmorales(trad.Amyot),Paris,1584,Tomel,Supplement,P.162。

值得註意的是,在美國西南部,即遠離關於熊的節日傳播的地區。擁有最早火種的還是跖足動物。過去只有熊擁有火種。他們總是將火種帶在身邊。一天,他們將火種放在地上,走開去吃橡栗。火種快熄滅了,大聲呼救。人看到後添加了柴火,火又被點燃了。當熊們回來取火種時,火種告訴他們自己和他們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從此,火種屬於人類。或樅樹的隱喻,由此產生兩個結果:

首先,燒烤第一條鮭魚的儀式本身將與燒烤熊肉的儀式構成移位,成為後者的隱喻:在主要以捕魚為生的部族中,前者可能與後者並存或將其取代。這兩種儀式或許在北美西北部共同存在,但舉行燒烤第一條鮭魚儀式的部族在該區域只占很少部分,捕撈鮭魚在他們的經濟中占據首要地位。為解釋在有限的區域內兩種儀式並存的情況,剛特(Gunther)提出如下假設:在北美西北部其他文化中被證實完全分開的兩種信仰一一被殺死的獵物能夠再生以及所有動物都是人類的食物或許在該區域、也只有在該區域融:為一體16引。這兩種儀式的地理分布特點促使我們承認,無論從邏輯還是從歷史角度看,烤熊儀式都比烤鮭魚儀式優先。

其次,在植物思考的基礎上,我們發現了烤熊與烤鮭魚儀式之問的相似之處,人們將看到,這種相似性與在第一部分(第四章、第五章)占重要地位的雙胞胎問題相關。現在必須從西北沿海和相鄰地區的文化出發,重新討論雙胞胎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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