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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墾微敘事·回家
好不容易明天放假了,朋友們說好晚上不回家了,一起去HAPPY下。
晚上放學了,他給他的老媽打電話:
“媽、我晚上不回家了。去同學家住,明天回去。”
“哦,那路上小心點啊,可惜,燉湯涼了。。。”
他的心弦忽的顫動, “哦、媽,我晚上還是回家吧......”
他說完掛了電話。
“怎麽了?改變主意了?”
“沒怎麽,突然覺得老媽10點多了給我蒸的燉湯,覺得不吃對不起老媽,對不起自己,老媽已經年紀大了”
他說完淚落下。
當天晚上,都回家了、 沒人在外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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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发博士《青年社群机会空间》
在海上丝绸之路精神下,马来西亚联手中国,12月17日成功给闽南「送王船」信仰风俗,争取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物质文化遗产遗产地位。
这对巩固与延伸海丝文化精神,是个歴史里程碑。两国还可以继续将之发挥到其他领域,例如儿童、青年与妇女等议题,以创造更有利于协助彼此有关社群的机会空间。
举青年社群为列, "出路"是他们优先考量的事物。他们的不满,往往来自于懂得自己要什么价位的品质生活,却不理解自己本身的特长如何在现实中去赚到那财富。
正当世界仍然在与冠毒挣扎的时刻,中国因为其率先攻克疫情而复苏,也极可能成为世界疫后复苏的龙头。她在八年前所提出的一带一路,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让人更富想像力。与沿线国家共商、共建与共享的结果,必然能创造新的机会空间,从而让青年等社群打开视野、提升技能并把握其势。
面对疫后的世界,他们的心理当然有所挣扎与期望,而我们只可能造就可能造就的青年社群。在心理辅导的领域,有个原则,辅导人只可能辅导觉知到自己有必要改变的人。
可是,最初的阐明工作要先做足。地方创生可以是开始接触的第一步,让他们看见将青春冲动导入生产性的可能、可为。
我们在年轻的时候,很多年长者曾给过我们协助; 现在可借各种平台,例如宗亲、乡谊及商团等,分享相关的地图。
有些地方领袖因为个人理由,或利益冲突,处处把年轻人当成不可争取、应该抗拒的对象。恐怕连接近这社群的门都关了。那正是党团对手求之不得的大好机会。
自毁长城的社群前例让我们警惕。十多年前,有媒体访问某"大组织"头头,你们有何计划吸引年轻人? 据闻他的回答是: 我就是年轻人。
你想,他可能提拔新人吗? 有抱负的年轻人出得了头吗? 有机会,他们岂不伸条腿出来绊倒他?(原见:26.12.2020)
鬼崇拜與真實體驗的魔幻之域:魏勒認為鬼崇拜是一種社會沙漠化的表現,跟社會學家講到的美國人獨自一人玩保齡球是同一種現象。但是他沒有涉及到的是鬼崇拜也可以成為那些追求真實體驗的人們的魔幻之域。雖然都市生活確實已到了個人主義和商業化的登峰造極的程度,但至少這篇小說裏的年輕人對於鬼的興趣幾乎沒有甚麼功利性質。尤其是這些嘻嘻哈哈的女生們,很難說她們撒冥紙念標語的舉動是在跟鬼魂作交易。而水鬼不過是神怪故事的必備角色而已。年輕人是來聽鬼故事的,而不是來拜鬼的。他們尋求的是一種審美體驗,而不是存在主義意義上的經驗。但是,正因為他們的審美體驗是建立在鄉下人的宗教經驗之上的,也因為他們的樂趣是跟現代化進程中的生態環境的惡化緊密相連的,所以他們自己也就成為非道德的鬼,莫名其妙地來到鄉下,並且總是湊上下傾盆大雨的時候,好像是老天爺遣送的鬼差使,來宣告即將降臨的災難。 難怪石虎伯會心驚膽戰地把他們當作前來索命的水鬼。
在黃春明的故事裏,體驗和經驗之間的關係有別於典型的西方文學的處理方式。比如說,在勞倫斯的短篇小說〈騎馬出走的女人〉裏,女主人公一時衝動去看印第安人,卻被印第安人作為祭祀獻給了他們的神靈。雖然黃春明和勞倫斯的小說都是關於現代人到宗教的異域去尋找體驗,但在後者宗教的異域是一個既誘惑人又具有摧毀力的地方,一個殘酷野蠻的地方,一個不可理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他者的世界。
在黃春明的故事裏,外來者也無意中被本地人納入他們的經驗中,如石虎伯把小羊一夥當成水鬼。但民間宗教沒有被描寫成一種無緣無故地吞噬來訪者的龐然怪物。相反,小說向我們顯示的是,現代工業文明在很大程度上造就了農村積怨不散的孤魂野鬼,尤其是通過長期的單向人口流動以及對生態環境的破壞。白鷺鷥的消失就是最明顯的例子。石虎伯開始胡思亂想也是因為反常的連綿不斷的雨給西瓜地也既是給他和他的家人的生存造成了威脅。可是他的歇斯底里當然不會直接傷害到堤防上的年輕人。大不了他們聽不到鬼故事,但他們一路上的樂趣大概足可以彌補這個失望。這一趟應該不算白跑了。
黃春明在小說的開頭附了一首短詩,我們可以從中讀到黃春明對體驗與經驗的辯證關係的看法:
濁水溪
當我還沒見過你之前
你就從阿公的嘴裏流進我的耳朵
然而,好多個村莊
好多豬只和雞鴨牛羊
好多叫天,叫孩子,叫救命的聲音
好多人和水鬼
全都卡在我的心底
濁水溪
我長大之後跨過你離鄉遠去
當我想起家鄉,想起你
卡在我心底的都醒過來
串成一串串的故事
從我的口中流進
在異鄉出生的孩子的耳朵裏
他們時常為這些故事
在夢中驚叫,也
在夢中微笑
我知道他們為甚麼驚叫
但我不知道他們為甚麼微笑 (頁148)
這首頗具鄉愁的詩告訴我們,一代人的悲慘經歷,經過敘事傳承,就變成後代人的審美體驗。大水和水鬼就變成了城裏長大的孩子們惡夢裏的角色,即恐怖又好玩,既讓孩子們驚叫,也讓他們微笑。
中國現代的鬼故事可以說都是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對啟蒙理性的反叛的大潮流中的分流。跟西方反理性主義作品一樣,這些鬼故事都認為宗教可以直接或間接地拯救現代文明的精神空虛,但《呷鬼的來了》並不把宗教與現代文明絕對對立起來,而是把二者放到體驗與經驗的辯證關係中。在黃春明看來,宗教不是破產的教條,也不是無意識的投射或人性醜陋面的隱喻,而且一種必須同藝術,文學,大眾文化,甚至科學相競爭的現代神話。
(摘自[台灣]黃春明《呷鬼的來了》,見李海燕〈宗教的異域,異域的宗教〉,載《二十一世紀》網絡版 二○○八年三月號 總第 72 期;2008年3月31日)
鬼故事豈可随便說?
這個故事在棺材板掉到地上的關鍵時刻,小羊記起了聽石虎伯講故事的情形。他記得石虎伯 一邊說一邊摔肩膀的神態,都被他們攝入鏡頭。令他們感到驚訝的事是,老廟祝也好,石虎 伯也好,當他們說鬼說得入神的時候,一點鏡頭意識也沒有。他還記得石虎伯的頭像一隻泄 了氣還破了一個黑洞的皮球:「黑洞上下不超過四顆的牙齒,像不受管訓的徵兵歪七歪八地 站在那裏,任憑 [殺豬匠]、水鬼、或早期的洪水和浮屍,在它一張一合之間,跑出來借著唯 一的一根顫動不安的燭光,化成老人背後菅蓁壁上的黑影陰森森晃動。」(頁159)石虎伯講 完故事後,小羊和朋友們都很感動:
他們除了用很棒,很過癮來形容之外,不知誰說了很鄉土來讚美老人家,讚美《呷鬼的 來了》這個故事。
他們都覺得這讚美很恰當,他們一直在說好鄉土,很鄉土,純鄉土。 「阿伯,你真鄉土。」
石虎伯很不以為然,還覺得冤枉了,他對這些不速之客那麼客氣,為甚麼還批評他? 「我按怎上土?」(頁159)
石虎伯是個本省人,所以把國語的「鄉土」錯聽成台語的「上土,」以為這些城裏人在嘲笑 他而不高興。他顯然不理解鄉土是個現代主義的概念,是通過讚美鄉下人的純樸忠厚來批評 華而不實的都市生活。小羊給石虎伯努力地解釋了一番後,石虎伯心裏還是鯁著:「鄉土又 是甚麼意義的褒獎呢?」(頁160)這時,整個敘事完全回到了現在,即第三次遠足,說小羊 他們已經很快要到達目的地。 然後視角陡然一轉,拋開了小羊和女生們而轉移到在田裏看瓜 的石虎伯那裏。這中間只有一小段過渡,說雨下得很大,看來濁水溪又要漲水了。
這個突然的視角轉移正是這篇故事與前幾部分所分析的小說的不同之處。在這裏,我們意識 到鬼故事不是隨時可以給城裏人消愁解悶的娛樂品,而是一種宇宙觀的組成部分。講鬼故事 是要講究時間和地點的。自從上次給幾個來躲雨的城裏人(即小羊一夥)閒聊起身邊這條濁 水溪後,石虎伯就一直反悔不已。不過他也沒有甚麼選擇:除了問問年輕人台北有甚麼好玩 之外,他能聊的,除了濁水溪,又有甚麼呢?聊濁水溪,不談大水和水鬼,又能說甚麼呢? 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天晚上的聊天跟現在快要被溪水淹沒的西瓜地有一定的關聯。
他越想 越焦慮不安,甚至被來草寮叫他回家吃飯的傻外孫嚇了一跳。正當他和孫子逗著好玩時,他聽到在雨聲中有一群人在齊聲叫他的名字:「石虎伯!」 石虎伯走出草寮往堤防看,天雖暗堤防更黑,一群人站在堤防上,襯著天幕,一時看起 來像是皮影戲的皮偶在動。 「石虎伯─」
石虎伯走出草寮往堤防看,天雖暗堤防更黑,一群人站在堤防上,襯著天幕,一時看起 來像是皮影戲的皮偶在動。
「石虎伯─」
「阿公,誰在叫你?」
首先石虎伯還弄不清楚,他想了一下,著了驚似的叫起來。
「慘了!呷鬼的來了!」 智障的孫子,覺得很好玩。他跑出來淋著雨,向堤防上的人影,大聲叫著:
呷鬼的來了─
呷鬼的來了─
老天加了一把勁兒,雨越下越大了。(頁161)
(摘自[台灣]黃春明《呷鬼的來了》,見李海燕〈宗教的異域,異域的宗教〉,載《二十一世紀》網絡版 二○○八年三月號 總第 72 期;2008年3月31日)
地方鬼話
這些女生跟著小羊去宜蘭的目的是要去聽石虎伯講鬼故事,但是,在途中她們從小羊那裏先聽到一個假的,也既是他為了製造氣氛臨時編造的鬼故事。他的鬼故事是按前現代的志怪的套路來編的。在志怪故事中,主人公總是在事後才意識到他邂逅的美麗陌生女人其實是個鬼,因為當他重訪故地時,總是會發現原來富麗堂皇的寓所原來是一堆荒墳而已。
在小羊編的故事中,他和他的攝影朋友們第二次來到宜蘭時,怎麼找也找不到第一次看到的那座小廟及他們拍攝過的老廟祝。眼前只有一片荒涼的墳地,以及一個同事上次丟下的一個柯達膠捲盒。當他們察看帶來的照片時,才發現幾乎所有的照片都是空白,只有一張有一點點影子。講到這裏,小羊揚言要從背包裏掏出那張有影子的照片給女生們看,嚇得她們驚叫著說不要看。直到小羊噗嗤一笑露出破綻,她們才知道又上了當。儘管如此,女生們的注意力還是很快的轉移到了別的事情上,比如中英文的翻譯問題,《鐵達尼號》和李奧納多等等。被冷落的小羊這時才有功夫回憶起從石虎伯那裏聽來的真資格的鬼故事以及當時聽故事的情形。(摘自[台灣]黃春明《呷鬼的來了》,見李海燕〈宗教的異域,異域的宗教〉,載《二十一世紀》網絡版 二○○八年三月號 總第 72 期;2008年3月31日)
宜籣石虎伯說故事
在石虎伯的故事裏,一個殺豬匠正要淌水過濁水溪時,忽然聽到一個女孩子在哭。女孩子說她去給病危的母親拿藥,現在天黑水急,她不敢一人涉溪過去, 所以求殺豬匠背她過溪。殺豬匠怕她是水鬼,但又覺得她可憐,便答應下來,但有一個條件, 就是得用他捆豬的繩索把女孩綁在他背上。在過溪過到一半時,女孩的藥包掉進水裏,她驚叫道:「阿伯,我的藥包掉了! 快點替我撿起來!」殺豬匠當然不會上她的當,反而三步並作兩步,直往岸上跑,根本不理會背上慘叫著、並用力把他往水裏壓的女孩。 他一口氣跑回家,解開繩索,只聽到哢啦一聲,摔下來的是一塊棺材板。他拿起斧頭就把棺材板劈成柴,送進灶裏燒成灰,再抓了一把灰和著酒喝下去。 從那以後,他每次過溪的時候,都能聽到水裏的腳步聲,還帶著「呷鬼的來了」的叫喊聲。一年之後,他的屍體在出海口被發現,身上爬滿了螃蟹。(摘自[台灣]黃春明《呷鬼的來了》,見李海燕〈宗教的異域,異域的宗教〉,載《二十一世紀》網絡版 二○○八年三月號 總第 72 期;2008年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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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驗」vs 「經驗」
地方鬼話
鬼故事豈可随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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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葉子正绿 on April 2, 2020 at 5:00pm 77 Comments 69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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