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千華《中國美女地圖》(21)

【達阪城的姑娘】


達阪城的姑娘辮子長,兩只眼睛真漂亮。

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我……

這是許多人耳熟能詳的新疆維吾爾族民歌《達阪城的姑娘》。自這首歌誕生那天起,原本默默無聞的西域小鎮——達阪城,開始進入人們的視線,並且對那個遙遠的小鎮產生了熱切的迷戀與向往:“達阪城的姑娘真的那麽美嗎?”不管姑娘美不美,先要弄清,達阪城在哪裏。

達阪城原名嘉德城,唐朝貞觀十四年(640年),始建於公元六世紀後期,當時的古城是唐王朝平定高昌,在西州境內設置的軍事要塞,同時也是保證交通運行的驛站。


2002年,根據國務院的批準,新疆烏魯木齊市南泉區,更名為達阪城區,區人民政府駐地由魚爾溝遷至達阪城鎮。也就是說,現在的達阪城,已經是相當於縣級的行政區了。

阪城城位於天山東段最高峰博格達峰南部,距烏魯木齊市區86公裏,區境西臨大灣鄉和托裏鄉,東南與吐魯番市,托克遜縣交界,北接蘆草溝鄉和阜康市,吉木薩爾縣。

達阪城在古代曾是絲綢之路上的重要驛站。據《西州圖經》記載:“白水澗道,右道出閃河縣界,至西北向處月以西諸蕃,足水草,通車馬”。故稱此道為白水澗,此城為白水鎮。為什麽現在稱達阪城而不稱白水鎮呢?這個名字只是唐朝為了軍事需要駐守而起,拗口不易記住,不易被當地居民理解傳播。當地的居民對這個地方口頭傳載著一個名字就是“達阪城”。達阪,在維吾爾語中是指山口的意思。?米?花?書?庫? www.7mihua.com

事實上,達阪城所處的地理位置,確實是一個山口所在。從烏魯木齊去吐魯番的途中,沿路南行,在通往絲路重鎮達阪城的道路兩旁,你可以看到一個奇觀——成百上千的風力發電機擎天而立、迎風飛旋,在藍天白雲之下,宛如隨風綻放的一片潔白的花朵。那是一種非常壯觀的場面。廣袤的曠野之上,一臺臺數不清的風力發電機,形成了一個蔚為壯觀的大風車世界。這我國最大的風能基地——新疆達阪城風力發電廠。

達阪城位於中天山和東天山之間的谷地,西北起於烏魯木齊南郊,東南至達阪城山口,是南北疆的氣流通道,非常適合風力發電。故而,達阪城又有一個“風城”的別稱。唐代邊塞大詩人岑參曾這樣描繪達阪城:“輪臺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亂石走。”

達阪城自古以來是翻越天山通道最為危險的關隘之一,當地人稱此地為老風口。有首民謠這樣說:“達阪城,老風口,小風小風天天有,小風刮歪樹,大風飛石頭。”這裏每年的大風日,平均有148天,多時達到200多天。但是,達阪城人不怕風,因為這裏水多草密蚊子多,不刮風,蚊子咬人叮牛馬,刮起風來把蚊子都刮跑了,人和牲畜更舒服。

這裏不只是有風,周圍更多的是雪山、牧場、草澤和柳林,風光瑰麗,古老的村莊中世代居住著回族、維吾爾族,民族風情十分濃烈,姑娘們長得很俊秀。

但是,讓達阪城傳揚天下的,完全得益於王洛賓老先生於上世紀30年代改編的一首維吾爾民歌——《達阪城的姑娘》。

達阪城的姑娘真的像歌中唱的那麽美嗎?這支民歌並非胡編亂造。此歌產生於200多年前,恰是清政府從陜甘寧各省移民達阪城屯墾之後,由於血緣關系很遠的各省移民間的通婚,這才孕育了漂亮的達阪城姑娘。


在《吐魯番史誌》中,“達阪城姑娘”確有其人。關於達阪城姑娘的故事,大致是這樣的:

很久以前,達阪城是個商貿中轉站,有許多車馬店,一是給客商們提供了交易的場所,許多新鮮瓜果和絲綢等貨物,都在達阪城進行交換,二是為馬車夫和商旅們提供休息的地方。其中有一家車馬店很受歡迎,人們都爭著住進這裏。

原來,這個車馬店的老板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兒,名叫康巴爾汗,彎彎的眉毛,水旺旺的眼睛,長長的辮子,甜美的歌聲像百靈鳥兒,讓人如癡如醉,優雅的舞姿像天鵝在飛翔。商旅們車夫們都爭著到她家來住店,只為能多看一眼美麗的姑娘,多聽她一首歌,多看她跳一支舞。當然,更多的是懷著暗戀,都希望能得到姑娘的青睞。當時她的追求者如果排成隊都望不到邊,用車拉要裝滿十馬車。

有一個巴依(大款)喘著粗粗的酒氣說:“姑娘,跟我走吧,我可以讓你衣食無憂,我有的是錢”。當地的財主來了,貪婪地對姑娘說:“這裏都歸我管,做我的小妾吧,我可以帶你上京城,你想要什麽有什麽。”

可姑娘早就有了心愛的人,她喜歡一個聰明善良的小夥子艾力甫。艾力甫是一個貧窮的馬車夫,所有的資產就是一輛破舊的馬車和一個水罐。他家在吐魯番,常年在吐魯番和烏魯木齊運送貨物,往返之間就在康巴爾汗家的車馬店歇腳,時間長了,和美麗的康巴爾汗產生了感情。

美麗的康巴爾罕既有傾國傾城的容貌,更是因為她“願拋棄那財產,跟你去放羊”的真摯愛情。她拒絕了有錢有勢的巴依老爺,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康巴爾汗嫁給了愛慕已久的窮馬車夫艾力甫。

勤勞的艾力甫得到了心愛的姑娘,興奮地編了一首小調,來表達自己的激動心情,這首小調很快在民間四處流傳,這就是最原始版的《達阪城的姑娘》。

《達阪城的姑娘》能夠廣泛流傳,與音樂家王洛賓分不開。1939年的一天,一支由新疆派出運送蘇聯援助中國抗戰物資的車隊途經蘭州。王洛賓當時在西北抗戰劇團。在一次聯歡會上,一位維吾爾族司機即興唱了幾句維吾爾民歌。充滿濃郁維吾爾族風情的曲調和韻律,一下子吸引了王洛賓。他如獲至寶,連夜向那位司機求教,記下了樂譜,並把歌詞翻譯成漢語,一夜工夫,全國第一首漢語譯配的維吾爾族民歌《達阪城的姑娘》,就這樣在蘭州誕生了。

《達阪城的姑娘》這首民歌,曲調清新悅耳,歌詞生動幽默,一經問世,很快傳遍四面八方。原來默默無聞的達板城也因此名揚天下。人們蜂擁而來,走在大街上,可以看到許多誘人的回族風味小食檔,什麽羊肉拌面、炒面、燴面、打鹵面、鍋貼、餃子、包子、餛飩、油糕、涼粉、涼皮子、粉湯、糖酥饃、麻花以及手抓羊肉、黃燜羊肉、羊肉抓飯等,真是應有盡有。

而達阪城的姑娘,成了許多遊人來達阪城尋訪的對象。他們想找到那樣的達阪城美女:大眼睛,長頭發,眼睛象天邊的星星,秀發如飛瀑流雲。她們手持歡快的手鼓,激昂的冬不拉,穿著鮮艷的服裝,載歌載舞。然後想對她們說:“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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