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如果這也算是一段故事,這故事也很平淡。
那年我念大一。十八歲。剛進省城念大學,真是覺得世界在我眼裏格外的亮堂。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平息自己對自己的喜歡。
可有一天我終於陷入了自己的悲哀。
我長得不好看。個矮。面黃。牙稀。眼不大。在鄉下男孩子金貴,是男娃就沒人再去挑你好看不好看,只管你出工出息。所以我從沒有為自己沒有一張男孩子英俊的面龐傷感過。我全然不知道城裏人很在乎這個。這甚至是讓人活得如意的本錢。…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March 23, 2018 at 3:01pm — No Comments
一位朋友從遠道來看我,已七、八年沒見面,談起來所以非常高興。一來二去,我問他有幾個小孩,他連連搖頭,答以尚未有妻。他已三十五六,還作光棍兒,倒也有些意思,引起我的話來,大致如下:我結婚也不算早,作新郎時已三十四歲了。為什麽不肯早些辦這樁事呢?最大的原因是自己掙錢不多,而負擔很大,所以不願再套上一份麻煩,作雙重的馬牛。
人生本來非馬即牛,不管是貴是賤,誰也逃不出衣食住行,與那油鹽醬醋。不過,牛馬之中也有性子剛硬的,挨了一鞭,也敢回敬一聲別扭。合則留,不合則去,我不能在以勞力換金錢之外,還賠上狗事巴結人,由馬牛降作狗。這麽一來,隨時有卷起鋪蓋滾蛋的可能,也就得有些準備,積極的是儲蓄倆錢,以備長期抵抗;消極的是即使挨了餓,獨身一個總不致災情擴大。所以我不敢結婚。賣國賊很可能是個慈父良夫,錯處是只盡了家庭中的責任,而忘了社會國家。我的不婚,越想越有理。…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January 1, 2018 at 3:33pm — No Comments
這個泥人高約15厘米,只有胴體和胳膊,沒有頭,下肢從大腿處被截斷,細長的兩臂,舒緩地擁有一雙溜肩,讓人不禁想起軟體動物。
泥人一望便知是一女人體,胸部以下逐漸增厚,腹部高高隆起,豐滿的胸部顯示了乳房的存在,兩個小窪洞像是乳頭脫落留下的痕跡。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是個孕婦。
這個村子周圍藏有許多古跡,泥人只是其中的一個。不過這種泥塑的孕婦卻很少見。自從十幾年前,泥人被挖出來後,就一直作為重點展品,陳列在村辦的鄉土民俗資料館裏。在許多帶著人工修補痕跡的土器中,這個充滿人情味兒的孕婦格外引人註目。…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January 1, 2018 at 3:32pm — No Comments
歸鄉
到阿拉斯加靠近北極圈的費爾班克去,偌大的巴士裏,只有我這麽一位乘客。
窗外除了遠處仍然覆著白雪的山頭,四面望去全是杉樹林,那些樹又都長不大,好像上面有什麽力量壓著,全不到5米高。
“樹長不高的!上面是雪,下面是冰,即使在夏天,往下挖,沒幾尺就是冰凍層了,”中年的女司機對我一笑,“一年只有4個月不下雪。”
“在這兒生活,寂寞不寂寞?”我問她。
“不寂寞,我有8個孩子。從17歲開始生,現在老大都30了,”她又回頭一笑,“下月抱第7個孫子。”…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January 1, 2018 at 3:30pm — No Comments
一個美好的夢支撐了她的一生,當夢初醒時,只留下刻骨銘心的——自我懂事起,姑媽就離開了我們,獨自棲居在一間小屋。
姑媽的態度並不和善,但她從沒有斥罵過我們。我們怕她,也不太理解她。
我常常從我們住的屋子裏,拿著母親為她準備的可口而數量不多的點心,到她的小屋去。她會客室的百葉窗常年關閉著,很幽暗。我老是在那兒等著姑媽出來。
她總是穿著黑色的衣服,在陰暗的會客室裏顯得更加嬌小,瘦弱。
可是當她向我走來時,總感覺到她那充滿活力、剛強不屈的威嚴;她的步子很慢,聲音柔和甜蜜。每次,當我握住她的白白小手時,我總看見她那褐色的雙眼流露出柔和的眼光來。哎,姑媽年輕時一定是個美人兒。…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April 1, 2017 at 10:45am — No Comments
新婚夫婦巴薩和阿拉正在返回麥蒂希市的途中。他們在那裏租賃了一間獨門獨戶的房子.“想不想玩遊戲?”我想借此消磨旅途中的時間。
兩個旅伴爽快地答應了。
“我給你們描述一段情節,你們要設法解釋它。可以向我提任何問題,而我只回答‘對’或‘否’。”
新婚夫婦對此熱心起來,於是我便開始講起我的遊戲:“夜闌人靜。一個男人正在睡覺。突然響起了電話鈴。他醒了,摘下電話聽筒,卻沒有人說話。男人掛上了電話,又睡著了。請解釋一下情節。”
年輕人顯然很感興趣,沒過多久就開始提問了:“是女人打來的電話?”巴薩一箭中的地問。…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April 1, 2017 at 10:45am — No Comments
拉茲任羅阿冉我在N城認識一位工程師。從外表看,他是個極平常的人,有些抑郁,中等個,35~40歲年紀,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鏡,頭發雖有些稀疏,但尚未發白。他有著極其廣博的學識,這不僅是在他自己的專業方面,而且其他方面也有著驚人的博學,同時他又是一位謙遜而又很有禮貌的人。一句話,人們稱他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名流紳士”,我則稱他是普通的人。
我同他偶然相遇,一見如故,談得非常投機。我幾乎每天都上他家拜訪,在那裏我開始領悟到了那種詩人讚頌的“家”的真實含義。工程師和他的妻子──幾乎比他小10歲的金發女郎和兩個女兒,組成了一個完美的整體。整個家庭充滿了和諧、安寧和相互諒解。
春初,一個美麗的傍晚,我同他們一起吃了晚飯。工程師的妻子收了餐具,由兩個一向樂於幫忙的女兒陪著到廚房去了。桌旁只剩下我和工程師二人。…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February 24, 2017 at 8:15am — No Comments
我說的這個故事是關於一位老和尚的,他早已離開塵世,然而在他生活過的那座小城裏,人們至今還經常談論著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情節很簡單,就是掃地,一天到晚掃地,掃地,再掃地。
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就開始在那裏掃地了。從寺內掃到寺外,掃到大街上,掃出城門,一直掃出離城十幾裏,也許幾十裏以外。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小城的年輕人,從小就看見這個老和尚在掃地;年輕人的父親從小也看見這個老和尚在掃地;那些做了爺爺的,從小也看見這個老和尚在掃地。這個老和尚是很老很老的了,老得慈眉善目,像一尊羅漢。他好像老到一定的程度就穩定下來,不再發生變化了。像是一株古老的松柏,不見它再抽枝發條,卻也不再見它衰老。…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February 20, 2017 at 10:38pm — No Comments
有一條河流,它發源於一個很遠的山區,流經各式各樣的鄉野,最後它流到了沙漠。就如它跨過了其他每一個障礙,這條河流也試著要去跨越這個沙漠,但是當它進入那些沙子裏,它發覺它的水消失了。
然而它被說服說它的命運就是要去橫越這個沙漠,但是無路可走。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來自沙漠本身隱藏的聲音在耳語:“風能夠橫越沙漠,所以河流也能夠。”
然而河流反對,它繼續往沙子裏面沖,但是都被吸收了。風可以飛,所以它能夠橫越沙漠。“以你慣常的方式向前沖,你無法跨越,你不是消失就是變成沼澤,你必須讓風帶領你到你的目的地。”
“但是這要怎麽樣才能夠發生?”“藉著讓你自己被風所吸收。”…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February 18, 2017 at 7:06pm — No Comments
外婆的禮物太棒了,你猜也猜不到昨天晚上,我放學回來以後,郵遞員來了。他給我帶來一個包裹,裏面是外婆給我的禮物。這個禮物可了不得啦,保證你猜也猜不到:是一只手表!太棒了!小朋友們又要眼饞了。爸爸還沒有回家,因為今天晚上他要在單位吃飯。媽媽教我給表上弦,然後把表給我戴在手腕上。幸好今年我已經學會看鐘點了,不像去年小的時候。要是還像去年一樣,我就老得問別人:“我的手表幾點了?”那可就太麻煩了。我的手表可好玩了,那根長針跑得最快,還有兩根針要仔仔細細看好久,才能看它們動一點兒。我問媽媽長針有什麽用,媽媽說,在煮雞蛋的時候,長針可有用了,它能告訴我們雞蛋煮熟了沒有。…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February 14, 2017 at 9:19am — No Comments
打海倫記事起,樓上的那個老婦人就處於垂死狀態。那時海倫還是個孩子,母親帶著她來給這個垂死的老婦人送水果和蔬菜。老婦人躺在床上像個蠟人。
眼下海倫已成了一個女人,系著圍裙,穿著粉紅色上衣,腦後紮起一束色澤黯淡的頭發。
每天早上,太陽一露臉她就起床,點燃爐子,把那只紅眼貓兒放進來。然後她沏好一壺茶,上樓走到這所宅子後面的一間臥室,朝那個睜著眼卻什麽也看不見的老婦人彎下腰去。
每天早上,她都要打量那只深陷的眼窩,用手在上面晃幾下。但那兩顆眼珠一動不動,她一點也吃不準老婦人還有氣沒有。
“八點鐘了。現在八點鐘了。”她說。…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January 31, 2017 at 9:01pm — No Comments
坐在聯合火車站的檢票室內,我能看清走上台階的第一個人。
我左側雜志亭的主人托尼研究概率學,因為他喜歡賭賽馬。他宣布根據他的理論可以算出,如果我在這兒再工作120年,我就會看見世界上所有的人。
於是我得出這樣的結論:如果你在像聯合火車站這樣的大站停留足夠長的時間,你將看到旅行的每一個人。
我將我的理論告訴給許多人,可除哈裏外沒有人為之所動。他3年前來此,接9:05的火車。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哈裏的那個晚上。當時他很瘦,很焦急。他穿戴整齊,我知道他在接他的戀人,而且見面馬上就結婚。我不用解釋我是怎樣知道這一切的。…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January 31, 2017 at 9:45am — No Comments
一個人站在橋頭,痛哭流涕。
行人陸續走來,圍成一個圓圈。他們懷著極大的興趣傾聽這位公民的哭聲。
一位警察走到跟前,問道:“怎麽啦,公民,哭什麽?”
“我沒有履行職責,能不哭嗎?”
“到底出了什麽事?”
這位公民擦幹了眼淚,繼續說道:“兩個青年違犯規定,過街時惹火了電車司機。司機剎住車,打開車門便沖他們大嚷起來。我看情況不妙,便跟司機說:‘你先開車走,我去找那兩個青年談談。’司機消了氣開車走了,我這才去履行自己的諾言。可是,那兩個青年對我不屑一顧,留給我一個背影便消失在人群裏。”…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January 24, 2017 at 11:53am — No Comments
電話鈴響了。警察局長拿起聽筒:“餵?”“我是警察凱爾策西。剛剛有個行人輕蔑地看著我。”
“或許您搞錯了,”警察局長考慮了一會兒說,“碰上警察的人幾乎都有些負疚感,所以走過警察身邊時看看他,你就以為是種藐視的神情了。”
“不,”警官答道,“並非如此。他輕蔑地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會兒呢。”
“您為什麽不逮捕他呢?”“我當時大驚失色,當我意識到這是一種侮辱時,那人已經溜走了。”
“您能認出他來嗎?”“那當然,他留著紅胡子。”
“您現在感覺怎麽樣?”“很不好受。”“您堅持一下,我派人接您的班。”…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January 22, 2017 at 8:40pm — No Comments
杜青鋼在布德爾俱樂部裏,我的朋友雷大夫坐在我對面的一張很舒適的老式安樂椅上,這裏曾留下許多傑出的英國人士的蹤跡,他們在這裏舉止得體地享受過生活的樂趣。
我們坐在爐火旁,距離不近不遠,恰到好處,暖烘烘的,很是舒坦。
“怎麽,還沒想出來”雷大夫關切地問。
我坦率地回答說:“沒有!一連兩個星期,我眼前仿佛豎了一道墻。”…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January 22, 2017 at 8:38pm — No Comments
十四
那晚的事約莫過了半月。有一天,良秀突然到府裏來,請求會見大公。他雖地位低微,但一向受特別知遇,任何人都不能輕易拜見的大公,這天很快就召見了。良秀還是穿那件丁香色獵衣,戴那頂皺癟的烏軟帽,臉色比平時顯得更陰氣,恭恭敬敬跪伏在大公座前,然後嘆聲地說:
“自奉大公嚴命,制作《地獄變》屏風,一直在無日無夜專心執筆,已有一點成績,大體可以告成了。”
“這很好,我高興。”
不知為什麽,在大公儼然的口氣中,有一種隨聲附和沒有勁兒的樣子。…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January 19, 2017 at 9:11am — No Comments
八
開頭只發聲,漸漸地變成斷續的言語,好像掉在水裏,咕嚕咕嚕地說著:
“什麽,叫我來……來哪裏……到哪裏來?到地獄來,到火焰地獄來……誰?你是……你是誰?……我當是誰呢?”
弟子不覺停下調顏料的手,望望師傅那張駭人的臉。滿臉的皺紋,一片蒼白,暴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幹巴巴的嘴唇,缺了牙的口張得很大。口中有個什麽東西好像被線牽著骨碌碌地動,那不是舌頭麽?斷斷續續的聲音便是從這條舌頭上發出來的。
“我當是誰……哼,是你麽?我想,大概是你。什麽,你是來接我的麽?來啊,到地獄來啊。地獄裏……我的閨女在地獄裏等著我。”…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January 17, 2017 at 9:49pm — No Comments
樓適夷 譯
一
像堀川大公那種人物,不但過去沒有,恐怕到了後世,也是獨一無二的了。據說在他誕生以前,他母親曾夢見大威德的神靈,出現在她的床頭。可見出世以後,一定不是一位常人。他的一生行事,沒一件不出人意外。先看看堀川府的氣派,那個宏偉呀、豪華呀,究竟不是咱們這種人想象得出的。外面不少議論,把大公的性格比之秦始皇、隋揚帝,那也不過如俗話所說“瞎子摸象”,照他本人的想法,像那樣的榮華富貴,才不在他的心上呢。他還什麽雞毛蒜皮的事都關心,有一種所謂“與民同樂”的度量。…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January 17, 2017 at 9:26am — No Comments
一個炎熱的六月天,我收到了一只郵包。郵包以前也曾收到過,可這回收到的更像一只旅行用的大衣箱,用膠帶和繩子封系得嚴嚴實實。
我還沒開口,奶奶就發話了:“別動,等你媽媽回來再打開。”
媽媽在一家銀行管理帳務,每天6點以後才到家。“打開箱子吧!”一見到她我就叫了起來,春秋10載,我的生活平淡無奇,從未遇上太激動人心的事情,現在每一分鐘都讓我迫不及待。
“不,”媽媽笑著對我說,“我累了,先吃飯吧。”我焦躁不安,但還是無奈。晚餐上桌了,我吃得很快,想引起媽媽的註意,讓她也吃得快點兒。而後我就洗涮碗碟,把椅子搬到郵包旁。爸爸轉身玩他的填字跡遊戲去了。在船上時,作為船長,他有著發號施令的絕對權威。可現在賦閑在家,只得接受媽媽和奶奶對他的憐憫。…
ContinueAdded by 中砂礁群 on January 15, 2017 at 7:45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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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engelbert@angku张文杰 0 Comments 71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21, 2021 at 11:00pm 7 Comments 60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18, 2021 at 5:30pm 18 Comments 73 Promotions
Posted by Host Studio on May 14, 2017 at 4:30pm 11 Comments 49 Promotions
Posted by 用心涼Coooool on July 7, 2012 at 6:30pm 39 Comments 5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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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罗刹蜃楼 on April 6, 2020 at 11:30pm 40 Comments 66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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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6, 2013 at 8:30am 29 Comments 61 Promotions
Posted by 來自沙巴的沙邦 on November 4, 2015 at 7:30pm 3 Comments 76 Promotions
Posted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anuary 5, 2016 at 9:00pm 35 Comments 7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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