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上說美國的未婚女性生孩子的與日俱增,四年前是三百多萬,前年是五百八、九十萬,聽說咱們省內女工眾多的縣市也有類似的情形。於是衛道之士大嘆“世風日下”,惟獨老夫我卻不信,咱們省裏教育普及,女孩子全知書達禮,堅貞自守,那有馬馬虎虎隨便生孩子之理。這只怨世人不明生理之道,有所誤解。我們翻翻古史,未婚生子的媽媽多了。黃帝的母親附寶被大電繞身,懷了妊。伏羲的母親華胥踩了大人的腳印,懷了妊。美國從上世紀之末就鬧大腳印的事,至今未衰,也許那些未婚媽媽是由於誤踩腳印才生了孩子。可惜洋人見識淺不明此理。諸位讀者您且聽老夫把美國大腳印的故事說一說:

這大腳印的發源在那兒呢,發源於十九世紀之末美國加州西岸(靠近俄勒岡州邊界)Eurek城之東北四十公裏處的一座小鎮,名叫柳樹溪Willow Creek(南距舊金山三百公裏),有不少傳言,都說在這附近發現過身高體大的毛人。於是引來了各方的觀光客到這兒來遊玩,碰不碰得見,正和買張獎券中不中一樣。今年初毛人把我的老友唐魯孫先生也引了去。我瞧他有點老糊塗了,別人去美國全到通都大邑去遊覽,他竟到柳樹溪去一心想會會“耶替”──當地人對毛人的稱呼。我閑暇無事,看了些毛人的考證──據說都是真的,不過信不信由你。

世界各地皆有毛人芳蹤

一八八四年加拿大的英屬哥倫比亞的雅爾村(Yale)附近二十哩的四號隧道的旁邊是直立的懸崖──沒聽說有人爬上去過。有一天有一群信差冒險攀緣而上。瞧見那兒有人捉到了一個半人半獸的動物,他們叫它做Jacko,形似大猩猩,高四呎七吋,重一二七磅,一身黑長毛,臂長過人,力強。偶然叫一聲,略似狗吠。

一八八七年駐印英軍醫務隊的Waddlle上校在喜馬拉雅山之東,近錫金邊界處發現有兩足動物的腳印。

一九〇二年英人打算從拉薩裝一條電報線到大吉嶺,有一天在孟加拉省,有幾個人沒回營,於是主管派了一隊人去找。在一個懸崖的突出部分上,瞧見一個睡著的毛人。把它打死了,足有十呎高,除了面部,滿身長毛,還有兩只黃黃的獠牙。

一九〇四年有J.Kincaid和另三人在溫哥華島的中央湖附近打獵。在草木叢中趕出了一個體生棕色毛的孩子來,還有胡子呢。

一九二〇年Howard─Bury爵士在俄非爾士峰一帶探險,看見有幾個暗色的東西在雪原上移動。他經過一千七百呎高的Lhapka─La隘道時,三次看見人類的赤足腳印。土著挑夫說是Metoh─Kangmeis,他打電報到加德滿都去時拼錯了字,誤為Metch Kangmi──在西藏語中,正好是醜陋的雪人,和原意並不相符,不過這名字卻永久傳留了。此後有關它的傳說越來越多了。

一九六〇年Sir Robert Armitage在中非的英屬Nyasaland主持行政會議,公布保護稀有動物Ufiti(土語是鬼),據說它高六呎,毛蓬松,會註意人所做的事情,能在樹上待一天細看對面的大樓。

以上全見於一九六一年紐約出版的Legend Come to Life書內。

在幾年前大陸傳說在四川三峽附近也發現了毛人。有一當地婦女曾被老毛人擄去,回來生了個小毛人(時報周刊上曾登過他的照片)。這新聞也引了些科學家去調查過,結果當然不得要領。

美國大腳一向神出鬼沒

美國最早的毛人傳說大概始於一八八六年的Cresent城,有位Jack Dover打獵時看見一百五十碼外的樹林裏有個動物站著摘果子吃。他說:“這東西有七呎高,頭似拳師狗,短耳,長毛,有須,有些部分沒毛。叫的聲音像女人害怕時的尖叫。我幾次舉槍想打,只因它太像人,不敢下手。當時天幹地硬,沒留下腳印。”從Morble到Happy Camp之間有不少人都見過此物(一八九六年Cresent城The Hermit of Siskiyou 七十九頁)。

一九一二年柳樹溪東南的Redding城,有一天有個又饑又乏的印第安人闖了進來,他身披獸皮,帶著一張原始的弓和幾支削尖的箭。當地的白人從沒見過,土人叫他為Ishi,也不懂他的話。有位Koreber神父是加州大學的人類學家來和他做朋友,說他是不知名稱的原始紅人種族的苗裔,神父要從這位Ishi研究如何搭蓋小茅屋,如何鉆木取火。不過在今天的加州大學裏找不到神父的研究記錄。

一九三四年Dare Zebo在Belly山上滑雪,瞧見地上有腳印。於是花了十一小時走到山頂上,在觀察站裏待了一夜,毫無所得。第二天下時一看卻有些大腳印蓋在他上山時的足印上,每步約四至六呎。(Humboldt時報十一月二十四日)

一九五八年八月二十七日Gedrald Crew參加了修路隊在Bluff Creek(在Sacramento河谷內)發現了十六吋長的大腳印,先以為是人做的。後來想起他的侄兒在同區的Korbel修路也見過這樣的腳印。Crew順著腳印走,才知他從路邊七十五度的斜坡上下來,繞過一台機器,向營地而去。以後這足印不斷出現,到十二月二日有人把他翻了石膏的模子。

這一隊的主管是Ray Wallace,他的兄弟報告了三件怪事。第一件是有個放在路邊的五十加侖的柴油桶不見了。可是大腳印橫過路面下了山。順著腳印找到山下,瞧見那桶油扔在低地的樹叢裏。離開路面有一百七十五呎,大概是滾下去的。第二件是有個十八吋長的電鍍鋼槽從堆貨場裏不見了,過了一夜,在不遠的一處低岸找著了。第三件是挖土機的輪胎(重二百五十磅)被人拆了下來,滾在四分之一哩外深谷裏。Ray Wallace都去實地勘查過。

Ray Wallace在十月中的一個晚上和另二人開車到一條新開的路上,看見一個人形動物,長著六寸來長的棕色長毛,它被車燈一照,急忙逃開,沒入林中,以後他們帶了手電筒,領了獵犬去找,竟無所遇,狗反倒走失了──從此沒有回來。

混充毛人影片魚目混珠

大腳印是毛人留下的,似乎和喜馬拉雅山的醜雪人是同宗,雪人的腳印不斷的發現,不過從記錄上看來,凡是遇見雪人的探險隊全是些私人所組成的。而且要照相時,不是說相機凍住了,就是說沒了底片。有人從喇嘛廟裏了偷了點雪人毛回來,經檢驗後和尼泊爾山羊的一樣。美國的大腳在近二十年來也更活動起來,和雪人東西相映,成了難兄難弟。

一九六〇年起,有不少人到柳樹溪去找大腳。有的人說曾看了它一眼。其中有位外科醫生Chales Johnston和家人及朋友到了Bluff Creek區,照了一張有名的大腳印的相。他說:“我半夜裏被搬石頭的聲音吵醒了,也想許是什麽動物晚上穿營而過吧。第二天起來就找到了一串七十呎長的足跡。其中有四個最清楚。河的對岸有個山洞。那水很深。我想它不能涉水入洞。不過我可看見那邊的岸上也有若幹清楚的腳印,決不是偽造的。印上趾踵俱全,好像悠閑的走過。足印長十六至十八吋,每步三呎半到四呎。不過我也懷疑,昨天黃昏時有位大漢開了車到我的營地。他說開了一整夜,只想睡會兒覺。於是又開出一段路去停了。我想他也許到河裏去洗個澡,但是他的腳不至於長到十六吋以上吧!”

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日有位經營牧場的Royer Patterson在加州北部Euteka附近的曠野裏拍了一段女性的人形動物的影片,他曾向記者說:“下午兩點時陽光正足,我和友人Bob騎馬到了一處林邊──這地方在兩天之前也來過。忽然在八、九十呎之前看見了一只人形動物站著,馬上叫Bob註意。我一慌,腳滑過了馬鐙,顧不得受傷,立刻拔了出來,下了馬。這時馬受驚要跳,我抓住了它,先從鞍袋裏把攝影機拿了出來,也顧不得管馬了。只見它高約六呎,重可達三、四百磅。頭似人,額寬而斜,鼻孔相距寬。走路時臂長及膝。除了面部遍體生棕色毛,長約三至四吋。它轉身時我見它二乳下垂,走路時乳也搖搖而動。它走了約二百碼鉆入林中不見了。體有臭氣如淋了雨的狗。”這段電影在英屬哥倫比亞的維多利亞博物館放過。加州大學有個動物學系的學生Jim Mc Clarin一心想活捉大腳,去看過那段二十秒鐘的電影,他說:“能瞧出它的面和手掌是沒毛的,眼和耳鼻全看不清楚。頭頂上有一道隆起(大猩猩有之),臂長如人,達到大腿的中部。腰很粗,動作遲緩。我看著好像是個人鉆在有毛的套子裏。” 

加州大學的動物學教授Warren J. Houck也去看了這片子,他說這明明是個假的,大猩猩只有雄性的才有頭頂上的隆起。片中的動物是雌的,怎能長著雄性的腦袋,臂長也不夠。(譯者看了從片中翻印的照片已知其偽。並且故意不把焦點對準,怕被人揭穿。) 

柳樹溪邊大腳開發觀光

保護大腳的法規是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十四日通過的。不管它是有是無,反正能繁榮了柳樹溪,招徠了大批的觀光客。有人要建議當地政府封大腳為榮譽公民,以酬其功。在加州毀傷了檸檬樹和朝鮮薊草是犯罪的,得罪了大腳更不得了。

Jim Mc Clarin真想組隊去捉大腳送到加州動物園裏去。但是不知它究竟該算是人還是獸,如果是人類的話,當然享有公權。射死了它犯謀殺罪,活捉了它犯綁票罪。而且用什麽法子去捉也大有問題,用網子吧,怕不易接近。用鎮靜劑吧,不知該給它吃多少。萬一吃多了,一夢不醒,豈不又是人命官司。後來,漁獵管理局通知Jim Mc Clarin如果捉到了大腳要沒收,諸位讀者!您瞧瞧美國人對虛無縹緲的動物還要保護。咱們對真實的大捕候鳥竟無辦法,當局者也不發一言。古國的文明何在啊!

Jim Mc Clarin在一九六七年八月間也組隊上藍溪去查過,大家穿上家裏縫的猩猩裝,以便和大腳認本家。如果和別的隊一樣,連腳印都沒看見(譯者想:假如真有大腳,它也被人吵得搬了家了)。那位拍假電影的Patterson也想回來找大腳,一則證明實有此物,二則恢覆他的榮譽,三則為了賺錢。

好萊塢的一家電視公司也來柳樹溪拍了一部大腳的連續劇。以大腳為主題,躲避著六個探險隊,劇情夠熱鬧的。

九月一日勞工節,那一個周末在柳樹溪是大腳慶祝日。更是十分熱鬧。這一天鎮民先吃大腳早餐,然後選舉大腳皇後(Bigfoot Queen)。請她主持三天的遊樂節目。其中有長(第二聲念常)胡子比賽,瞧瞧誰的胡子長。還有長(第三聲念掌)胡子比賽。先剃光了,過一段時間,看誰長得快。一個洞的高爾夫球賽、盲目高爾夫球賽,每洞限打幾桿。蛙跳賽、群眾大競走從本鎮下城走到山頂。最後是大腳舞會,跳完之後行烤肉大宴,才結束。

Jim Mc Clarin一向為大腳熱心,可惜大腳不知,沒和他見過一面。他只好憑著傳說的樣子給它雕了個八呎高的紅木的大像,站在柳樹溪的入口之處歡迎來此的觀光客。往裏走不遠,還有個假的大腳坐在籠子裏,扔進一角硬幣就會動。這鎮裏的店全以大腳為名。賣的東西也全印上大腳的圖案,也有許多大腳的雕像。有許多紀念品是從台灣做了去的,所以前兩年咱們街上也有不少有大腳圖案的商品。

神秘“華胥履跡”不可言傳

伊利諾州有條大泥河(Big Muddy River),一九七三年Murphyboro鎮有對情人把車停在河邊林內(不知他們要幹什麽),忽然聽到幾聲怪叫,一只八呎來高的人形動物向他們搖擺起來(想必前來參觀而已),這兩人趕緊開車逃命。據說那動物一身的泥土。和這類似的報告有十幾件。有人說這些怪物不可能是人扮的,因為這兒是狩獵區,如見了怪物是可以開槍的。您說是不是柳樹溪的大腳搬到這兒來了呢?

美國柳樹溪的大腳和英國尼斯湖的海怪全是謎一般的動物。既難出現,也不知它們何以為生。見過它的人也不可能全是造謠。世上說謊的人究竟不多(像老夫這樣的誠實君子僅偶一為之)。這些事情究竟是真是假,也不必費心探討。天下有無數美麗的謊言,千古流傳,萬眾相信,何必非去揭穿它不可呢!點綴在生活情趣之中,不也挺有意思嗎?

最後,話又說回來了,“華胥履跡”踩的是泥土的跡,還是石上的跡,古書上沒有說明。巖石的表面有時因多年雨水的侵蝕,偶然會出現類似鞋底形的窪陷來。於是就有人附會說作仙跡。本文所附的一張照片便是在台北市內的某處山石上的一個窪陷,旁邊的一位小姐正在考慮,要不要踩上去試試──能不能懷妊。您如要問咱這張照片是在哪兒照的,我可不便奉告,因為“減輕人口壓力”是人人有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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