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發的詩 2009 《網址》

真希望一朵花就是一個網址

讓我聯接上曾活過的時光


有的雖是五分鐘,因為和妳


一起走過紅花蔽蔭的湖邊


一直忘不了鵲語悠囀林間


有的是一整個雨季,讀完了


書架上的詩集,還是沒法子


形容我們那相伴走過的忘語


(21.6.2009)


(Photo Appreciation: Marco Casella, http://www.facebook.com/marco.casella.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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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3 hours ago

[目光相遇]

她的雙眸,即使目不轉睛,也給人以動態的感覺,正如狂風怒吼的日子,雖然肉眼看不見空氣,卻能感覺到它在空中流動的速度。有一瞬間,她的目光與我的目光相遇,好似在暴風雨的日子里天上那風馳電掣的烏雲挨近了 一塊行進速度不那麼快的雲朵,與這塊雲朵擦肩而過,觸著了它,又超過了它。但是,它們互不相識,各自遠去。我們的目光也是如此。有一瞬間,你對著我,我對著你,但是,誰也不知道自己面前的這個天國對將來而言蘊含著什麼承諾,什麼威脅。只是在她那沒有減緩速度的目光正好從我的目光下經過時,那目光輕輕遮上了一曾薄霧,猶如明朗的月夜,風兒捲走了月亮,一塊雲彩將月亮遮住時,有一瞬間,月光被迷霧遮掩,然後很快又顯現出來。

[風雨]

我們在宛如海底岩洞的高大茂密的綠樹叢下走了一會兒,聽見樹頂上狂風呼嘯,雨水四濺。我踩踏著地上的樹葉,枯葉像貝殼那樣陷進土壤中,我用手杖撥拉帶刺的栗子,就像在撥拉海膽一樣。枝頭上殘存的幾片葉子抽搐著,追逐著風兒,但葉梗有多長,它們才能追多遠,有時葉和枝的連接處斷了,葉子掉在地上,又奔跑著去追趕風兒。我欣喜地想,如果這種天氣持續下去,明天小島將會變得和巴黎更遠,無論如何,會變得人跡稀少。……天上的雲彩也和地上的樹葉一樣追趕著風兒。天空中出現了一層層疊合的玫瑰紅和藍綠色的雲彩,夜晚猶如候鳥,向著美好的氣候遷徙。在一個小山丘上,屹立著一尊大理石神像。女神孤孤單單,呆在一個似乎已成為她的聖地的大樹林里,用她半神半獸的暴跳,使這片樹林彌漫著神話般的恐怖。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July 27, 2024 at 10:50am

岳東曉·詩歌的拓撲結構

首先我不是詩人,也沒有研究過詩的理論。但讀了一些人的詩之後,我提出一個疑問:為什麼那些看似巧妙的詞匯組合讀起來味同嚼蠟呢?

詩的目的,是要trigger emotional response。我們讀不同的詩,反應不同,比如說讀老毛的詩詞,那是豪氣干雲,讀李清照的詩詞,心有戚戚。 我對那些蠟味詩的觀察表明,其基本結構是一維的,頂多在某些地方出現LOOP結構(LOOP當然也是一維的),不僅一維,而且單向。 

為什麼這樣的詩讀起來乏味呢?我認為原因是一維的單向運動,非常的PREDICTABLE,也就是說讀了第一句,基本能知道下一句。

這跟中國的很多電影、文學作品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出人意料的地方。也就無法TRIGGER讀者、觀眾產生足夠的心理反應。 所以我提出詩歌的拓撲結構的課題,希望拋磚引玉。

有首歌名叫做:"That don't impress me much." 我覺得 THAT DON'T IMPRESS ME一句很妙。

作者顯然也是靈感一發、即興寫下。

有一位「路過」網友說之所以好因為 DON'T只有一個音節(doesn't有兩個)。

到底妙在哪裡?我覺得它妙就在於讓聽者開始WONDER。

首先,that後面接don't, 是quite unexpected的用法。

從拓撲結構上,這是一個點對多條線的發散,甚至使人聯想到-嚓-是一個面。

而且,這也暗示,後面還有不impress me的其它東西。

但聽者聽到don't必然引發大腦中一個subroutine進行compute, 而同時又得繼續聽下面的內容。

先是A don't impress me, 然後是 B don't impress me... 當然作者寫的時候根本不會想這麼多,這就是靈感。就是不通過思維直接找到答案。

這種能力,並非人人都有。

科學的發現也是如此,幾乎所有的科學發現都是靈感:也就是先知道答案,然後才是求證。某種意義上說,這就是ART。 

(source:岳東曉科學網博客 2012-4-7)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June 16, 2024 at 2:58pm

【魚缸裡的魚】

他們遠離他時說的話,與他想像可以聽到的話,也就是說當他在場時聽到的那些議論的回光返照,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怎麼不令人驚訝?唯有他在場時聽到的那些話,才用綿綿情意的題詞裝點著理想的小樓閣,德·夏呂斯先生不時來此仙閣獨溫美夢……但是,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這種樓閣是對稱的,我們以為是獨一無二的那幢樓閣的對面,還有另一幢,我們一般都看不見,但卻是實在的,與我們認識的那幢適成對稱,但卻截然不同,其裝飾與我們預想要看到的大相徑庭,仿佛是居心叵測的敵意與令人髮指的像徵所構成,令我們驚恐不已。德·夏呂斯先生恐怕要嚇破膽的,假若他由著某種閒言的縱容,進入反向的一幢樓閣,那閒言猶如侍從僕役上下的樓梯,只見樓梯上,房門上,被那些心懷不滿的送貨人和被解雇的僕人亂塗著一些猥褻的字畫!……就這樣,德·夏呂斯先生在受騙上當中生活,就像魚缸裡的魚,它以為它游的水一直延伸到魚缸玻璃的外面去,於是,魚缸給它造成了水的映像,與此同時,它卻沒有看見在它身邊,在暗處,游人正興致勃勃地看它盡情嬉戲,也看不見擁有無限權力的養魚人,在意外的倒霉的時刻,將毫不留情地把它從從它喜歡生活的地方拽出來,又把它扔到另一個地方去。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June 7, 2024 at 7:20pm

張子選·我的名字叫短暫

願那自永遠來的,復歸永遠

風往北吹,翻過山,仍是往北

騎馬向南,過了河,繼續向南

造化的手指伸開,通常有長有短

我曾看到一個時間旅人

從身上拍落兩場大雪

由心裡攜出一籃火焰

獨自穿越整個冬天

也知道有人會在一百零八盞佛燈之外

額外點上屬於自己的一盞

只為照一照歲月盡頭的深暗

真的,願那自永遠來的

重歸永遠而我的名字叫短暫

倘若萬念之中尚存一念有望成蓮

請原諒,我可能也會哽咽難言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January 23, 2023 at 6:56pm


沃勒:回歸本原,回到從末去過的地方

她能聞見他的氣味,乾凈,擦過肥皂,熱乎乎的。這是一個文明人的基本的好聞的氣味,可他的某一部分又像是土著人。

香水很好聞。

謝謝。

他們慢慢地舞著,向哪個方向也沒移動多少。她能感覺到他的腿頂著她的,他們的肚子偶然碰到一下。

歌聲停止了。但是他還摟著她。嘴里哼著剛才這支歌的調子,他們保持原樣,直到下一支曲子開始。他自然而然地帶著她跟著音樂跳起來,他們就這樣繼續跳著舞,窗外蟬聲長鳴哀嘆九月的到來。

她隔著薄棉布襯衫能感到他肩膀的肌肉。他是實在的,比她所知道的任何事物都實在。他微微前俯使臉頰貼著她的臉。

在他們一起度過的時光,他有一次提到自己是最後的牛仔之一。那時他們正坐在後邊壓水泵旁邊的草地上。她不理解,問他是什麼意思。

他說:“有一種人是過時的產品,或者差不多如此。世界正在組織起來,對我和有些人說來太組織化了。一切事物都各就各位,每一件事物都有它的位置。是的,我承認我的相機是高度組織化的,但是我指的不止是這類事。規章制度,法律。社會慣例。等級森嚴的權力機構。控制範圍。長期計劃。預算。公司的權力,我們信賴'布德啤酒'。到外都是皺巴巴的套裝和貼在衣襟上的姓名卡。”

每個人不一樣。有些人在即將到來的世界里可以如魚得水;而有些人,也許就是像我這樣的少數人不行。你看看電腦。機器人以及它們能做的事。在舊世界里這些事我們都能做,是為我們設計的,別人或機器都幹不了。那時我們跑得很快,強壯而敏捷,敢作敢為,吃苦耐勞。我們勇敢無畏,我們既能遠距離投長矛,又能打肉搏戰。”

最終,電腦和機器人要統治一切。人類操縱這些機器,但這不需要勇氣和力量,以及任何我剛才說的那些特質。事實上,人已經過時了,無用了。只需要精子庫傳宗接代,而這已經開始出現了。女人說大多數的男人都是不中用的情人,所以用科學來代替性愛也沒多大損失。”

我們正在放棄自己馳騁的天地,組織起來,矯飾感情。效率,效益還有其他種種頭腦里想出來的花樣。既然失去了自由馳騁的天地,牛仔就消失了,與此同時山上的獅子和大灰狼也消失了。為旅遊者留下的餘地不多了。”

我就是最後剩下的牛仔之一。我的職業給了我某種自由馳騁的天地,是當今能得到的最大的天地了。對這我不感到悲哀,也許有一點悵惘。但這是必然要到來的,也許這是唯一我們可以避免毀滅自己的途徑。我的論點是:男性荷爾蒙是這個星球上一切麻煩之源。統治另一個部落或另一個戰士是一回事;搞出導彈來卻是另一回事。擁有力量來像我們正在做的那樣破壞大自然那可又是另一回事了。雷切爾。卡爾遜是對的,約翰。米爾和奧爾多。利奧波德也是對的。

現代社會的禍根在於,男性荷爾蒙在它産生長期破壞作用處占了壓倒優勢。既使不談國家之間的戰爭或是對大自然的襲擊,也還存在那種把我們隔離開來的進攻性和我們需要研究解決的問題。我們需要以某種方式使這種荷爾蒙升華或者至少把它們控制起來。”

大概已經到了該收起童年時代的事物長大成人的時候了。真見鬼,我認識到了這一點,我承認這一點。我正努力拍攝一些好照片。然後在我變得完全過時,或是造成嚴重損害之前退出生命。”

多少年來,她常常思考他說的這段話。從表面上看他似乎是對的,但是他的作風與他說的完全矛盾。他有一種一往無前的進攻性,但是他好像能夠控制它,能夠隨自己的意願加以發動或釋放掉。這正是使她迷茫而又傾心之外—驚人的激烈,而又掌握得極有分寸,激烈得像一支箭,伴隨著熱情,沒有絲毫低級趣味。

在那個星期二的夜晚,他們在廚房里跳舞,逐漸地。在不知不覺地越來越緊地靠在一起。弗朗西絲卡緊緊貼在他的胸前,心想不知他隔著她的衣服和自己的襯衣能否感覺到她的乳房又覺得一定能的。

她覺得他真好,希望這一刻永遠延續下去。繼續放老歌曲,繼續跳舞,繼續貼著他的身體。她又恢復了女兒身,還有能再翩翩起舞的天地。緩慢而又持續地,她回歸本原,回到她從末去過的地方。

天很熱,很潮濕,遠處西南方向傳來雷聲,撲燈蛾奔燭光而來貼在紗窗上。(J.R.沃勒《廊橋遺夢》[19]又有了能跳舞的天地)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August 4, 2021 at 5:20pm


奥威爾·幸福的幻覺

有一天——但是“一天”這話不確切,因為也很可能是在半夜里;因此應該說有一次——他沈溺在一種奇怪的、幸福的幻覺之中。他在走廊中走過去,等待腦後的子彈。他知道這顆子彈馬上就要來了。一切都已解決,調和了。不再有懷疑,不再有爭論,不再有痛苦,不再有恐懼。他的身體健康強壯。他走路很輕快,行動很高興,有一種在陽光中行走的感覺。他不再是在友愛部的狹窄的白色走廊里,而是在一條寬闊的陽光燦爛的大道上,有一公里寬,他似乎是吃了藥以後在神志昏迷中行走一樣。他身在黃金鄉,在兔子出沒甚多的牧場中,順著一條足跡踩出來的小徑上往前走。他感到腳下軟綿綿的短草,臉上和煦的陽光。在草地邊上有榆樹,在微風中顫動,遠處有一條小溪,有雅羅魚在柳樹下的綠水潭中遊泳。


突然他驚醒過來,心中一陣恐怖。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他聽見自己在叫:

“裘莉亞!裘莉亞!裘莉亞,我的親人!裘莉亞!”


他一時覺得她好像就在身邊,這種幻覺很強烈。她似乎不僅在他身邊,而且還在他的體內。她好像進了他的皮膚的組織。在這一剎那,他比他們在一起自由的時候更加愛她了。
(奥威爾《1984》)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March 2, 2021 at 8:36pm


石黑一雄·克莉絲

克莉絲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女孩子,身子若站直看起來非常漂亮,可惜她似乎不明白這點,老是彎腰駝背地,讓自己和其他人看來一般高。所以,她經常看起來像一個邪惡的巫婆,而少了電影明星的架勢;尤其當她和別人說話之前,總是會令人討厭地用手指戳人的習慣,更是給人這種巫婆的印象。她經常穿著長裙,極少穿牛仔褲,臉上小小的眼鏡緊緊扣在鼻梁高處。那年夏天我們剛抵達學校的時候,克莉絲也是真心歡迎我們的學長姊之一,起初我被她吸引住了,處處遵從她的指導。但是過了幾個禮拜以後,心裡便開始有所保留。她老是提起我們是海爾森畢業的學生,令人覺得不太對勁,好像任何與我們有關的事情全和我們來自海爾森有關。而且,她經常問我們海爾森的事情,問得非常清楚,就像我現在照顧的捐贈者一樣,雖然她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看得出來她其實別有用意。另外我更發現,她好像總是想把我們分散開來:若是我們幾個人一起做點兒什麼事情,她就把其中一個人拉到一旁,或是找其中兩個做別的事情,留下其他兩個孤伶伶地;類似這樣的行為常常發生。
(《别讓我走》第12章)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February 23, 2021 at 2:46pm


石黑一雄·嚴重意外

整個過程中我一直觀察著露西小姐,當她看著面前的學生,我卻看到了她臉上出現一種可怕的表情,雖然那表情只出現一秒鐘。接下來,我繼續仔細觀察著……她振作自己,微笑著說:「還好海爾森的柵欄沒有通電,不過有時候你們還是會發生嚴重的意外。」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全班同學還在叫囂,所以她的聲音多少給淹沒了。但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有時候你們還是會發生嚴重的意外。」發生什麼意外?在哪裡?但是沒有人聽到她那句話,於是我們又繼續回去討論詩作了。
(《别讓我走》第7章)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September 26, 2015 at 8:46am

亦舒語錄

學科學的人頭腦冷靜,絕無過多感情。

不知進退的人,總要捱了耳光,才會忍痛倒下。

心痛是一件事,露出來又是另外一件事。

太自由了,反而需要更大的自律及意志力。

一個人最大敵人,往往是他自己,多少人出自己的醜,斷自己的路,同自己過不去。

無論家庭背景有多好,功課如何優秀,年輕人的荷爾蒙總是叫他們坐立不安。

肝叫存活者,liver,沒有它,活不了。

什麽都有,焉肯吃苦,而無論幹哪一個行業,要真正做出成績來,總不免要捱鹹苦。

一個人走不開,不過因為他不想走開,一個人失約,乃因他不想赴的,一切藉口均團廢話,少女口中的“媽媽不准”,以及男人推搪“妻子癡纏”之類,都是用以掩飾不願犧牲。

趁著年輕,要有自拔精神。冰淇淋在吃的時候享受,吃光了也就是吃光了,要站起來走,切莫賴著空碟子哭鬧惹人憎。趁還能曬太陽的時候真要盡量吸收金光。

長得美,扔又扔不掉,漸漸沈迷,更加致力發展美態,完全疏忽其他優點。

凡事不要回頭,說真的,舊戲切莫重看,好小說切忌重讀。

世上最寂寞的兩種人是老人與孩子,他們最希望有人做伴。

家真好,永遠在等她,門一開,媽媽呼喚愛女的聲音,家常小菜的香味,寢室中整潔的被褥……永遠都誠實可靠。

我已習慣自己覓食,飛得高且遠,有時傷心勞累,卻是自由的靈魂。

恨沒有用,愛有時候也沒有用,但至少愛可以使自己開心一點,不要恨任何人。

對自己最好,對別人盡可能好。

子盈忽然領悟,只有相當自卑的人,才會追跳跑趕碰,最怕落伍,口口聲聲掛住潮流……

女人的通病是什麽都要查根問底,卻又受不了真相的刺激。

生命太短了,不容浪費,不容猶豫。

人們應付朋友的手段,往往比敵人更狠辣。

千萬別以為明白你的人總會明白,天下明事理的人極少極少。

壯年人的眼淚最窩囊,誰敢在公眾場所一不小心掉下淚來,準叫社會不恥:怎麽,連這點能耐都沒有,動輒淌眼抹淚,還混不混。

哪裏還有哭的權利。

唉,你肯屈就,人家不一定欣賞,侮辱接踵而來。

不論是人或屋,非得不住維修改良更新,否則一下子便破破爛爛舊舊,要飯似的。

有所求便是有企圖,心中有事,便易為人所乘,遭人利用。

這是危險的一件事。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August 11, 2015 at 9:01am

亦舒語錄

不是不相信同性間的友誼,而是不相信一切友誼。你常常聽見有人說“朋友要來做什麽”,這種豪情話,不外是因為他可以肯定下一次會輪到你為他服務。朋友總是有的,直到一個人完全失去利用價值。

“你好嗎?”“到目前為止還不錯,我在等我丈夫的第一個情人出現。”

女人都蠢,若對她們無意,千萬不要示意。

我其實並沒有朋友,因為不相信有朋友這回事。如果我與韓國泰先生只是朋友關系,他不會自動替我付賬單。如果朋友不能在現實生活中幫助我,要他們做什麽?你不是想告訴我,一個“朋友”對著我念念有詞地安慰我十個小時,我的難題就會得到解決吧?

朋友只能偶然在心情好的時候帶我去看一場戲,吃一頓飯,這有啥意思,我不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一只玩具熊,一杯冰激淩都能令我雀躍,不不,我慣於寂寞。

如果愛一個人,千萬不要與他同居或是結婚。維持一個遼闊的距離,偶遇,可以愛慕的目光致敬,輕俏溫柔,不著邊際地問:"好嗎?"一年一次已經足夠。

哭要一個人躲著哭,笑呢全世界陪你笑。

不愉快的事任由埋藏,切勿逃出來翻來覆去研究,閑人若故意來觸黴頭,硬要掀起,也給他淡淡一句“不記得了”。也不要細數失去多少,相信大家得到的也著實不少,老天其實不欠我們什麽。都不是十八二十二了,有就有,沒有拉倒,隨緣而安,是最佳態度。

 “有什麽需要慶祝的嗎?”“有。”邱晴溫和地答:“我們活著,而且健康,”她側頭想一想,“而且不算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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