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an Lab's Blog – May 2017 Archive (14)

麥家·我用大腦寫作

拙作《風聲》獲第三屆華語文學傳媒大獎·2007年度小說家獎。此文是獲獎感言。

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此刻在想什麽,也不知道明天的天氣會如何,是晴到多雲,還是雨過天晴?這個世界是神秘的,很多事情我們不知道,很多事情我們知道後又被弄得不知道了。所以,我現在幹脆什麽都不想知道,只想一言以蔽之——這世界是神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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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23, 2017 at 10:41pm — No Comments

麥家·此文給C(兩題)

C 的奇思

多少年來,C一直在思尋一種東西,這東西的特點是:沒有自己的誕生時日。人們告訴她,具有這般特征的東西人世間是沒有的,她漫長而痛苦的尋找也讓她領悟到了這點。空中、地上、地下、海底,生存著無數的生靈萬物,可要從中找尋出一樣她思念的東西——沒有誕生時日,卻令她感到是那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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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23, 2017 at 10:41pm — No Comments

麥家·小說的“責任”

我一直不相信我們的小說有什麽理由要求人們註目,那是歌星或者其他什麽星的事,不是我們小說家的。我堅持認為小說創作是一件純個人的事,就像我們的愛情一樣,是隱秘的,深刻的,是想象的,也是欲望的,當中包藏著我們生命珍貴的自我、瞬間,以及它們的改換變化和聯結活動。“我想說一說我此刻細膩的思緒”、“我想暫時離開一下現實”。我總是這樣或者那樣開始寫作每一篇小說,安靜和溫暖的燈光是我寫每一個字的客觀需要。你在大白天或在一片城市的潮汐聲中會親愛地去撫摸一個你用心珍愛的女人嗎?那時候被你撫摸的女人很可能只是你的玩物。因為玩物時刻都可能隨人而走,隨風而去,所以你要抓緊時間占有、占有、徹底占用──啊,多快活啊──就像一只狗在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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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23, 2017 at 10:41pm — No Comments

麥家·再看看茨威格

我最近迷上了色彩,把茨威格的《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譯林出版社2003年再版)帶回家,完全是因為它鮮艷的封面誘惑了我。這本書我早就有,而且對它滿懷敬意,因為我就是讀著這本書開始寫小說的。在很多作家把茨威格原有的文學影響擠到一邊時,我一直默默珍愛著他,把足夠的敬意留給他。有時候我也想,我這樣對他是不是過於感情用事了。但這次重讀,發現茨威格還是值得尊敬的,也許他的文學趣味有些老化,但他的文學能力絕對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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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23, 2017 at 10:41pm — No Comments

麥家·凝眸天花

對現在的年青人來說,跟他們談論可怕的“天花”恐怕是難以引起共鳴的,在他們的經驗及知識中,可怕的病魔決不會是天花,而是白血病、癌癥、艾滋病等,天花對他們來說似乎更像一個可怕的傳說:經常有所耳聞,但從未真正見過。沒有人會去害怕一個傳說的。如今的年青人,寧願去警惕一場流行感冒,也不會對摸不著邊的天花留存一絲恐懼。

確實,曾經不可一世的天花今天已經徹底遠離我們了,即便有人想找到它,哪怕是它的一個病毒,也成了難以實現的奢望。隨著天花病毒絕跡的腳步聲日漸遠去,天花這一曾經給人類帶來極大恐怖和苦難的疾病也正在慢慢被人忘卻,而且有可能完全被忘卻。好了傷疤忘了痛,這是人類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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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12, 2017 at 9:08pm — No Comments

麥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11之謎

今年春節,我是在阿加莎·克裏斯蒂的小說世界中度過的,幾乎每天一本,連讀了七八本。波羅,馬普爾小姐,莊園,旅行,兇殺,封閉的空間,開放的時間,聳人聽聞的情節,撲朔迷離的案情,欲蓋彌彰的眼神,似是而非的供詞,錯綜覆雜的關系,縝密的邏輯,精到的推理……如氣如霧,水生風起,構成了一個“華麗的世界”,讓我輕而易舉地打發了這個數十年不遇的寒冷、陰霾、災情頻傳的新春佳節。出於一種感謝,或者紀念,我想寫點兒關於克裏斯蒂的東西。寫個書評也許是我最擅長的,但我放棄了。克裏斯蒂的小說像個盛名的公園,往來者絡繹不絕,智者見智,仁者見仁。但總的說,萬變不離其宗,人們的感受最終似乎都差不多——殊途同歸:智力受到挑戰,好奇心得到滿足。換言之,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主題公園”,主題詞不容置疑,讚不絕口的廣告詞也非妄言。有些東西只要承認或讚同就可以了,消解和重構都可能是畫蛇添足。我認定對克裏斯蒂小說發言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所以堅定地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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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12, 2017 at 9:06pm — No Comments

麥家·就像兩個幽靈

她屬於那種等待你去引誘的女人。和我們經驗中的這樣女人不同的是,她沒有把等待暴露在聲色中,她的等待像沒有一樣默默無息,看不見,感覺不到,只有當你著手去引誘她時,才發現什麽引誘都是多余的,隱秘的等待使她變得比你自己還要熱烈,還要慷慨大方。和那些咋咋呼呼地希望你去勾引的女人相比,她要更顯得莊重而神秘,因而也顯得更為刺激有味,甚至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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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12, 2017 at 9:05pm — No Comments

麥家·小說是“手工藝品”

現在經常有人把我和遙遠的博爾赫斯聯在一起,我難以判斷這到底是對我的褒獎還是貶斥,所以我既沒有因此得意,也沒有因此失意。進一步,我也不會因此刻意回避談論博爾赫斯。今天,我可能會搬出一些大作家的金枝玉葉來替自己添色,幫吆喝,其中首先搬出的就是“博爾赫斯”。博爾赫斯有一個小說集,是1944年結集出版的,裏面收錄了像《刀疤》、《南方》、《死亡與羅盤》等著名的短篇,其中《南方》是博爾赫斯自己認可的“前三名”小說之一。現在我要說的是,這個小說集的名字很有趣,很別致,叫《手工藝品》。這不是裏面某篇小說的名字,僅僅是小說集的名字。不需要苦思冥想,大概只要望文生義一下,我們便可明白,博爾赫斯想傳達的意思就是:小說是手工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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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12, 2017 at 9:05pm — No Comments

麥家·卡夫卡的“愛人”和“罪人”

她有一雙纖細的手。她有一頭烏密的黑發。她的笑容天真善良。她的嗓音“有表演的天賦”。她的名字叫多拉·迪阿曼特。1923年7月,被疾病所迫的卡夫卡來到地處波羅的海的米裏茨裏鎮,住進了一個猶太人度假村。有一天,卡夫卡經過廚房,看見一位姑娘正忙著在殺魚,似乎有所觸動,不滿地說:“多麽纖細的一雙手,可幹的活又是多麽殘忍!”

他們就這樣相識了。她就是多拉·迪阿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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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12, 2017 at 9:00pm — No Comments

麥家《捕風者說》居於成都

我非蜀人,入得蜀來,要學習適應的習俗著實不少,甚至連基本的吃、喝之道也要從頭學起。吃的學問主要在於對麻辣的麻木,這讓我有些為難,至今要領不得,感受平平。相比之下,喝的功夫是練到家了,有感情了,若是隔三差五地不去泡泡茶館,心頭是欠欠的。好在茶館遍地,茶錢相應,滿足一下也非難事,所以這等欠然倒是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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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11, 2017 at 12:31pm — No Comments

麥家·我有三本《聚書的樂趣》

我是那些尋找藏書癖所愛書的人中間的一員——愛德華·紐頓

幾年前,朋友從國外回來,見我寒酸的陋室,卻有幾櫥子沈甸甸的書,似乎有點打動他,由衷地誇了我一番,之余,又炫耀地跟我講起了一個藏書家的故事,他的名字叫愛德華·紐頓。

00輯一金“這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他藏書之多之奇使你簡直難以相信……現在整個歐洲都在談論他,人們對他除了應有的驚詫和膜拜外,似乎更多的是懷疑……人們懷疑他是因為他所做到的太神奇了,就像我們懷疑門捷列夫在馬車的顛簸中夢見元素周期表一樣……有些書,你也許可以想象作家是怎樣創作並讓它出版出來的,卻很難想象他——愛德華·紐頓——是怎麽索集到他櫥子裏的……他櫥子裏有很多書都是舉世無雙的,他感興趣的似乎也正是這些‘孤獨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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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6, 2017 at 6:28pm — No Comments

麥家《捕風者說》天堂碧水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要說這句話是很稀松平常的,不論怎麽說,正說也罷,歪說也罷,這句話都是沒什麽了不得的。不信,你念上一遍: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聽一聽,想一想,比一比,好嗎?有意思嗎?沒意思。八個通用俗字,一個簡單的對仗,一點小兒科的押韻,既不精準雅致,也不劍走偏鋒,詩不像詩,詞不像詞,有點四不像;再三考證,誰說的?不知道,既不系哪個名流所作,也不見何方豪士抄錄,有點三不沾,有點盲流的意味,有甚意思?沒意思!

不是苛刻,這句話確鑿是太尋常,沒名堂,細致品來,論詩沒詩意,講趣沒妙趣,索古沒典故。有一點浪漫主義的東西,似乎更證明它與兒歌、童謠是一路貨。這叫什麽玩意兒,都跟兒歌比肩去了,難怪沒個古人來認領。古人多清高,吟詩誦詞,語不驚人死不休,像這等弱智、寡淡的大白話,死了都是不肯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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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6, 2017 at 6:27pm — No Comments

麥家·鳳的故事

鳳是伐木工人的後代,她對伐木工人一直有很深的感情。40年前,鳳的父親用籮筐背著她進了獅子山林區當了一個伐木工人,當時她才九歲。從那以後,鳳再沒有離開過這個林區,她就像山上的一棵樹一樣,在鳥語花香中一天天過去,一年年長大。在鳳15歲那年冬天,她父親好好地走在下山的路上,突然被一塊不知從哪兒飛來的石塊擊中後腦勺,便再也沒醒過來。鳳哭了三天三夜,哭得死去活來。沒有了父親,鳳不知怎樣才能活下來,最後還是她父親的朋友,他們都是伐木工人,替鳳在11#工區的集木場邊搭了一間小木屋,砌了個爐竈,給了她一份燒飯的差事做。他們每天在鳳擺開的簡易攤上吃上一頓中午飯,鳳一天的飯錢也就有了。鳳就這樣活下來了,快30年了,鳳幾乎就是靠一代又一代的伐木工人養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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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6, 2017 at 6:23pm — No Comments

麥家《捕風者說》散說富陽

一晃眼,離開家鄉已經有二十七個年頭,人也過了不惑之年。我一直在漂,二十多年中先後在福州、南京、北京、拉薩等七個城市工作和生活過,現在在四川成都。年輕和文學給了我漂泊的勇氣和熱情,四十歲前我幾乎從沒想過回家鄉的事,探親的時間也很少。但是年齡在改變我,這兩年我頻頻回去,幾乎所有浙江的活動都參加,為的就是回家看看,小說中也開始出現了鄉親形象。像所有身在異鄉的人一樣,我最終還是逃不過因為年齡增長而增長的思鄉病。按說這兩年,調回杭州、上海的機會不乏其有,但最終我還是下不了決心。究其原因,說出來別人也許不可理解,我覺得那邊往前走的速度太快了。印度有句諺語:別走得太快,等一等靈魂。走得太快肯定會丟掉一些東西。總的說,這是一個物質論英雄的時代,而杭州和上海及周邊無疑是這個時代的急先鋒,佼佼者,過度物化的潛規則隨時可見,隨處可用,人都以物質和金錢論英雄,太喧囂,太鋼筋水泥了,我不適應,也不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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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Suan Lab on May 6, 2017 at 5:19pm — No Comments

愛墾網 是文化創意人的窩;自2009年7月以來,一直在挺文化創意人和他們的創作、珍藏。As home to the cultural creative community, iconada.tv supports creators since July,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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