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羅河畔's Blog (144)

西西·我城(第四章)

一只信封上寫著我的名字。一只很飽滿的、馬鈴薯皮色的長條子信封,裏邊塞滿厚質折疊紙。所以,如欲把此信空郵寄到外國去,要加貼幾個大面額的郵票,郵費不免因此中幅度提升,不可不知。

  

  信封上是我的名字,即是阿果;以及地址,即是綠林區白菜街一百九十九號胡蘿蔔大廈第十一層第十二樓B後座。當郵差之不易由此可以想象。信封上的地址,其實不再是我的地址,我如今住在木馬道一號。這樣的地址,我每次寫下來給朋友即高興一次,因為它省卻我不少斑馬筆芯,又不易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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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梭羅河畔 on April 16, 2016 at 6:56pm — No Comments

西西·我城(第三章)

他們帶來十個竹籮,每個都有四個垃圾桶那麼大。他們帶來的還有好幾捆布條繩,和一大堆顏色混淆不清形態曖昧的舊帆布。他們還帶來他們的手和他們的肩,他們的腳和他們的全部隨意肌。

  

  他們都來幫助我搬家。我說搬吧。我以為他們把我的家雙手一抱,就搬到我要搬去的地方了。他們卻對我搖搖頭。搬家是怎麼一回事呢,我當然要問了。來和我們一起做體操吧,他們說。於是我和他們一起做,我果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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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梭羅河畔 on April 13, 2016 at 10:47pm — No Comments

西西·我城(第二章)

星期日的下午,有幾個人說,星期天,沒有什麽事好做,不如耍牌吧。他們剛好是四個人,於是,一起搬來一張折著的桌子,撐開了之後,倒滿一桌子的透明軟糖。

  

  當這四個人坐在一起耍牌的時候,氣氛頂熱鬧,他們會把牌拍在桌子上拍得很響,好像誰拍得最響誰就會贏,即使不贏,那姿勢,也贏了。耍牌戲的四個人,喜歡一面抹牌,一面大聲地說話,就說剛才的牌怎麽怎麽樣。

  

  除了把牌拍得很響,又說話說得極之大聲,他們還喜歡扭開了電視來助興(他們喜歡扭開電視來助興,又不是電視的錯),七個電視臺的節目,加上廣告,足夠他們聊的啦。所以,在這一間三百尺略成正方形又是廳又是房的大室裏邊,真是再興高采烈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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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梭羅河畔 on April 11, 2016 at 5:37pm — No Comments

西西·我城(第一章)

1

  我對她們點我的頭。是了,除了對她們點我的頭之外,我還有什麽話好說。這座古老而有趣的大屋子,有十七扇門的,而她們說:就給你們住吧。

  

  她們說的你們,指的是:我娘秀秀,我妹阿髪,以及我,阿果。她們,她們則是我父親的兩個妹妹,一個姐姐。就在昨天,我努力記憶了一個晨早的更次,才記得起,我大概一共見過她們兩次。有一次,我記得她們像荷花,即是說,燦爛;另外一次,我記得她們像蓮藕,灰麻泥巴嘴臉。

  

  這日,她們找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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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梭羅河畔 on April 8, 2016 at 11:00pm — No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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