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妮塔這件事是一個星期五次,早上 10 點和 11 點之間。沒有固定的房間,依她當時在哪裏裏打掃而定。我就直接走進她正在打掃的房間,關起身後的房門。

但多半我們都是在 11 號房。11 號是我們的幸運房間。

我們對彼此都很溫柔,但迅速。感覺還好。

我想荷莉說不定可以熬過去,我想她要做的就是放手一試。

我呢,我還是繼續兼夜差,連猴子都會做那份工作。但是這裏的事情很快就一蹶不振,我們已經沒有心思去管它了。

我不再清理遊泳池,它開始布滿綠色的東西,最後房客也不遊泳了。我也不再修理水龍頭、鋪地磚、補漆剝落的墻壁。嗯,事實是我們倆都喝得很兇。如果真的想喝醉,那是需要花時間和精力的。

荷莉登記房客的工作也沒做好。她要不是房租多算了,就是沒收到該收的錢。有時候她把 3個人安排在只有一張床的房間裏,要不然就是她把一個人安排在有一張特大床的房間裏。房客有好多抱怨,有時候還有閑言閑語。人們開始打包,搬到別的地方。

接下來,管理階層來了一封信。然後又來了一封,經過認可的。

然後是電話,城裏有人要過來。

但我們已經不在乎了,這是事實。我們知道我們的日子不多了,我們已經搞壞了我們的生活,正準備接受一場騷動。

荷莉是個聰明女人,她最先知道。

然後那個星期六早上,我們在一整晚的舊事重演之後醒來。我們睜開雙眼,在床上轉了身好好地看了彼此。那時我們倆都知道了。我們已經到了盡頭,必須找一個新的起點。

我們起床,穿了衣服,喝了咖啡,然後決定這次的談話。什麼東西都不要去管,不管電話,不管客人。

就是那時我拿出 Teacher's。我們把大門鎖上,帶著冰塊、杯子、酒瓶上樓到這裏。一開始,我們看著彩色電視,嬉鬧了一下,讓樓下的電話鈴一直響著。如果要吃東西,我們就出去拿販賣機裏的起司洋芋片。

空氣中好像有一種什麼怪事都可能發生的感覺,反正我們知道什麼事都早就發生了。

「你記得嗎,我們結婚前還只是小孩子。」荷莉說。「那時我們有遠大的計劃和夢想,記得嗎?」她坐在床上,抱著她的膝蓋和酒。

「我記得,荷莉。」

「你不是我的第一個,你知道吧。我的第一個是瓦特,真沒想到,瓦特。你的名字是杜恩,瓦特和杜恩。誰知道我那些年錯過了什麼?你曾經是我的全部,就像那首歌一樣。」

我說:「你是個很棒的女人,荷莉。我知道你有過很多機會。」

「但是我沒有那麼做!」她說:「我沒辦法超越我們的婚姻。」

「荷莉,求求你,」我說。「不要再說了,親愛的。我們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聽我說,」她說:「你記得那次我們開車到亞基馬市郊外的老農場,穿過特瑞斯高地?我們那時一直開著車,記得嗎?我們開在一條泥土路上,天氣很熱,滿天都是沙?我們一直開著車,然後到了那間舊房子,你去向人家要杯水喝?你能想象我們現在做那種事嗎?去一間房子敲門要水喝?」

「那對老夫婦現在八成死了,」她說:「兩個人並排躺在某個墓園。你記得他們請我們進屋內吃蛋糕嗎?後來他們帶我們參觀房子?屋子後面有一個露台,就在屋後面的樹下?它有一個尖尖的屋頂,油漆已經剝落了,階梯上還長出雜草。那個女人說很多年前,我是說很久很久以前,星期天人們會聚在這裏彈彈琴,大家會坐在這裏聽。我那時在想我們很老的時候也會那樣,很有尊嚴,而且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別人會到我們家門前敲門。」

我還不能立刻就說出什麼。然後我說:「荷莉,這些事情,我們以後也會這樣回憶的。我們會說:『還記得那個遊泳池滿是殘渣的汽車旅館嗎?』」我說:「你聽得懂我的意思嗎,荷莉?」

但荷莉只是拿著她的杯子坐在床上。

我可以看得出來她不知道。

我走到窗戶旁邊,站在窗簾後面往外看。有個人在下面說了一些話,然後用力搖了搖辦公室的門。我動也不動。我祈求荷莉給我什麼暗示,我祈求荷莉讓我知道。

我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然後另一輛。他們打開頭燈照著旅館,然後一輛跟著一輛離開駛入公路。

「杜恩,」荷莉說。

這件事,她也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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