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魯達·愛情的十四行詩選之四十五

不要遠離,哪怕只有一天,因為——

因為我不知怎樣說:一天也長

而我將等待你,就像在空曠的車站

此時火車停在別的某處,熟睡。

 

不要離開我,哪怕只有一小時,因為

那樣痛苦的淚珠就會一齊迸發,

徘徊著想回家的煙霧就會漂

向我,窒息我失落的心。

 

噢,也許你的剪影永遠不會在海灘上消融;

也許你的眼瞼永遠不會眨動到空蕩蕩的遠方。

不要離開我一秒鐘,我最親愛的,

 

因為那一瞬你將已走得太遠

我將滿世界迷惘地遊走,追尋,

你會回來,或在這兒拋棄我去死嗎?

 

(陳子弘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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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Suan Lab 3 hours ago

[沙龍生活]

然而,應當承認,蓋爾芒特府的社交生活雖然不能說是妙趣橫生,談話雖然不能說是高深莫測,但卻不乏趣味和幽默。在德•蓋爾芒特夫人左右,有些人頗有魅力,任何正式頭銜也比不上這個魅力,那些最有權勢的部長想把他們吸引到身邊,卻都白費力氣。如果說德•蓋爾芒特夫人的沙龍埋葬了多少知識分子的雄心壯志,甚至使多少高尚的努力付之東流,那麼至少可以說,從這些志向和努力的遺骸中,產生了沙龍生活史無前例的繁榮。

[不會設身處地為人著想的人] 

他是那種不會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的人,在這方面他和大多數醫生和殯儀人員很相似,會臨時裝出一幅同情的面孔,對你說:「這是痛苦的時刻。」必要時還會擁抱你,勸你好好休息,但過後馬上就把看望臨終病人或參加葬禮看做只有少數幾個人參加的社交集會了,開始還有所顧忌,但很快就變得愉快輕鬆,若無其事,眼睛四下張望,想尋找一個可以交談的人,要人們把他們介紹給另一個人……

——在今天這個荒謬絕倫的世界里,如果你遭遇痛苦,最好的方式、唯一的方式,就是保持沉默。因為你的痛苦,絕不會引起真正設身處地的同情和關切,相反,它只會令人厭煩,覺得你神志失常。他們不會從你的神志失常的程度來感覺這痛苦的大小,相反,他們那敏感的心靈,首先感覺到的,是它攪壞了自己的安靜和快樂,迫使他們停下與他人的有趣的調笑,莫名地多了一份安慰狂躁病人的責任。反過來,這種敷衍應景的安慰,又會讓神志失常的人為之惱怒,然後使對方覺得好心沒好報,病人難侍候。盡管,這一切,不過是幾分鐘之間的事,已足以使最親密的關係本相畢露。反過來,這種日益增加的幻滅和絕望,也可以使人更加清醒,更加奮力從事自己的孤獨的工作。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Suan Lab on August 4, 2024 at 8:40pm

[沉浮]

迄今為止,我只基於上流社會靜止不變的假設,來設想上流社會對同一個人的不同觀點:同一位夫人,昔日與誰都不熟悉,如今到誰的府上都暢通無阻;另一位夫人,過去地位舉足輕重,現在卻遭眾人冷落,這種大起大落,人們往往傾向於將之看成純粹個人的升降沉浮,恰似交易所的投機不時導致同一圈子里的人或徹底破產,輿論譁然;或突然暴發,出人意外。然而,情況並非如此。從一定程度來說,上流社會的活動——與藝術活動、政治危機等左右公眾情趣或思想的運動相比,要低級得多,公眾的情趣一會兒被引向意向劇,一會兒又被導向印象主義繪畫,繼而又轉向錯綜複雜的德國音樂,進而又迷上了簡單明了的俄國音樂;公眾的思想亦然,一會兒引向社會主義,一會兒又轉向正義思潮,忽而是宗教力量的反響,忽而是愛國主義的猛然覺醒——是藝術活動和政治危機等運動的反映,而這種反映是深遠的、零碎的、非確定性的,它模糊不清,而且變幻莫測。其結果是,哪怕是沙龍,也難以用靜止不變的觀點進行描繪,盡管這種靜止的觀點迄今還一直適用於特征的研究,而實際上,種種特征本身也似乎捲入近乎歷史的運動中去。追求新奇的情趣驅使著那些或多或少帶有幾分誠意,渴望了解新思想變化的上流社會,經常涉足可緊跟思想變化潮流的場所,促使他們自然而然地愛上某個迄今為止尚默默無聞的女主人,她體現了高級的精神風貌,是其嶄新的希望的化身,而那些長期以來一直行駛社交活動權力的女子已被他們摸得一清二楚,那麼,她們自然也就不再適應他們的幻想天地。就這樣,每一個時代都體現在一些新的女性身上,體現在一個新的女性群體之中,她們與激發新奇心理的東西緊密相連,似乎只在特定的時刻粉墨登場,仿佛是從最近一次洪水中降生於世的前所未有的品類,成為任何一個新的執政府、新的督政府的勾魂攝魄的美女。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Suan Lab on June 9, 2021 at 10:35am


奧威爾:最殘酷的,是無法使自己失去意識

每次總有五六個穿黑制服的人同時向他撲來。有時是拳頭,有時是橡皮棍,有時是鐵條,有時是皮靴。他常常在地上打滾,像畜生一樣不講羞恥,蜷縮著身子閃來閃去,想躲開拳打腳賜,但是這是一點也沒有希望的,只會招來更多的腳踢,踢在他的肋骨上,肚子上,手肘上,腰上,腿上,下腹上,睪丸上,脊梁骨上。這樣沒完沒了的拳打腳踢有時持續到使他覺得最殘酷的、可惡的、不可原諒的事情,不是那些警衛繼續打他,而是他竟無法使自己失去意識昏過去。有時候他神經緊張得還沒有開始打他就大聲叫喊求饒,或者一見到拔出拳頭來就自動招供了各種各樣真真假假的罪行。
(喬治·奧威爾《1984》【80】)

Comment by 就是冷門 on May 23, 2021 at 7:01pm


石黑一雄·美國女人


奏完曲子以後,法布恩狠狠瞪了我一眼,生氣我竟然在他的主奏段落干擾他─雖然稱不上獨奏,卻也是少數小提琴和豎笛停下來的樂段,我在背景勾勒淡淡的幾個音,全由他的手風琴主導旋律。我試著向他解釋,把提伯指給他看,他正在遮陽傘下攪拌咖啡。法布恩似乎不怎麼記得他,最後他說:


噢,沒錯,拉大提琴那個男的。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跟那個美國女人在一起。


當然沒有,我說:你不記得了嗎?那時就結束了。


法布恩聳聳肩。他這會兒把注意力集中在樂譜上,然後我們開始下一首曲子。
(石黑一雄《大提琴手》,見《夜曲》短篇小說合集)


隨諾貝爾大師學寫小說 》

Launch of h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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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就是冷門 on September 16, 2015 at 10:51pm

聶魯達·酋長的教育

勞羅達是一支修長的箭,

敏捷而蔚藍,是我們的父親。

他的幼年只有沈默,

少年時代是權力。

壯年是定向的風。

他鍛煉自己如一支長矛。

他的腳要熟識瀑布,

他學習駱馬的技能。

棲身於雪洞。

伏擊鷹鷲的食物。

探索山巖的秘密。

稽留火的花瓣。

啜吸寒冷的春天。

在地獄的峽谷燃燒。

他是食肉鳥中之獵人。

他的鬥篷染滿勝利。

他熟識夜的霸圖。

阻擋硫磺傾瀉。

 

他練成速度,迅捷如光。

 

他掌握秋天的遲緩,

在看不見的地洞工作。

在風雪席子上睡眠。

行動猶如箭矢。

上路時茹毛飲血,

向海浪取寶。

教自己兇猛如陰沈的神。

在每個族人的廚房吃飯。

學會電光的語言。

能嗅出飛散的灰。

用黑皮裹住自己的心。

 

他翻譯煙的曲折密碼。

以沈默充實自己。

像橄欖枝一樣塗油。

讓自己變成堅硬透明的水晶。

追隨颶風的榜樣。

向自己挑戰直至血液熄滅。

 

這時候,他才配得起自己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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